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麗江畔
鬱子岑坐在沙發上處理着郵箱內的文件,宛岑坐在地毯上跟兒子玩遊戲,有些心不在焉的。
鬱子岑感覺今天晚上老婆很不對勁,動不動就偷瞄他不說,還時而鎖眉,時而困惑。
鬱子岑放下電腦,俊臉湊到老婆的眼前,“在想什麼?”
鬱子岑離宛岑的距離太近,彼此呼吸着對方的氣息,宛岑忘了糾結,鬱子岑墨色的眸子深邃專注的注視着她,宛岑心臟不爭氣的在跳動,最後忍不住臉紅了。
宛岑雙手抵在鬱子岑的胸前,微微的推開鬱子岑,有了空隙,宛岑自然了很多,“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
鬱子岑挑眉,“十六年前?”
宛岑搖頭,清澈的眸子看着鬱子岑的眼睛,不放過鬱子岑一點的表情變化,才道:“不是,是你車子壞了,搭我車子上班的那次。”
鬱子岑當然記得,“恩,怎麼了?”
宛岑試探的問,“你當時第一眼就認出我了吧,是怎麼認出來的?雖然我和小時候沒什麼變化,可到底長開了,你怎麼肯定就是我?”
鬱子岑輕笑着,轉過身,拿過手機,修長的手指劃過屏幕,點開相冊,找到當時克洛伊給他的簡歷照片,遞給宛岑,“這個。”
宛岑疑惑的接過來,驚訝的說:“你竟然有這張照片。”
鬱子岑坐到地毯上,身子靠着沙發,“克洛伊發過你的簡歷給我,我直接下了下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在開車,我擺弄手機,其實拿的就是你的照片。”
宛岑眨着眼睛,這她還真不知道,仔細回想着,宛岑才發現,她在和鬱子岑接觸的時候,好像錯過了很多的細節。
晚上十點,宛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剛纔在樓下鬱子岑岔過去了話題,雖然鬱子岑的解釋合理,可還是不對,就算是看到了簡歷,怎麼能肯定就是她?當時鬱子岑見到她一點都沒有遲疑,認準了她,只有見過長大的她,纔會如此肯定吧!
牀的另一側,鬱子岑上了牀,宛岑忙閉上眼睛,被子裡,鬱子岑輕手輕腳的移到宛岑的身邊,手臂微微一攬,大手小心翼翼的放到宛岑的腹部,探頭親了親宛岑的額頭。
鬱子岑躺下沒閉眼睛,黝黑的眸子盯着宛岑的腦後,宛岑在裝睡,他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老婆對他的試探怎麼能瞞過他,皺着眉頭,伊玟哲告訴了宛岑?鬱子岑否定了這個想法,伊玟哲在沒從他這裡得到答案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向宛岑泄露的。
鬱子岑摟緊了宛岑,看來是宛岑自己發現了端倪,也是,君樂小時候跟宛岑一個模子刻的,可長開後,反而有像他的趨勢,雖然不明顯,可只要留意,還是能夠找到一絲的共同處。
鬱子岑閉上眼睛,心裡有了成算。
宛岑聽着耳後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睛,微不可見的呼出一口氣。
鬱子岑嘴角動了動,故意收緊了手臂,嚇了宛岑一跳,一動都不敢動,耳朵認真的聽着,鬱子岑沒有動作,才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宛岑動,鬱子岑頭一下子貼到了宛岑的脖子處。
宛岑,“…….”
鬱子岑睡覺最老實了,一個動作能到天亮,今天是怎麼了?
宛岑也不敢動了,深怕半夜鬱子岑見她沒睡覺找她談心,老實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着了。
鬱子岑睜開眼睛,眼底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輕聲說着,“小笨蛋。”
第二日,昨晚睡的太晚,宛岑又是孕婦,華麗麗的懶牀了,一睜開眼睛,九點半了。
宛岑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下牀,走到樓下安安靜靜的,餐桌上寫着紙條,“粥在保溫杯中,我和兒子去商場了,一會回來。”
宛岑肚子咕咕的叫着,去廚房抱着保溫杯出來,邊喝邊拿出電話,打給大表姐。
將家
將欣然正像皇太后一樣坐在沙發上,一手拿着遙控器,一手吃着水果,看一會電視,又移到正幹活的鹿汕身上,確定沒偷懶,繼續看着綜藝節目。
鹿汕扶着拖布站直了腰,手用力的錘着腰,他寧願去鍛鍊,也不願意幹家務,太累了,可他必須幹,這是他進門的條件。
鹿汕一停,將欣然咳嗽了一聲,鹿汕緊忙拖着地,討好的看着將欣然。
將欣然滿意的收回了目光,電話響了。
鹿汕丟下拖布,拿過手機雙手遞給將欣然,“媳婦電話。”
將欣然對媳婦這個稱呼已經免疫了,拿過電話,揮着手,“去幹活。”
鹿汕敬着軍禮,“是,長官。”
將欣然嘴角有了一絲的弧度,不再看耍寶的鹿汕,接了電話,“岑岑。”
宛岑一聽,大小姐的心情好像特別的好,隨後宛岑聽到鹿汕哼歌的動靜,愕然,“大表姐你沒在家?”
將欣然回着,“在啊,我在看電視呢!”
宛岑抽了抽嘴角,意思就是說鹿汕在大表姐的家?她真心佩服鹿汕,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聽鹿汕聲音中透着的愉悅,看來大表姐已經在慢慢接受鹿汕了。
宛岑說着,“大表姐,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師哥在鑑定科?”
將欣然表情嚴肅的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也發現了?”
宛岑愣了,聽大表姐的意思,“你也在懷疑?”
將欣然瞧了廚房中的鹿汕一眼,站起身去了陽臺,拉上陽臺的玻璃門,隔絕了聲音,小聲的說:“既然你都懷疑了,那我就說說我發現的,上次外公壽宴,我發現君樂和鬱子岑之間,只有親生父子纔會如此,尤其是我仔細觀察過,不知道你注意沒注意,君樂雖然眼睛特別像你,可仔細看眉宇間有些鬱子岑的影子。”
宛岑發現了,尤其兒子又長開了一些後更像了,“恩,所以我想請表姐幫忙。”
將欣然坐在陽臺的長椅上,明白宛岑的意思,“你想讓我幫你找人做鑑定。”
宛岑點頭,“恩。”
將欣然應着,“沒問題,不過你真的想好了?”
將欣然怕萬一是呢?宛岑會如何?又怕萬一不是,宛岑會不會難受,將欣然糾結了。
宛岑目光看客廳一家三口的照片,眼底堅定,“想好了。”
將欣然張了張嘴,她能聽出來,宛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釋然的笑了,雖然宛岑氣質溫婉,看似柔柔弱弱的,但宛岑其實外柔內剛,有着自己的成算,何況現在宛岑已經康復,她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她也相信宛岑會處理好。
將欣然見鹿汕過來找她,對宛岑說:“我安排好了給你打電話。”
宛岑點頭,“好。”
鹿汕打開玻璃門,像個老媽子似的嘟囔,“我跟你說幾遍了,不能上陽臺,現在天氣多冷,凍感冒了不能吃藥,遭罪的是你。”
將欣然被鹿汕小心的扶起來,耳邊聽着鹿汕叨叨,突然將欣然感覺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鹿汕卡殼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將欣然,這麼久了,欣然第一次對他笑,鹿汕要不是顧忌欣然大肚子,他一定要抱着欣然轉兩圈。
將欣然翻着白眼,現在的鹿汕傻透了。
市醫院
宋丹將偵探的信息介紹給伊洛宣,“這是h市最有名的偵探社,而且他們說,只要兩天就能拿到我們想要的。”
伊洛宣信,這些偵探,在哪都有探子,而且信息網廣,問着,“多少錢。”
宋丹伸出三個手指,“兩天三十萬,如果是五天,可以減半。”
伊洛宣,“兩天的,我隨後把錢轉給你。”
宋丹眼睛閃爍,伊洛宣竟然想也沒想就選了三十萬的,心裡有着算計,看來伊洛宣手裡還有不少的錢。
宋丹殷勤的問:“你什麼時候出院?我來接你。”
伊洛宣越發滿意宋丹態度,“明天,你順便給我找一個能照顧我的阿姨,我需要會做飯,最好伺候過月子的。”
宋丹心裡有了人選,問着,“對人有什麼要求嗎?還有工資是多少?”
伊洛宣對這些不懂,“人只要乾淨有眼力就行,我需要的是長期的,工資我倒不是很瞭解,你知不知道?”
宋丹試探的道:“我有聽過伺候月嫂的工資,好的是要上萬的一個月。”
伊洛宣到不需要月嫂,沉吟着,“五千,負責幹家務,做中午飯晚上的飯,你找找看。”
宋丹心裡一喜,“好。”
宋丹出了醫院,鄭建洲的媽媽一定合適,現在鄭家一家子都只出不進,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拿過錢,現在有了這個工作,鄭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宋丹想到鄭建洲嘆氣,伊洛宣還是大小姐的時候答應的工作看來是沒戲了,不過瞧着伊洛宣現在的狀態,說不定還有辦法。
瑞麗江畔
宛岑正窩在沙發上,翻看着最近的珠寶雜誌,開門聲,宛岑放下雜誌起身,只見鬱子岑拎着兩大袋子進來,就連身後的兒子都拎了兩個小袋子。
宛岑美目瞪大,“鬱先生,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鬱子岑放下袋子換鞋進來,拎着袋子邊向廚房走,邊說:“看着孕婦需要就都買了。”
君樂將手裡的兩個袋子放到沙發上,“媽媽,給。”
宛岑翻看着,額頭上滿是黑線,兩袋子竟然都是防輻射的衣服,至少十個,見鬱子岑出來,宛岑抽着嘴角,“怎麼買這麼多?”
君樂接着話,“媽媽這都少了,要不是我攔着,爸爸還要買呢!”
鬱子岑道:“介紹說防輻射服清洗會弄斷金屬絲,而且洗太麻煩,還不如買新的,這是半個月的,等半個月後,在買一批。”
宛岑,“…….”
她這才一個月不到,她生產還有九個月,等她生了後,是不是都能賣輻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