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宰相府,本姑娘還不樂意進去了,高門大院的,還不知道有多少腌臢事呢!我就不信,憑我從小到大被爺爺訓練出來的這一身本事,身無分文還能把我餓死?
低頭正要拉起綠兒扭頭就走,突然人羣中走出一個人。
身姿挺拔飄然獨立,聲音低沉道:“宰相家門口,這是怎麼了?”
我轉頭望去,丫真不辜負這一把好身材和這一副好嗓子,居然長了一張刀削般俊朗的臉蛋!
呵呵,帥哥好,我就喜歡帥哥。
我那美人大姐似乎也有些驚訝,微微張着櫻桃小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宰相府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然後走出來一個美豔的婦人,看起來並不年輕,但因爲保養得宜,看着仍舊算是賞心悅目,身後跟着一個婆子兩個丫鬟,還有一箇中年男人,看打扮,應該是管家。
“這是怎麼回事?”婦人看了一眼我那美人大姐,微微點了點頭,這纔像是剛看見我,“畫未,你怎麼這副樣子?快別在這站着了,當心着涼,先進去吧!”
然後朝着帥哥的方向婦了伏身:“讓三皇子見笑了。”
得到特赦,我趕緊拉起地上的綠兒往府裡走,低頭的那一瞬,看見男人的宮靴,黑底白繡,絢爛的花樣,彷彿絕望中能開出荒漠。
進府的剎那,只聽到那個三皇子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聲音依舊低沉,卻透着一股清澈:“無妨。”
進了府,綠兒拉着我七繞八繞,來到一處荒涼的小院子裡,推開吱吱呀呀的院門,綠兒衝我指了指院裡唯一的一間房:“小姐先去屋裡休息一會,綠兒這就燒水給小姐沐浴。”
我隨口一問:“你在哪燒水?”
綠兒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彷彿我問的問題很白癡,想來前主是個聰慧的女子:“那邊的柴房呀。”
我點點頭,故作高深莫測的表情,不敢再問什麼,生怕再露陷,擡腿緩緩的走向那間看起來像是危房的房間。
“吱——”
我被嚇了一跳,這門,怎麼感覺年久失修馬上要報廢了似的……
推開門,不敢再關上,生怕它掉下來,把我好不容易穿來的命給砸沒了,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這間房,連大口喘氣都不敢,生怕一口仙氣吹出去,房子就塌了。
唔,這也着實太破了些。
滿屋子打眼望去,一派灰溜溜的模樣,總共就那麼幾件傢俱,灰溜溜的牀,灰溜溜的桌子,灰溜溜的椅子,灰溜溜的牀上掛着灰溜溜的牀幔,灰溜溜的桌子上放着灰溜溜的茶壺和倆杯子。
東面牆上倒還有個窗子,也掛着灰溜溜的窗簾,窗臺邊上放了一個缺了角的黑瓷瓶子,裡面插了一把花。唔,整個房子裡最亮的顏色恐怕就是那把已經枯萎的花了。
我走過去,拿起那把花仔細的端詳了下,是我前世頗爲喜愛的桔梗花,其實我以前也不是這麼沒出息的喜歡這麼接地氣的花的,可有一次被爺爺扔到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訓練,整整一年只有桔梗花陪着我,慢慢的就看順眼了。
看來這個身體的前主跟我還有些共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