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氏集團,宛岑抱着文件從樓上下來,沒想到會和徐景瑞碰個正着,宛岑按下電梯,徑直走了上去,在關電梯的時候,徐景瑞跟了上來,宛岑向按鍵處挪了一下,按上關門。
電梯向上動了,徐景瑞靠在另一頭,目光有些複雜,扯了下嘴角,“真沒想到會在集團碰到你,鬱太太。”
宛岑挑眉,徐景瑞竟然叫她鬱太太,宛岑轉頭看向徐景瑞,淡淡的收回目光,這一聲鬱太太不是徐景瑞放下認清現實,而是在諷刺她,她更是在徐景瑞的眼睛中看到了對權利和財富的執着。
電梯停了,鬱博文見到徐景瑞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上了電梯站在宛岑的一側,正好擋住了宛岑,隔絕了徐景瑞的目光。
徐景瑞眸子閃動着,瘋子一樣的鬱博文竟然會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宛岑的身邊,徐景瑞指尖惦記着自己的手掌,已經查了這麼久該有消息了。
徐景瑞的樓層到了,下了電梯,鬱博文盯着徐景瑞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在電梯關上後,叮囑着宛岑,“以後儘量離他遠一些,他城府太深。”
鬱博文不用說明白,提個醒,宛岑就懂,低調隱藏的徐景瑞更危險。
宛岑點頭,“恩。”
鬱博文下了電梯,宛岑繼續坐着,回到鬱子岑的辦公室,鬱子岑在開會,宛岑放下文件,做子沙發上託着腮。
鬱子岑回來,宛岑笑着道:“文件我幫你取回來了。”
“辛苦了鬱太太。”
鬱子岑坐在椅子上,宛岑起身站在鬱子岑的身後,圓潤的手指揉着鬱子岑的太陽穴,這幾天哪怕工作大部分分給了鬱博文,可鬱子岑還是很忙,眼眶已經有些泛青了。
鬱子岑閉上眼睛,有些沉重的大腦舒服了不少,眉頭舒展開來。
宛岑揉捏了一會,“我剛纔碰到了徐景瑞。”
鬱子岑睜開眼睛,側頭目光中有些擔憂,“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宛岑搖頭,“也沒說什麼,諷刺了我一聲鬱太太,可我看他野心更強了。”
鬱子岑諷刺的道:“他不僅是諷刺,也是在提醒他自己,他現在的地位,而且他的野心從來爲小過,才進集團就搭上了鬱棟,現在他可是鬱棟的乾兒子。”
宛岑微微張大了嘴巴,“他是怎麼做到的?”
鬱子岑拉着宛岑坐在腿上,雙手固定宛岑確認安全,下巴磨蹭着宛岑的頭髮,語氣中濃濃的嘲諷,“他以爲齊錦鵬是好算計的,接齊錦鵬做跳板搭上鬱棟,哪裡知道鬱棟只是在找一個擋箭牌罷了。”
宛岑還是很敏銳的,“你要對鬱棟動手了嗎?”
鬱子岑親了下宛岑的臉頰,“我老婆就是聰明。”
宛岑臉蛋微紅,她是有些小聰明,可還沒真的能夠分析出來,今天她能猜到,一是在家鬱子岑和長輩套亂從來爲避開她,二是她和鬱子岑到底是夫妻,現在她不敢說百分百了解鬱子岑,可也有百分之八十之多。
鬱子岑眼底寵溺的注視着宛岑,也沒隱瞞,“恩,已經佈局差不多了,這次和鬱博文一起逼着鬱棟讓齊錦鵬進集團已經是最後的安排了,徐氏的收購已經結束了,沒必要在等下去。”
宛岑一聽,“隱藏的人員已經查到了的差不多了嗎?”
“恩,基本都監視了起來,手裡的證據也差不多齊全,我可想好好的過個年,這次大清洗後,以後君樂接手的時候也會更輕鬆一些。”
鬱子岑沒說,其實有幾個不確定的,但是他爲了兒子考慮,寧可錯了直接開除,也不願意留下一絲的禍根。
宛岑忍不住親了鬱子岑的臉頰,雖然鬱子岑缺席了兒子的七年,可鬱子岑是好父親,宛岑想到肚子裡的小的,彎着嘴角,忍不住幻想鬱子岑看孩子的場景。
宛岑好不容易主動,鬱子岑哪裡肯放過,大手託着宛岑的頭,擒住宛岑柔軟的嘴脣,加深了這個吻。
宛岑無語,她有些懷疑,鬱子岑這幾天不有餘力的哄她來公司,根本就是在給鬱先生自己謀福利呢!
徐景瑞回到辦公室,滿腦子都是宛岑的身影,宛岑更美麗,不是因爲變漂亮,而是內在發生了改變,自信渾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徐景瑞指尖扣着掌心,宛岑的笑容不是他給的。
而他更在意的是宛岑看他眼神的陌生,陌生人而已,徐景瑞睜開眼睛,他會得到所有的一切,一定會得到,到時候宛岑絕對不會無視他,地位和權利果然是好東西。
徐景瑞的郵箱來了信息,徐景瑞看向郵件,是他拖的私家偵探,忙點開,徐景瑞眼睛瞪大,隨後關了文件。
他就說鬱博文和宛岑之間有些怪異,鬱博文對宛岑有種哥哥看妹妹的感覺,當時他還詫異過,現在終於解惑了,原來鬱博文竟然不是鬱棟的孩子,難怪齊錦鵬話裡話外意思他會接手一切。
只是他沒想到,鬱博文和宛岑竟然是表兄妹的關係,而且通過他的觀察,鬱棟和齊錦鵬並不知道,要是知道不會叮囑他明面上要支持鬱博文了。
徐景瑞突然笑了,這是一個機會,如果鬱博文的身世爆出來,失去鬱家大少爺的保護色,鬱博文將無根基在集團立足,鬱博文將會失去支持者,就算留在集團,也不再構成威脅。
徐景瑞拷貝了郵件,拿着優盤下了樓。
鬱子岑辦公室的門響了,宛岑臉紅透了,慌忙跳下鬱子岑的腿,跑進了臥室,鬱子岑低沉的笑着,從容的整理着西服。
鬱七很有分寸,每次宛岑來公司,鬱七敲門並不會等幾秒後進入,而是在門口等着,等老闆的允許才進來。
鬱七得到鬱子岑允許進入辦公室,“少爺,徐景瑞已經知道鬱博文的身世。”
鬱子岑輕敲着桌面,“你去通知下鬱博文,讓他上來。”
鬱七離開五分鐘,鬱博文到了,“有什麼囑咐?”
鬱博文來的時候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估計鬱子岑又給他安排額外的工作,鬱子岑忽略鬱博文語氣中的不爽,直言道:“徐景瑞查到了你的身世,估計會拿你的身世做文章。”
鬱博文疑惑,“他怎麼會查我?”
“你對宛岑的態度,他又不是瞎子,他怎麼會不懷疑。”
鬱博文不在意道:“知道又如何,計算告訴鬱棟,鬱棟會更失望,他一直幻想的兒子可沒了,我的利用價值會更高。”
鬱子岑呵呵了一聲,“你說的是他把資料給鬱棟,你都能想到的,他會想不到,他只會告訴齊錦鵬,利用齊錦鵬的手宣揚出去,請動動腦子謝謝。”
鬱博文,“…….”
他一定是最近被鬱子岑黑的,所以腦子纔沒反應過來,一定是這樣的。
鬱子岑哼了一聲,對鬱博文是滿眼的嫌棄。
鬱博文,“……”
鬱子岑收回了目光,分析着,“齊錦鵬現在還有顧忌,不一定會把你的身世宣揚出去,所以要加籌碼,把你手上剪切的錄音送給齊錦鵬,就差不多了。”
鬱博文呲牙,“你監視我。”
“不,不,是你的人太笨了,差點被齊錦鵬的人盯上,我可是幫你打了掩護。”
“呵呵,怎麼,還讓我謝謝你?”
“不客氣。”
鬱博文,“……..”
媽蛋,鬱子岑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鬱博文咬着牙,“你的意思是藉着這次公開我的身份。”
鬱子岑這回不逗鬱博文了,“恩,正好藉着這次機會公開,總比結束後公開要好的多,而且也能加速收網。”
鬱博文心裡有些複雜,做了四十年的鬱大少,公佈後,他將斷了和鬱家的牽扯,一時愣住了。
鬱子岑笑容有些玩味,“怎麼,到現在你還不捨得鬱大少的身份?”
鬱博文瞪着眼睛,嘴硬的很,“我巴不得脫離這個身份呢,這個身份呢困了我四十年。”
鬱子岑,“哦”
鬱子岑的聲音拉的有些長,鬱博文聽着格外的刺耳,黑了臉,“我這就去把錄音給齊錦鵬。”
鬱博文留下話快步的離開,宛岑這纔出來,她在臥室裡聽到真切。
宛岑低聲道:“大哥當了四十年鬱家的孩子,真的公開了,他心裡五味雜陳的。”
鬱子岑恩了一聲,說實在的,鬱博文頂着鬱家大少的身份這麼多年,要是真的公開,他也有些不適應。
鬱子岑道:“這也是爲了他好,現在公開,我這邊可以做引導,是因爲鬱家內鬥,他是受害的一方,可一旦結束後,公開的身份,鬱博文的名聲也不會好了,即使做引導,也沒有多少人的,這對他以後不好。”
宛岑偷笑,笑眯眯的,“鬱先生其實是關心鬱博文的。”
鬱子岑抽了抽嘴角,“我只是想更好的維護鬱家的名聲。”
宛岑拍着鬱先生的肩膀,“不用說太多,我都懂。”
鬱子岑,“…….”
他真的大部分是爲了鬱家的名聲考慮,好吧,也有爲了鬱博文的名聲,哼哼,算是鬱博文這段時間聽話的獎勵。
好吧,鬱先生其實傲嬌了,反正鬱先生是不會承認的。
宛岑見鬱先生變臉,低聲笑着,這算不算是鬥出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