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軒,下午三點
宛岑把玩着請柬,同學會是明天晚上七點鐘。
幾分鐘後,宛岑拿着手機和請柬,出了設計部,找了沒人的地方,打給克洛伊。
克洛伊很高興,“親愛的,你知道你有多久沒給我打過電話?”
宛岑默默算了下,訝然,“竟然快20天。”
克洛伊大笑,“這是七年來,第一次這麼久,不過我很替你高興,你在慢慢遠離我親愛的。”
宛岑握着請柬,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聲音愉悅,“我也很高興,雖然病情上慢慢遠離您,但是我依舊是您的朋友。”
克洛伊贊同,“當然,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宛岑臉上越發的自信,她在慢慢的轉好,她有希望成爲一個正常人。
克洛伊詢問,“親愛的,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閒聊吧!是有什麼疑惑嗎?”
宛岑輕笑,“什麼都瞞不過您,我的確有些拿不定注意。”
接着宛岑將得到請柬的經過一字不漏講述了一遍。
克洛伊肯定的說:“親愛的,在你準備詢問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有了選擇不是嗎?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肯定,從而給你添加更多的自信罷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宛岑勾着嘴角,“我什麼秘密都瞞不過您,心理醫生真是可怕的職業。”
克洛伊挑了挑鬍子,“我將你的話當成最好的讚歎。”
宛岑由衷感謝,“謝謝您當初給我的建議讓我回國,才使的病情逐漸康復,您說的對,過去的確發生過,在隱藏屏蔽終究是存在的,只有鼓足勇氣去面對,才能戰勝自己,開始新的生活,謝謝你這七年的陪伴克洛伊。”
克洛伊玩笑着說:“看來不僅僅是我給了你勇氣,還有未知的力量,讓我猜猜是愛情嗎?愛情真是神奇的力量。”
宛岑單手覆上自己的心口處,臉上洋溢着幸福,“對,是愛情的力量。”
克洛伊心裡有了猜測,感慨着,“看來我充當了東方所說的紅娘,我真心祝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宛岑愕然,“您依舊一如既往的敏銳。”
克洛伊得意,“親愛的,不要小看皇家心理師,我可是最頂尖的,來吧,親愛的,拿出你的自信,讓我欣賞曾經自信洋溢的你。”
宛岑內心的枷鎖已經佈滿了裂痕,曾經的自己不再久遠,宛岑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您會的。”
克洛伊放下手機,握着自己的鬍子,他看來要修改下總結,要有支持的力量,患者才能更加有勇氣去面對過往,愛情嗎?
鬱氏集團,高層會議,偌大的會議室,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鬱爸爸推門而入,威嚴的坐在主位上,鬱子岑坐在右側,鬱博文在左手邊。
鬱爸爸,“博文,你現在可以開始彙報華清這半年的形勢了。”
鬱博文身後的助理,將文件一一發給在座的高層,自己起身來到投影儀前,清了下嗓子,“各位,你們手中是這半年十二個一線城市華清的數據,大家邊看,邊聽我分析。”
鬱子岑翻開營業額比例,掃了一眼,隨後看都沒看鬱博文,閉目養神。
鬱博文握着遙控筆的手攥緊,鬱子岑的態度,根本就沒講他放在心上,好像就是來走個過場開會一般。
鬱爸爸掃了一眼小兒子,動了動手指,對着鬱博文,“開始吧!”
鬱博文眼底陰冷,這就是父親,哪怕小兒子做什麼,他都會放縱。
鬱博文身姿站的筆直,溫潤的聲音帶有獨特的說服力,“大家已經看到,集團這十二家商場,這半年的營業額,比去年同期上漲半分之三十,這不僅僅是人們生活水平逐年增長,也是市民更認可我們的華清。”
鬱博文頓了下,“於此同時,華清的市場佔有率,也要比去年上漲半分之十五個點,同期商場都在逐年下滑,而我們華清卻在穩步提升中,大大加大品牌的入住,也更好的篩選出市民滿意的商品。”
會議室的高層,不斷的點頭,集團並不是看重商場的部分,開始也僅僅是周邊幾個城市,能括展十二家,業績又逐年增加,這些年鬱博文的功勞,功不可沒。
鬱爸爸也點頭,商場從來不作爲主流業務,能拿到高層開會,鬱博文能力是有的。
鬱博文鋪墊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上了正題,“所以,我認爲,爲了更好的搶佔市場,我們應該加大投資建設,繼續擴張城市,不僅僅滿足於沿海發達的一線城市,也要推進內陸,形成大的關係網。”
鬱爸爸眯了眼睛,鬱子岑也睜開了眼睛,父子二人看到了鬱博文的野心,利用集團的投資,給自己賺人脈和基礎,爲了自己留後路做準備。
鬱子岑冷笑了一聲,“空有幻想不切實際,國內不僅有本土商場,國外也看好國內的市場,這些都可以不提,但是你是否考慮過城市間的差異,收入水平,集團是爲了盈利,並不缺關係網,還是你從始自終都在爲自己考慮。”
鬱子岑犀利的言辭,鬱博文神情微變,高層也紛紛討論,的確沒有必要,玉石軒全國分店,集團旗下還有其他主營產業,商場利益雖然在增長,可也不是最可觀的,完全沒必要。
鬱子岑又加了一把火,“而且,現在是網絡時代,信息平臺纔是發展趨勢,物流在興起,網購日漸離不開人民需求,根據趨勢,十年後,可能實體會被網絡取代,我認爲十二家已經足夠,完全沒必要在繼續投入下去。”
整場會議開始雜亂,有老思想支持的,又新思想反對的。
鬱爸爸,“好了,既然兩方各持己見,今天會議就到這裡,先做個考察,一個星期後再談,今天散會。”
鬱博文陰冷的注視着離開的鬱子岑,鬱子岑突然回頭,勾了勾嘴脣,像是嘲諷一般。
玉石軒設計部,宛岑在qq上問周青青,“你願意當我助理嗎?如果願意,我現在就去和總監申請。”
周青青秒回,“願意,我當然願意。”
宛岑指尖打着,“好,那以後一起努力。”
周青青發了個傻笑的表情,“岑姐我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助理瞄着呢,哈哈現在是我的了。”
宛岑沒忍住樂出了聲回着,“我竟然這麼吃香?”
周青青發了一連串的表情,“當然,設計部都傳岑姐有背景,跟着你混能一步登天,而且岑姐人還好,指使我們也會說謝謝,不像其他的設計師,眼高於頂的。”
宛岑抽了抽,能這麼直接說出心中想法的也就是周青青了,不過這樣也好,相處着不累。
宛岑很快從總監辦公室出來,沒半個小時,設計部的郵箱就做了調整。
周青青大大咧咧的笑着,“岑姐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一定爲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宛岑,“…….”
鬱氏集團
鬱子岑下了地下停車場,楊峰走在前面停住了。
鬱子岑示意楊峰去開車,楊峰繞過鬱博文離開。
鬱子岑嗤笑,“你每次找我都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人?”
鬱博文陰鬱着雙目,“看來你昨天並沒有學乖,人啊,有時候該閉嘴的時候還是閉嘴的好。”
鬱子岑滿不在乎的諷刺,“人心不足蛇吞象。”
鬱博文,“這句話也是我想跟你說的。”
鬱子岑擡腳走到鬱博文身邊,低頭冷然,“希望你明天這個時候還能囂張的起來,就像會議上提的,我並不介意給你上一課。”
鬱博文從不小看鬱子岑,“你什麼意思?”
鬱子岑頭也沒回,“意思你我有代溝,也是九年已經能成爲鴻溝了。”
鬱博文變了臉,他今年已經四十,握緊了拳頭。
鬱子岑猛然停下,轉頭森然的注視着鬱博文,警告着,“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收起你不乾淨的爪子,別忘了這裡是h市,耍狠你還不夠格。”
鬱博文淬毒的目光注視着遠去的車子,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h市鹿家嗎?那個讓他忌憚的存在?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個男人怎麼會看上鬱子雯。
瑞麗江畔
鬱子岑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宛岑正坐在沙發上看着珠寶雜誌,聽見聲響,忙放下雜誌,聲音滿是歡快,“回來了。”
鬱子岑換鞋的動作頓了下,以前家裡冰冷了無生氣,可現在家裡有等待他回家的人,回家不再是像住旅店一般,他已經開始留戀。
“恩,你們吃飯了嗎?”
宛岑接過公文包,悄悄的指着樓上,“君樂回來說不餓,非要等你一起吃飯。”
鬱子岑擡頭,正巧君樂出來,心裡流淌着暖流,對着君樂說:“洗手吃飯。”
君樂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彎了彎嘴角,蹬蹬下樓,跟着鬱先生一起去了衛生間。
宛岑從廚房端出來剛熱的飯菜,見鬱先生和君樂一同出來,宛岑心底被幸福漲滿,這就是她的力量。
吃過晚飯,宛岑收拾着廚房,鬱先生換了居家衣服,坐在沙發前,拿起宛岑看的雜誌,掃到雜誌下的請柬,修長的手指翻開,神情微變,抿緊了嘴角。
宛岑出來就見鬱先生拿着請柬,解釋着,“大學同學聚會。”
鬱子岑反問,“你要去?”
宛岑沒隱瞞說了想法,“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因爲一點過去讓自己陷入恐慌,以前照片上的人的確是我的噩夢,可現在卻是我的良藥,我不能躲一輩子,所以我要去。”
鬱子岑放下請柬,他從宛岑眼底看到了堅持和自信,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只能守護,“明天我陪你一起。”
宛岑難得俏皮的拉着鬱先生的手搖着,“我有沒有說過,你已經成了我的*,在你的遮擋下我雖然不會受到傷害,可終究太過依賴你,我會退縮,會不由自主的軟弱,依舊無法面對內心的自己。”
鬱子岑握緊宛岑的手,認真的詢問,“這樣不好嗎?所有的痛苦我來遮擋,你只需要過自己就好。”
宛岑猛搖頭,“不好,我會慢慢的失去自我,那不是我,我懷念過去的自己,自信,張揚,活力,所以我想獨自去面對,請給我空間鬱先生。”
鬱子岑神情宛岑看不懂,好像在壓抑着什麼,宛岑第一次主動環抱着鬱先生的腰,頭貼着鬱子岑的胸膛,“當然,我也會柔弱,當我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我不會推開你,因爲你是我的動力和後盾,請相信我。”
鬱子岑用力摟住宛岑,這就是他珍重的女人,唸了十六年的女人,“好,我會一直在你身後,需要的時候不需要轉身,直接向後仰,我會接住你。”
宛岑這一刻有些貪婪的吸着鬱先生特有的菸草味,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她心底深深紮了根,長的鬱鬱蔥蔥。
君樂蹲在樓上護欄邊,偷偷的看着樓下,攥緊了小拳頭,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下去,今天便宜鬱先生了。
第二日一早,宛岑正要出門時,鬱先生從錢包中拿出一張玉石翡翠卡,冰種的紫羅蘭。
宛岑,“……”
這纔是真的豪。
鬱子岑將翡翠卡放到宛岑手裡,“花都需要會員才能進入,你沒有會員卡是不行的。”
鬱先生的細心,宛岑握緊了會員卡,揚着笑容,“這就是鬱先生給我的後盾不是嗎?”
鬱子岑嘆氣,“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真不希望你獨自面對。”
宛岑放好會員卡,背上包,“這樣就好。”
鬱子岑送宛岑和君樂出門,電梯關了鬱子岑才收回目光,默唸,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放開手。
玉石軒
宛岑剛到設計部,大家竟然都在看電腦,不時會發出驚呼,“真沒想到,華清商場竟然背地裡做這樣的勾當。”
“是啊,竟然用假貨衝當正品。”
還有理智的,“應該是入住提供商的問題吧!跟華清沒有關係。”
“那可不對,我告訴你,這裡貓膩多了,誰知道是不是華清吃了好處,而且就算是沒吃,華清高層也有問題,竟然不覈對嗎?這些年還不知道賣了多少假貨。”
“你說的對,雖然不是奢侈品,才幾百塊的東西,可買回去是假貨,也挺心疼的。”
“不錯了,僅僅只是用品,要是吃食,那才慘了。”
宛岑坐下好奇的也打開電腦,不管是新聞頭條各種文案齊飛,還是熱搜,都霸佔了整個網頁,甚至連微博,更是以華清造假爲標題,刷上了熱門。
一夜間,昨天還被評委內地新秀的華清,今天就跌落塵埃,處理不好會造成巨大影響。
當今社會,被各種造假,打擊的消費者本就不高的信任,現在更是一旦有一點風吹,寧可不賣,也不再信任。
宛岑刷着微博,本還好奇華清公關無能,現在見到爆出的資料,也知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策劃。
26層
鬱子岑關了電腦,不用看手機號,都知道是誰打的,“如何,現在的信息社會。”
鬱博文咬着牙,“這一課受教了。”
鬱子岑,“受教就好,你說通過這次事件,你的申請還會過嗎?”
鬱博文陰森森的,“算你狠,鬱子岑,這纔是開始,你別得意。”
鬱子岑,“也是還給你的。”
鬱子岑掛了電話,起身看向窗外,今天的h市烏雲密佈,底層的氣壓籠罩着整個城市,風雨欲來。
楊峰敲了門進來,“老闆,所有新聞已經下架。”
鬱子岑眼神凌厲,“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觸手已經長到了不容小看的地步。”
楊峰低頭認錯,“是我這裡收集的信息不全。”
鬱子岑擺手,“他這人慣會隱藏,何況他不止一人。”
楊峰詢問,“老闆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動作?”
鬱子岑冷笑,“他現在依舊不懂信息社會,下架新聞,反而欲蓋彌彰,帖子準備下,刷上去,我看他能刪多少,標題你明白。”
楊峰秒懂,“是,我這就去辦。”
晚上花都
宛岑驅車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花都的夜晚車水馬龍,豪車停滿了停車場,宛岑的奧迪停在一邊顯得有些寒酸。
宛岑下班接兒子回去,也沒有特意換衣服,直接驅車過來,粉色的西裝半長袖外套,米白色的長裙,腳下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典型的休閒職業裝。
宛岑揹着包向門口走過去,迎賓微微彎腰,“您好,請出示會員卡。”
宛岑暗道,還好鬱先生有會員卡,要不她還真進不去。
宛岑掃了一圈,也沒有印象中任何熟悉的身影,同學會舉辦在花都,她纔回國不懂,可組織者不會不知道,一般的人是沒有會員卡的,也沒有人在等,估計是伊洛宣的把戲。
宛岑遞過會員卡,迎賓雙手接過,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玉石翡翠卡,整個花都只有四張,恭敬的雙手奉還,“尊貴的客人裡面請,您是需要頂級套房嗎?”
宛岑驚訝鬱先生的會員卡好像很高級,迎賓前後態度天差地別,如果剛纔是客戶,現在好像是她們老闆似的。
宛岑謝絕着,“不用,謝謝,請問地字三號間怎麼走?”
迎賓連忙叫過來服務生,“尊貴的客人,她會帶您過去,您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吩咐她。”
宛岑受不了一直被人四十五度鞠躬,不自在的說:“好。”
服務生帶宛岑到了地字三號間,服務生親自開門,“尊貴的客人裡面請。”
門開了,宛岑能夠聽到房間內的男人的交談聲,女人的嬌笑,大家都在聯絡感情,握緊了下揹包,挺直了腰身走了進去。
地字包廂很大,容納了餐廳,ktv等設施,地字間容乃四十個人沒有任何問題,當然費用宛岑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會低了。
當宛岑穿過屏風進入餐廳,剛纔還吵架的餐廳瞬間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宛岑的身上。
宛岑輕咬着舌尖,強迫自己鎮定,她並不害怕。
餐廳沒有人第一個開口,就連伊洛宣都疑惑,七點伊宛岑沒到她還可惜,本還想羞辱下伊宛岑進不來求救她,可現在伊宛岑自己進來了。
伊洛宣咬着嘴脣,花都的會員卡,她的還是爺爺的,要不是她和徐景瑞馬上要結婚,爺爺都不會把會員卡借給她的。
宛岑見大家都傻了,呆呆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已經大學畢業步入社會,突然感覺也沒心裡想的可怕,擡手打着招呼,“好久不見。”
“哄”餐廳亂了起來。
女孩子們低聲交談,“真的是伊宛岑,竟然是真的。”
“是啊,我開始聽說她回來還以爲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
男生就直白多了,“真的是伊宛岑,她怎麼一點都沒變?”
“是啊,還是印象中那麼漂亮。”
沒有人去討論當年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宛岑更從容了一些。
伊洛宣忍不住出聲,“你怎麼進來的?”
宛岑淡笑,“當然是走進來的,你請我來的,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伊洛宣見大家都看向她,乾笑了一聲,“我就是驚訝,差點忘記了,大哥好像也有會員卡,本以爲你剛回國不知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宛岑笑不達眼底,輕聲問,“我坐哪?”
王可心扯着自己身邊的位子,招呼着,“宛岑,來這裡坐。”
宛岑掃了一眼王可心身邊的宋丹,拒絕着,“我坐這裡就好。”
隨後宛岑問着只記得長相卻不記得叫什麼的女生,“我能坐這裡嗎?”
帶眼睛的女生連忙挪開,“當然。”
不過,宛岑和王可心的對話,也被大家看在眼裡,勾起了當年的事情。
王可心很受傷,張着嘴想要問,宋丹在下邊連忙拉着王可心輕輕的搖頭,王可心才忍了下來。
男生三三兩兩的低着頭,不時的瞄着宛岑,想要開口說話可不知道怎麼起頭。
大家對宛岑很好奇,七年前未婚先孕被傳的沸沸揚揚,伊宛岑當日後消失,第二日伊宛岑表姐來砸了課堂,揪着趙美妍、宋丹、王可心三人狠揍,那股子狠勁,一直記憶猶新。
現在伊宛岑再次出現,歲月痕跡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還是仙氣十足,大家都很想知道宛岑這些年去了哪裡?
宛岑身邊的眼鏡妹壓力有些大,推了推眼鏡,“你可能不記得我,李鑫。”
宛岑客氣着,“伊宛岑,突然消失的那個。”
李鑫沒想到宛岑會不避諱,愣了下,隨後笑着,“大家都在看你,我也就代替大家發言,你怎麼沒回學校?”
宛岑攥了下拳頭,隨後鬆開,玩笑着,“很簡單,我害怕輿論,所以逃了。”
大家有些尷尬,當年他們也談論過,仇富心態人性的弊端,已經七年時過境遷,現在想想當時挺過分的,畢竟都剛成年,何況還是私事,對一個女孩傷害挺深的。
宛岑沒看錯,在部分人眼裡看到了愧疚,宛岑突然釋然,當時還都是孩子,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話多傷人,她再次感謝自己今天過來。
宛岑見大家不說話,笑着,“我現在不挺好,能再見到你們蠻高興的。”
李鑫笑着,“對,都過去了,要向前看,來爲了未來乾一杯。”
“幹”大家紛紛舉杯一乾二淨。
隨後的氣氛聊開了,陌生感也少了很多,周圍的也會紛紛好奇問着宛岑。
“宛岑你現在還上學嗎?”
宛岑,“已經工作了。”
李鑫驚訝,“是在國內嗎?還是學的珠寶設計?”
宛岑點頭,“我也剛回國不久,現在是玉石軒的設計師。”
大家驚呼,“不愧是宛岑,當年導師就評價你是最有天賦的。”
宛岑有些不好意思,她進玉石軒是走關係進去的。
伊洛宣握緊了高腳杯,她本意是羞辱伊宛岑,打掉伊宛岑所有的光華,纔會特意在請柬上印上照片,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伊宛岑越來越從容,剛進來的拘謹也被自信所取代,整個人好像回到了大學時,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圍着她,她只能站在角落中,遠遠的看着。
趙美妍喝了高腳杯中的果汁,斜了一眼伊洛宣,輕哼,“你的算盤好像打錯了。”
伊洛宣壓低聲音,冷笑着,“你別以爲,你能逃得了我手掌心。”
趙美妍把玩着頭髮,不在意的說:“是嗎?”
伊洛宣打量着趙美妍,沒有了往日的妖嬈,火紅的指甲洗了,濃妝也卸了,穿着更是以寬鬆爲主不說,更是穿上了平底鞋,比她都像是孕婦,目光落在肚子上,是孩子給了她底氣?
趙美妍用手擋了下肚子,輕笑着,“還是我幫你一把。”
“鐺鐺。”高腳杯撞擊着桌子的聲音,餐廳安靜了,都看向趙美妍。
趙美妍見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指着伊洛宣,“今天的組織者可是有喜訊要公佈。”
伊洛宣磨着牙,很不喜歡趙美妍替她發聲,可大家都看過來,伊洛宣含笑着宣佈,“今天組織大家來,第一是聯絡感情,哪怕畢業了感情也不能散。第二也是我的私心,就着今天宣佈我下個月初八結婚,省的一一通知了。”
餐廳半天沒聲音,伊洛宣訂婚徐氏當家人七年,無人不知,現在宣佈結婚新郎一定是徐景瑞了。
大家的目光還真一致,齊刷刷的看向宛岑,他們都記得,徐氏當家人宛岑前未婚夫。
宛岑鬱悶了,怎麼都看她?好像現在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王可心氣憤瞪着伊洛宣,口也快的很,“我就知道你請宛岑沒安好心。”
一句話引爆了八卦,宛岑忍不住嘴角抽動,王可心一句話,好像她很在意似的,這估計就是豬隊友了。
宛岑見大家同情的看着她,她只能沉默,越解釋反而越糟糕。
更戲劇的還有,鄭建州突然在喧雜中起身,也不知道是喝紅了臉,還是怎麼,臉通紅的來到宛岑前面,“你結婚了嗎?”
宛岑這回徹底傻了,還是老實的搖頭。
男生起鬨了,鄭建州眼睛不眨的注視着宛岑,表白了,“我知道的家庭配不上你,也知道現在的工作更是和你不配,可我還是想把我的想法告訴你,我喜歡你,一直沒忘了你,給我個機會?”
宛岑,“……”
她現在有些懵,只是想來治個病,怎麼還惹出了桃花來?
宛岑有些尷尬了,剛要說我有男朋友。
鄭建州連忙打斷,“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有時間等。”
宛岑想叫住回位置的鄭建州,欲哭無淚,你不急,她急着澄清啊!
可能也是怕鄭建洲尷尬,大家開始討論各自的現狀。
唯一氣惱的就屬伊洛宣,剛纔事態發展很好,竟然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趙美妍捕捉痕跡的看了一眼一直低着頭的宋丹,邪笑着。
王可心暈乎乎的,擔憂的拉了拉宋丹,她知道宋丹想借着今天的機會再次跟鄭建洲告白的。
宋丹厚重的流汗擋着眼鏡,眼裡閃着怨恨,指甲扣着自己的掌心。
晚上八點半,伊洛宣懷孕,自然不會多停留,吃過飯也就散了,花都論小時計費是高額的,也沒人想留下來繼續消費,很簡單,剛畢業除了幾個豪,沒有人能消費的起。
宛岑跟着部隊出門,伊洛宣去結賬,她最看不上伊洛宣這一點,本能夠在包房裡讓服務員結賬,非要帶着衆人出來,明晃晃的炫耀。
宛岑掃了一眼伊洛宣的會員卡,銅的,服務生的態度估計不高。
服務生拿了賬單,“一共消費三十萬。”
伊洛宣錯愕,可衆人都看着呢,心裡肉痛,她一個月的零花錢才十萬,竟然吃進去三個月的花銷。
迎賓一眼就看到角落裡的宛岑,連忙走過來,恭敬的鞠躬,“尊貴的客人,有什麼我能幫助的嗎?”
宛岑見大家都看着她,有種扶額的衝動,擺手,“不需要。”
迎賓見要前面有人結賬,她牢牢的記着員工守則,玉石卡享受免費服務,要是被經理髮現,她的工作可就沒了,情急的說:“尊貴的客人,您是不需要付賬的。”
宛岑再次見識到鬱先生玉石卡的力度,大家打量的目光,宛岑乾笑着,“不是我請,是前面的小姐。”
迎賓鬆了口氣,“尊貴的客人打擾您了。”
伊洛宣刷了卡,再次嫉恨伊宛岑,可以免費卻要讓她付賬,更是嫉妒,伊玟哲對伊宛岑的寵愛,明明也是她哥哥。
宛岑一眼就看到伊洛宣誤會了,她也沒必要解釋,就算說了她也不回信。
人羣散了,宛岑卻意外的收穫了一把的名片,她僅帶了十張名片早就沒了。
王可心想要和宛岑打招呼,可又擔心宋丹,只能追上宋丹。
宛岑注視着王可心收了目光,只要有宋丹在,哪怕王可心是無辜的,她們也不會再有交集。
宛岑去取車,聽到身後腳步聲,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竟然是鄭建洲,宛岑拍着胸口,“是你?”
鄭建洲撓着頭,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就是見你一個人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的。”
宛岑還記得告白,“謝謝了,不過也謝謝你在包房的解圍。”
鄭建洲急了,“我是真心話,不是爲了給你解圍,我喜歡你。”
宛岑剛要開口,身子被一拉,跌入了熟悉的懷抱,驚喜的轉身,“你怎麼來了?”
鬱子岑摟着宛岑的腰,微微彎着腰,下巴抵在宛岑頭上,“我更想知道眼前是怎麼回事?”
宛岑,“……”
鬱先生的口氣,好像吃醋了?她怎麼心裡甜滋滋的。
鬱子岑與宛岑情侶般的低語,可懾人的眼神,冷冰冰的注視着鄭建洲,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鄭建洲一定死了一萬次。
鬱子岑的姿勢宣告着主權,鄭建洲在遲鈍也明白什麼意思。
宛岑偷偷扯了扯鬱先生,跟鬱先生解釋着,“大學同學鄭建洲,剛纔在包廂幫我解圍來着。”
接着又向鄭建洲說:“剛纔一直沒機會說,我現在有男朋友,已結婚爲前提的男朋友,鬱子岑,我未來的丈夫。”
鬱先生瞬間感覺人生圓滿了,摟着宛岑緊了緊,愉悅的低聲笑着,在宛岑耳畔低語,“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如果去掉未來更好。”
宛岑羞紅了臉,她只是爲了斷絕鄭建洲而已,現在從鬱先生嘴裡在說出來,怎麼這麼羞人。
鬱子岑摟着宛岑,“回家。”
宛岑回頭一看,哪裡還有鄭建洲的身影,“人什麼時候走的?”
鬱先生挑眉,“在你害羞的時候。”
宛岑,“……”
宛岑開了車門,纔想起,“你怎麼過來的?”
鬱子岑上了駕駛位,“楊峰開車送過來的。”
宛岑心裡暖暖的,這段時間她不蠢,明顯感覺鬱子岑比以前忙更多了些什麼,很緊繃,也更沒有時間,可卻親自來接她,宛岑傻笑了。
鬱子岑啓動車子,側頭不時柔情的看着宛岑。
宛岑可能是喝了些酒有些興奮,也有些後反勁,翻出包包裡的卡,舉着,“鬱先生,這個底是什麼卡?你不知道,今天伊洛宣還想爲難我,結果不經意被打了臉,都是鬱先生的功勞。”
鬱子岑難得見到宛岑憨憨的模樣,印象中宛岑一直都恬靜,淡雅,今天格外的可愛,誘惑着說:“喜歡嗎?”
宛岑握着會員卡,老實的點頭,“喜歡,特別喜歡。”
鬱子岑勾了勾指尖,指着自己的臉,“親我下,這個卡給你了。”
宛岑纔不上當,疑惑的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鬱子岑配合着,“是。”
宛岑像個小狐狸似的,“而且還是以結婚爲目的的交往對嗎?”
鬱子岑眯了眯眼睛,“對。”
宛岑奸笑着,“那就是共有財產,提前共有。”
意思我不用親你了。
鬱子岑喉嚨滾動,一腳踩了剎車,大手按着宛岑的頭,嘴吻上了宛岑帶有酒味的嘴脣,只輕吻不夠,想要索取更多,就像是品酒一樣,逐漸加深了吻。
宛岑腦子斷了弦,大眼睛盯着鬱先生光潔的額頭,手更是直挺挺的放在兩側。
對於吻,她沒什麼經驗,以前在伊家,她和徐景瑞有婚約不假,可是處處都有大哥守着,沒成年別想越雷池一步,嚴防死守着,唯一被徐景瑞輕擦了下嘴脣,徐景瑞還被大哥揍了夠嗆。
現在這個吻透着佔有慾,又不失溫柔,宛岑只能被動的承受。
鬱子岑的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覆上胸口,宛岑猛的推開,大口的喘氣,就是不敢看鬱先生。
鬱子岑指尖還回味着柔軟,口腔滿是醉人的酒味,很享受,可西服褲子內的兄弟已經支起了帳篷。
狹小的空間內,曖昧異常,好像到處都散發着荷爾蒙,彼此呼吸着對方的氣息。
宛岑的心在快速的跳動,咚咚,一聲比一聲響。
“滴滴滴。”身後喇叭的聲音,“怎麼開車的,竟然停路中間。”
宛岑猛地回頭,然後在看不遠處的攝像頭,“啊,完了,扣分了,明天要去交罰款。”
鬱子岑磨着牙,氣氛徹底沒了,“我交。”
宛岑,“……”
她在不是叫不叫的分體,而且她今年的分已經沒多少了,不過鬱先生氣壓好滴,宛岑默默計算着分數,哭了,在罰一次,她就不能開車了。
瑞麗江畔
宛岑進門直奔着臥室,根本沒有給鬱先生繼續的機會。
宛岑推開臥室,見兒子已經睡了,彎腰親了下君樂的臉龐,小傢伙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翻身繼續睡着。
宛岑坐在牀邊,摸着自己的嘴脣,在一想鬱先生鐵青的臉,低頭傻笑。
半個小時,宛岑估計鬱先生應該已經洗澡回了書房,才起身下樓。
浴室的燈是滅着的,宛岑穿着睡衣開了燈推門進去,放好要換的內衣,一轉身,手裡的浴液掉在了地上。
鬱子岑躺在浴缸中已經睜開了眼睛,眼裡快速的閃過光亮,猛的站起身,“你要用,我出去。”
宛岑眼睛左右的看,她很想轉身走,可腳就是不聽話,語無倫次的,“我,我不知道你還在,看燈關着我才進來的。”
宛岑聽着腳步聲,一低頭,鬱先生的腳已經站在她面前,視線忍不住向上移了下,“啊”捂上了眼睛。
宛岑結結巴巴的,“它,不是,你怎麼不穿內褲。”
鬱子岑忍着上揚的嘴角,“我在洗澡。”
宛岑終於理智在線了,忙的轉身,“那我不打擾了。”
鬱子岑拉着宛岑的手腕,帶到自己懷裡,宛岑不敢動,腰部抵着的小鬱先生更讓宛岑僵硬着身子。
鬱子岑溼溼的頭髮搭在宛岑肩膀,曖昧的吹着氣,“我們繼續?”
宛岑口吃了,“不,不用,君樂,醒了。”
鬱子岑聲音沙啞,“不繼續也可以,幫我。”
宛岑臉都在滴血,“幫,什麼?”
鬱子岑摟進了宛岑,“未來老婆,你要爲了你以後幸福着想,男人會憋壞的。”
宛岑要哭了,“……”
她怎麼感覺是她今天刺激了鬱先生?然後埋了自己。
鬱子岑拉着宛岑的手,宛岑想要甩開,可比不過鬱先生的力氣,鬱子岑性感的聲音低聲笑着,“你不說話算同意了,我自己來。”
宛岑,“……”
可是爲什麼要用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