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還都

不久後時任軍統局局長的鄭介民爲此事背了黑鍋,毛人鳳當上了保密局的一把手。軍統長期擴張,已經尾大不掉,這時候要是搞一個野心大的人來幹,勢必繼續擴張。蔣介石從全盤戰略考量,選了一個他眼中老實聽話的人接戴笠的班。

而且毛人鳳長期在軍統核心做內勤工作,且事必親躬。戴笠突然死去,也只有毛人鳳能對軍統的全局工作基本瞭解,如果趙繼統一個外人入主局長寶座,恐難以服衆,趙繼統自己也不願意沾手這個臭名昭著的機構。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鄭介民是遭人暗算了,他四月份剛剛接手軍統,還沒有下達過任何命令,暗殺事件是下面私自所爲(也有人認爲是毛指使),卻得他來背黑鍋。

1945年底,初退役的馬歇爾奉杜魯門總統之命來華調解國共軍事衝突,再次見到了面目全非的“老朋友”,唏噓不已。現在兩人一個已退役,一個可以公開的生活在陽光之下了,何況戰爭已經結束,兩人的談話內容也輕鬆了起來。

兩個人的年齡也都到了“耳順”之年(馬歇爾1880.12.31生人,時年66歲,趙繼統的實際年齡也是66歲,論生日比馬歇爾還要大),看待問題的眼光也很相近,再加上趙繼統“前瞻”的思維,和流利的美式英語,令馬歇爾十分願意和他相談。

所以一有國民黨酒會之類的就詢問趙繼統的蹤影,正趕上他去調查空難事件,每每失望而回,此事慢慢引起了蔣夫人的注意。可是她遍尋不着趙繼統的履歷,最後是經過毛人鳳(他一直想方設法的巴結宋美齡)才知道此人的底細。

事後她和蔣介石提起此事,意思很明顯,能讓美國人喜歡親近的將領應該多任些工作,不要是諜報出身就得一輩子搞諜報。蔣介石當然不能明說趙繼統還要輔佐蔣經國(母子不和),含糊答應了下來,時值“還都”期間,一切都等搬回南京再做決斷。

後來“美國軍事顧問團”(國民**聘請的美國軍事專家)向國民**提出一個“國防部編制方案”,建議撤銷國民**原有的高級軍事指揮機關軍委會及中國陸軍總司令部,合併編組爲國防部。

下設四廳:第一廳:亦稱“人事計劃廳”,負責人事法規制度,獎懲條例及人事計劃的擬定、審覈和批准將級和上校級升遷調補及獎懲的籤請、審覈和批准。第二廳:亦稱“情報計劃廳”,負責蒐集國內外軍事情報,並進行整理、分析、判斷等,爲國防作戰計劃的制定提供條件,並計劃佈置保密防諜等活動,自成一特務系統,與軍統特務組織聯繫配合,又有自己的獨立特工。第三廳:亦稱“作戰計劃廳”,負責制訂國防作戰計劃,戰時下達作戰命令,研究戰爭得失,總結經驗教訓,頒佈作戰教令。第四廳:亦稱補給計劃廳,負責擬定、審覈和批准有關後方補給勤務的法規、制度,計劃作戰物資的生產、徵購、儲備、補充、補給的數量和優先程序,計劃平戰時軍事設施及交通,通訊幹線的選擇與要求,並隨時指導實施檢查實施程度。

蔣介石有意讓趙繼統統領第二廳,但是被他以資質不足爲由婉拒了,反而推舉了被冷落的鄭介民。鄭介民在明處、他在暗處,慢慢可以培養一支專屬“太子”的情報系統。

於是感恩戴德的鄭介民也拜倒在蔣經國的門下,在蔣家父子的支持下,該廳在南京珠江路小營辦有一所“情報學校”,由陳誠任校長,侯騰主持,教務主任王子清代侯負實際責任。分:①普通班,專訓練國內情報特務;②高級班,訓練高級情報特務;③外事班,訓練武官及通譯。

而趙繼統除了那個“委員長辦公室機要處資料室主任”的實職、又加了一個“南京軍事參議院中將參議”的虛銜和一個“國防部監察局中將首席監察官”的職務來彰顯其地位(監察局直屬於參謀總長, 掌管全軍紀律、財務等的監察事項),原本定的是個中將副局長,但是趙繼統又常常不在國防部辦公,要那個虛名有什麼用?有個監察官的身份便於以後借巡查、視察部隊的名義行事也就罷了。

到了南京的趙繼統隨着蔣介石搬進了總統府的“子超樓”辦公,子超樓主體五層,局部六層。第一層,是國民**文官處(委員長侍從室解散後,大本分成員都進入了文官處)的辦公室。第二層是蔣介石的辦公室,第三層是國民**會議室。第四層就是機要處資料室的所在地,但是機要處和逾期情報、歷史資料庫卻都在五樓;四樓只有三間小小的辦公室,和一個巨大的防爆門守護的絕密資料庫。畢竟下面就是會議室,誰也不願在開會時聽到頭上的腳步聲和拽拉東西的響聲。

住所其實趙繼統手裡有不少,可是鄭介民非要給他找一處(還人情),那還客氣什麼啊?鄭介民最先看上的是岡村寧次的寓所(現爲南京大學教職工宿舍),可惜被何應欽先一步拿下了,只得將預備自己使用的鼓樓區天目路18號(西式帶閣樓三層建築,磚混結構,鋼門窗,內樓梯。另有西式平房四進,共計五幢25間房,總建築面積675平方米)送給了趙繼統。

收到房子的趙繼統通過報紙(有暗號)僱傭了幾名傭人,可是以“白鴿”優雅的氣質來爭取“管家”之位,總覺得有些難以令人信服。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昔日青春靚麗的少女如今也成爲了“半老徐娘”,但是多年的專職“通訊員”工作,令她變得沉穩異常。

這是趙繼統“改頭換面”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白鴿”有條不紊的用嫺熟的日語問詢着兩人交往經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直到最終確認那個深入虎穴的“軒轅”又回來了!可惜這個抗日時期屢立奇功的代號不能再用了,以免敵人聯想,兩人來到書房準備擬定一個新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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