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如回到居處,即取出魔幻石,設好咒物,朝向廣珍公司總庫房方向,念訣行咒,足足四個時辰。含蓉問:“公主爲何如此費功?”司馬如道:“事情大可加速,我現在不是要司馬福猛查庫,而是要他賣掉一部分庫存!”即喚丫環含蓉吩咐道:“速將我從殊星帶來的寶貝換成藍星通幣,有多少換多少。如不好換,抵押成現款也可。”含蓉道:“公主要做什麼?那些寶貝不是隨便動的。”司馬如道:“你不要多問,只去換就是。”又叫丫環綠萍協助含蓉去幹事。
一週後,司馬如問含蓉道:“那些殊星寶貝換成多少藍星通幣?”含蓉道:“約有二十多億。”司馬如問:“你知南寶公司否?”含蓉道:“藍星第二大珠寶公司,在下知道。”司馬如道:“你拿這二十多億,去南寶公司,但凡頂級好貨,通通吃下。”含蓉道:“公主買那麼多貨!有何用處?”司馬如道:“將來我要賣出,沒有買哪來賣?”含蓉悟然,隨即領命而去。司馬如又叫綠萍買些廣珍公司的貨,冒充受害顧客,聯繫記者,準備報料,並隨時注意多個珠寶城的價格變動。
又說司馬福猛的夫人翁貴花負責管理廣珍公司的經銷部,這天櫃檯小姐報來消息,說不少玉品上出現了鏽斑。翁貴花馬上下去查看,當她看到一大片鐵鏽斑斑的玉品,嘴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包子,很久都合不攏。隨即匆匆去報司馬福猛。
司馬福猛聞報問道:“玉品變成什麼顏色?出問題的有多少?”翁貴花道:“是暗紅的鐵鏽色,達到三分之二以上。”司馬福猛點點頭:“有人要毀了魔鑫王家族的生意,魔法無邊啊,現在果然來了。”笑白馬道:“肯定又是孟童和司馬如搞鬼,現在凡是和他倆沾上點邊的都要倒黴。”司馬福猛道:“你懷疑司馬如?”笑白馬道:“事情明擺着,公司的司董就是個殊星魔女,她可能早就冒了您的女兒。據說她手裡有魔石,現在玉品變色或許正是她施行魔法的結果。”司馬福猛道:“你是說可能,可能是嗎?”
翁貴花強烈反對:“不可能,咱們的愛女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司馬福猛忖道:“難道說司馬如真的被殊星魔女冒了?”翁貴花向笑白馬道:“按你的說法,我女兒司馬如已經不在人世間,難道你要我接受這樣的慘痛現實嗎?”笑白馬攤了攤手,無言以對。因爲他也只是猜測。
翁貴花問司馬福猛道:“既然玉品出了問題,咱們是否清倉?”司馬福猛沉吟片刻,斷然道:“不,決不清倉,要闢謠,用盡所有辦法闢謠。”即委笑白馬去辦理相關事宜。
司馬如回到居處,含蓉向她詢問情況,司馬如道:“玉品是變色了,可董事長還是不肯清理庫存。”又道:“無妨。他的貨總不會爛在倉庫裡的。”含蓉道:“公主必能成功。”又一週後,司馬如問綠萍道:“廣珍公司玉品變色的事傳出去了嗎?”綠萍道:“已在本市報紙上登過。”司馬如又問含蓉道:“市面上的玉品漲了嗎?”含蓉道:“在下到珠寶城問過了,普遍漲了一二成。”司馬如笑道:“一般的貨漲一二成,好貨要漲三四成,咱們那二十多億變成三十多億了。”含蓉道:“錢是賺了,目標任務仍未實現。”司馬如對含蓉道:“你再去南寶公司,聲稱用二十億買他的貨,價格卻出低一二成,看他怎樣。”含蓉道:“現在玉品漲了,他怎肯降價?”司馬如道:“正要他不肯降價,你卻在南寶公司旁邊,租個店面,大幅廣告打出收購玉品,只是先前的價,必然都不肯賣你。你再一家家店巡過去,都向他們說你要買玉,只把價格壓着。”含蓉道:“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叫人費解!”司馬如笑道:“你好癡!等到市場都不願低價走貨時,咱們可要悄悄賣南寶公司那些貨了。注意,價格要吊高,就高不就低,要多向顧客放出市面上玉品大漲的消息,做出不情願賣貨的樣子。如有殺價者,一個都不要聽他。等南寶公司那些貨賣完,我就要行這第二招了。”含蓉道:“公主神算!”
卻說這含蓉就到珠寶城,專找那大店的老闆說話。那些店裡的人看見含蓉過來,只是笑笑,並不說話。有知道的,指含蓉背影道:“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從南寶公司買貨的,她是個大買主,不要低價給她。”含蓉聽了,肚子裡暗笑。到了一間茶店門口,見七八個玉老闆在裡邊喝茶,含蓉過去,又說買玉的事。那些玉老闆故意不怎麼搭理。含蓉再三撩之。有個邢老闆問道:“你又來撿便宜貨了?”
含蓉道:“什麼撿便宜貨?我是真心要買,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邢老闆道:“你壓低價買,還說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現在玉品在漲,你不給個好價,誰賣給你?生金蛋的雞哪個要殺!”含蓉道:“今天是生金蛋的雞,誰知道明天是不是。這些玉品沒人買就是死貨,我花大鈔買進,也有風險,萬一玉品只是偶而上漲,到了明天跌下來了,我豈不虧大了?”姓劉的老闆道:“莫非她是對的,玉品只是偶而上漲?”剩下那幾個老闆都去駁他,罵他烏鴉嘴,不吉利。含蓉肚子裡大笑三聲,道:“好價不賣,等跌了叫你們哭!”
這綠萍也每天到多個珠寶城去巡,暗中打聽價格,出脫南寶公司的貨。神神秘秘,一切交易只在私下進行。
玉老闆們聽到風聲,聚一塊商議。邢老闆道:“一方要買,一方要賣,不如就將賣的貨拿來盤給買的人。”劉老闆道:“她兩個就不碰面?哪有這麼簡單!”姓馬的老闆道:“要盤不是不可以,等漲價的空間更大了就可以做。”於老闆道:“先讓買主下了訂金,再找賣的那家。”劉老闆道:“地球是轉動的!等你拿了買家的訂金,那賣的不知跑哪去了!”邢老闆一旁默默,聽在心裡,暗中先吸了一部分貨,心中歡喜,以爲得計。過了幾天,又有多個玉老闆悄悄去買了貨。
一個月之後,南寶公司的貨果然順利出清。司馬如喚來含蓉道:“咱們一起去邊境上玉礦那地。”含蓉道:“這裡正忙,如何分身?”司馬如道:“藍星上如若出現巨大翡翠玉礦,玉品很可能大跌價,我看司馬福猛處理不處理庫存。”含蓉悟道:“原來公主要讓翡翠玉礦出現大幻象。”司馬如道:“你不笨!”黃金波動劇烈,有時會大幅貶值,但作爲無法大規模開採的稀有礦藏翡翠玉,並不容易受到市場的衝擊,司馬如的計劃是趁大批發現翡翠礦玉消息出臺之前,勸司馬福猛將公司儲存的玉品拋出一部分,然後自己暗中買進。
當下司馬如和含蓉一起去邊境上多個玉礦,運用魔幻石將那些末等礦石都變了色,看上去都象是上等貨,又佯稱要大批量吃進,喜得礦老闆們笑臉常在。司馬如將這些幻象都拍了照,製成錄象帶。
那時司馬如又找孟童商量,道自己準備買下廣珍公司一部分存貨,到時候請他辨別其中的皇家葬玉。孟童道:“你是殊星魔女吧,當偶不知道!”司馬如道:“你早知道!何必問?”孟童道:“說來聽聽,不要藏着掖着在那發臭。”司馬如道:“你感興趣?”孟童道:“偶感興趣的是美女。”司馬如笑道:“你少來!”孟童道:“你那殊星邪魔甚多,整天鬼打鬼的,偶爲何要對它感興趣?”司馬如道:“你對水幻同學有意見吧?”孟童忿然道:“連自己姐妹都要殘害,這是什麼人!”又問:“若思成了人狼,你能幫她返回?”司馬如道:“你真以爲我是殊星魔女?”孟童道:“你自己知道!”
司馬如方道:“實話說吧,我是殊星季桂王朝公主,這廣珍公司是殊星魔鑫王后代趙廣登創建的,我奉王命,從他公司尋找藍星帝王葬玉,他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怎麼樣,說的夠多了吧?”孟童道:“明白了,這就是說要讓廣珍公司完蛋,對不?”司馬如道:“可以這麼理解,這趙廣登本來就是亡命藍星。”孟童道:“趙廣登是你們殊星人,他什麼事偶管不着,這司馬福猛和笑白馬可都是藍星人,與你們殊星何干?不要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不能讓他們失業喝西北風不是?”司馬如道:“你善心,給出一招啊。”孟童道:“偶沒有主意!”司馬如道:“你自己是藍星人,都救不了他們,我有什麼辦法!”孟童道:“這也好辦,偶弄個寶貝,讓廣珍公司拿兩個億來買,這兩個億就是給他們兩人留的。”司馬如道:“你有什麼寶貝,值兩個億?難不成也做假貨?”孟童道:“你當偶大傻啊,偶又不賺這兩億,偶屁毛沒得,難不成貼上個真寶貝?”司馬如道:“你給個假貨,我怎樣說服司馬福猛!”孟童道:“你不聰明?會被這點事難倒?那真是奇了怪了。”司馬如被他誇獎,心裡高興,便道:“那行,我就隨機應變,救他們兩個吧。救得成救不成,救到什麼程度那就看運氣了哈。”孟童笑道:“你上門送大彩禮,還會被他踹出來!”司馬如道:“不一定,這世上什麼人都有!”於是就這事向孟童密授機宜。孟童聽了笑道:“美女果然智慧過人,至少比偶要強。”司馬如道:“要賺錢容易,辦法有的是,不過你喜歡那樣玩就聽你的。”
孟童又問:“若思之事如何?”司馬如道:“這事不簡單!若思是殊星公主,又中了惡咒,恐怕我也幫不了你。”孟童道:“偶一個弟兄喜歡她,再怎樣你得幫個忙。”司馬如道:“我到藍星後,也聽說此事是水幻所爲,她與黑裡格野合作,還有更大的目的。若此,我一時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慢慢打聽,弄清真相再說。”孟童想想又問:“若思到廣珍公司做甚?她好象跟你有仇?”司馬如攤着兩手道:“這就不知道了,我也正納悶呢。”孟童接着問:“會不會與水幻有關?”司馬如道:“那若思應該找水幻呀,爲何找我?”孟童暗想:“她也是一盆漿糊!不過此人正道,不是水幻那一類,日後定能幫偶。”
且說司馬如既已定下計策,便到司馬福猛豪華無比的辦公室裡,向司馬福猛報告道:“藍星上有可能發現大型翡翠礦藏,其容量據估計是藍星現有存量產品總和的一萬多倍。”笑白馬道:“司馬如,你是怎樣得到這個信息的?我怎麼沒聽說?子虛烏有啊。”由於近來得到司馬福猛的撐腰,笑白馬口氣粗了許多
司馬如將一盒錄象帶交給司馬福猛道:“這是證據,老爹你自己看。”司馬福猛接過錄象帶放桌面上,道:“我女兒看過就行了。”其時司馬福猛夫人翁貴花也在,聽了便道:“要是確實如此,這對公司可是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司馬福猛向司馬如道:“真有那麼嚴重?依你說,該怎麼辦呢?”司馬如道:“及時拋出一部分存品,降低公司經營風險。”司馬福猛道:“我還是覺得怪怪的,真的會有珠寶大貶值的情況發生嗎?誰有那麼大的本領,能讓我這珠寶王國破產?”
司馬如道:“我也不願意廣珍公司毀於一旦,如若這樣,我的良心一輩子不會安寧的。”翁貴花道:“董事長,司馬如可能是對的,你可以把一部分存品賣掉嘛,那樣公司就相對安全了。”司馬如道:“現在玉品生意很旺,出手肯定是很快的。發現大型翡翠礦藏這個消息一旦傳出,玉品肯定大跌,相關店鋪也會跌價,如若董事長願意先賣掉一些店鋪,那市面上店鋪會跌得更快。到一定時候又可以趁低買進一些店鋪。”
笑白馬道:“董事長慎之,這一切都建立在虛擬之上,也許是孟童那小子給司馬如出的餿主意。”司馬如不做聲。司馬福猛問道:“司馬如,是不是這樣?”司馬如道:“是這樣,也不是這樣。”司馬福猛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司馬如神色詭詭的:“老爸一會兒就都知道了。”
司馬福猛道:“大家都別說了,廣珍公司的玉品和店鋪都不賣,今後別再提起這個話題!”笑白馬鼓掌道:“我贊成董事長的高見。”突然,孟童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先向司馬福猛躬身行個禮,道:“董事長好。”
笑白馬瞄他一眼,訕道:“你怎麼又出現了?來得很及時嘛。”孟童道:“廢話,你說偶的壞話,偶能不出現嗎?”司馬福猛冷眼旁觀。孟童向他道:“您女兒說的對,這就只是個先賣再買的問題,先高賣再低買,想不賺錢都難,董事長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司馬福猛指着孟童道:“你走吧,當初飛機上是我看走了眼,以爲你是個胸懷大志,敢做敢爲之人,不想你居心叵測,盡給司馬如出壞主意,想搞垮廣珍集團不是?說實話,我現在懷疑你是競爭對手派來的。”司馬如不滿道:“老爸,瞧你說的,他是那樣的人嗎?”
司馬福猛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可不想陪他玩了,請他開路。”孟童道:“司馬老伯,你怎麼損偶都沒所謂,就是別把您女兒低估了,她可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哪。”司馬如對孟童凝眸相望,報以會心的微笑。司馬福猛道:“我女兒不用你來誇獎,我是說,你對我有何用處?”笑白馬道:“哪有用?就是個害人精!”孟童道:“有用,有大用啊。”手裡托出個熒光閃閃的物件,讓司馬福猛看。
司馬福猛問:“這是什麼?”孟童道:“星際靈石,可以經常向董事長報告寶石行業未來發展的準確信息。買了它,等於出售存貨來交換對未來有用的信息。無數事實證明:預測準確是致富的關鍵所在。這次發現大型翡翠礦藏的消息,就是它預報的。“邊說邊輕點按鈕,打開星際靈石正面一扇合門,只見一道星光溫柔射出,顫顫地徐徐擴大,瞬間屋內五彩璀璨,燦如霞光。衆人無不吃驚。司馬如道:“老爸不要吃驚,這寶貝女兒已經買了,兩個億,是我調的款。”
司馬福猛激動而又忿概地指着星際靈石:“這是用兩個億換來的傢伙,對不對?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嘛。”孟童拍胸道:“絕對物有所值。”司馬福猛咳嗽幾聲,銳利的目光把星際靈石從頭到腳颳了一遍,問司馬如道:“就它,值兩個億?”司馬如從容應道:“是,本來賣方報價是三個億,經過艱苦談判纔拿下來的。”司馬福猛保持着久戰商場的冷靜和老到:“司馬如,是你去談的?”司馬如指孟童道:“是孟童去的,他一手操辦,我和賣方根本沒有見面。”司馬福猛氣得兩手亂顫,咳嗽加劇:“司馬如,你不覺得自己太草率從事了?”
司馬如搖手道:“不啊,供過於求的時期,預測市場是經營的生命線,現在既然信息表明地球上將發現大型翡翠礦藏,老爸何不應時而變?星際靈石從宇宙角度搜尋信息,找到信息本質,它是最可靠的。”司馬福猛一個勁搖頭:“說什麼,聽不懂。”孟童湊上前去,先扯了扯自己的麪皮,一副連四害都不願沾惹的痞樣:“董事長,司馬如是說這個東西可以知道宇宙間任何事物未來發展的準確信息,藍星也不例外。”
司馬福猛連看都不看孟童:“司馬如,賣方從哪兒弄來這東西?你瞭解過嗎?”笑白馬兩手一攤,聳聳肩膀,口氣中多有嘲諷:“是孟童弄來的,現在他就是說天上會掉金塊司馬如也相信。”孟童道:“是這樣啊,笑白馬,你這麼說話就不怕把偶樂爆了?偶是既賺大錢又得美人哈。”說罷,舉手齊額,兩腳立正,啪地給笑白馬敬了個不知哪國的軍禮,大有感謝他把美人推到自己懷中之意。把司馬如逗得直莞爾。
司馬福猛兩手抄在身後,忿怒而又無奈地踱步不已:“玄,玄而又玄啊。司馬如,你作爲廣珍集團的執行董事,應該對此事負起責任,我將從現在開始停止你的一切權力。”司馬如眨眨眼睛,面露狡黠微笑:“我同意,您是我老爸,所以我退避三舍。不過,老爸你確信不會判斷失誤?”笑白馬道:“司馬如,這麼大的事,你就少玩吧。”
司馬福猛向笑白馬道:“趕快報警,追回那兩個億。”笑白馬道:“董事長說的對,我這就去報警。”瞪孟童一眼:“到局子裡去玩吧。”提腳就走。孟童趕緊攔下道:“笑白馬,不可,萬萬不可,你不是報復偶吧?”笑白馬道:“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個詐騙犯!”孟童道:“笑白馬你別去,偶真的是爲你好!”笑白馬道:“你會爲我好?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孟童道:“真的,這兩個億對你太重要了!”笑白馬道:“說屁話,你犯罪還往我身上扯?”司馬福猛也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拉的屎自己挑!”那孟童仰天長嘆道:“這一老一少就是一對世紀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