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井抱着一個大盒子進來的時候,巧玉剛用過早飯。
榮井把盒子放在羅漢牀的炕桌上,也不敢擦汗,恭敬的說,“小主,這些都是王爺最愛的了。王爺請您慢慢挑選。奴才要趕回太子府伺候王爺。奴才告退了。”
“有勞了。”巧玉笑着回答。等榮井出了門,巧玉迫不及待的打開盒蓋。
“天啊!”幾十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品相極好的石材,靜靜的躺在盒子裡。青田石,壽山石,昌化石都有。一眼看中了一塊還未打磨過的青田石。中指粗細,比手指略長,這塊石頭微透明,通體淡青色,石頭的中部略帶黃色的部分像一片銀杏樹葉包裹在石頭上。巧玉對這塊石頭愛不釋手,捧在手裡反覆看着。
“這塊石頭好!顏色好,花紋也好,手感也好。”
巧玉可愛的問石頭,“石頭,石頭,你這麼好,王爺爲什麼一直冷落了你呢?”
“太小了!”朱高燧的聲音從巧玉身後傳來。
巧玉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差點扔了石頭。抓穩石頭,巧玉轉過身,佯裝生氣的說,“燧哥哥,回來了就回來了。爲何要嚇唬人玩?害得我差點兒摔了我的寶貝!”
“我的玉兒受驚了!能被你稱爲寶貝的東西可不多,快給我看看!”朱高燧好奇的說。
巧玉笑着攤開手掌,朱高燧有些惋惜的說,“我也很喜歡這塊封門青。只可惜小了些,所以一直閒置着。”
“送給我可以嗎?”巧玉乖巧的問。
“拿了我的封門青,你用什麼交換呢?”
巧玉想了想說,“我爲你抄錄《心經》。世間絕無僅有的,花了大心思的。如何?”
“好啊!一言爲定!只是這麼小的石頭,你有什麼用處呢?”
“王爺放心,本姑娘自有妙計!”巧玉故意稱呼朱高燧爲王爺。
朱高燧也順着巧玉的話說,“大膽刁婦,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自稱姑娘!”眼中含笑的看着巧玉,溫柔的說,“本王一定要罰你!”
沒等巧玉再說話,朱高燧低頭吻住了巧語的櫻脣。巧玉支吾着還想再說着什麼,很快就停了嘴,迎合着……
七月初七,朱高燧照例要早起上朝。臨出門,湊在巧玉耳邊小聲說,“玉兒,乖乖等我回來。我爲你的生辰備了份大禮。”巧玉笑着點點頭。看着朱高燧跨上絕塵,飛奔而去。
剛過了卯時,巧玉就要到門口去等。
百合笑着攔住說,“小姐,這時候王爺還在朝上!要是這會兒就出去等,怕是您要站到腿痠了,王爺也還沒回來呢!”
巧玉想想,百合說的有理,笑着坐下,拿出給巧兒和志寧的印章,在手裡把玩。兩枚印章都是極好的雞血石,志寧的大些。篆刻的技藝很好,和她寫的字很吻合。拿着這兩枚印章,巧玉忽然想到那塊封門青,擡起頭問,“百合,陳掌櫃說那塊石頭什麼時候才能刻好來着?”
百合正在倒茶,聽到巧玉問話,笑着把茶放在巧玉跟前,回話說,“小姐,您都問了好幾遍了。陳掌櫃說,要後天才能得。一得就給您送來---”
巧玉看着手裡的兩塊印章,有些失落的說,“明明就刻一個字,怎麼比這兩塊還要慢?”
“陳掌櫃不是說了嘛,一來,您那塊石頭是難得一遇的極品,老闆要親自操刀。二來,石頭比較小,需要再三考慮才能保證成品的效果。慢工出細活,您還是稍安勿躁,先喝了茶,潤潤嗓子吧!”
巧玉笑着放下印章,端起茶杯。
卯時三刻,巧玉站在大門口焦急的張望着衚衕口。心裡唸了千萬次,“怎麼還不回來呀?”
終於,朱高燧銀色的身影出現在衚衕口,巧玉笑着單手提起裙襬,快步走下臺階,朝着朱高燧的方向迎上去。
絕塵快到近前的時候,朱高燧縱身一躍,跳下馬來,高興的牽過巧玉的手,叫了聲,“玉兒!”
“王爺,回來了!”
朱高燧笑着橫抱起巧玉,快步走回別院。直到前廳才放下來。自己走到上首,恭敬的從懷裡掏出一卷明黃色,鄭重的陳述,“趙王侍妾,沐氏巧玉接旨!”
巧玉驚喜的雙膝跪地,百合連同其他人也一起跪地聽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派遣三皇子趙王朱高燧三日後,赴西寧慰勞西寧侯,酌趙王侍妾沐氏巧玉隨同前往。欽此!”
巧玉恭敬的回答,“賤妾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高燧收好聖旨,笑着雙手扶起巧玉。“玉兒今日生辰,此份賀禮可喜歡?”
巧玉笑着說,“喜歡,很喜歡!多謝皇上!”
“若沒有我提醒父皇,你怎會同行!”
“玉兒謝過王爺!”巧玉忍住笑,恭敬的半蹲行禮。
“初十動身,估計要走二十天才能到西寧。然後我們去敦煌。父皇已經同意了。”
巧玉興奮的大叫,“真的呀?我們能去敦煌?!”百合見巧玉這樣反應,趕緊遣退了所有人,自己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朱高燧坐到椅子上,笑着問,“我今日一下子給了你兩個驚喜。你可有什麼給我的嗎?”
巧玉笑着反問道,“今日是我的生辰,送我再多的壽禮,我也會笑納的。燧哥哥怎麼反過來找壽星討禮物了?”
朱高燧笑着站起身,走進巧玉,頗有深意的說,“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壽星老,且看我如何降服了你!”說着就要抱巧玉。
巧玉一閃身躲過了熊抱,大笑着從影壁後面的門穿過中院,跑向後面去了。朱高燧笑着在後面追趕。還是在臥房門口抱住了巧玉。壞笑着說,“小妖精,哪裡不好去,故意引我到這裡來!”
巧玉羞紅了臉,柔柔的說,“燧哥哥,最壞了!我是慌不擇路纔回了這裡,哪裡就有了別的念想。青天白日,還餓着肚子,怎麼就想到這個了?”
“小壞蛋,你倒是說說,我想到什麼了?”
巧玉的臉更紅了,嬌嗔的叫了聲,“燧哥哥!”
“玉兒,我現在真想一口把你吃了!”
巧玉笑着小聲說,“原來你是個專吃姑娘的魔.王!”
“此話差矣!”朱高燧故意賣弄的說,“本王是專門欺負你的大.淫.魔!”說着抱起巧玉衝進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