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氣,起身那蘭娘又有何錯,不過是喜歡上了個不喜歡自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也是自己所喜歡的,她還是忍不住爲這蘭娘覺得可惜。
本是小家碧玉,也是讀了詩書的女子,若非是遇到老爺,以她的才識家世,尋一位如意郎君,從此郎情妾意,又何嘗不可。
這般女子,生於期待,長於獨寵,從未有過挫折,心念單純,本就不該沾染這大宅子中的惡氣,可偏就遇到了老爺,也便遇上了這躲不開,賠上一生的劫難,最終香消玉殞。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有個這個孩子。
“舟小主子所說的那玉佩,想來是相思玉,是兩個有情人各拿了一半,作爲定情用的,也不值什麼銀兩,舟小主子若是拿了也沒用,倒不如還給人家。”瑾秀說到這,忽然想起舟小主子方纔便說過,那玉佩在與月瓊小主子爭奪中,摔在了階梯上,已經碎了。
“這半塊相思玉一摔,不知道那對有情人得傷心到哪番。”
“對了,那人連着玉佩一起掉的,還有這個,不知道能不能看出那玉佩是何人的,也許小舟要跟人家去道歉,畢竟是小舟弄壞了玉佩
見瑾秀嘆氣,顯然是爲那玉在可惜,小舟趁機掏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信箋。
瑾秀笑了笑,仲手接過那信箋,道:“依着您所言的話,那相思玉佩的主人必然是個小廝,他的有情人應該也是咱們府上的丫鬟,既然是小廝與丫鬟,哪有您去給下人賠禮的道理,何況那小廝還撞倒了您,這本來就是個大錯兒,擱在咱們府上的規矩,是要挨板子的。”
所以那小廝掉了玉佩和信箋也不敢回頭找舟小主子討要回去,想來也是怕被因此被責怪。
“可是······至少也該給人家說一聲,阿孃說過,有錯就要改錯,不能敷衍了事,不然良心會不安的。”
聽着小舟這般說着,瑾秀微笑着展開信箋待看清了那落款字跡之後,瑾秀面上的笑意頓時僵住,眼睛也瞪大了,嘴脣哆哆嗦嗦着,有些無措的磕巴起來:“這······這是……”
“瑾秀姐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小舟說着便要湊過去瞧那信箋上的字兒。
她剛湊過去,瑾秀便連忙將手中的信箋舉起來,不然她瞧見,然後緊張的問道:“瑾秀問舟小主子一句話,舟小主子可曾瞧過這信箋裡的東西?”
小舟一臉疑惑的看着她,然後搖了搖頭。
聽到小舟說沒有看過,瑾秀明顯鬆了口氣,然後輕聲說道:“舟小主子,此事萬萬不可與人提起,知道嗎?”
小舟沒有答話,只是盯着她看,那眼神堅定,根本不容妥協。
瑾秀瞧了會,這才低下頭,說道:“不是瑾秀不想告訴舟小主子,實在是這事兒不好讓人知道,舟小主子便不要再問了,這信箋也當沒瞧見過。”
瑾秀說着就起身下牀榻,小舟卻一把抓住了她拿着信箋的手,擡頭看着瑾秀,問道:“瑾秀姐姐這是要做什麼,是要燒了這信箋不成?”
“我······”瑾秀心說,這孩子怎麼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這眼神好像能看穿一切一樣,讓她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這還是個孩子嗎?
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小舟放開了抓住瑾秀的手,然後走到針線簍子邊,將那小衣裳拿起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道:“瑾秀姐姐手兒真巧,只是不知道寶寶何時才能安安穩穩的出世。”
瑾秀一怔,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如霜過一般,驚訝的看着小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把手中的小衣服放在了瑾秀的手裡,然後走到一旁,將香爐滅掉,“這弄鳶香裡有麝香紅花,瑾秀姐姐現在病了,實在不適宜再使用這香。”
瑾秀懵了懵,隨即淚眼婆娑起來。
小舟愣了一下,爲什麼瑾秀會是這個反應,也許這香並非是謝玉娘讓人送來的,而是瑾秀所熟悉的人拿來的,不然,瑾秀何以這般難過,那拿香來的人不做他想,必然是史清名。
這史清名讓懷了自己孩子的瑾秀小產,到底是爲了什麼?
“小舟先回四房了,若是瑾秀姐姐有事兒,便讓人去喊一聲,小舟並不覺得來看姐姐,有什麼不妥。”此時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咬咬牙,小舟用力扭過頭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PS:這陣子着實有些忙碌,也沒什麼存稿,所以更新不能固定在19點,親們還請見諒。此時,在史家的西苑,一名年輕的女子坐在牀榻上,她的龐消瘦,一雙眼睛空洞的看着牀幃,好似沒有了生氣一般。
“瑾秀姐姐,你在嗎?”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嗓音有些軟軟糯糯,想來這是個很小的孩子。
那坐在牀榻上的女子聽到聲音,這纔回過些神來。
“還請舟小主子稍候,瑾秀這便起身爲舟小主子開門。”瑾秀說着便開始起身下牀榻。
門外小舟試着推了一下們,發現門是從裡面扣上的,便凝眉暗思,明白這瑾秀這裡也怕不怎麼寧靜,可能比自己那門前,還要‘熱鬧,。
“瑾秀姐姐。”門打開的瞬間,小舟面色瞬間如春風拂過一般,滿目笑意。
“舟小主子怎麼來了。”瑾秀說着仗身,可以瞧得出那身子有些弱,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小舟此行是爲來西門房取絲線,到了此處後,念起回府以來,一直未曾見到瑾秀姐姐,心中有些憂心,恐瑾秀姐姐身體抱恙,這才前來拜訪。”小舟把話兒說的很慢,說話中便順手將其扶起身來,然後端詳起瑾秀,問道:“姐姐何以如此憔悴,可曾找了大夫來瞧瞧,小舟也是,竟然讓姐姐下牀榻爲小舟開門……”
小舟有些歉意的將瑾秀往牀榻邊帶,她瞧見瑾秀如此憔悴,這才忽然想起,似乎聽人提過,這小產比分娩還需要好生養着,這可馬虎不得瑾秀卻還站在這門邊吹風。
見小舟這般關切,瑾秀的心底一暖,自己不過是起初帶這孩子入府,這孩子卻當真的記得她的情,這次回府還讓人送了東西給她,現在又親自過來看她,這多少讓她感動。
要知道,她此時這情況,府上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離她畢竟……那謝玉娘當真是逼人太甚,自己這肚子也當真不爭氣。
等瑾秀躺回牀榻,小舟也便坐在牀榻邊,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兒,看着瑾秀蒼白的臉,小舟的心底有些糾結。
思索了許久,便詳裝孩子氣,拿起一旁針線簍子中放的小衣裳,孩子氣的說道:“瑾繡姐姐,這是什麼啊?”
“那是寶寶的衣裳。”
“寶寶?瑾秀姐姐有寶寶了嗎?”小舟說着便丟下了小寶寶的衣裳然後撲到瑾秀身邊,興奮的問道:“寶寶在哪裡,人家要看寶寶。”
瑾繡一聽小舟的話,立刻淚水溢滿了眼眶,伸手撫摸着小舟的頭頂,告訴她:“寶寶不在這了,寶寶出去了…···暫時還不想來這裡,不想喊瑾秀姐姐作孃親。”
小舟心頭一顫,輕輕抿了下嘴,趴在了瑾秀的身邊安撫的拍了拍瑾秀的手背,“恩,寶寶只是頑皮很快就會回來的,如果寶寶不肯喊瑾秀姐姐作孃親,小舟幫瑾秀姐姐打寶寶的小屁股。”
“舟小主子對瑾秀可真好。”瑾秀察覺眼淚往下落,便連忙用手抹去,她怎麼能在個孩子面前哭呢。
隨後小舟又說起自己剛纔在外面遇到史月瓊的事情,還提起了那相思玉佩,說道:“小舟來看瑾秀姐姐時,其實是準備了糕點可是卻給忘在了竈房裡什麼也沒帶來,就連絲線也亂成了一團所以小舟本來是想着這玉很好看,就拿來送給瑾秀姐姐呢因爲摸着好舒服,人家說玉養人,可以消災去難,也許把玉給了瑾秀姐姐,瑾秀姐姐的病就好了呢。”
“舟小主子雖然沒賞賜下來,但這番心意瑾秀已經銘記在心了。”瑾秀輕聲說道,心裡很是感激小舟。
她知道,這舟小主子沒什麼權勢,在這史家總歸是鬥不過那謝玉孃的,只是這孩子當真是個好孩子,府上的人都樂意幫着些,上次粉桃還與自己說過,看着這舟小主子受罪,那心就跟刀割的一般,這園子裡,少有這般跟清泉般的人兒,眼瞅着有人要破壞,她想阻止,卻有心無力,故而總覺得自己特對不起這孩子。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甚至可以說,她心中的負罪感,要比粉桃要多太多,畢竟孩子是她帶進史家的。
她可以說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孩子來的史家也是遭罪,畢竟在南奔那一場,老爺的態度也擺在那裡,必然不會爲這孩子出頭。
事實證明也確實沒有,她心裡也很是清楚,卻出於自保,只是詳裝沒瞧見,但這孩子卻一直沒有待自己薄一分,甚至在不能出宮時,讓人捎了東西給自己,她從起初的不解,擔憂,到後來的感動,也曾經試圖在老爺面前給這孩子說過好話,但終究是毫無用處,老爺當真是厭煩那李氏蘭孃的緊,對這孩子也甚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