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王爺,還有二十里,車隊就到西寧城了。西寧候攜兩位駙馬以及守備等大小官員十一人已在西寧城外十里恭候。”榮井在馬車外稟報。
“知道了!讓車隊停下來。”朱高燧威嚴的說道。
“是,王爺!”整個車隊瞬時停了下來。
朱高燧轉頭溫柔的小聲叫醒巧玉,“玉兒,醒醒!”巧玉被朱高燧推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朱高燧,“再有半個時辰就到西寧城了。你該到後面的馬車去了。”
“哦!”巧玉還沒全醒,就要起身下車。
朱高燧一把攔住,溫柔的說,“玉兒不急!你醒了盹再出去。外面風大,別受涼。”
巧玉笑着重新坐回朱高燧的懷抱,接過朱高燧遞上的茶杯,吹涼些,慢慢的一口口喝下。等身上熱了,才披了自己的披風,帶好風帽,出了馬車。離開前,挑起車簾,衝着朱高燧淺淺的一笑,纔不舍的走到後面的馬車,坐進了車裡。福海早把車裡面的鋪蓋都換了,還放了手爐。巧玉坐好,把手爐放在雙膝上,雙手覆在上面取暖。心裡想着,我朝真是地大。京城還是流火的伏天,西北已經需要手爐取暖了。幸虧此行帶足了禦寒的衣物。
馬車在荒漠上飛跑,巧玉一個人坐在車裡,被晃得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又停了下來,隱隱能聽到有人在交談。其中有很恭敬的聲音,也有朱高燧冷冷的威嚴的聲音。巧玉坐在車裡靜靜的等着,不一會兒,馬車重新動起來。約莫半個多時辰,外面忽然熱鬧起來,叫賣聲不絕於耳,但都是聽不懂的方言。估計是進城了。
朱高燧和巧玉一起步行到西寧侯爲自己準備的院落。沐浴、更衣、小憩後,朱高燧由榮井引着去前廳會見西寧侯一衆官員。
巧玉沐浴後,換了身淡紫色的夾衣,坐在房間裡看着福海把帶來的衣物、細軟一一放好。正想着讓福海陪着自己在侯府裡轉轉,外面傳來公公尖細的聲音,
“奴才甄德給小主見禮!”
“公公請進來說話。”巧玉波瀾不驚的說。
一扇門被無聲的推開,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太監,低着頭恭敬的走進來。進門剛走了兩三步,就雙膝跪地,朗聲說道,“奴才甄德,拜見小主。奴才奉安成公主之命,特來恭請小主。公主已備下晚宴,爲小主接風。”
事情有些突然,雖然心裡有些牴觸,但礙於公主的身份,巧玉不便回絕。剛要開口應允,房間的兩扇門都被打開了,寧兒笑着出現在門口。
“小嫂子,剛聽他們說起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還真是你來了!”福海見是咸寧公主駕到,恭敬的跪地行禮。
“寧兒!”巧玉高興的站起來,快步繞開還跪在地上,有些啞然的甄德,走到門口,笑着牽過寧兒的手,仔細的看着對方。“嗯!寧兒氣色紅潤,精神也不錯。看來駙馬對你很好!”
寧兒紅了臉,害羞的回答,“駙馬對我確實很好的!”
巧玉笑着湊在寧兒耳邊,小聲打趣說道,“好個不知羞的新嫁娘!一點兒也不避諱人。”
“小嫂子!”寧兒的臉更加紅了。
巧玉笑着把寧兒按在椅子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好好的款待我呀?”
“小嫂子,我現在就是來請你去赴宴的!估計今日是見不到三哥哥了,我已經備了筵席,單獨給你接風!”
“哦!是這樣啊!”巧玉面露難色,轉頭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甄德。甄德正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巧玉想了片刻,笑着對寧兒說,“寧兒,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剛纔已經應了安成公主特賜的接風宴,今晚我要去安成公主府赴宴。不如明晚我陪着王爺一起去你的府上討擾。如何?”
寧兒這才發現屋子裡的甄德,收回眼光,笑着對巧玉說,“小嫂子,皇姐賜宴自然是要去的。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有日子沒見到皇姐了。”
巧玉背對着甄德,一臉疑惑的看着寧兒。寧兒衝巧玉笑笑,見甄德還不動,拿出了公主的架勢,生氣的問,“甄德,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想忤逆本宮嗎?”
甄德趕緊頭碰地面,怯怯的答話,“奴才遵旨!奴才遵旨!”
“你先回去稟明皇姐,本宮隨後就到。”
“是,公主!奴才告退。”甄德像得了特赦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
寧兒遣退了所有在屋子裡伺候的人,把巧玉拉到身邊的椅子坐下,壓低聲音說道,“小嫂子,皇姐和王妃是閨中密友。”
巧玉感激的看着寧兒,伸出手在寧兒的手上輕拍了一下,兩個明白人自然不需要把話說的太直白,就已瞭然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