卻說劉保家、牛林、牛鐵喜等人私下商議,準備開店做生意,用先前孟童分給各人的一百萬,去邊境上買翡翠回來。不想當面付過定金後,貨卻遲遲不到。這幾個慌了,央浼孟童幫他們去那地催貨,順便就看看貨的成色如何。孟童道:“弟兄們的事,偶不走一趟還有天理?”於是買了飛機票,隻身前往。到了邊境上那城市,那些當地的生意人卻都認得孟童,交口談論從前他尋找玉王的事,無不敬佩拜服。聽說孟童來催貨,都殷勤備辦,給了最好的貨。孟童用個行軍挎包都裝好了。臨走時,一班玉老闆又合夥擺下送行宴,山珍海味,水陸並陳,極其豐盛。孟童致謝再三。
次日,姓鐘的玉老闆豪車送至機場,雙方揮手惜別。孟童隨人流進入候機室,安檢後,有輕型車送至飛機登梯口。孟童上了飛機,快步進入頭等艙,美女服務員主動過來,要了票號幫他找着位子,又替他放好行李。孟童道謝後,坐了下來,看看四周,只見鄰座是個動漫美女,二十多歲,身材適中,瓜子臉,丹鳳眼,柔順黑髮四下披掛,上穿淺口無領黑色衫,下着牛仔褲,脖子上戴一圈黑白相間的珍珠頸鍊,雙腕佩一對淡紅色細巧木珠手鐲,頭髮上還暈染小片金黃。青春逼人,動感十足。她左側前排是個胖老頭,穿毛呢大衣,戴金絲眼鏡,器宇軒昂。右邊坐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此人西裝革履,頭髮賊亮,皮膚蒼白,猶如失血;由字臉,尖鼻子,薄嘴脣,笑起來牙齒參差不齊;膝上平擺一個薄薄的暗碼箱。要不是那牙齒那膚色,白臉哥也還算是個英俊的角兒。
孟童變得前所未見的禮貌,向美女通個姓名,女子自報叫司馬如。那男的怏怏不樂。孟童又主動向白臉郎打個招呼,問道:“這位先生,不知如何尊稱?”白臉郎擡起左手,大姆指倒指着自己:“我嘛,胡致勇,廣珍公司的總經理,綽號笑白馬。”
孟童聽出來了,連白馬王子都不在他眼裡,可見他對女人而言是極有殺傷力的。孟童很幸運地點着頭:“哦,碰見了極品男啊。”私下卻小聲冒一句:“還笑白馬哩,有地沒天,活殭屍!”司馬如撲嗤笑出聲來(有很深豆豆酒渦哦)。那胖老頭略回頭看了看他們。
笑白馬皺了皺鼻子,問孟童道:“喂,第一次坐飛機吧?”語氣中帶着高傲和不屑。孟童害臊地點點頭:“從來沒坐過,偶這是第一次坐航天器。”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模樣。笑白馬笑一笑,聳聳肩膀道:“這叫飛機,不叫航天器。”瞟一眼孟童放在小桌板上的飛機票,好象那玩意是他從地上撿來的。
孟童感激地點着頭,又不好意思地挖挖耳孔。笑白馬道:“耳朵疼,是不是?上機前應該帶點口香糖,嚼嚼就不會了。”說罷,衝着司馬如眨眨眼,分明是在嘲笑鄰座。
孟童道:“有這事?”蠢蠢地笑着:“偶在這方面的知識可是零蛋。”其實他口袋裡有一卷口香糖。笑白馬大覺不適地把食指豎在嘴上:“噓,和我說話,把蛋字去掉。”孟童道:“做啥呢,偶家裡母雞可是天天下蛋,蛋好啊,有營養,難道你不吃蛋?”司馬如又是撲嗤一聲笑了。笑白馬勉強笑道:“純粹阿鄉,給個籮筐也裝不滿道理,倒黴,跟這種人坐一塊!”
孟童心中暗罵:“偶不討厭你鳥翹,偶討厭你翹鳥的樣子。”因嘆口氣道:“其實啊,偶兒子是在美國開飛機工廠的。”嘴裡又泄出一句:“哪兒跑來的毛驢跟偶較勁!”司馬如笑到揉起肚子。旁邊的人無一例外地看她幾眼,她也滿不在乎。
突然,機身上下波動,飛行不穩。廣播裡說是遇上湍流了。孟童望着窗子外的雲層,道:“牛叉大了,今兒莫非要把這百多斤交代了?那才叫冤哩!”左側前排那個老先生嘰哩咕嚕地發起牢騷,一副焦慮的表情,不過倒看不出害怕的樣子。
此時飛機大約進入湍流中心,升降更加劇烈,乘客如坐過山車。忽聽砰的一聲,一名美麗空姐整個人被氣流扯上機艙頂,接着又彈回艙內通道地板上。餐車四處亂撞,瓶罐叮噹亂響,飲料四濺。機艙內一片混亂。有乘客受驚尖叫,還有兩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大嚼起鎮心丸。
幸而機組人員十分鎮定,穩穩地操控飛機,美麗空姐也不時地安慰乘客,保持對話,使緊張氣氛有所緩和。飛機還在搖晃,雖說幅度小了許多,但還不是很穩定。
不知什麼原因,胖老頭的安全帶打開了,這老頭手生,就是合不上。四下看看,朝那笑白馬投去求助的一瞥。笑白馬看也不看胖老頭一眼,顧自在整理自己的安全帶。司馬如也在解安全帶,想要跑過去幫胖老頭。孟童制止了司馬如,咔達一聲解了自己的安全帶,一步蹦過去,麻利地替胖老頭拴好了,又蹦回來,身子直直地坐着,對司馬如笑笑,看也不看笑白馬一眼。
不一會,飛行進入穩定狀態,乘客們又有說有笑起來。胖老頭很有型地朝孟童豎起大姆指,道:“小夥子,你剛纔好樣的,沒有驚惶失措,要得。”由於他的手一直懸在那兒,孟童不經意間看到他戴在左手指上碩大的翡翠戒環。
孟童笑道:“遭慘了,誰說不怕喲!”怯怯地搖着頭,道:“那時候偶真想有瓶茅臺喝,死也當個飽鬼嘛!”說罷,睃了司馬如一眼。司馬如淺淺一笑,一雙丹鳳眼橫出秋波,乜了孟童一眼,那意思象是說:“你這樣狼一般的男子,巴不得臨死前也風流一夜呢!”孟童心裡癢酥酥的,其實他並不知道這女子心裡怎麼想,反正就覺得是那樣。司馬如熱辣辣的眼光和他大膽對視,腰身輕扭,又瞪笑白馬一眼。
那胖老頭右手把住左手,在那旋轉,不一會掌中托出一個金光閃亮的物件,向孟童道:“見義勇爲,理當受之。”說着便遞過來。孟童一看,正是那枚碩大的翡翠戒指。當下正要婉拒,只見笑白馬巴掌直搖,叫道:“董事長,不必!不配!不值得!”胖老頭且不睬他,轉頭問孟童道:“你兩個好象不那麼和諧?”孟童指司馬如道:“偶跟她說了兩句話,他就不爽。”一臉的無辜。
胖老頭聽了,便指了指自己雪白的腦袋,向笑白馬道:“年輕人哪,要有大氣,不要碰上情感關就短路。”話中可以聽出責怪之意。笑白馬道:“董事長認真了,他就是個小阿鄉。”
孟童肚子裡罵道:“你個白臉狼!以爲偶稀罕那玩意兒啊,扯媽蛋,老子是什麼人,你屁眼不辨!”不過,爲了逗笑白馬,他還是裝着對那翡翠戒指很感興趣,因對戒指盯上幾眼,喉結滾動,骨都,嚥下一大口唾沫。
胖老頭動作停滯了,眯着眼看笑白馬。司馬如道:“哎呀,爹,你不是常說寧可天下人負你,你也不負天下人嗎?既然話已說出口,那就不要變了嘛!”說罷便從胖老頭手中拿過戒指,拉過孟童的衣袖,把它硬塞在他掌中。孟童趕緊攥緊巴掌,差點兒把女子的纖纖玉手留在了自己掌中。那胖老頭衝他笑笑,意思是讓他收下。
孟童厚皮巴臉地說:“既然姑娘相贈,哪有不收之理?若不然就是狗眼看人低了。”這賴子就是一個心思:“這麼貴重之物,又是個陌路人相贈,本不待要他的,但是這笑白馬不讓偶要那偶還非要了不可。”孟童已是億萬身家,但胖老頭的翡翠戒指令笑白馬如此痛苦,倒是讓他覺得別有一番情趣。
笑白馬道:“你揀了便宜還賣乖,又暴粗口,你還是不是人?”忿忿地,臉色慘白,看來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孟童嘻皮笑臉,小聲道:“不錯,美女和戒指兼得,偶今天開心極了,白臉哥你是不是被人騙的很慘,木偶?”笑白馬大怒,罵道:“超級討厭,滾開!”差點跳了起來。
孟童戴上翡翠戒指,故意在笑白馬面前獨白:“偶牛也會吹,事也會辦,叫一幫弟兄看看,偶是不是三腳貓?出發前氣泡都吹出去了,什麼每人三隻大龍蝦,泡桑拿一星期,要是這一趟生意沒賺到,那可就掉底子嘍;現在可好,有了這金閃閃、綠碧碧的大戒指,偶又可以熱熱鬧鬧地扎堂子啦。”司馬如聽了道:“好哇,你要戒指是這般用途!”孟童對她使個眼色,道:“小聲點,別惹老前輩生氣。”司馬如只是笑。
笑白馬恨道:“你以爲東西是你的了?”孟童道:“那不是咋的?”揸開五指亮戒指給他看。笑白馬道:“是個好東西!”孟童道:“不要饞!”說話之間,孟童覺得手指上涼涼的,似乎有液體流下,低頭一看,手指上戴的分明是個蘿蔔圈,那戒指早已不知所終了。而笑白馬卻在低頭觀賞什麼,原來金閃閃、綠碧碧的大戒指已然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孟童嘆道:“媽的碰碰,又撞上個會魔法的哈。”笑白馬得意非凡,一副超級享受的表情。
將近中午時分,飛機到達終點機場,開始降落。突然一聲巨響,機身猛地一震,隨後劇烈晃動,笑白馬的安全帶莫明其妙地鬆開了,腦袋梆一聲撞到前面靠椅的後背上。原來飛機左邊起落架的輪子掉了,着陸後側臥地上,漏出一大灘油漬。孟童貌似關心地看着笑白馬,拍拍他肩膀:“喂,大總經理,祝賀你的腦袋沒漏油啊。”笑白馬沒好氣地說:“去死吧。”一手揉着額頭上小山樣的大包,一手排開孟童的胳膊。又罵道:“媽的勒,這小子超級無賴,我一定讓他現世現報!”司馬如警告道:“別惹他!此人詭異無比,不要又弄巧成拙!”笑白馬聽了更氣:“他越詭異我越要玩玩!”
搶險車呼嘯而至,地勤人員緊急疏散乘客,衆人走下飛機,通過機場專道,魚貫進入出口大廳。只見裡面一個圓形大行李臺正在緩緩轉動,一隻身子修長象泥鰍一樣的嗅探犬正在那工作。孟童發現自己的行軍挎包變鼓了,剛想伸手進去摸摸,嗅探犬見孟童過來,一下子人立起來,嗅起了他的挎包,接着便圍着他大叫,張嘴撕咬。兩個邊防警察馬上過來要求檢查孟童的挎包。孟童笑道:“儘管看,隨便找,偶還違禁了?”很大方地把挎包給他們。笑白馬一旁偷笑。
一個大塊頭警察打開挎包,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在長櫃面上。那些綠色的玉石露了出來,要命的是其中竟然有一隻白鸛標本,屬極珍稀品種。那大塊頭警察拿起白鸛標本,向孟童道:“你,跟我們走一趟。”另一個小個子警察堵住了孟童的後路。警察臉色十分嚴峻,一人一邊抓住孟童的胳膊。孟童掙扎道:“不是偶的東西。”大塊頭警察指嗅探犬說道:“它從沒錯過,連百分一都沒有,走吧小子。”小個子警察摁住孟童肩膀,他也壯得象個拳擊運動員。
孟童稍忖,悟道:“喲,被人栽贓了,是那白臉哥的報復暗算嗎?”因厭惡笑白馬殘生的行爲,肚子裡罵道:“你個白臉狼!敢玩白鸛!國保一號你都不知道?還總經理呢,還笑白馬呢,你這傢伙連菜鳥都不是,是菜屎!”
笑白馬笑着晃過來。孟童逼近笑白馬道:“你小子有些本領,居然吃定偶了。”心中卻道:“那不過是挪移之術,雕蟲小技嘛。”警察推着孟童讓他去檢查室。
孟童邊走邊對警察道:“要是你們弄錯了,怎麼賠償偶?告訴你偶可是十八代良民,”故意停頓一下:“知道了羨慕死你!”
大個子警察向孟童道:“你那麼多寶石哪來的?”孟童道:“這是偶的隱私,你有必要知道嗎?”小個子警察道:“看你小子的樣子就不象個好人。”孟童道:“對,對,你猜到了,偶就不象個好人,就是個大壞蛋,大大壞蛋,你滿意了嗎?”他們的對話引起警長的注意,走過來對着孟童左看右看。孟童道:“窮看什麼,想在本人臉上考古啊?”警長道:“我覺得進局子就只有兩種人,其中一種是特笨的就是你這樣的,小子你知不知道?”孟童笑道:“偶最討厭人家說偶笨,不過你說說倒也不妨哈。”
那時警察們開飯,一人捧個盒飯或蹲或坐,在那吃。孟童不錯眼珠地看他們吃飯,口中喃喃:“不錯,三菜一湯,有肉有魚還有青菜,比偶平時吃的好,是不是坐牢都吃這麼好的飯菜啊。”因爲白鸛標本送去化驗,期間涉事人員暫時不能離開,孟童也得了一份盒飯。這賴子眼睛直直地盯着盒飯,道:“是不是進了警局吃飯就白吃了?這沒做過的事總得做做,沒白吃的飯總得吃吃,不然豈不是落個終身遺憾?”又雀躍歡呼道:“偶要坐牢嘍!”
大塊頭警察向警長道:“這小子好象有點腦殘,把他放了吧。”警長道:“他是真腦殘嗎?當心裝傻。”小個子警察道:“他看盒飯時眼睛直直的,不象裝傻。”警長道:“餓了也可以這樣!”
此時司馬如匆匆走來,手上拿着什麼證件,向警長道:“這是我的本地護照,請警長過目。”又指孟童道:“這人是我的員工加表弟。”警長看過護照後,點頭道:“原來是廣珍公司的珠寶大王,失敬,失敬。”司馬如道:“你說你們警察也怪不容易的,本來公務就忙,一大早卻被折騰個五回六趟的,還有天理沒有?那人就是一天字號大混蛋!”警長衝孟童努努嘴,又指指腦門:“女士,他這兒沒事吧?今後帶他出門可得當心點,最好有個人監護着。”司馬如笑道:“他是有點白癡!”看孟童時,一臉便秘的表情。
一班老記圍着孟童,鎂光燈閃個不停。司馬如風度翩翩地對警長道:“能讓我和孟童說句話?”警長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馬如剛走近身邊,孟童馬上挽起美人玉臂,顯得無比親熱。司馬如湊近耳邊小聲道:“膽子不小啊,警察面前你就不會裝裝樣子?”孟童道:“偶不是表弟嗎,那是顯示咱倆的親密關係,有利破案不是?”司馬如嗔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孟童問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怎麼幫的偶?”司馬如道:“有人玩魔法,讓我破了。”孟童道:“明白了,如此說來夠白臉哥喝一壺了。”司馬如道:“這就是笑白馬的撞屎大賽發明,一點法制觀念沒有,待會兒不以妨礙公務罪進去我不姓司馬。”孟童拍掌大笑。
笑白馬見他倆嘰咕不住,大爲不滿,向警長道:“那傢伙就是害羣之馬,專做違法生意。警長先生,你可得把他關進牢裡。”司馬如聞言道:“你能不能不說話,不說話你會死啊?對了,笑白馬,瞧你幸災樂禍的樣子,是不是你在搞鬼?”她顯得十分激動,在與笑白馬爭辯的過程中,那張白晰的臉始終是紅霞漲滿,讓孟童覺得她非常關心自己的安危。笑白馬指孟童道:“你問問他自己,剛纔都做了什麼?現世報!”
警長道:“你們都不要吵,稍安毋躁,檢驗結果馬上出來,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檢驗設備。告訴你們啊,不要心存幻想,要老老實實,做這種違禁生意的一個也別想跑。”話說的信心滿滿,彷彿孟童已是他手中行貨。
少時,化驗結果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什麼白鸛標本,而是高級仿真品,只是難辨真僞而已。如此瞬息萬變的,連警方的化驗人員也是莫名其妙,大喊看不懂。司馬如道:“搞錯了是不是?百分百搞錯了!”笑白馬叫道:“沒搞錯!沒搞錯!他就是個違禁分子!”
警長對化驗人員道:“再檢驗一遍,現在真真假假的東西多了去。”化驗人員將白鸛標本又拿回去。半個時辰後,化驗結果再次顯現,確是百分之百的高級仿真品。
警長做個鬼臉,拔腿就走:“好了,是我們弄錯在先,放了他吧,今晚我請大家吃龍蝦。”孟童趕過去抓着警長的胳膊:“偶呢,就不給個說法了是不是?”警長邊走邊說:“按法律說呢,你會得到一筆賠償;按我的脾氣來說呢,對你這樣的惹禍精,我是巴不得你趕快從我眼睛裡消失。”
孟童笑道:“警長以爲偶小財迷是不是?告訴你,不是個萬億兩字可不入偶眼,偶一落地就有個黃金盆子裝着!”嘴上叨叨,其實心裡並不想得到賠償,只不過是要爽一爽罷了。笑白馬見了,趕緊躲到一邊。
警長走向笑白馬,揚着手裡的報告單道:“對不起先生,那標本是高級仿真品,這是檢驗報告。”笑白馬道:“高級仿真品?這可能嗎,決無可能!”警長道:“你要冷靜些,是你報的案,難道不需要作些解釋嗎?”笑白馬道:“你們要拘留我?”警長道:“不算拘留,你把事情說清楚就行,希望配合。”笑白馬突然狂躁不已:“不,我不需要作解釋,是有人掉包了,你們誣陷好人,你們別有用心。”
警長道:“冷靜,冷靜,否則我們會採取強制措施的!”笑白馬象彈簧一樣猛地蹦起,就往外跑。但四五個彪悍的警察迅即上前制服了他。一個穿着整潔的警察兩腳併攏身子筆挺,以一絲不苟的態度宣讀了對笑白馬的處理意見,那就是拘留審查直到弄清事情真相。笑白馬一臉慘不忍睹,仍在咆哮怪叫,叫聲完全淹沒了警察的宣讀聲。旁邊那位大塊頭警察大概覺得笑白馬藐視法律,便走過去按住笑白馬的肩膀使他正面朝向讀文件的警察。
要拘留審查已經是奇恥大辱,那強制性動作更加使笑白馬怒不可遏。笑白馬的腎上線素爆發了,渾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把抓住他的大塊頭警察掀翻,然後向一名荷槍實彈的警衛衝去,奪下了他手中的電警棍。見他發瘋,那些警界壯漢一擁而上,猶如猛虎啖羊羔,將笑白馬拿了個嚴嚴實實。孟童道:“搶奪警察武器,後果很嚴重啊,笑白馬,象你這樣衝動很容易被警察射殺的,還是老實點吧,對你有好處。”笑白馬扭頭叫道:“你小子別太狂了,看我出來後怎麼對付你!”孟童笑道:“你還有機會嗎?你撞長城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