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24章 強盜邏輯

各地招募的水軍士兵。陸續在平定集中。要說起來,真是南人善水,北方善騎,每一個地方,也的確沒有多少人。大多數縣份,也就十幾個人。個別縣份,甚至一個人也沒有。這些人在平定集中之後,暫時還不屬於關羽統轄,而由負責軍需的劉曄管理。

這時候的軍需,跟現代軍需不是一回事。軍隊需要什麼,軍需就管什麼。現代的軍需,主要負責後勤保障方面。而劉曄這兒就不是了。軍隊需要武器,因而就管武器;軍隊需要士兵,因而就管士兵。故此雖然名爲軍需,實際上就跟現代的軍委差不多。就差決定宏觀戰略了。

這批水軍士兵,有的先到,有的後到。直接移交給關羽,本來也是不合適的。先到的士兵,得安頓下來。由誰安頓?當然是軍需。安頓下來之後呢?莫非就這麼閒着?那是不可能。就跟“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要我學英語,那是不可能”一個樣兒。人閒得病。兵閒造反。一定得找些事情給他們做。找什麼事情呢?當然是訓練。於是,先來的士兵,就先練着。

接下來,後面的士兵也來了。人到齊了。但是,還不能移交。這是因爲什麼呢?因爲訓練程度不一。先來的已經練了好幾天了,後來的,還什麼都沒練吶。因此,在人數到齊之後,還需要訓練一段時間。

記得陸議擔任田蘭的水軍教授的時候,剛開始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水軍按陸軍進行訓練。陸議,就是後來的陸遜。是一名有卓越見識的軍事家。而田潤這邊,也不能說劉曄比陸遜強或者比陸遜弱,總之,自然而然地,就得先按陸軍訓練。一上來,就沒有那道坎。

軍需對水軍訓練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這當然是因爲田潤有點急的原因。田潤在心中對自己說:按毛主席說的辦,廣積糧,不稱霸。自從掃蕩北方之後,田潤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動刀兵了。當然,主要的原因是爲了發展經濟;其次的原因是爲了帶孩子。哪知道,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居然還有人打到家門口來了。

人在弱小的時候,忍耐力是比較好的。因爲很多時候,就算是忍耐力不夠,因爲沒有反抗的力量,不忍。也忍了。而人在強大的時候就不同了。強大之後,對於別人對自己的侵犯,想到的連“反抗”都不是了,而是“制裁”。目前田潤就是。

世界警察,這個詞語對於很多人並不陌生,但還是有些人不知道。從字面上理解,世界警察似乎是聯合國下屬的國際刑警組織,實際上並不是。這四個字,實際上是中國人對美利堅合衆國的嘲諷性稱呼。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亞洲、歐洲基本上都成了廢墟,實力大損。而大洋洲、非洲、南美洲更是不可能與美國爭鋒。說到這裡,有人會問,這世界上到底有幾大洲啊?不錯,七大洲。那我們前面說了幾個洲?五個。還有兩個呢?還有兩個就是北美洲和南極洲。北美洲就美國、加拿大兩個國家。加拿大人丁稀少,軍事力量絕不能與美國相提並論。南極洲……這個……聽說企鵝倒是不少。

因而二戰之後,世界就剩下兩個超級大國。一個是美國,另一個是蘇聯。90年代初,蘇聯解體了。從一個大國,分裂爲好幾個小國。美國的唯一對手消失了。自此,美國憑着世界第一的軍事實力,大行霸權主義。多方擴張,干涉別國內政。

發生在五十年代的打朝鮮、打越南的事情就不說了。91年,美國幫助科威特打擊伊拉克;93年美軍在索馬里維和;99年以美國爲首的北約組織發動了對南聯盟的空中打擊。在這場戰爭中,美軍三發導彈擊中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事後美軍向中國致歉,說是技術性失誤造成的。

01年美軍進駐阿富汗,號稱對基地組織和塔利班發動戰爭。03年,以美英爲主的聯合部隊在未經聯合國授權的情況下對伊拉克開戰。開戰的主要理由是薩達姆政權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戰後卻並沒有搜查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美國這樣的行爲是不是很討厭?相信所有讀者都會回答是。尤其是面對大使館被美軍三發導彈擊中那樣的事件,所有讀者更是感到義憤填膺。然而,我們自己呢?

中國,並不是沒有強大過。當中國強大的時候,是不是比美國做得更好?恐怕不見得。唐朝,算是強大的時期了。當時在普遍中國人與外人國的交流中,中國人倍受尊崇,達到了中國儒家文化能夠追求的巔峰。但現代中國人如何看?現代中國人會看到,因爲李世民向突厥借兵,而導致了突厥長期的得寸進尺,現代中國人很不滿意。大家都認爲,還是像武則天那樣,把空厥滅了,解恨。

成吉思汗,打歐洲同時也打了中國。漢族把蒙古族同化之後,就把成吉思汗認爲是自己人了。一部分現代中國人甚至會埋怨合州釣魚城主將王堅與副將張珏對蒙古軍長達三十六年的頑強抗擊、埋怨他們爲何讓蒙古大汗蒙哥喪身城下。他們假想,如果沒有合州釣魚城戰役,或者歐洲已經是中國了。

實際上中國人也是好戰的,只是我們暫時沒有機會。實際上中國人是很熱心的,只是我們只得暫時聲稱不干涉別國內政。瞧瞧我們的政治綱領: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無產階級自己。

田潤此時是有底氣的,田潤此時是有實力的,因而那種強烈的責任感。對田潤來說,這個可以有。田潤準備要教教島國的劉備和東吳的孫策怎麼夾起尾巴來做人,讓他們學會謙遜二字。田潤可完全是一片苦心,一片世界警察之心啊。

水軍的訓練,對於田蘭那邊來說,是很複雜的。光游泳就要練習幾種。主要的戰鬥技能又分爲船上和船下。到田潤這邊,一下子就變了。

水下作戰能力不需要訓練了。雙方都是木船的情況下,可以潛入水下,破壞對方的木船。這句話看上去好像有點問題。讀者也許會指出,應該是對方是木船的情況下,不包括自己。其實是要包括的。比如田潤這邊,就已經不是木船了。雖然還是可以潛入水下去破壞對方的木船,不過,那太費事兒了不是?爲什麼不直接用鐵船撞呢?

這下應該清楚了。在自己是鐵船的情況下,就不再需要派遣士兵潛入水下去破壞對方的木船了。士兵都沒有下水,自然就不需要在水中與敵軍士兵展開搏鬥。因而水中的武技,也就不需要學習了。

可以說,工具越先進,對掌握工具的人的要求就越簡單。比如我們的讀者,點點鼠標就可以了。如果讓讀者們提起毛筆寫兩個字,那就麻煩了。

田潤的水軍需要掌握的技能中,肉搏、射箭,加神臂弓射擊。現在又添加投石車,都是陸軍需要掌握的技能。水軍不同之處,就是要在船隻上面生活,不能暈船。這看上去,跟遊客的要求差不多似的。

當然,個別崗位會有特殊的要求。比如踩踏板驅動螺旋槳的,還有就是看海圖用羅盤的。前者,田潤就曾經踩過,可見並沒有什麼難度。後者,則是由將領掌握的。

這裡,有一個船與船之間通訊的問題。在茫茫大海之上。船與船之間距離很遠,因而就存在着互通消息的困難。對於島國的劉備軍來說,就是喊話,一船一船的將話傳過去。對於田蘭那邊的周瑜軍來說,要先進一點。周瑜那樣,使用了旗語。

田潤這邊,更方面。田潤就給出了兩個名詞,旗語和燈語。至於旗語和燈語到底是什麼樣的,田潤就不管了。任由劉曄去研究。這個事兒,劉曄做得很快,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編排完畢。次日就通過教練教給了士兵。於是,水軍裡面又多了一個兵種:通信兵。

劉曄那邊把軍隊移交給關羽。關羽辦好了手續之後,就把士兵集合起來,訓了一通話。說了些什麼,就不寫出來了。總之是些勉勵的話就是了。然後,犒賞全軍,吃了一頓好的。哎,忘了說了,水軍士兵的總人數是兩千人。

水軍士兵裝備方面,有些地方有點過,另外一些地方又有所不足。共兩千士兵,裡面一定會扣除一些特殊兵種。真正的作戰士兵會少於這個數。但神臂弓卻是按兩千配給的。當然,是總數配給,並沒有分發到士兵的頭上。神臂弓專用的箭矢配了四十萬支,平均爲每弓兩百支,也是夠驚人的了。

然而,士兵的衣服卻不太夠。這還不是說的盔甲,盔甲方面就更不夠了。時間是三月早春,天還很冷。士兵們衣服相對單薄,不足以達到“溫飽”的“溫”。灰甲方面,就連關羽本人,也是不夠的。

糧食也沒有配備。據說,因爲共才兩千人,人數少,可以沿途到地方吃飯。就不用帶糧食了。青州那邊,會籌備足夠的糧食運上船的。又因爲此行是上船當水軍。連關羽也沒有戰馬,全體步行。

關羽是犯錯的待罪閒將,因而對於配備不足方面不敢表示絲毫的不滿。打落了牙齒,只能往肚子裡咽。

該出發了。天色很早,關羽就帶着水軍走出了臨時軍營。平定這兒,地勢較高。要經過幾道盤旋,才能下到過山大道上去。姚珍就等在盤旋路口。關羽來了。姚珍攔住,說讓水軍停下等待。關羽問原因。姚珍說不知道。關羽要看令箭,姚珍說沒有。關羽沒看到令箭,有權不執行姚珍轉達的命令。但這次,關羽沒敢魯莽。忍了,等就等。

雖然說關羽忍了,但關羽瞧着姚珍的眼神卻有些不善。這不怨關羽。其實我們很多人也是這樣,最討厭那種狐假虎威的傢伙。關羽在心頭亂想,哼哼,假如呆會證實你丫頭是假傳命令的話,哼哼。好像還是不敢殺。關羽因爲斬殺田潤這邊的將領,已經被逼到了懸崖的邊緣。唉,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還好,過了一會兒,田潤就來了。姚珍並不是假傳命令。田潤是帶着九名親兵一起來的。都騎着馬,還帶了兩匹空馬。一匹給姚珍,一匹給關羽。關羽多日沒有乘馬了,此時一躍而上,頓覺意氣風發。隨隨便便就原地轉了個圈子。好馬,真他孃的好馬。田潤這邊,親兵都是騎的好馬。太腐朽了。

田潤還帶了男兵。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田潤還帶了五輛馬車。趕車的五個人,是男兵。這五個男兵,當然不算田潤的親兵。不過也跟準親兵差不多。他們在田潤面前是龜兒子,在其他士兵面前是大爺。

田潤看關羽上了馬,就說:“走!”直接就率先馳了下去。衆親兵立即跟上,然後是馬車。關羽等馬車過完,有了一定距離,這才率領水軍出發。

田潤這是要上哪兒去?關羽自個瞎琢磨,可沒敢問。但見走在前面的田潤下完盤山路之後,又停住了。命令往後傳,讓關羽也停下。關羽當然照辦了。不過,心中卻在腹非。水軍是要到青州的,一步一個腳印走着去的。總被田潤這麼耽擱行程,算個什麼事兒?唉,算了。耽誤就耽誤吧。好歹得了匹好馬。

這次等的時間有點長。足足有一刻鐘以上,才西頭過來了一個車隊。有馬車兩百輛。田潤等人往前走了一程,讓開地方。叫親兵給關羽傳話,所有水軍士兵上馬車。

嗯?等了半天,原來就是爲了等這些馬車啊。這倒是不錯。有車坐,既輕鬆,又快速。這買賣做得。關羽立即吩咐士兵,依次序,十人上一車。

全體水軍上車完畢。前面的路被田潤堵着,因而車隊未動。有親兵又來傳話,叫關羽到前面去。關羽想,估計田潤是給自己道別,就驅馬上去了。

田潤留下了八名親兵,爲自己帶孩子;此行共帶了十名親兵。見關羽上來,田潤還是說:“走!”這就算真正的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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