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開始十分鐘後,米東昇獨自離去,他的身份不適合在拍賣會多停留。
鬱爸爸親自起身相送,拍賣會繼續進行。
宛岑低聲問着鬱先生,“爸和米市長的交情好像不錯,剛纔一直在閒聊。”
鬱先生回着,“爸和米市長一起長大的,兩家都是獨子,而且也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也算得上是世交。”
宛岑眨着眼睛,能成爲世交的,都是沒有利益衝突吧!
米東昇和鬱爸爸穿過大廳,邊走邊說:“看來你是準備收網了?”
鬱爸爸輕笑,“什麼都瞞不過你,四十年了,該收網了。”
米東昇笑着,“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鬱爸爸,“放心,我什麼時候跟你客氣過。”
米東昇停下腳步,“那就好,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鬱爸爸點頭,目送着米東昇出了大門。
鬱爸爸是獨自一人出來的,轉過身沒走幾步,只見鬱博文站在石柱前。
鬱爸爸停下腳步,“看來是特意等我的。”
鬱博文凝視着鬱爸爸,“你今天高調公開鬱子岑的身份,這麼做對我公平嗎?”
鬱爸爸收斂着氣息,不在意的說,“何來不公平?”
鬱博文攥緊了拳頭,“我也是你的兒子,你可以爲鬱子岑打破多年的低調,你卻從來沒爲我做過什麼。”
鬱爸爸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我演父親演累了,想必你也是如此,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世,何必在演戲,子岑是我親生子,我爲他這麼做又有什麼不對?”
鬱博文垂下手臂,自嘲的笑着,“你果然什麼都知道,呵呵,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陪我演戲?也是從一開始就是養的誘餌,高興了逗弄逗弄,你今天非要撕開這層紗,看來我這個誘餌已經沒有了價值。”
鬱爸爸冷了臉,“一開始牽扯你進來的人不是我們,是你的親生父親,當時爲了保住你和他自己,甚至殺了錢慧榮。”
鬱博文瞳孔微微緊縮,親生父親殺了母親,他當然知道,而且那個男人沒有隱瞞跟他說了,更認爲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他也是因爲知道自己的身世,出軌的孽種,父親謀取鬱家的工具,所以越發的瘋狂。
鬱爸爸接着說:“他留下你的目的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當時可沒有技術做dna,裝成我兒子,不費一兵一卒謀得鬱家,我們也僅僅是將計就計而已。而且鬱博文,我捫心自問對你不薄,從未虧待過你,錯就錯你不該對子岑動手。”
鬱博文垂下眸子,諷刺着,“對我不薄,二十二年前,我剛知道真相你就知道了吧!當時爲什麼不送我走,卻留我繼續做誘餌,還不是想通過我,知道誰纔是我父親,當年的主使者?”
鬱爸爸深深的看了鬱博文一眼,“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初你可以選擇離開,是你和那個男人都野心鬱家的一切,當初你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你比誰都清楚,有時候還是留點遮羞布的好。”
鬱爸爸說了這麼多,渾身輕鬆,從今天開始他只是子雯和子岑的爸爸!
鬱博文垂着頭,當年知道身世時候,怨恨,仇視一切,恨所有人,他要強大,鬱家是他的,時到今天他這個想法都沒改變過。
鬱博文顫抖着肩膀,低笑着出聲,眼睛佈滿了紅血絲,笑聲越發的瘋狂,更是舔了舔嘴脣,很好,終於可以放開手。
鬱爸爸聽着鬱博文瘋狂的大笑,鎖緊了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鬱博文溫文爾雅的印象被瘋狂嗜血取代。
徐景瑞一直站在另一個石柱的身後,他只是好奇鬱博文去哪裡,沒想到竟然會聽到了天大的秘密,鬱博文不是鬱家親子,反而是個天大的陰謀。
徐景瑞先是震驚,隨後伴隨着鬱博文瘋狂的笑聲,血液跟着沸騰,鬱博文贏了,鬱子岑會失去所有的一切,沒有了身份的鬱子岑,還怎麼跟他鬥,跟他搶宛岑。
拍賣會兩個小時結束,宛岑是開了眼界,件件都是真品。
拍賣會散場,鬱爸爸起身對着兒子道:“難得的機會,中午一起吃個午飯。”
鬱子岑點頭,“好。”
鬱爸爸又對宛岑說:“宛岑,叫你哥哥一起來吧!說來也是我們做的不到位,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沒能親自上門。”
宛岑,“爸,我父母理解。”
宛岑怕哥哥走了,忙走過去找哥哥。
伊玟哲正和付清華說話,見妹妹過來,“你怎麼過來了?”
宛岑指着正和鬱先生說話的鬱爸爸,“哥,我公公想請你吃箇中午飯。”
伊玟哲以前只聽說過鬱爸爸名字,今天第一次見到真人,鬱爸爸又是宛岑的公公,沒有猶豫道:“好。”
付清華眼巴巴的看着,他也想跟去,但還是有自知之明,人家是家庭聚會,他不能去。
宛岑帶着伊玟哲過來,站在了鬱子岑身邊。
伊玟哲禮貌的開口,“伯父您好,我是宛岑的哥哥,伊玟哲。”
伊玟哲沒有刻意討好和奉承,中規中矩就是見一個長輩的態度,讓鬱爸爸越發的滿意。
鬱爸爸看伊玟哲滿是喜愛,伊玟哲的資料還在他櫃子裡鎖着呢,人才,能力也是頂尖的,要不是伊玟哲有自己的理想,鬱爸爸都想挖人了。
鬱爸爸連說着,“好,好,不錯。”
伊玟哲能得到鬱爸爸頂級大佬的認可,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這邊有說有笑的,好像一家人似的,會場許多人看在眼裡。
H市今天參加拍賣會的心裡打着轉,看來鬱家並不會因爲伊家小門小戶就看不上,也更說明,鬱家很看重伊宛岑這個兒媳婦。
當然也有知曉當年事情的人,則是認爲鬱家在意的孩子,在怎麼也是長孫子不是。
徐景瑞一直站在鬱博文的身後,冷冷的看着談笑的伊玟哲,冷哼着,什麼爲妹妹考慮,什麼愛護妹妹,還不是在利用宛岑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可笑。
鬱博文轉身出了會場,徐景瑞連忙跟上。
拍賣行大門口,趙世輝在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李美玲關心着女兒,“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嗎?”
趙蕊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她絕對不能說得罪了伊宛岑,趙家是八十年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跟世家可比不了,搖着頭,“沒事,可能是累了。”
李美玲埋怨着,“讓你不當明星跟害你似的,你這麼辛苦我和你爸心疼,你就聽媽的話,進公司。”
李美玲的聲音故意高了幾分,特意說給趙世輝的。
趙世輝頭都沒回一下,就像沒聽見一樣。
李美玲氣的要死,丈夫到底要怪她怪到什麼時候。
鬱博文的車到了,趙世輝一家正好擋在前面,鬱博文眯着眼,“讓開。”
趙世輝愣了,當了這麼多年的老總,頭一次被人喝斥着,一回頭對上鬱博文陰冷的眸子,半天沒回神。
吳奇開了車門,鬱博文上車走了。
趙世輝這纔回神,看着遠去車子,皺着眉頭,“他是慧榮的孩子?”
李美玲被剛纔鬱博文的眼神嚇到了,心有餘悸,“是,你說這孩子是怎麼了,蕊蕊說,鬱博文說自己沒外公,外婆,當年慧榮嫁進鬱家,老爺子後來不是原諒她了嗎?你說後來慧榮到底是怎麼死的?老爺子從來不提,看來咱們離開時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李美玲一提當年的事情,趙世輝冷了臉,冷冷的盯着李美玲。
李美玲變了臉,她提當年的事情做什麼,這不是提醒世輝,將於芬的死。
拍賣會散了場,記者也紛紛走了,記者回去忙着撰稿發新聞,誰家第一個發出新聞,誰家就引了流量。
尤其是今天最大的新聞,玉石軒董事長,竟然是鬱家二少!
兩點鐘,咖啡廳
伊洛宣打着哈提進來,坐在宋丹對面,“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非要面對面聊?”
宋丹咬着嘴脣,耳邊都是鄭媽媽的話,“宋丹,我知道你和我兒子相愛,我也不做棒打鴛鴦的事情,可你也看到我家的情況,一家子都失業,你嫁過來也是受罪,要不這樣,你不是說你好多同學都是有錢人嗎?要不你去問問,給建洲找個工作,我就同意你們的婚事。”
這話鄭媽媽不止一次提過,以前她爲了擡高自己,才說的話,班級有錢人的確多,最有名的就是伊家姐妹,可是她和她們都已經斷了往來。
鄭建洲住院半個月,已經消腫了,醫生說三個月能夠康復下地行走,纔剛回家就不止一次的提要找工作,不想被養着,正好又她從新和伊洛宣聯繫,想請伊洛宣幫忙。
伊洛宣一杯果汁都進肚了,沒了耐心,“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宋丹,“別,我說。”
伊洛宣看了一眼時間,“要說就快說,我一會回去還有事。”
宋丹擡起頭,語氣有些祈求,“你能幫我朋友找個工作嗎?”
伊洛宣一瞧宋丹支支吾吾的,“男朋友吧!”
宋丹,“是”
伊洛宣把玩着吸管,“來說說,你男朋友是誰?竟然能讓你來求我。”
宋丹,“鄭建洲。”
伊洛宣就知道是鄭建洲,鄙夷着宋丹,“你真是爲了他什麼都乾的出來,當年是如此,現在也是。”
宋丹桌子下的雙手,抓緊了裙子。
伊洛宣嘲笑着,“說你,你還變了臉,行了,我知道了,說說他的情況,我看看給他找找。”
宋丹雙手鬆開,“當過美術老師,現在腿骨折了,還要過一兩個月能好。”
伊洛宣心裡有着算計,抓着鄭建洲,宋丹以後會更聽話,“這件事交給我了。”
咖啡廳電視顯示屏上正播放着新聞,顯示屏正對着伊洛宣,電視上新聞,鬱子岑和宛岑相視而笑的照片,主持人正介紹着鬱子岑的身份。
伊洛宣打翻了杯子,伊宛岑幸福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
瑞麗江畔
宛岑脫了鞋,禮服也沒換,趴在沙發上不動了。
鬱先生換了鞋,走過來坐在沙發邊上,大手揉着宛岑的腰,輕輕的按摩着。
宛岑嘟着嘴,“美麗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件禮服太收腰了,鬱先生往右邊移動下。”
鬱先生大手向右了一些,宛岑感覺舒服了許多,今天一直繃直了腰身,痠疼痠疼的。
鬱先生眼神越發的幽暗,大手逐漸向下移動着。
宛岑也沒注意,“鬱先生,一會你去接樂樂放學吧!”
鬱先生聲音有些沙啞,“我拜託了媽去接兒子,這兩天君樂都住在爸媽那邊。”
宛岑愣了下,“爲什麼?”
鬱先生目光幽深的看着宛岑的美背,“我的身份爆了光,現在學校門口一定有記者堵着,媽去接正好,不會曝光樂樂。”
宛岑調整了下姿勢,“所以鬱先生早上特意給樂樂帶了帽子?”
鬱先生笑着,“是,送他上學的時候,特意囑咐樂樂放學要帶帽子,儘量低着頭。”
宛岑泄氣了,“是不是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名人了?”
鬱先生安慰着,“照片已經撤了下來,看到的人不多,現在只有記者爲了新聞會盯着我們,幾天後就好了。”
宛岑這才放心,她可不想過着戴口罩的日子。
宛岑不擔心兒子了,打着哈提,還真有些困了。
鬱先生的手已經移動到了宛岑的臀部,輕輕地揉捏着,兩分鐘後,鬱先生鬱悶了,宛岑一點反應都沒有。
鬱先生趴下身子,撩開宛岑的頭髮,哭笑不得的,宛岑竟然睡覺了。
鬱先生低頭看着鼓起帳篷的西服褲子,安慰着,晚上吃大餐。
鬱先生抱起宛岑送上了樓,給宛岑脫了禮服,蓋好了被子才下樓換衣服。
書房中,鬱先生查看着資料,這是鹿汕盯着吳奇得到的,吳奇每天的作息都很正常,一點可疑的跡象都沒有。
鬱先生指尖摩擦着,越正常才越說明有問題,一個男人斷了右手都能忍着,怎麼會是個簡單的人。
晚上七點,宛岑醒了,肚子咕咕的叫着,坐起身下牀。
宛岑下了樓,只見鬱先生正在工作,詢問着,“晚上吃麪條?”
鬱先生放下文件,看着宛岑,這條睡裙是將欣悠送的,宛岑披着頭髮扶着樓梯站着,本就性感的睡衣,更撩撥鬱先生的神經。
宛岑眨了眨眼睛,鬱先生的目光太火熱了,遲鈍的她低頭看向自己,“啊!”雙手護着胸口。
宛岑紅着臉,這是二表姐送的性感睡衣,鬱先生幾次要求她穿,她都沒穿過,暗自磨牙,她都藏了起來,鬱先生竟然還能找到,還給她換了。
鬱先生大步走過來,拉着宛岑的手帶到了懷裡,雙手摟着宛岑的腰,低頭含着宛岑的耳朵,“晚上,我只想吃你。”
宛岑心臟咚咚的跳,鬱先生越來越會撩撥她了,所有的敏感位置,鬱先生全記着。
鬱先生抱起宛岑,剛擡腳上樓。
門鈴響了,鬱先生抿着嘴角,又走了一步,門鈴依舊在響着,而且電話也響了。
鬱子岑放下宛岑,大步的走了過去,只見顯示屏上伊玟哲拉着兒子的手,笑眯眯的對着攝像頭笑,好像知道鬱子岑看着他一樣,口型,“想過二人世界沒門。”
鬱先生,“…….”
宛岑,“…….”
宛岑偷偷的看了一眼黑臉的鬱先生,莫名的特別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