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早上,伊媽媽叫住要上班的宛岑,“今天還要加班嗎?”
宛岑換鞋的手僵住了,這兩天晚上都要去給鬱先生做飯,怕媽媽多想撒的謊,想到鬱先生已經不燒了,搖頭,“今天不加班,有事情嗎?”
伊媽媽瞪着宛岑愕然,“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宛岑連忙拿出手機,拍了下腦袋,“今天爸爸的生日,我竟然會忘了。”
伊媽媽埋怨,“這是你七年第一次親自給爸爸過生日,幸好他今天下午出差回來,要是在家還不傷心死。”
宛岑合着雙手告饒,“媽我錯了,千萬別告訴爸爸,我今天下午早回來,親手給爸爸燒菜。”
伊媽媽哼了哼,“這還差不多,好了快去上班吧!”
宛岑出了家門,去公司的路上一直走神,七年前她的信念是爲家人活着,而七年家人的確佔據她的心房,可是最近她變了,爲了一個男人焦急,更是從新學會了等待,現在還忘記了爸爸的生日。
這種感覺她既熟悉又陌生,眼神有些空洞,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都是假的,鬱先生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對她有想法,只是同情她而已。
她不是灰姑娘,生長在富貴人家,她從來不會天真,國內珠寶商玉石軒,沒有龐大的人脈和力量如何能走到今天,哪怕鬱先生不提,他舉手投足的涵養不是草根能養成的,那是需要正統世家的薰陶教導,這樣的家庭怎麼會接受未婚先孕聲名狼藉的她。
“滴滴。”身後車不停的按着喇叭,叫囂的謾罵,宛岑眼神重新有了焦距,一看綠燈了,連忙啓動車子離開。
她自嘲的勾着嘴角,本以爲封閉的她,原來這七年在渴望着被保護,不願意去看忽略的本質,沉寂在這份難得的呵護,陽光照進車內,她終究要面對現實,恪守朋友的本分。
中午準點鬱先生的短信到了,以往宛岑會期待揪動,而現在不該有的思想掐滅,隨意了很多。
周青青走過來,“岑姐,吃午飯了。”
“恩好,等我整理下圖紙。”宛岑笑着放下手機。
餐廳,宛岑被周青青看的不自然,“我今天穿的哪裡不對嗎?”
周青青搖頭,“沒有,很漂亮,只是感覺怪怪的。”
宛岑,“哪裡怪?”
周青青咬着勺子,“笑容,怎麼說,前幾天岑姐的笑容發自內心的,今天好像第一天剛來公司時的笑容。”
宛岑攥緊了筷子,“是嗎?我怎麼沒覺得?”
周青青愣頭愣腦的,“岑姐說了你別不高興,就是很假,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從周青青的眼裡,宛岑看到了自己,掩飾的輕笑,“可能是最近來累了,週末好好休息就好了。”
“這樣啊,岑姐的確辛苦,不過好厲害,才兩天完成了新的設計圖,我也要向岑姐學習。”
宛岑鬆了口氣,“你也很不錯,加油!”
下午四點半瑞麗江畔
鬱子岑正在客廳工作,門開了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門口沒人迴應,鬱子岑關了文件擡頭,“你怎麼來了?”
鬱媽媽拎着保溫杯,正一臉八卦的盯着自己兒子。
鬱子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臉也慢慢黑了起來。
鬱媽媽見兒子要發火,一臉正經的舉着保溫杯,“這不是聽你生病了,只能親自過來看看了。”
邊說着鬱媽媽換了鞋進來,還調侃着,“我一直以爲你是鐵人,沒想到竟然也會生病。”
“你是來看熱鬧的?”鬱子岑抱着膀坐着。
鬱媽媽氣憤,“臭小子,我就那麼不靠譜?怎麼說也是我兒子,生病了當媽的當然心疼。”
“呵呵!”鬱子岑冷笑了幾聲,對這話深表懷疑,“你不靠譜多了,用我給你細說說?”
鬱媽媽變了臉,“行了我好心好意的來,你這麼不待見,快喝,喝完我走了。”
鬱子岑任命的坐好自己倒着保溫杯內的補湯,喝了一口,勾着嘴角,難得不下廚的老媽燉湯。
還沒等鬱子岑喝第二碗,鬱媽媽已經轉戰上樓上去了一趟,一臉失望的下樓,接着又去了廚房,乒乒乓乓的,很快衝了出來,“我說怎麼越來越不耐煩我,原來是有人了,來說說是誰家的姑娘?”
鬱子岑放下碗,眯着眼睛,“不許查。”
鬱媽媽楞了,鳳眼一挑,從兒子黝黑的眸子中看到了認真,心裡八卦的很,可也只能忍着,“知道了,我又不傻,你大哥虎視眈眈的,現在派人去查這不是漏把柄,放心老媽不是坑兒子的人。”
這點鬱子岑信,“鬱博文快回來了吧!”
鬱媽媽白眼,“當然回來,集團風聲都放出去了,也不知道你父子打什麼啞謎,他一回來,看來消停日子是沒了,我這惡毒後媽的日子什麼時候能當到頭。”
鬱子岑,“…….快了。”
鬱媽媽算是看出來問不出什麼,失望的很,“行了,看你好了我也放心了,差點忘了你爹讓我帶給你的關心,讓你注意身體,真是的,想兒子就直說不好嗎?非要乾巴巴的,我走了。”
鬱子岑抽了抽臉頰,他這輩子同情的人只有自己老子,冷酷死板的人竟然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六點了,宛岑還沒到,也沒有電話,中午的信息也沒回復,鬱子岑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