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
周青青咬着叉子,見宛岑一點都沒有什麼想說的,反而優雅的吃着午餐,糾結的很,“岑姐你真的不在意嗎?”
宛岑將西蘭花嚥下去,喝了一口水挑眉,“在意什麼?”
宛岑淡定的模樣,周青青跟着都捉急,“就是徐總來找你,好多的同事都看見了,現在還不知道都傳成什麼樣了。”
宛岑放下水杯,繼續吃着飯,邊吃邊回着,“我着急有用?還是能夠堵住所有人的嘴?”
周青青放下叉子,雙手捧着臉頰,一臉的愁樣,“那現在怎麼辦?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猜到你是徐總的前未婚妻了。”
宛岑不在意的輕笑,“猜到就猜到吧!以前我還蠻在意,現在也看開了,你在極力的掩飾,早晚都有公開的一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周青青見宛岑真的不在意,可她擔憂的是傳言,指着自己的嘴巴,“公司的人看着都是高級白領,斯斯文文的,其實她們的嘴可毒着呢,現在說不定就在背後黑你呢!岑姐,你真的不打算公佈身份?”
宛岑手頓了下,“還不到時候,好了快吃飯吧,要遲到了,下午還有工作要忙。”
周青青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半了,連忙拿起叉子吃午飯。
宛岑先吃完,開始的時候她的確很在意,憤怒徐景瑞將她推到人前,可回頭一想,這樣也好,她不打算在躲躲藏藏,她對現在的自己有信心,不在像剛回來的時候,害怕被人扒,甚至看到帖子都會暈倒。
宛岑和周青青回到公司,前臺幾個女孩,眼神不斷的偷瞄着她,宛岑勾了勾嘴角,挺直了腰身走上電梯。
設計部剛纔還亂糟糟的,宛岑一進來瞬間安靜了,好些的助理還低了頭。
宛岑勾着嘴脣,淡淡的看着剛纔聊的最歡的幾個,回到自己座位上。
周青青憤憤的瞪了剛纔聊的人,她剛纔聽見岑姐的名字了。
26層
楊峰的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還是硬着頭皮彙報着,“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才一個午休的時間,都在說老闆娘是徐景瑞的小三還有了孩子,更說徐景瑞的婚禮也是老闆娘設計的,就是爲了上位。”
鬱先生目光能殺死人,楊峰一定死了,冰冷的聲音滿是不滿,“看來公司的工作量不夠,讓員工都有時間當八婆。”
楊峰後背溼了,有些想哭,又不是他八卦,從早上來,老闆就對秘書團發火,現在秘書團都派了下去,既然願意說,今天就讓你們可勁說。
楊峰嚥了咽口水,試探着老闆的想法說:“要不要找人去澄清?”
鬱子岑一聲聲敲擊着桌子,好像在敲擊着楊峰的心,老闆我的心臟不好,求放過。
鬱子岑好像聽到了楊峰心聲一般,收了手,“下令澄清只會越演越烈。”
楊峰默了,人的天性,你越壓制,反而越八卦,有些想抽自己,竟然想的餿主意。
鬱先生深邃的眼睛看不到底,聲音越發的冷,“繼續查,查不出源頭貶你下基層工廠磨原石!”
楊峰可不想每日和石頭爲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證着,“下班之前一定查出是誰。”
鬱先生揮着手,“去工作吧。”
楊峰逃似的出了辦公室,打了冷顫,老闆的辦公室有老闆在,根本就不需要中央空調。
茶水間
宛岑還沒進去,只聽見裡面的人在討論,主角是她,好奇心停下了腳步。
一個聲音比較尖銳的,“你們聽說沒,伊設計師是小三。”
聲音嗲嗲的驚呼,“真的啊,天啊,我就說,才二十五就有孩子,瞧每天名牌的,不是小三就是情婦。”
聲音比較亮的,壓低了聲音,“你們聽這個算什麼,我還知道一個更八卦的,徐董事長的婚禮知道吧,其實幕後黑手就是伊設計師,爲的是上位。”
聲音尖銳的哼着,越說越激動,“瞧她那樣,清純的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多清冷的人,誰想到骨子裡是狐狸精。”
嗲嗲的贊同,“可不是,難怪一來就是給徐氏設計,估計也是點名的。”
另一個附和,“對,哪像我們這些沒人的助理要靠自己熬,誰叫人家長的好,嫩的跟大學生似的。”
韓吉見宛岑沒進去,走進就聽到後面的話。
宛岑回頭看到韓吉,微微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三個助理一看到宛岑,立馬住了嘴,哪裡還有剛纔的氣焰,一直低着頭,推着最邊上的讓先走。
三個人像是螃蟹一樣一字的走,宛岑放下杯子,“等下。”
三個助理動都不敢動,她們只是小助理,不像設計師,她們是可以開的,沒有了她們還有大批的人要進來,三個人心虛尷尬的站着。
宛岑視線越過每一個人,不緩不慢的說:“你們也來的時間不短了,我教給你們一個道理,謠傳不實的傳聞不是八卦,是誹謗。沒學過法律,我這裡免費給你們科普下。”
三個助理一聽誹謗大氣都不敢喘,宛岑也突然冷着臉,咬字清晰,“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你們說你們是不是誹謗?”
三個助理被嚇到了,連連承認錯誤,“伊設計師,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的不是故意,您原諒我們,不會再有下次。”
宛岑只是想拿人立威,對於這種傳言,法律的武器最有用,身正不怕影子斜,法律更讓人信服。
宛岑也沒真想難爲這幾個助理,太過了就是較真了,眉頭微微上揚,給了幾人機會,“行了,都回去工作吧!”
三個助理如臨大赦,連看宛岑都不敢,連忙灰溜溜的跑了。
韓吉舉着咖啡杯敬宛岑,讚歎着,“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還怕你會哭鼻子呢!”
宛岑失笑,“我爲什麼要哭,傳的根本是沒影的事情。”
宛岑回到座位上,好像一瞬間,探究的目光少了很多。
宛岑勾着嘴脣,她還以爲自己的身份被八,沒想到竟然傳了這些虛有的傳聞。
電話響了,“鬱先生。”
宛岑拿起電話走了出去,找到沒人的地方,語氣輕快的先開口,“鬱先生打電話過來是擔心我嗎?”
鬱子岑輕聲,“恩。”
宛岑佯裝着生氣,“我在鬱先生的眼裡就這麼脆弱?我可是打過人的,這點傳聞對我不算什麼。”
鬱子岑勾着薄脣,“差點忘了,鬱太太不是貓咪,是隻會漏爪子的小老虎。”
宛岑挑眉,“這還差不多,我跟你說,剛剛……”
鬱子岑訝然,這個辦法的確是最有效的,看來鬱太太該精明的時候一點都不馬虎,鬱子岑放心了。
鬱先生緊接着有些遺憾的說:“看來我這個保護盾這次是沒用了。”
宛岑笑眯眯的,奉承着,“哪能,鬱先生可是我力量的源泉。”
鬱子岑聽着宛岑的細語,心裡鬆快了許多,抿嘴笑着,“沒想到鬱太太不僅能背刑法,拍馬屁的能力也讓人望塵莫及。”
宛岑露出小虎牙,“鬱先生,承認自己是馬嗎?”
意思鬱先生竟然說自己不是人!
鬱子岑,“…….”
宛岑偷笑,在鬱先生沒報復之前,開溜,“我要工作了,鬱先生,回見。”
鬱子岑放下黑屏的手機,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老婆有她自己的辦法,他安下心,更讓他驚喜,鬱太太不是綿羊。
可徐景瑞挑釁他,帶來了麻煩,他要是不動動,徐景瑞真拿自己當盤菜。
鬱子岑拿着手機,滑動着電話號,伊玟哲。
伊氏
伊玟哲對鬱子岑主動打給他很驚訝,側頭看了看窗外,晴天沒下雨,更沒有下紅雨。
在他的記事本里,就壓根沒有鬱子岑會找他這事。
“喂!”
鬱子岑懶得廢話,“中午……”
前前後後一字不漏的講給了伊玟哲,最後的重點,“給你個機會,去揍徐景瑞。”
伊玟哲臉上閃過氣憤,隨後磨牙,最後惱火,“你拿我當槍?”
鬱子岑嗤笑,“你可以不當,反正我會一字不漏的講給宛岑聽,某人端着哥哥的架子,其實都是表面功夫,到了真張的時候只會退縮。”
伊玟哲,“…….”
鬱子岑這是明着在坑他,尼瑪,明知道他和徐景瑞一個類型,常年坐辦公室,動拳頭就是花架子,這要是去了,根本不是揍,就是打架,還是互相鼻青臉腫的一種。
伊玟哲對着空氣比劃着中指,“算你狠。”
鬱子岑冷笑,“彼此彼此,我哪裡有你卑鄙。”
伊玟哲毫不客氣的回擊,“呵呵,出來混的是要還的,妹夫!”
鬱子岑淡淡的,“說的不是現在的你嗎?”
伊玟哲,“……”
沒法說話了這是!
伊玟哲忍住爆出口,黑着臉,“我打人,你呢?你作爲丈夫,你幹什麼?”
鬱子岑眼底寒冰結着,“送他一份大禮。”
伊玟哲光從電話中就能聽到冷意,對鬱子岑的手段放心,也安慰了他可能鼻青臉腫的慘樣!
付清華進來的時候,只見伊玟哲正解着領帶,脫着手錶!
“你這是要做什麼?”
付清華退了一步,暗想,難道被發現了?伊玟哲這是等着要揍他?
伊玟哲抽着嘴脣,付清華最近越來越奇葩,沒好氣的說:“你躲我這麼遠做什麼?好像我要揍你似的。”
付清華心在跳啊,這段時間他可沒少看伊玟哲坑鬱子岑,鬱子岑是誰,冷酷的鬱閻王,愣是背整的敢怒不敢言的,連血帶牙的往肚子裡咽。
他還沒修煉到鬱子岑的境界,要是伊玟哲知道他睡了將欣悠,還不分分鐘手撕了他。
付清華聲音有些結巴,“沒,沒什麼,你解領帶又是幹什麼?”
伊玟哲挑眉,“揍人。”
付清華心虛,“誰,誰?”
伊玟哲黑着臉,“你怎麼還結巴了?”
付清華很執着,“誰?”
伊玟哲現在真的想揍付清華,推開付清華,“徐景瑞,對了公司下午我不在。”
伊玟哲頓了下,考慮了下彼此的實力,“明天早上的會議你來主持。”
直到伊玟哲走了,付清華心才落地,可以回過神,伊玟哲要去揍徐景瑞?
付清華哀嚎着,他錯過了八卦!
徐氏
徐景瑞正和伊延平交談着最近伊氏的情況,秘書來報,“董事長,有位伊玟哲先生找您。”
伊延平嚇得趕緊起身,第一反應是,“藏!”
徐景瑞臉青了又白的,被伊延平氣的。
秘書低着頭,肩膀聳動着,他沒笑,只是忍着而已。
伊延平也感覺自己反應過激了,尷尬的從新坐下,解釋着,“我這不是怕被他知道我們的事情嗎?你說,伊玟哲來是幹什麼?”
問完伊延平又忐忑了,不會是發現了,然後來堵他的吧,來個證據確鑿?
徐景瑞垂了垂眼簾,如果能換個人合作,他一定不會選伊延平這個蠢貨,忍着火氣,“不是,是來找我的,你先跟秘書從另一個電梯走,我明天在找你。”
伊延平一聽不是來找自己就行,可又疑惑伊玟哲這七年就沒跟徐景瑞聯繫過,今天爲什麼回來?
但看到徐景瑞臉色不好,不敢問,跟着秘書走了。
伊玟哲到的時候,徐景瑞正在沏茶。
徐景瑞聽到腳步聲,“真難得,你會來找我。”
伊玟哲眸子疏離中透着冷漠,“要不是你打擾宛岑,我根本不會來。”
徐景瑞扯了下嘴角,“讓我猜猜宛岑是不會告訴你的,鬱子岑就這點能耐?”
伊玟哲眼裡複雜的看着徐景瑞,多年的瞭解,徐景瑞鬥不過鬱子岑,從頭到腳鬱子岑就沒把徐景瑞放在心上過,因爲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徐景瑞這是在走不歸路!
徐景瑞見伊玟哲沉默,不屑着,“怎麼讓我說對了?”
伊玟哲冷然,“我今天來不是討論鬱子岑,還記得我上次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去打擾宛岑。”
徐景瑞自顧自的說着,矛頭對準了伊玟哲,“不打擾?好讓你利用妹妹搭上鬱子岑,從而讓伊氏中標,伊玟哲你不是最在意宛岑,還說我當年的選擇已經放棄宛岑,你又和我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僞君子。”
伊玟哲攥着拳頭,“別拿我和你比,我也沒必要向你解釋。”
徐景瑞諷刺着,“怎麼心虛了?當初你教育我的時候,張狂的勁頭呢?”
伊玟哲爆了出口,“媽的。”
一拳頭揮在了徐景瑞的臉上,徐景瑞應聲倒地,嘴角留着鮮血,側頭冷冷的注視着伊玟哲,“你是來打架的,好我奉陪。”
伊玟哲不給徐景瑞起身的機會,騎上去就揍。
一時間辦公室,乒乓的,這是打出了真火氣,聽的門外的秘書心都在抖。
半個小時後,伊玟哲除了提前脫下來的西服是完好的,襯衫已經碎了,嘴角也流了血,眼眶子都青了。
徐景瑞就更慘了,上次的還沒好利索,這次好不容易奇虎相當了,可誰叫伊玟哲有準備,還是輸了。
伊玟哲晃晃悠悠的起身,嗤笑着,“別拿你骯髒的想法套在我們身上,我很萬幸宛岑嫁給了鬱子岑,嫁給你纔是噩夢。”
徐景瑞紅着眼睛,哈哈大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伊玟哲擡腳踢過去,彎下腰,“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瞞着什麼,早晚有一天會公開,我只在意,誰真的全心愛宛岑。”
伊玟哲走了,門外聚集的員工都閃開,伊玟哲上了電梯,看着自己的慘模樣,疼的直吸氣,現在沒人了,可一點都沒有剛纔挺着腰身的霸氣勁,心裡罵着鬱子岑,才能緩解疼痛。
出了大廈,剛想打車去醫院,門口停着車,眼熟!
車窗搖了下來,“咔嚓”幾聲手機拍了照,鬱先生滿意的保存着,才招手,“上車,送你去醫院!”
伊玟哲,“……”
這輩子最慘的樣子估計也就今天了,還被最討厭的人存了照,簡直氣血倒流,眼前都是黑的。
伊玟哲後悔了,妹妹就應該誰都不嫁纔對,磨着牙上了車。
鬱先生看着狼狽的伊玟哲一臉的嫌棄,然後不地道的露出八顆白牙,“我會存着給你以後兒子看!”
伊玟哲,“……”
晚上下班,宛岑接到鬱先生的電話,鬱先生今天要晚些回去,讓她先去接兒子放學,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宛岑下了車庫,秘書將鑰匙遞給宛岑,特別的恭敬,“老闆娘,車鑰匙。”
宛岑疑惑的看着秘書,今天的秘書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跟看了親媽似的,一定是眼花了。
秘書見宛岑開車走了,揉了揉下巴,他算是幸運的來送鑰匙,其他的夥伴還在沒完成工作繼續的講話,這一次教訓就夠了,下車誰找他說八卦,分分鐘滅了他!
學校門口,宛岑停好車,君樂拉着王凱文的手跑過來,向宛岑身後看着,“爸爸呢?”
宛岑揉着兒子的頭,“爸爸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忙,讓我帶過來歉意。”
君樂不是不講道理的孩子,雖然失望,可也體諒,他每次去爸爸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恩,媽媽咱們回家吧!”
王凱文不幹了,“君樂,你不是說陪我等媽媽?”
君樂不好意思忘記了小夥伴,很義氣的,“媽媽,我們陪王凱文等媽媽好嗎?”
宛岑還在因爲上次鬱先生嚇到王凱文不好意思呢,怎麼會推遲,拉着兒子的手,“咱們去車裡等,這裡人多還擠。”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王凱文的父母還沒來。
宛岑都急了,王凱文卻很淡定的坐着,還安慰着,“阿姨,在等個十幾分鍾估計就到了。”
宛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