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果洞中,蔭內莎來回踱步,狀甚煩躁。計智狐道:“在下看魔主臉色,多有焦慮之氣。”蔭內莎道:“孟童已與司馬如相會,軍師也派人激若思了,未見動靜。”計智狐道:“魔主勿憂,若思心結極深,若視司馬如爲水幻,必不肯與她干休。只在這兩日,若思便去廣珍公司。在下只怕她兩個相爭不烈,想向魔主借用一物。”蔭內莎道:“但說無妨。”計智狐道:“便是魔主從前煉成的昆魔石,上次被孟童毀去一方,未知魔主還有否?”蔭內莎道:“尚有三方,其中兩方用於馴獸營,身邊還有一方,軍師要用盡管拿去。但不知軍師作何用途?”
計智狐道:“若思誤認司馬如是水幻,必攻擊之,而司馬如並不知情,若被若思攻擊,定會奮起自衛。”蔭內莎道:“然則與昆魔石何干?”計智狐道:“司馬如性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下手,在下探得司馬如害怕蟲子,當若思攻擊司馬如時,在下用昆魔石驅使毒蟲助之,司馬如恐懼之下必然反擊。那時還怕魔幻石不出?這若思已入嬗變第二期,倘若屢遭反擊,心結膨脹,必將加快嬗變進程。”蔭內莎道:“軍師說的是。”即取昆魔石付於計智狐。
卻說若思從計智狐處獲悉水幻冒司馬如,與孟童朝夕相處,心中大怒,便要去廣珍公司。丫環習秋勸道:“公主中了水幻的招,目下只宜靜養,尋找脫咒之方,早日恢復本形。”若思道:“水幻處心積慮,耗費魔法,不過如此,我經她嬗變,更覺神通,誓與她一決!”那時若思嬗變日久,身處人獸兩界,躁鬱之極,哪裡聽她說?於是準備魔寶,欲前往廣珍公司。當夜基因劇變,身體膨脹,毛髮狂長,指甲成爪,發出聲音與狼相似,已經不是人語,聽者難解其意。習秋驚詫不已,但也無可奈何。
卻說這天司馬福猛要司馬如召集公司中層以上開會,討論開發旅遊商品的事,司馬如讓孟童也過去聽聽。孟童見學院沒事,打個的就過去。先到司馬如的辦公室。司馬如請入待茶,葉香也在,三人談笑風生,十分愉悅。一會兒,司馬如見時間到了,便帶孟童去二樓的會議室。
天邊烏雲翻滾,窗外天色晦暗,走廊裡很黑,水幻邊走邊打開照明燈。忽然,前面出現一個半人半狼的披毛怪物,身形高大,兩眼放光,揮舞利爪,朝他們吼叫着。孟童見了,暗道:“哪來的人狼!難道是若思?”跳起來做手勢驅趕人狼。司馬如道:“用我的消音手槍吧。”習慣性地摸了摸胯部——手槍在褲子口袋裡。人狼又蹦又跳,向她們逼過來。
司馬如緊急掏出藍色的消音手槍,指着人狼:“快走,別逼我。”孟童看着司馬如,想上前阻止。司馬如舉槍的手沒動,轉頭問孟童道:“這隻人狼怪物,我消了她的戶口,怎麼樣?”水幻慫勇道:“我怕啊,司董開槍吧,開啊。”
司馬如拿槍的手在顫動,看的出她內心猶豫。孟童道:“別用槍啊,趕走就行了。”司馬如道:“爲什麼攔我?”孟童道:“偶不想殺人,更不想看見美女殺人。”司馬如道:“剛纔你不是趕了嗎,她哪肯走。”說是說,拿槍的手垂了下去。孟童又作勢趕那人狼。
司馬如瞅孟童一眼:“我知道你不會親手殺戮的,但那是隻野獸,你不下手它就會先下手的。”人狼大聲咆哮着,張牙舞爪,那樣子就是要撕碎一切敢於阻擋她的人。水幻尖叫一聲,身子俯伏,索索地發起抖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個女人突然慘呼之中蘊含的嬌怯,讓孟童的腎上腺素陡直上升。但因爲懷疑人狼是若思,所以根本不會下手。水幻蹲在地上,向司馬如求助地叫着:“司董快開槍!司董快開槍!”身子仍然顫抖不止,儘管那人狼距離她最遠。司馬如被她一催,拿槍的手又擡了起來。孟童因對葉香的身份有了懷疑,暗道:“此人莫非是邪魔變的?偶且試她,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是正是邪?”
人狼隨即對着司馬如張嘴咆哮,尖牙射出的幾道冷芒已經刺入司馬如的胸部,司馬如一聲不吭,本能反應地捂着胸部。忽聽水幻叫了一聲,隨後亮光一閃,水幻朝司馬如拋去一柄利劍,司馬如麻利地接住。水幻叫道:“司董用這個對付她!”孟童見她一心只要挑司馬如殺戮人狼,又能從容變劍出來,心中越疑。
事情的變化容不得司馬如有考慮的時間。那時司馬如舉劍向人狼刺去,一擊而中。人狼身子輕靈地裂開,待司馬如抽回寶劍時又輕靈地合攏,這樣的身體不象是實體物質,倒彷彿是某種光影組合。經越界嬗變的生物果然具有了不可思議的超能力。
水幻叫道:“司董要用狠招!”就那一聲裡,司馬如的劍刺中了人狼的左肩,人狼並不在意,只是低頭看了看創口。司馬如想拔出劍,可剌進皮肉的劍頭好象被什麼膠泥似的東西給粘住了,那逼得她將劍反手挑起,只見一小塊白晰的肌肉纖維隨着劍光被生生地撕裂下來。人狼慘叫一聲,連退數步。對稍有悲憫之心的殺手而言,一劍穿心是最好的結束方式,這於劍術高超者是很容易做到的,但孟童看的出來,司馬如只是爲了救葉香,根本不想取人狼的性命。
人狼肩膀剖開的皮肉白生生的,流出來的鮮血還泛着光亮的泡沫。司馬如掩面不忍,水幻向司馬如道:“司董,你不能猶豫,要繼續攻她!”這會她倒顯得無比大膽果斷了,孟童更加懷疑。故意道:“趕快送去搶救吧治療費偶全包了!”
人狼正要退縮,突然一道紫色魔光罩住她,孟童驚奇道:“噫,她也有魔法!”隨着紫光的擴大,人狼身形迅速地膨脹起來,越發猙獰不堪,而那道紫光恰恰是從水幻懷中射出。孟童心裡已經明白,暗道:“此人就是個邪魔!”
說時遲,那時快,人狼呲牙裂嘴地撲向司馬如,巨掌抓住她大加蹂躪,司馬如就好象一個小人偶被她玩弄於掌中。水幻朝孟童大叫:“男子漢不能見死不救!”只要激他殺戮人狼。孟童念個訣,白鶴沖天,借小仙靈石之力,伸出胳膊將司馬如抓住,輕輕地拉了回來。人狼狂怒,大聲吼叫,聞之驚心動魄。
突然,一隻色如鮮血的蟑螂輕搖觸鬚,沿走廊地腳線慢慢地爬了過來。司馬如看了掩面大驚。孟童擡腳衝過去,準備踩死蟑螂。水幻驚叫一聲,一把拉住他,死死拖住孟童,從她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看來,定是嚇得不輕。孟童道:“你不想滅了蟑螂?”水幻很肯定地說:“危險,狼女放的蟑螂。”說罷,瞅一眼司馬如。司馬如又在掏槍,水幻按下她冰冷冷的槍口:“司董不可,蟑螂會報復的。”那時人狼霍然立起,拍打肋下,無數蟑螂從它的長毛中鑽出,呈羅旋狀態向司馬如飛來。
一道白光逆閃,冷風颯然,緊急之中司馬如飛出一把小巧的牛角彎刀,這把刀子的鋒利程度遠在醫用手術刀之上。牛角彎刀精確無比地卡在人狼的右手臂部位上,輕輕地一抹,只見一道細如蛛線的血絲掛了下來——只有若有若無的傷口才會這麼文明地流血。人狼一手摸了摸手臂,分明露出震驚的表情。那時胳膊不能動彈,於是半臥身子,開始舔它的傷口。司馬如自我安慰道:“還好,沒有太傷着它。”水幻已然立起,向司馬如做着快殺的手勢。
司馬如轉過身去,背對人狼擦拭劍鋒。孟童向人狼走去,推它身體道:“唉,你爲何非得恐嚇美女啊?”水幻站在巨大落地燈的背光處默默地看着他,那目光甚是弔詭。孟童向司馬如道:“你殺生了。”司馬如目光避開人狼,道:“我並不想殺生。”孟童道:“可你還是殺了。“司馬如道:“有時候人就好象只有一條路可走,可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孟童,希望那個人不是你。”話語中充滿糾結。孟童點點頭,對司馬如並無惡感。畢竟她殺生的動機只是爲了救人,而且總是手下留情,恰到好處。
那時笑白馬來叫司馬如開會,乘電梯上來,一眼見到孟童,心中狂恨,就想弄他。司馬如對笑白馬道:“你叫保安隊長上來,這兒有異常情況。”笑白馬問:“有什麼異常情況?”水幻搶先指着人狼道:“它在那!是隻人狼,還帶了魔法毒蟲。”笑白馬看了人狼,又問:“這東西哪來的?”水幻見這笑白馬就不爽,也想耍他,因小聲道:“不知道,可能是跟孟童來的。”笑白馬聞聽,心中大喜,暗道:“是我報復這小子的時候了!”連忙打手機命令那保安隊長上來。
笑白馬走近司馬如身邊,道:“司董真的要呆下去?我心裡總有股不祥之感,司董先避一避?”水幻道:“這兒有孟童呢,司董怕什麼!”邊說邊向孟童大飛媚眼。孟童道:“對啊,司董該幹嘛幹嘛,別睬它。”遂不理笑白馬,摟着司馬如的香肩就往電梯間走。此時電梯門開了,魔鬼教官走了出來,手裡掂着根棒球棍。
在笑白馬目光的示意下,就見魔鬼教官迅速走到孟童背後,悄悄舉起那根鋼鑄似的棒球棍,對準他的後腦勺,掄圓了準備砸下去。孟童連頭也沒回,道:“喂喂,別砸着司馬如小姐啊。”話音未落,棒球棍挾帶冷風,劃了個很大的弧形直奔孟童後腦瓜而去。孟童剛想閃避,卻聽到一陣噼啪之聲,回頭一看,那棒球棍中途拐個彎,打着旋掉到了自己手裡。孟童接了,衝笑白馬笑笑。
笑白馬惱羞成怒地攔住孟童,好象要和他幹一仗。孟童道:“這時候你還找事啊,偶沒空和你玩,知不知道?”笑白馬道:“怎麼你不想玩?沒種!”孟童道:“笑白馬,你看上去很聰明其實很傻,知道不?現在是什麼時候!”
笑白馬猛一伸手,從孟童手中搶過棒球棍,舉過頭頂狠狠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棒球棍在地上野蠻地彈跳不已,發出清脆的聲音,地面上豪華型的大理石登時破碎了七八塊。笑白馬也傻了眼。
孟童看一眼棒球棍,道:“現場有魔法能量吸附,那成了附咒之物,難道還要玩下去嗎?”笑白馬問道:“你說什麼?”孟童道:“偶說附咒之物,附咒之物,聽不懂嗎?”笑白馬罵道:“什麼附咒之物,想糊弄我,沒門!”
話音剛落,只見棒球棍豎立起來,冒出五光十色的火星。魔鬼教官搶前一步,抓住棒球棍,卻似有千斤重,根本提不動。那棒球棍繃成了弓形,似乎要從魔鬼教官手中掙脫,人棍相持不下,魔鬼教官眼睛發綠,呼呼大喘,背心裡露出的大塊肌肉鼓突到了極限,力量對比看起來倒象是棒球棍佔了上風。不一會,那棒球棍居然象個翹翹板,一頭支在地上,一頭把個兩百多斤的彪形大漢大頭朝下地舉在空中。忽然,棒球棍憑空消失了,那魔鬼教官一頭栽了下來,跌得頭破額裂,躺地上直翻白眼。孟童向笑白馬道:“叫你不要玩!”司馬如也是面帶驚愕。笑白馬大瞪眼珠,他確實沒想明白,公司的棒球棍怎麼會產生如此魔力,竟然會把體壯如牛的魔鬼教官摔成那樣。
孟童和司馬如乘電梯到了二樓,雙雙進了會議室。與會者已經到齊,圍着環形大桌坐着,等待司馬如的到來。司馬如看一看大家,笑道:“遲到者是不能有理由的,明晚我請客,賠償大家損失的時間。”衆人報以掌聲。司馬如開始演說,不緊不慢,侃侃而談,一會兒手掌飛揚,一會兒拳頭輕輕砸着桌面,空氣中充滿和飛揚着悅耳的磁性,她鏗鏘話音中的堅定性總是能夠鼓舞一大片人。這種人是天生的領導者。
一隻巫婆似的特大黑色飛蛾撲扇翅膀,無聲地飛來,叮在司馬如後背上,孟童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手捏住飛蛾,飛蛾奮力掙扎,撲起銀藍色的光霧。孟童將飛蛾塞進廢紙簍裡,一反巴掌蓋上蓋子。廢紙簍裡隨即發出一陣響亮的碰撞聲。司馬如看了孟童一眼,注意力有所轉移,孟童向她攤了攤手掌,那意思是:“沒事,好着呢。”
水幻側着頭聽聽,站起來向司馬如道:“司董,那聲音又來了。”司馬如有點變色。水幻道:“又是那兇險的傢伙,沙沙的。”孟童打斷水幻的話:“沙沙的,不就是炒黃豆的聲音嗎?有什麼好怕?”笑白馬提高聲調道:“孟童,你會斷送司董的。”孟童道:“有那麼嚴重嗎?危言聳聽,危言聳聽啊,偶說笑白馬啊,司董正發言,你打什麼岔?”笑白馬大怒道:“死到臨頭了,你懂個屁!”與會者無不盯着他看。
此時一個保安員推門而入,向笑白馬耳語幾句,笑白馬面露詭笑,隨即站起來向司馬如道:“司董,外面又出事了,一個超刺激的場面,也許你會感興趣的。”司馬如道:“是嗎?那我無論如何是要去看看了。”隨即宣佈休會,立起隨笑白馬走去。
保安員引司馬如到狗舍前。司馬如見了,大叫一聲,用手矇住了自已的眼睛。身子向後便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見兩隻牛頭犬呲牙裂嘴,眼睛成了兩個黑黑的空洞。在保持着躺臥狀態的同時,它們全身已經被蛀空了,在它身子底下,有一大片鮮紅的血跡,無數米粒般大長着鐵嘴鋼牙的紅色蟑螂,在它尚存的皮毛上縱橫出入,遠看就象一鍋沸湯一樣。
內勤小姐將司馬如扶起,司馬如不敢再看一眼,急速把臉轉開,用手捂着嘴,快步走了出去,進入洗手間,打開龍頭將面孔湊過去猛衝,忽然肩膀一緊,兩手抓住脖子乾嘔不已。孟童從牆面鏡子中映出,司馬如轉身就抓住他胳膊,身子軟軟地靠上去,手在顫抖,孟童聞到她一頭秀髮的清香味道。
司馬如緊緊抓着他,迫不及待地問:“孟童,你說紅蟑螂會再來嗎?”孟童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來就來吧,反正也來過了。”司馬如臉上現出放心喜悅的表情:“好吧,不怕,有你我怕什麼?”孟童習慣性地拍了拍胸脯:“有膽,偶欽佩之至,現在先把它忘了,萬一它來了你就喊偶。”
那時與會者散去,司馬如一行人權且回到二樓會議室裡。窗外天色更加昏暗,會議室裡黑古隆冬,什麼也看不見。司馬如讓內勤小姐把所有燈都打開,頓時一片光明。水幻一直打量大門下面,很肯定地說:“狼女肯定還要放蟑螂。”司馬如沉默良久,恨自己不能克服對蟑螂的恐懼。水幻好象很害怕,跑到孟童旁邊緊靠着他。不一會,她指着門與地面的接縫處讓孟童看——那兒又有一些紅蟑螂正探頭探腦地要進來。孟童急奔桌子旁邊,拎起開水瓶就往地上潑去。那些紅蟑螂退卻了。
有股力量在猛烈地撞擊房門,那漆成棕色的橡木門發出陣陣爆響,彷彿就要炸裂開來。司馬如道:“警惕,負能量就要爆發了。”蹲在地上兩手掩耳,看來她的耳朵都要震聾了。孟童心中十分不忍。門外按捺不住地噝噝冷笑。孟童上前按了按大門試試是否牢固。那門象是被烈焰所烤,面板正在逐漸地炭化,孟童急速地縮回手。嘭的一聲,一隻毛茸茸的腳爪透門而入,堅硬的木門上頓時現出一個比腳爪大很多的圓洞,而且邊緣十分整齊,象是用車刀車出來的。
孟童毫不猶豫地走到門邊,猛地擰開黃銅自動鎖,嘭一聲,人狼撞門而入。在它身後,那兩扇厚重的橡木門裂成了碎片,轉瞬間又化成了粉末。熱浪瀰漫。水幻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叫聲,那表情就好象看着一千門大炮對着自己。
隨着狼女一聲怪吼,會議室裡所有的玻璃都出現了密集的蛛網狀裂縫。能傳音震物,也是魔法中的高境界了,說明越界嬗變的確是提高能力的最佳捷徑,如若不考慮人的情感因素的話。人狼冷冷的眼神盯着司馬如隆起的胸脯,好象要穿透她的心臟。水幻大叫一聲,驚惶地衝司馬如擺擺手,隨即扭過頭去,捂上雙眼。她的動作很從容,表明她並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演戲。
笑白馬先是冷眼旁觀,接着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大聲向司馬如道:“那人狼怪物把公司全搞亂了,要不要動用噴火器?”公司確實備有這種武器。水幻大叫道:“快用噴火器!快用噴火器!”邊說邊朝人狼做着挑釁的手勢,看來她是準備拿自己當誘餌了。
人狼怪吼一聲,朝水幻撲去,水幻酥胸起伏。眼睛緊閉,驚叫連連,小臉兒蒼白。突然司馬如懷中噴出一股透明水汽,瞬間顏色轉白,急速擴大,四周雲霧突起,瀰漫各處,中有幻象,或山,或水,或樓房,或牛頭馬面,或猙獰鬼臉。盤旋上下,變化不定。水幻睜眼道:“終於見到魔幻石表演了!”那時就想突襲,搶奪魔幻石,無奈雲霧太厚,看不清司馬如身在何處。因想:“繼續演戲,伺機再奪魔幻石。”
等到雲霧散盡,連孟童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只見水幻渾身是傷地躺在那裡,臉白的象紙一樣,身下溼漉漉一大灘鮮血。現場恐怖無比。那人狼仍在,眼睛裡射出兩道幽幽的綠光,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水幻。看上去水幻的血量太足了,好象流不盡淌不光,其實這就是魔法中的“無限失血術”,根本不是血漿,只是從近處攝來的果汁罷了。整一個也就是障眼術。
水幻招孟童過去道:“慘,慘絕人寰啊,司董到哪去了。”兩眼微閉,氣若游絲。孟童叫道:“不要睡!堅持!”佯怒道:“偶不能袖手旁觀了!”水幻極力睜大眼睛道:“讓司董來,你討厭殺生,還是不要捲入的好。”孟童道:“人命關天!偶一定要殺那人狼!”水幻道:“不,殺生不是你能幹的。”突然坐起指人狼大罵:“你這雜種!天生的狗雜種!”那人狼本來餘怒未熄,聽了這句,騰地躍起,向水幻撲去。司馬如趕緊雙掌托出魔幻石,指向人狼。
水幻暗中行訣,運起“千手術”,就要搶奪魔幻石。那孟童卻迅速掏出小仙靈石,衝着人狼唸咒,只見一道七色彩光朝人狼射去,形成一團光霧,混沌了人狼影象,那怪物綽約其中,未見抵抗。待光霧消散時,人狼已經不見了。仙石就是仙石,雖然功效卓然,卻並不暴力。司馬如緊急收起魔幻石。水幻嘆道:“難怪那賴子神通,原來他有這個寶貝!我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