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陰雨綿綿,淋淋細雨洗去了城市的燥熱,街道的樹木隨着清風抖動着枝葉,顯露着它們的歡快,上班的人羣捨棄了雨傘,享受着難得的清涼。
宛岑今天早早到了設計部門口,有些心虛的扯了扯脖子上的紗巾,幸好今天降溫,要不大熱天捂着紗巾,太過於欲蓋彌彰。
宛岑見爲數不多的幾位同事沒注意她,連忙走到自己位置,坐下後,環視一週,並沒有人看她才鬆了一口氣。
可她也沒有拿下紗巾,哪怕她放下長髮,脖子處的吻痕依舊明顯,一想到早上赤裸的在鬱先生懷裡醒來,鬱先生深邃的眼神,宛岑可恥的看呆了,現在一想想宛岑脖子更紅了。
周青青拎着雨傘進來,一眼就看到宛岑的紗巾,白色紗巾上繡着臘梅,和白色西服呼應,眼睛一亮,讚歎着“岑姐,你的紗巾好漂亮。”
宛岑手不自覺的捂了下有吻痕的位置,嘴角笑的有些不自然,“謝謝。”
周青青疑惑看了宛岑幾眼,也沒多想,不過放下包,很興奮,她想要八卦,可又怕別人知道宛岑的身份,急忙上了電腦,給宛岑發QQ。
“岑姐,新聞上的報道是真的嗎?昨天婚禮娶消了,而且還有新聞上說視頻是真的嗎?”
宛岑對於新聞很在意,因爲她也是當年的主角之一,可今天一早她想看是否有關她的新聞,昨天鬧的沸沸揚揚,不可能八不出她的過往,誰想到手機上的新聞,全是昨天婚禮的消息,跟本沒她的。
而且她很疑惑,依照她對徐景瑞的瞭解,徐景瑞會將損害降到最低,但今天新聞卻佔據了頭條,徐景瑞的綠帽子是帶定了。
雖然鬱先生不說,但是宛岑知道,一定是鬱先生保護着她,讓她不會受到任何牽連,鬱先生說過會當她的後盾和*,他做到了,宛岑心裡像是被灌了蜜一樣。
QQ又響了。
宛岑纔回復周青青,“恩,真的。”
周青青連發了好幾個狂笑的表情,“果然渣男會遭報應的。”
宛岑手指打着字,想了想又刪了,沒有回覆周青青的話,當年的孰是孰非已經成了過去,沒有必要在解釋,更沒有必要再在意,昨天是她的新生,無論徐景瑞打的什麼注意,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宛岑靜下心嘗試着設計玉石軒的首飾,做着積累。
還沒到九點,設計部的人來的也越來越齊,開始的安靜變得嘈雜,話題只有一個,都是圍繞着昨天轟動全城的婚禮,今天成了天大的笑柄,人們都愛八股,何況是現實版的,可比言情小說接地氣多了。
不過也證實了一點,現實有時候比小說要誇張的多。
當然也有各種陰謀論,“我估計是陷害的,還記得當初的帖子吧,還有個前未婚妻,指不定是眼氣呢,所以來了一招。”
另一個,“那可不一定,光聽過其人,沒見過其面,說不定人家早就放下了,而且據小道消息,當時在場的記者鑑定,可沒p的痕跡。”
“啊,天啊,那就是真的,徐總年少多金,h市珠寶的新貴,伊二小姐真是瘋了。”
有猥瑣的壓低聲音,“可能是需求強呢?”
妄下結論的,“你是說徐總不行?”
宛岑,“……”
Wшw●tt kan●c○
直到上班後,李姐到了,大家才安靜下來,不過今天敲擊鍵盤的聲音,比往日要大的多,她們這裡是設計部,又不是文學編輯部,都在幹什麼,當然是在八卦。
宛岑無語,更是佩服大家的腦洞,這還僅僅是一個小羣體,何況是廣大的羣衆,宛岑頭一次意識到,七年前網絡不發達,她到底佔據了什麼便宜。
她也明白,如果沒有鬱先生的保護,今天被八的還有她一個,甚至已經體無完膚,網絡暴力,新興的力量。
伊家老宅
伊洛宣胸口不停的起伏,被氣的,報紙上寫的還算留了情面,至少還能看進去,可手機上各色的新聞怎麼誇張怎麼來。
【伊二小姐慾望強盛,斷了豪門路!】
【伊二小姐身懷有孕不知爹是誰!】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爲了滿足廣大需求,吸引人眼球,只要能換來流量的,統統上了。
最可恨的,竟然帶着標題,下面更是植入硬性廣告,賣的母嬰用品。
伊洛宣摔了手機,“啊!”發瘋的嘶吼着。
任麗連忙安撫,“閨女你可別生氣,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對孩子不好。”
伊洛宣粗喘着氣,咬着牙關,“我爸呢?”
任麗變了臉,“從昨天就沒回來。”
伊洛宣發瘋似的砸着抱枕,“要用他的時候次次往後退,你們還是父母嗎?就這麼看着新聞作踐我啊!”
任麗不懂,對於新聞更是懵,只能勸着,“讓他們說去,過了這一陣也就不討論了,只要你嫁給徐景瑞,不就什麼流言都破了。”
伊洛宣對父母已經不報希望了,陰着臉,“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我已經再次被人扒了皮,就算我嫁給徐景瑞堵了h市上層的嘴,可我依舊無法見人。”
任麗不懂,也急了,“要不我們去找徐景瑞?”
伊洛宣沉思着可行性,“過幾天,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在挽回也挽回不了什麼,等過幾天讓景瑞知道我受了多大委屈的時候在談。”
任麗笑了,“還是我女兒聰明。”
伊洛宣厭煩的轟走任麗,她不甘心,爲什麼伊宛岑出事,所有人都在保她。
大伯父爲了伊宛岑放棄了百分之十股權和總經理位置,伊媽媽更是提前退休照顧伊宛岑。
大哥去了學校,壓下了輿論,她表姐去學校教訓了趙美妍等人。
她外公家更是全程護着她,隔絕了所有的消息。
還有她舅舅,h市有名中醫,好些上層圈子有名的人都是他的患者,更是賣足了面子,以至於七年前只聽傳聞,卻不會明目張膽的宣揚。
現在更是有神秘的人在護着她,壓下了所有可能牽連她的新聞。
這些讓她怎麼甘心,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一動會引火燒身,她什麼都做不了。
十點玉石軒
周青青抱着快遞回來遞給宛岑,“岑姐,你的快遞。”
宛岑疑惑的接了過來,是個鞋盒子大小的盒子,晃動幾下,好像是紙。
宛岑拿過剪刀,拆開了盒子,愣了住了。
宛岑回神,抱着盒子坐在椅子上,低頭拿起一張機票,20xx年5月10號,這是宛岑去y國差不多半年的時候。
宛岑在意的不是機票,而是機票上的登記信息,徐景瑞。
宛岑抿着嘴,拿出厚厚一疊的機票,都是按照時間排列好的,每三個月,徐景瑞都會去一趟y國,停留時間都是一個星期。
最後一次是宛岑回國一個月前的日期。
六年半,26張機票,52張往返機票。
宛岑滿心複雜,也終於解了心中的疑惑,她一直以爲有人跟蹤她,是自己心裡問題嚴重了,所以才產生的幻覺,原來都是徐景瑞。
宛岑放下機票,盒子下是滿滿的照片,都是她的。
第一張照片,去y國的半年,宛岑第一次走出家門,站子大橋上,擡頭注視着夕陽。
第二張天氣漸冷,她身穿妮子大衣蹲在廣場上,喂着停留的鴿子,這是她第一次笑。
所有的照片都是她的,有從新上學的,有居家的,更有畢業照,所有的照片都是偷拍她的。
每一張照片都很傳神,最讓宛岑注意到的是照片磨損的邊角,可見照片主人時常的觀看,而且每一張照片都沒有褶皺,也顯示主人的小心翼翼。
宛岑鼻子微酸,可心裡更是複雜難明,她不懂,不懂爲何徐景瑞要默默注視,更不懂今天爲何送她這些。
手機的電話鈴聲,宛岑將機票都放到盒子裡,掃了一眼陌生號,她有預感是徐景瑞,拿着手機出去,深吸一口氣,搶先說:“爲什麼送我這些?”
徐景瑞聲音愉悅,不知道是因爲宛岑猜到他,還是因爲看了所有的照片,“見面談。”
宛岑眼睛注視着遠方,眼裡沒有了剛纔的感動,只剩下清明,“抱歉我拒絕,徐景瑞不管如果,七年前已經結束,我的錯也好,都已經過去,生活向前看,我也送給你。”
徐景瑞好像料到宛岑的反應,勾着嘴角,“如果你不來,我就去公司找你。”
宛岑語氣一結,“你威脅我。”
徐景瑞搖頭,“這不是威脅,我只是想抓到我的幸福。”
宛岑抿着嘴,徐景瑞今天的緋聞男主角突然來找她,明天一定會沸沸揚揚,她倒不是怕人知道過去,而且更怕徐景瑞會突然做出什麼,聲音發冷,“我來找地址,一會發給你。”
宛岑回到座位,腦袋轉動着,有了昨天伊洛宣的事情,她不信現在的徐景瑞,變得已經沒有以前任何的痕跡,把大表姐家的藥膳居位置發給徐景瑞,在自家的地盤,她才安心。
徐景瑞打開信息,愣了,隨後勾着嘴脣,七年他看到的只是龜縮在厚厚殼子內的宛岑,現在的,成熟了,也小心了,更讓他不願意放手。
藥膳居
宛岑提前到的,服務員對宛岑有印象,老闆的妹妹,“伊小姐,您頂的位置二樓大廳,真的不需要優雅的包廂嗎?”
宛岑回絕着,“不需要,謝謝。”
服務員,“請這邊走。”
宛岑到了位置,靠窗,她不需要私密的包廂,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她更爲了鬱先生考慮,既然接受了鬱先生的愛,她就會專一,今天她堂堂正正的來,不希望引起誤會。
徐景瑞很快到了,見到桌子上的盒子,眯了眯眼睛,拉開椅子坐下。
徐景瑞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紗巾上,暗了暗眸子,詢問着,“點餐了嗎?”
宛岑不知道自己什麼心理,別人看她紗巾,她會不好意思,可跟徐景瑞在一起,又接到照片後,她更想讓徐景瑞看到吻痕。
宛岑喝了一口茶,“我們只是見面聊。”
意思沒有必要點餐。
徐景瑞招來服務生,點了幾樣特色的蓋上菜單,輕笑着,“已經中午,還是要準時吃飯才行。”
宛岑嘆氣,擡頭注視着現在的徐景瑞,嘴角掛着淡笑,卻不同以往的和煦,這纔是真正的徐景瑞。
徐景瑞摸着自己的臉,“我有什麼不對?”
宛岑收斂了情緒,直奔主題,“你找我面談,現在可以說了。”
徐景瑞好像在追憶,沒有直接回答宛岑的話,“我見過自信青春洋溢的你,見過沉寂冷漠的你,見過疏離隔絕一切的你,卻更喜歡現在的你,沉寂後的華珠,接受了痛苦的過去,展露着獨屬於自己的華韻。”
宛岑沉默,“你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
徐景瑞陷入自己的記憶,柔情的看着宛岑,繼續着自己的話,“你一定不知道,爲了見到你,我站在門外一夜,你一定不知道,每一次你的重要事情我都有在,畢業典禮,設計獲獎,我只是隱藏在人羣中。”
宛岑默了,徐景瑞特意渲染的很抒情,是專門爲她準備的,她不是冷血的人,反而很感性,徐景瑞默默做的一切她心裡要是沒有觸動是假的,可也僅僅是感動和酸楚,再也激發不出其他的情感。
宛岑打斷了徐景瑞,“知道我爲什麼要來嗎?”
徐景瑞沉了沉眼睛,“怕我去找你。”
宛岑突然笑了,笑的幸福,“你瞭解的只是過去的我,卻不是現在,我不是怕被八出過往,而是最怕給鬱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捲進你的是非中。”
徐景瑞變了臉,宛岑繼續說着,“你瞭解我,一旦接受了感情就不會變,除非另一位提前放手,比如當年的你。我現在很幸福,所以我只能抱歉,也希望你能夠找到真的幸福。”
徐景瑞撫了撫眼鏡,“我知道你怨我七年對你的無動於衷,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徐氏有三分之一被你爺爺收買虎視眈眈,我只能走了下策,可我也在查着真相,還你公道,你不能否決我的一切,我做了這麼多,不是說放手就放手的,而且我纔是第一個遇到你的人。”
宛岑眼裡一片清澈,抿着嘴,“好,我不否認你的一切,可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徐景瑞心裡發沉,他說的再多,宛岑眼裡依舊沒有變化,這有些超乎他的預期,“好,你說。”
宛岑眼睛直視着徐景瑞,“第一,從知道我懷孕開始一直到你第一次看我,中間相隔差不多一年多,你捫心自問,是不是也無法接受失身的我,所以纔會避而不見,直到自己想通。”
徐景瑞桌子下的手微微攥緊,張開嘴要否認。
宛岑打斷,“你先別急着說,聽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去看過君樂,更是會自動屏蔽他的信息。好了就這兩個問題,你現在可以回答。”
徐景瑞注視着宛岑清澈的眼睛,他明白任何一個掩藏,今天都會滿盤皆輸,誠實的回答,“是,我接受不了,我不否認,可我是因爲愛你纔會在意,至於最後,也是因爲我愛你。”
宛岑明知道是這個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失望,當年是她不小心,可她纔是受害者,愛她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寬慰支持嗎?
而且她已經避開了徐氏問題,的確虎視眈眈有難度,可徐景瑞也選擇了走捷徑,也間接的傷害她最深。
宛岑沉默的時間太久,徐景瑞不安。
宛岑擡頭,認真的說:“當年你的選擇已經有了答案,再多的彌補都不能讓時間倒流,我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今天最後一次談話,我不會再見你。”
徐景瑞聽懂了宛岑的意思,俊臉的五官漸漸青色,猛的站起身,“你以爲鬱子岑就是好人,呵,你會明白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
徐景瑞走了,宛岑扶額,忘了讓徐景瑞拿走盒子,頭疼。
將欣然踩着高跟鞋過來,就見宛岑苦着臉,坐到對面,搬過盒子。
宛岑驚訝,“表姐,你怎麼來了。”
將欣然快速的翻看着盒子裡的東西,邊說着,“我剛過來,正巧服務員說你在,就上來看看。”
宛岑,“店裡有事?”
將欣然,“沒事,就是看看賬。”
這時菜纔上來,宛岑肚子也餓了,沒了徐景瑞,拿起筷子吃飯。
將欣然合上盒子,“新聞我都看見了,今天就來這出,心機夠深的。”
宛岑吐了骨頭,“剛纔見面說的很明白,可好像越來越糟糕。”
將欣然也拿起筷子,邊吃着邊嗤笑,“徐景瑞要是能幾句話打發走,纔是天上下紅雨。”
宛岑爲難,“那怎麼辦?”
將欣然給宛岑加了塊雞肉,“涼拌,他願意不放棄就不放棄,不過也夠可笑的,他是不是以爲做了這些,就能抹殺了棄你而不顧?還是以爲給你看了這些,就該眼淚汪汪的從新投懷送抱,也不知道怎麼設計伊洛宣的,他腦子根本不在線,這是生活,又不是總裁文,各種虐後幸福生活,哈哈笑死我了。”
宛岑,“……”
表姐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將欣然見宛岑抽動的臉,驚訝着,“別告訴我,你看了哭了。”
宛岑,“…...沒有,不過的確有感動到,可惜沒感動三秒,被打回了現實。”
將欣然收了笑聲,“也是正常人都會感動,不過,恭喜終於長大,能夠看清現實。”
宛岑撇嘴,“謝謝,我又不是傻,不否認徐景瑞的確愛我,可他的愛參加了太多東西,經不起考驗,果然夭折了。”
將欣然很欣慰,欣慰宛岑這次感情終於成熟,心裡又不是滋味,每一次見面宛岑的變化都與鬱子岑有關係,可還是感謝他,感謝他讓宛岑做回自己。
“那你這些照片和機票打算怎麼辦?”
宛岑賠笑着,“帶回去鬱先生會添堵,燒了我也沒地方,正好這裡是表姐的飯店,交給表姐幫我毀了唄。”
將欣然抱起盒子,“等我,我去去就回。”
宛岑點頭,交給大表姐放心。
很快將欣然回來,繼續吃着午飯,一直盯着宛岑的脖子,宛岑不自覺的捂着。
將欣然快手一扯,黑了臉。
宛岑乾笑着,“那個蚊子叮的。”
將欣然,“呵呵,是我智商不夠?頭一次聽到蚊子叮人還留牙印的。”
宛岑閉嘴不說話了,瞧着表姐握緊的拳頭,怎麼看都不妙。
將欣然,“下午還要上班?”
宛岑嚥了咽口水,“可以請假。”
將欣然很滿意,“很好,吃飯,下午跟我混了。”
宛岑好像感覺到了森森的冷意。
玉石軒26層
鹿汕抱着盒子站在鬱子岑辦公室門口,心裡有些忐忑,可一想,欣然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理過他,這是第一派發任務,一定要完成,壯了壯膽子推門走了進去。
鬱子岑示意秘書停下,見鹿汕抱着盒子,“有事?”
鹿汕自覺的走到沙發處坐下,“你先忙,我不急。”
鬱子岑恩了一聲,示意秘書繼續。
半個小時後,秘書彙報完出去,鬱子岑起身活動幾下,走到沙發邊坐下,“說吧,什麼事。”
鹿汕推了推茶几上的盒子,“我來給你送來這個。”
鬱子岑疑惑的接過,開了盒子臉色一變,開始是青色的,最後已經能黑的滴了墨水。
鹿汕離的遠遠的,免得受魚池之殃,內容他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沒辦法,悠然一直看不上鬱子岑,他也怕悠然送些危險物品,一查看,明白了,根本就是來給鬱子岑添堵的。
“吱”了一聲,是紙盒子被撕開的聲音,在一看機票,已經被團成了一團。
“誰讓你送來的?”
鹿汕還原經過,稍稍做了修飾,“那個,好像是徐景瑞給了嫂子,嫂子讓欣然處理,後來悠然一想你應該知道真相,預防對手,所以託我給你送來了。”
“呵呵”
鹿汕閉了嘴,悠然當然不會這麼好心。
鬱子岑冷笑,徐景瑞今天還在忙着新聞使勁的讓自己成爲同情的一方,更是順帶着提高徐氏的知名度,沒想到竟然還有工夫挖牆腳,這種感覺不爽透了。
鹿汕弱弱的又加了一句,“還有,悠然說徐景瑞見了嫂子。”
鬱子岑森森的笑了,“他既然這麼閒就給他找點事情做。”
鹿汕儘量降低存在感,他寧願鬱子岑放冷氣,也不想見到鬱子岑笑,會做噩夢的。
鬱子岑,“我不希望在看到新聞上同情徐景瑞,更想看到,徐景瑞不行的消息。”
鹿汕,“……”
花都
宛岑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神,今天她都沒有會員卡就進去了,當然不是迎賓記住了她,而是刷的表姐的臉。
她只聽說過明星刷臉的,才知道表姐的臉比價值幾百萬幾千萬的會員卡還值錢,最主要,明星的臉算個屁,表姐的纔是鑽石級別的。
將欣然扯着宛岑,“走了,傻站着做什麼?”
宛岑屁顛屁顛的跟着,鬱先生此時都是弱爆的,表姐纔是真霸氣。
將欣然帶着宛岑上了頂層的套房,宛岑站在擺放古董的架子前久久沒動,她不僅愛好設計,也喜歡古董,自己的眼力也是不錯的,伸手摸着花瓶,竟然是真的,真的,幾百萬的東西就拜訪在明面上,果然奢侈。
宛岑走到表姐身邊,“表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下午四點,伊玟哲打電話給鬱子岑,“今天是你們去接君樂,還是我。”
鬱子岑反問,“怎麼打電話給我?”
伊玟哲,“我打宛岑的,無人接聽,馬上要下補習班了,所以問你。”
鬱子岑,“君樂今天也麻煩你了。”
伊玟哲,“好,先掛了。”
鬱子岑掛了電話,抿着嘴叫來楊峰,“你派人去看看設計部,伊設計師在嗎?”
楊峰領命一刻都不敢多待,下午老闆的氣壓有些低。
很快楊峰迴來,“請假了。”
鬱子岑眯了眯眼睛,摸着電話打給了宛岑,“嘟嘟。”
能打通可是沒人接聽,想到有將悠然在也放心。
晚上五點
鹿汕剛回到花都,經理擦着冷汗過來了,“老闆,有事情要彙報。”
鹿汕皺眉,“說。”
經理意見老闆不耐煩,冷汗更多了,連忙說:“是好多的客人點兩大頭牌。”
經理吞吞吐吐的樣子,鹿汕冷了臉,“那就去叫,跟我彙報什麼?”
經理要哭了,“是將小姐叫走了,已經一下午了,老闆說過不能讓將小姐不快,我也沒辦法。”
鹿汕瞬間黑了臉,將悠然竟然叫女人,還一次叫了兩個,她真以爲自己是百合了。
鹿汕大步的上了電梯,經理緊忙跟上,又彙報着,“對還有一個姑娘跟着將小姐來的。”
鹿汕臉已經不能用顏色形容了,怒氣到了頂點。
等到了套房門口,一腳踢開了門,吼着,“將欣然,你他媽的真當我是死人?”
包房內,宛岑差點沒推到了立着的麻將。
將欣然淡淡的摸了一張牌,“自摸,胡了。”
鹿汕像個雕塑一樣站着,經理都懵了,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竟然叫頭牌打麻將的,還一打就是一下午。
將欣然冷着聲,“給錢。”
頭牌想哭,她們先是有全花都都知道不能惹的將姑娘,後又有怒氣衝衝的老闆恨不得撕了她們,最主要受着心裡折磨也就算了,可爲什麼輸了一下午的錢。
宛岑突然很想笑,因爲鹿汕僵住的表情。
將欣然收了錢,“嘩啦”的開始洗牌。
鹿汕咳嗽了兩聲,打發走了看熱鬧的經理。
經理出來傻了,頭牌沒出來啊,可在讓他推門進去,沒這個膽子。
老闆可以對將姑娘各種沒節操,可對他們簡直就是撒旦,他只記得老闆狠辣了。
鹿汕蹭到將欣然身邊,看了一眼抓的牌,“牌不錯。”
宛岑肩膀聳動,笑死她了。
倆頭牌僵直身子,抓牌的手有些顫抖,嚇得,其實她們真的很像離開,可是老闆沒讓,心裡羨慕死走了的經理。
將欣然,“幺雞,我剛纔好像聽到你在罵我。”
鹿汕賠笑,“我這不是在意你,愛你嗎。”
將欣然擡頭,“打是親罵是愛,懂了。”
鹿汕,“…….”
宛岑,“哈哈。”
鹿汕見到宛岑,打着招呼,彎了彎眼睛,“嫂子。”
宛岑,“……”
麻將繼續,鹿汕極大的熱情伺候着將欣然。
半個小時後,鹿汕摸着手錶,鬱子岑該到了,憑什麼只有他一個倒黴,要不因爲宛岑,將悠然不會想給鬱子岑添堵,最後連累他。
所以說,友誼的小帆船說翻船就翻,一點都沒猶豫,還填了油加了醋,就怕不事大。
鹿汕電話響了,壓低的聲音,“恩,不用攔着。”
這通電話沒引起麻將桌子上的注意,麻將桌上已經打紅了眼,宛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碰到徐景瑞衰的,一路在輸。
包房門“砰。”開了。
宛岑摸到胡牌的喜悅沒了,因爲鬱先生很生氣,從臉上看出來的。
將欣然是下家,“出牌。”
宛岑嚥了咽口水,“胡了。”
隨後宛岑哭了,的確是糊了,鬱先生會燒了她的,宛岑又眨眨眼睛,她也沒幹什麼心虛事情啊!更沒惹到鬱先生,安了安心收錢。
鬱子岑半天沒提上氣,冷冽的目光射想鹿汕和將欣然。
鹿汕岔岔的移開目光,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唯獨淡然的只有將欣然,一想到宛岑被吃幹抹淨,心裡就燒着火。
鬱子岑關了門,拉着宛岑,“回家。”
宛岑偷瞄了一眼表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可憐的錢。
鬱子岑看在眼裡,壓着火氣,“輸了很多?”
宛岑點頭,“有幾千了。”
鬱子岑拉着宛岑起身,掃了一眼將悠然身前的錢,“我來。”
他也一肚子火氣,這個該死的假百合處處給他添堵不說,他更怕拐了宛岑彎了,更憋氣是對這個假白百合不能用手段,也是夠憋的慌。
鹿汕被鬱子岑看了一眼,乾笑着,“要不咱們四個打。”
頭牌二人眼淚汪汪終於解脫,能出去賺錢了,今天晚上一定努力,賺回下午輸掉的錢。
鬱子岑點頭,宛岑從新坐在鬱先生身邊。
晚上十點,宛岑帶着鼓鼓的包和鬱先生瀟灑的走了。
包房內獨留下冷着臉的將欣然和輸了不少的鹿汕。
車上,宛岑拍了拍包,真的很鼓,鹿汕連續取了四次錢,表姐贏的都輸了進去,還從鹿汕哪裡拿了些,宛岑估摸着怎麼都有四萬多。
鬱子岑勾着嘴角,“很開心?”
宛岑點頭,“是啊,我頭一次贏這麼多錢,明天我要都花掉,恩,給君樂買套玩具,給鬱先生買個褲腰帶。”
鬱子岑心情好了,“怎麼不給你自己。”
宛岑抽了抽,“你一個腰帶錢我都在想要不要填一填,哪裡還有錢。”
鬱子岑啓動車子,“看來贏的還是少了,下次再組局。”
宛岑,“……”
今天大表姐都紅了眼,再組局大表姐又不傻,一定不會答應的。
宛岑放下包,看了一眼車前一疊的照片,莫名的眼熟,拿過來一看,岔岔的問,“怎麼在你這裡?”
鬱子岑,“你猜?”
宛岑呵呵的笑了兩聲,今天大表姐就是故意添堵的,所以不作答。
鬱子岑假似不在意的問着,“今天和徐景瑞見面了?”
宛岑點頭,“恩,我也是爲了怕牽扯到你纔去的,而且挑的是大表姐的藥膳居,全程交流不過二十分鐘,我說的很明白,最後一次見面,可惜好像並沒有起到作用。”
鬱子岑對宛岑毫不隱瞞很滿意,“感動嗎?”
宛岑老實的點頭,“感動三秒,絕對沒動搖過,有了對比,才知道鬱先生最好。”
鬱子岑悄悄翹起來嘴角,“恩。”
宛岑,“……”
鬱先生這是傲嬌了。
瑞麗江畔
宛岑問着鬱先生,“晚上吃飯了嗎?”
鬱子岑磨牙,“沒。”
宛岑岔岔的笑着,她是吃了一下午,現在一點都不餓,轉身,“我去給你做點。”
鬱子岑抱起宛岑,嗅着宛岑的髮香,“我更喜歡現成的。”
宛岑,“……”
一個小時候,宛岑帶着哭腔,“我錯了,以後只記得鬱先生,鬱先生在我心裡是最厲害的。
鬱子岑哼了哼,“和你表姐比呢?”
宛岑想也沒想,很識時務,“鬱先生,也是鬱先生。”
鬱子岑滿意了,親了宛岑臉頰,“真乖,有獎勵。”
宛岑,“……”
她說了違心話還不如說實話呢!昏昏欲睡的時候,腦子都在想,鬱先生體力真好。
面對一個禁慾剛開了葷的男人,處處都在算計着怎麼吃肉,現在沒有人體監控器伊君樂在,還能放過綿羊?做夢吧!
第二日,宛岑站在浴室面前,還好鬱先生還有分寸,今天沒可勁在脖子上啃,昨天也淡了很多。
鬱子岑是絕對不會說,今天君樂回來,爲了讓那小子安心去學校,自然有分寸。
宛岑出來後,見鬱先生正整理着昨天茶几上她的照片,宛岑問着,“你拿它做什麼?”
鬱子岑收斂整齊,拿出相冊,一張張放了進去,“你的七年,我都想知道,也謝謝徐景瑞送來這些,讓我能見到這七年的你。”
宛岑感覺到了鬱先生好像隱忍着什麼,不過很快,有變成一絲不苟的鬱先生,剛纔好像是錯覺,笑了笑,“我幫你。”
其實她也感覺拍的不錯,黑暗的七年,她從未照過一張相,現在一想,徐景瑞幹對了一件事情。
宛岑踩着點到了公司,周青青沒見到紗巾,“岑姐,你昨天的紗巾呢?”
宛岑指着外面大大的太陽,“今天悶的要死,我可不想被當成另類。”
周青青也埋怨着,“怎麼不多下幾天,今天氣溫這麼高,跟桑拿天似得。”
宛岑放下包,“好了,工作了。”
宛岑開了電腦,調出了設計圖,起身去倒了水回來,QQ一直都在閃着。
宛岑邊喝着水,邊開了QQ,“噗。”水噴了出去。
只見qq上大大的截圖,周青青發過來的,【徐氏總裁腎功能不行,未婚妻出軌!】
昨天才有人開了腦洞,今天竟然就上了頭條,宛岑,“……”
宛岑看到最後的截圖,沒忍住樂了。
這次竟然有人打着徐景瑞新聞的旗號,賣補腎藥的,“夜夜七次不是夢,徐總剛買走,還不下單等下蛋?”
宛岑,“……”
她可以肯定,如果徐景瑞看到這幾天新聞一定會黑了臉,你說上去解釋吧,越描越黑,你說放任不管吧,越傳越離譜,你說刪了吧,又欲蓋彌彰。
徐景瑞的確黑了臉,昨天辛辛苦苦公關團隊塑造同性的形象,順帶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還成了好事一把,今天濾過的公司,他的形象沒了,輿論一面倒都在討論他,雖然公司也火了,可性無能,該死的鬱子岑。
別管怎麼猜的,徐景瑞肯定是鬱子岑乾的。
伊家
伊洛宣也是傻傻的,今天終於不瘋癲了,而是抱着手機被暖到了,自動補腦,一定是景瑞不忍她被輿論,所以寧願自黑來抱住自己,一定是這樣的,景瑞是愛她的。
伊洛宣臉上各種的分紅泡泡,也多虧了伊老爺子前天被氣吐血住院去了,要是今天在家,非過去不可,明天說不定就要舉行葬禮了。
任麗也笑了,不愧是親母女,腦回路都是一樣的。
徐景瑞見伊洛宣打電話給他,想了想接了,“喂。”
伊洛宣捂着肚子,“謝謝你景瑞,難爲你了。”
徐景瑞,“……”
他做了什麼?
徐景瑞掛了電話打給宛岑,“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這是拉黑了他,徐景瑞開了電腦,宛岑的QQ在線,發過去信息,“鬱子岑的電話。”
宛岑盯着信息幾秒,想了想發了過去。
徐景瑞記下手機號沒幾秒,再去找宛岑的頭像沒了,這是也黑了他!!
鬱子岑掃了一眼號碼,昨晚他拉黑的,“喂?”
徐景瑞咬着牙,“算你狠,不過你別得意,咱們走着瞧。”
鬱子岑,“說完了?”
徐景瑞氣的臉都紅了,他的宣戰好像在鬱子岑眼裡跟笑話似的,陰着臉,“你不敢說當年的事情,有什麼好在我這裡裝的。”
鬱子岑乾脆的掛了電話,摸着下巴思考着可行性。
徐景瑞攥着手機的手咯咯直響,他也不敢告訴宛岑,他賭不起。
宛岑還在想鬱先生,鬱先生的信息到了,“徐景瑞打了電話,你告訴的。”
宛岑連忙回着,“QQ問的,我隨後黑了。”
她這次真的沒有需要鬱先生親自動手。
鬱子岑,“不錯。”
宛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