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受了風寒,一早起來,巧玉就覺得渾身痠疼,很不舒服。她忍着沒說,堅持幫着收拾好一切,目送朱高燧的馬車出了衚衕口。
轉身掙扎着往回走。眼看着就要到房門口了,忽然腹痛難忍,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自己躺在牀上,牀幔低垂,身上蓋了軟緞的棉被。我這是怎麼了?巧玉很累,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在喉間發出“嗯嗯”的聲音。
朱高燧聽到聲音走過來,坐到牀邊,輕聲問,“玉兒,你醒了?”
“燧哥哥,我這是怎麼了?”巧玉的聲音極弱。
“玉兒,都是我的不是,害你今早小產了。你一直昏睡到現在。”
“啊?”大滴的眼淚洶涌而出,巧玉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朱高燧趕緊抱起她,愛憐的勸道,“玉兒,快別哭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玉兒!”
巧玉倒在朱高燧懷裡,委屈的不行,“燧哥哥,我怎麼就總保不住呢?……玉兒,真的很想和你有個孩子。”
“玉兒,孩子的事不能強求。沒有了,只能說明緣分沒到。”朱高燧抱着巧玉,陪着她一起默默流淚。
巧玉哭了很久,才累的在朱高燧懷裡睡着了,臉上還掛着淚珠。朱高燧傷心不已。
巧玉再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黑了,只有桌子上一盞紅燭在默默流淚,朱高燧睡在自己身邊,這場景像極了初入王府的時候。
看着熟睡的朱高燧,巧玉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因爲我不顧姑姑的感受,硬要和燧哥哥在一起,上天才會一而再的懲罰我,讓我失去孩子?可玉兒是真心的,今生只願和他在一起。想到這,巧玉伸手使勁抓住朱高燧的一隻大手,熱熱的眼淚流到了枕頭上。
朱高燧睜開眼,正對上巧玉的一雙淚眼,愛憐的伸手幫她擦拭眼淚,“玉兒,你受苦了!都是我做的孽,不該強要了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巧玉趕緊伸出右手覆在朱高燧的脣上,“燧哥哥,這是哪裡的話?明明是玉兒情不自禁,怎麼倒成了燧哥哥的錯?”
“玉兒!”朱高燧痛苦的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如果上天真的不賜給我們一男半女,那就不要強求了。我們能在一起,已經很幸運了。好嗎?”
巧玉忍着淚,點點頭,“玉兒,今生有了燧哥哥已足矣。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把陳恩澤家的小姐過繼給你如何?我見你很是喜歡她。那天就是她在樓上大聲喊我姑丈吧?”朱高燧建議道。
“把巧兒過繼來確實很好。只是我對她再好,也不能代替母親。如果在這裡長大,將來她也會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巧玉擡起頭,傷心的看着朱高燧,“倒不如現在這樣,守着自己的親身爹孃,家境殷實,不愁吃穿。長大後,由着自己的性子尋門好親事。”
屋子裡安靜下來,兩個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過了會兒,朱高燧打破了沉默說,“一切都依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