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說這話時,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有意的遮擋與bp,終究還是難掩這孩子日漸傾城的相貌,如此下去,卻不見得是好事。
“父王真是多慮了,那逆黨被父王所威震,也不知何時才能冒出頭來,若是真的敢來掠奪長留,父王便可趁機抄了他們老窩,不可謂不是好事。”小舟笑着撫摸了下馬頸,翻身下馬,話語行間只是玩鬧,可那眼神卻似真。
前些日子,朝廷出兵圍剿應天逆黨,卻奈何那逆黨就好似早早的知道了消息一般,不但躲了起來,還使詐將朝廷派去的先頭兵盡數坑殺。
所去的先頭兵,竟然無一人得以全屍,應天逆黨的手段狠辣,讓人不寒而慄。
這也讓朝堂上下皆爲之一顫,聖上下旨徹查此事,刑部尚書閻子固徹夜無眠,連帶刑部侍郎姬廉也跟着一番奔波。
但想要將逆黨內應找出來,談何容易,搜尋數遍,竟然連蛛絲馬跡也不曾找到,這讓人不禁有些佩服那逆黨的本事,也同時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小舟冷眼看着局勢,心中更擔憂的,並不是內應問題,而是那將朝廷先頭兵全數坑殺的事情。
據她所知,這逆黨人數並不多,若真多了,也便不會選擇躲躲閃閃,年前交鋒之時,恆王殿下施計,折損他們大半爪牙,查封了逆黨的地下錢莊,繳獲兵器數以千計。
也就是說,此時人數不多,兵力不足的逆黨,以少博大,將那先頭兵打的全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放個求救的信號彈都沒辦法,想來是連人家的一根毛都沒摸到,就全部見了閻王爺。
鬼神之說雖然不可不信,但此事絕非鬼神作祟因爲那手法,鬼神無需這般大費周章。
想到這,小舟心底輕輕嘆了口氣,既然是人能做到如此,她怎麼能不驚異?
她此行不顧定安王爺反對,從小道抄上前來,就是爲了來了一路尋來,看看能不能找出先頭兵被坑殺的緣由,以免定安王爺白白送了性命,還不知道原因。
可是這一次她走訪巡查許久,依然不見絲毫線索,心中不禁忐忑,那敵人究竟是個什麼角色,何以能在坑殺那麼多人之後,連個線索也沒有,甚至那些先頭兵致死的傷口,也瞧不出是個什麼東西造成。
當真是可笑。
“你還是先回頤城關卡的好就你那不足百人的隊伍,一路若非是恆王隨後跟着,你們早不知道被擄去哪裡當了夫人。”定安王爺搖着頭對這女兒是當真無可奈何,倔強又聰慧,一準是察覺了什麼,才跑了過來,雖然說孝心可嘉,可也當真是胡鬧了些,難道她就不怕出些什麼事情不成。
在來之前,他聽說恆王轉道,便察覺有些不對,沒想到讓上懷跑去打探一番上壞竟然告訴他,是因爲郡主的緣故,這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小舟聽到定安王爺提及恆王,臉色便有異,最後努力扯出一抹笑,道:“恆王殿下怕也是爲了走這小道好走在前頭,怎麼能說是與長留的干係,長留的隊伍雖然只有七十三人,但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好手,說是以一敵百,也不爲過。”
定安王爺聽了便擡頭看那些人,便搖了搖頭,嘆氣道:“你的那些個大頭兵啊,瞧上去沒一個像樣的,連起碼的陣型都擺不好,怎麼能保你周全,你以後還是帶着府上的那些出來的好。”
他倒不是讓這孩子遣散了這些不成樣的士兵,只是希望這孩子能多帶一些好手在身邊。
至於恆王,明明長留這孩子對衆人都是同一般的好,偏偏與那太子爺元是水火不容。
論說,這二人皆爲朝野上下首屈一指,那元恆少年英才,那行兵打仗,南征北戰,便是連聞家老兒也曾暗中誇讚過。
而元長留則是更側重於民,開荒搭堤,改良沃土,排澇治旱,無一不知,甚至因此在朝中,以女兒之姿,佔了一席之地。
甚至連聖上都有意所屬,盼望她能入天家,也好穩固。
所指的,不做他想,必然是要指婚於太子元恆。
可這樣的兩個人,卻是不合的。
或者說,只是元長留單方面的與那元恆疏離,這原因多半是爲了姬廉。
姬家扶嫡,是朝堂上下皆知的,這孩子既然已經入了王府,理應隨着他定安,站在定安王府的中立立場上纔是。
可明明知道這孩子這樣,他還是不忍心責怪,他是一路看過來的,自然也明白這孩子爲什麼會那般親近姬廉。
只是這般下去,不知道還要鬮出什麼事情來。
想想這其間糾葛,便讓他不禁想要嘆氣。
“你先回去吧,我與恆王分兩路前去探個究竟。”定安王爺說着,但見小舟忽然皺起了眉,便停下來,等着她來說。
小舟淡淡的開口說道:“父王若是再探,長留也不攔着,只是長留請務必小心纔是。”
“你可是有什麼發現?”聽到小舟這麼說,定安王爺心裡明白,這必然是有什麼不對勁兒,不然這孩子不會欲言又止,她必然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不是有發現,是完全沒有發現。”小舟嘆了口氣,面上愁容不符她的年歲,凝眉之後,又續道:“長留此次甚至將那山林探了個仔細,也未瞧見任何蹤跡,甚至連那樹葉兒,小舟都讓人一一採摘來瞧,可依然是一無所獲,可見對方極其謹慎。”
“繼續說。”定安王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小舟便繼續說道:“長留向附近村民打探過,爲了防止出偏差,分別打探了不少於百人,他們均是一口咬定,並未見過有大批士兵,甚至沒有陌生人走動過,長留得知打探到的消息後,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是擔心。”
“擔心?”
“對,就是擔心,一是擔心這些村民都說了謊話,其實逆黨就爲他們所包庇,二是擔心這些村民其實也是逆黨中的人,他們只是爲了打消我們的疑慮,逆黨其實還是藏匿在山林間,只是因爲有人通風報信,所以我們纔會找不到,其第二條也可各分一條,因爲那些村民看起來也已經生活有些時日,而非是那種忽然搭建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