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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元淵早早的就知道,這七姨,也便是熙妍姑娘雖然才華了得,但品性怪異,卻不想見了之後,發現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這熙妍姑娘來的時候,給他帶了許多宮闈之外才有的小物件,他雖然喜歡,但可惜的是,因爲身子的緣故,這些未經滾水煮的東西,他卻是不被允許碰觸的,便讓人收了起來。
本是小事,卻被熙妍姑娘一番明贊暗諷,只作是他嫌棄了,這讓他有些氣悶,卻不知道當如何說,便匆匆退下,留眉妃與這熙妍姑娘嘮家常。
元淵本是在房中閒散讀書,卻不想外面鬧騰的厲害,柳勝華本想出去說與一聲,卻被他攔住了,他只覺得這事兒無需太過計較,也不是大事,對方又是眉妃請來的,他可不想駁了眉妃的面子。
他本是這般想着,卻不想那熙妍姑娘在外面鬧騰還不算,還往他這裡來,甚至險些撞翻了她的藥碗,最後在看到他在讀書,便笑着說要教他,結果他還未開口,她便一直在念着詩詞。
詩詞雖好,元淵卻有些疲乏,見她依然興致勃勃,便忽然念起那紙鳶上的詩詞,心中便升起了矬一矬這熙妍姑娘的銳氣的念頭。
於是,便讓柳勝華將那紙鳶取來,給那熙妍姑娘一瞧,那熙妍姑娘頓時就變了臉色,直嚷嚷着要來瞧瞧那寫這詩詞的女官兒,甚至鬧騰到了眉妃娘娘那。
他心中不悅,卻不好在眉妃面前落她面子,便將她帶來,打算讓她明白,她那般詩詞,便是個小她十歲的孩子,也是會作的,挫挫她的不可一世。
但他方纔聽聞那女官兒病了,卻不由地鬆了口氣。其實當柳勝華去取紙鳶時,元淵便有些後悔了,心裡清楚,這熙妍姑娘哪裡是個肯輕易罷休的主。一準瞧見了那詩詞,會跑到人家面前吵鬧,自己這般,倒是陷那女官兒於麻煩之中。
但事兒既然出了,元淵也不會尋思過多,那女官兒便是輸了,也輸在年幼上。算不得什麼。
至少這熙妍姑娘,索性還記得誰尊,未將自己的話給作了耳旁風,他這般想着,便看向了柳勝華。
柳勝華見元淵瞧自己,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朗聲對德林道:“趕明個,我便與那管事說一聲。[]讓送兩個機靈的來,這般的便是再可憐,也不能跟着伺候六殿下啊。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傷着六殿下。”
左右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就不信那總管事的,還能不賣個面子給他們舞峨宮?
等柳勝華說完,元淵便看向德林,開口問道:“你先起來吧。”
德林聞言,千恩萬謝後,方纔起身,唯唯諾諾的杵在了那裡,腰背從未直起過。
元淵又問道:“方纔。本殿聽到那芸娘說什麼生了病,傳染什麼的,你們宮裡的小女官的病當真嚴重至此?”
“回十殿下話,那芸孃的話信不得的。”德林眼皮兒略微抽跳了下,搓手陪笑道:“這不,是昨個晚上。我們小主子在書庫讀書,便回來的晚了些,剛巧又下了大雨,姑兒怕小主子會淋着,便讓德林帶了傘出去尋,德林剛要出門,姑兒又一定要跟着,德林勸了,也沒勸下來,最後只得給姑兒撐着傘,攙着姑兒同去,卻不想雨越下越大,路上還是淋了雨,姑兒身子又弱,這才病倒了,但也不過是風寒罷了,卻被那神神叨叨的芸娘說的跟多大的災事兒一般。”
在德林說話的時候,元淵便一直盯着德林的眉目瞧,明明是很長的一段話,德林卻說的不緊不慢,條理也清晰,眼睛雖然閃爍,卻也瞧不出什麼,倒是個伶俐的。
“你們也真是,不知道她還受着傷嗎,也不給攔着個些。”柳勝華聽了,不禁嘟囔了一句,但也知道,小舟要跟去,這宮奴是不可能不讓跟的。
“便是風寒,也得好生養着,以免落下病根。本殿也是趕巧了,便進去瞧瞧,與她說幾句話兒,瞧瞧她的病情。”元淵說到這,便打算往裡走。
“殿下,這事兒萬萬使不得。”旁邊的柳勝華攔住了元淵的去路。“您的身體,您自個也是清楚的,可不能被染了,不然”
“哪有那般嬌弱。”元淵不以爲意。
“不成。”柳勝華伸出胳膊攔住想要繞過自己的元淵,“眉妃娘娘曾千叮萬囑過,所以勝華萬萬不能讓殿下冒這個險兒。”
柳勝華心裡想着,本來熙妍姑娘要來,自己帶來便是,殿下親自前來,已經是屈尊降貴了,何況此時那女官兒還染了風寒,這萬一要傳給了殿下,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若當真想見,也該等這女官兒痊癒了之後,給這女官說一聲,讓這女官去拜見纔是。”
元淵聽了,也只是嘆了口氣,風寒的確不是大事兒,但那是對一般人而言,對他這身子卻是要命的。
見柳勝華不肯讓步,元淵嘆了口氣,輕聲道:“若不,咱們便在外面瞧上一眼吧,也不算是白來走一遭。”
“殿下說的沒錯,若是啥都沒瞧見,咱們便走了,的確是白來走了一遭。”柳勝華也覺得此法可行。
熙妍姑娘一直在旁邊瞧着,見到元淵這般,便拍着自己胸口說道:“我不一樣,我的身體好,可以幫你進去瞧瞧。”
她幫他去瞧?
元淵聞言,輕笑着搖了搖頭,柳勝華嗤笑了聲,隨後便撇撇嘴,衝那德林道了聲:“還不前面帶路”
“然。”德林應聲在前面走着。
完全沒明白自己剛纔究竟說錯了什麼,又見元淵二人已經先行,熙妍姑娘氣的一跺腳,也跟了上去,一路上都想着柳勝華方纔的嗤笑,氣的恨不得將手中的帕子給攪碎了。
知道小舟此時病着,三人便在窗外瞧了眼,隔着薄紗簾,瞧見小舟依躺在那裡,又聽着咳嗽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聽着還病的不輕。
“瞧着有些嚴重了。”元淵喃喃說完後,便轉頭吩咐德林道:“那芸娘不在,你便多勞些,好生伺候着,趕回頭蒼太醫去本殿那的時候,本殿再讓他來這邊給瞧瞧。”
德林一聽這十殿下居然要讓蒼太醫打這走一趟,爲的就是給姑兒瞧病,頓時心尖一顫,心說那怎麼了得,那蒼太醫是出了名難伺候的主,他好些稀奇的病症,姑兒只是染了風寒,若是他被逼着來給姑兒瞧了這病,難保心裡不有個疙瘩。
要是給使了什麼小鞋子僅僅只是想着,德林便嚥了咽吐沫,說道:“回十殿下話,不是奴不識擡舉,實在是這事兒萬萬使不得,咱們宮裡已經找奴醫給瞧過了,當真只是風寒,也喝了藥,出了汗,也便無礙了。”
元淵顯然是沒想到這德林會拒絕,一下子也有些發懵,半響纔開口說道:“這等事兒,還是瞧瞧的好,就怕出個什麼差池,而且剛纔那芸娘也說了,看起來不似一般寒症。”
“那芸娘有點瘋瘋癲癲的,哪能把她的話兒當真了。”德林急的背脊都要被汗溼了,他尋思着,能擋了,便給擋了,不能,也得試試。
“我們殿下一番好意,你們怎麼還不領情了,那奴醫跟太醫院的蒼太醫能比嗎?”柳勝華蹙眉,心道這些人還真是不識擡舉。
她本就覺得主子說的有些輕率,要知道,那蒼太醫是什麼人,可不比那些奉承巴結的,那老頭的脾氣臭着呢。
主子這般,多半是要求着人家,還指不定得被那蒼太醫擺道子,落面子呢。
主子肯讓太醫院首蒼太醫來給小舟看病,那可以說是天大的恩典,還指不定人家蒼太醫一聽是給女官瞧病,還根本不肯來呢。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蒼太醫還沒擺呢,這些人倒先給擺上了。
“回柳姑兒話,德林也想咱家姑兒早些好起來,只是這太醫來了,反而會給姑兒帶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所以還是不要了吧。”德林這般說着,只望這二人能早早的離去,畢竟女官也是宮奴,讓太醫來醫治,確有不妥,而且孫衍確實是來過,這事兒跑不了,多少雙眼睛都瞧着呢。
“胡說。”柳勝華一聽德林這般說,立刻擰起了眉頭,聲音裡也多了幾分不耐煩。“史家小舟雖然說也是宮奴,但女官與宮奴終究是不同,這事兒還要我教你嗎?”
“是是是。”德林腦門都開始冒汗了,心說自己居然忘了這茬。
雖然說女官病了,按說應該是由奴醫來醫治的,但當真那些金貴的女官兒,侍衛哥兒們病了的時候,也多是由太醫來醫治的,但那是私底下的事兒,也是衝這些孩子身後的勢力,那些自命清高的太醫們,才肯賣個薄面。
但是他們這舊人宮的姑兒,身份他也有所聽聞,說起來,卻是有些尷尬的。
元淵又瞧了那還在咳嗽的小舟一眼,然後說道:“既然都說了,只是風寒而已,本殿也便不多這事兒了。”
“然。”柳勝華一福身,明白主子這是心裡有火,也便不敢多言,以免禍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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