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裡,沐顏對照着藥書,一面不停的在藥爐里加着草藥,雖然這幾天很辛苦,除了採藥,就是看藥書,然後在藥房裡研藥,可是她知道她快要成功了。
看着忙碌在藥爐前的纖瘦身影,南亦風眼中盪漾起可以感知的溫暖,如果當初師傅晚了一時半刻,她恐怕已經中毒死了蛇窟裡。
“終於要好了。”疲憊的動了動身子,察覺到門口的身影,沐顏疑惑的轉過身來,看向凝望着自己失神的南亦風,“師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可不叫我一聲?”
“藥研製的如何了?”擦過他臉上的塵土,南亦風沉聲的開頭,掌心裡的信筏像一塊烙鐵一樣,讓他的掌心灼熱的疼痛起來。
提起藥沐顏立刻來了精神,眼眸裡神采飛揚起來,“師哥,快了,我已經找齊了所有的藥材,按照藥書上的方子熬製着藥膏,如果不出意外,七天後應該就可以成功了。”
“這樣就好。”南亦風點了點頭,依舊掩飾不了心頭那波濤翻滾的情緒。
終於察覺不對勁,沐顏眯起眼,鎖住南亦風異常緊繃的面容,“師哥,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不對?”
“沐顏。”南亦風緩緩的伸過手,將手中的信筏遞到了沐顏的面前,沉聲道:“你看看,剛纔鬼大送來的消息。”
“鬼大送來的?”沐顏一驚,再看着南亦風此刻的神情,已經大致的猜到了這信筏是什麼內容。
看了一遍,沐顏記下了紙上的地址,“師哥,這就是娘住的地方嗎?”
“還不能確定,要親自去看過後才知道,沐顏,你和我一起走嗎?”南亦風雙手按住沐顏的肩膀,視線柔和的看着她,“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師哥,永遠都不會放開你。”
“我知道。”沐顏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藥爐上熬製的藥膏,沉默片刻後,緩緩的開口道:“師哥,我不想去,還不確定是不是娘,再說了,這個藥中間停不下來,我恐怕走不開。”
雖然很想見娘,可一想到當初被遺棄在蛇窟裡,沐顏卻還是忍不去的怯步了,她怕看到爹孃的仇視的眼神,怕看到師哥阻隔在娘和自己中間,怕娘不會承認她這個靈魂附身的女兒,她怕太多太多的情緒糾纏在中間,怕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十多年沒有見過的親人。
“沐顏。”知道她說的這個只是退縮的藉口,可是南亦風還是不忍看着沐顏受傷,畢竟誰也不知道當初娘爲什麼遺棄了沐顏,如果那是一個傷害,他不喜歡沐顏去直接面對。
“沐顏,消息還不能完全的確定,師哥就先過去,估計在成親之前就可以趕回來。”南亦風輕攬過沐顏的身子,給她最溫馨的關懷和力量,“等一切都查清楚了,你再去好不好?”
緩緩的點了點頭,沐顏緊緊的抱住南亦風的身子,“師哥,我等你回來。”
第二日,春日的暖陽正灼熱,困山老人看着一夜無眠的沐顏,低聲道:“真的不和南亦風一起過去嗎?”
“師傅,我等師哥回來,爺的藥已經快好了,這幾天也走不開。”沐顏忽然慶幸有着藉口可以迴避這個困擾了十多年的問題,近鄉情怯莫過如此,她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當年遺棄她的父母雙親,怕再一次的傷害,也怕自己不知道該如何的去面對,是恨是怨是愛,還是其他的感情。
“顏丫頭,不用擔心,亦風會處理好一切的。”困山老人安撫着拍着沐顏的肩膀,知道她在擔心,在不安。
快馬疾馳着,南亦風沒有休息的向着祁日王朝趕着路,鬼域的人因爲之前的調查,已經全都去了祁日王朝,所以只要他到了祁日王朝瞭解這一樁事情,他和沐顏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祁日王朝,皇宮裡燈火明亮,一身金黃色的龍袍,皇帝正專注着龍案上的奏章。
“皇上,有消息回來。”一旁的男子快速的走進了御書房,對着龍椅上的皇帝恭敬的行了行禮,隨後將手中的信函遞了過去。
白哲的手指修長而乾淨,接過信筏,展開,看着上面書寫的消息,皇帝俊逸非凡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怎麼會這樣?
“來人,招左右丞相來,讓他們替朕處理朝中的事務。”思慮片刻後,皇帝快速的合上手中的奏章,隨後向着御書房外走了去。
片刻後,一片夜色蒼茫下,一行人馬快速的向着皇翎王朝的方向疾馳而去。
落水城南,郊外,黃家莊。
“域主,四周都有高手在把守,不僅黃家莊外,就連通往這裡的幾條路上都有着人在暗中把守着。”
一旁手下恭敬行禮後,將整個黃家宅的地形圖遞到了南亦風的身前。
看着平攤在桌上的地形圖,南亦風精準的發現了看似佈置很隨意的四周,竟然是部署嚴密的安置,如果不小心闖入,怕是根本沒有機會出來,更不用說不爲人知的黃家莊內部的嚴密防守和布控。
“依舊派人布控在外圍,沒有信號依舊不要有任何的舉動。其他人依舊待在原地。”南亦風迅速的下了決定,既然黃家莊如此的神秘,看來他需要好好的進入勘察一番。
“域主,屬下同你一同過去。”鬼大明瞭的開口,他知道域主的打算,情況不明,域主肯定會先行進入黃家莊。
“不用,人多反而誤事,我只是去求證一下,不需要跟過來。”南亦風冷聲的回絕,他只需要確定娘到底在不在黃家莊裡,而不是剿滅這個地方。
“可域主,黃家莊太過於神秘。”那樣一個看似普通的莊子,可行走在四周的人都是練家子,而且位於中心的黃家莊更是神秘莫測,這樣危險重重,他怎麼能放心域主一個人潛入進去。
“放心,不會有事的,情況不對,我就會退出來。”因爲在紫崀山還有着沐顏在等着他回去,他不會輕易的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險。
藉着夜色的濃重,南亦風快速的翻身進入了高聳的圍牆,四周不但有着部署的高手,還有機關重重,南亦風情形當初師傅交了他很多東西,否則他不可能這樣輕易的躲避開四周的機關,順利的潛入進去。
四周有着命令的燈籠在掛在迴廊屋檐下,而整個黃家莊到處都似乎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嚦嚦的環繞在四周,這樣雷同與江南的佈局讓南亦風心頭的疑惑更加的加深,雖然祁日王朝和皇翎王朝比鄰,可是祁日王朝的風俗習慣和皇翎王朝還是多有不相同,這樣明顯的江南庭院的佈局讓他不由的猜測住在這裡的人卻是江南人士,而且屋主甚至爲了她的思鄉而將正個黃家莊佈置的像縮小版的江南風情。
“夫人,天色晚了,明天再去花園看花好不好?”丫鬟輕哄着面容皎好的女子,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四十歲的年紀,可看起來整個人風韻猶存,那身段,那面容怎麼看都是一個絕色的佳麗,可惜她出口的話卻讓人忍不住的嘆息。
“可是明天花兒謝了怎麼辦?”中年美婦不依的開口,乞求的看着身旁的丫鬟,“真兒,我們就去花園看一眼,好不好?”
“夫人,老爺吩咐下來,你要休息了,明天真兒保證花兒沒有謝。”耐心的哄着,被喚真兒的丫鬟,端過一旁的熱水,“夫人,奴婢伺候你梳洗。”
“真兒?”撅起嘴,美婦不情願的伸過手,任由真兒幫她梳洗着。
那是娘?只看着背影,南亦風不敢確信,直到屋子裡燈滅了,丫鬟關上門走了出去,黑色的身影這才一個縱躍從屋檐上飛落下來,快速的向着屋子裡行了過去。
警覺着,南亦風忽然感覺心跳的飛快,紗帳在夜風裡輕柔的搖曳着,南亦風動作輕柔的靠近了牀邊,深呼吸着,顫抖着手,慢慢的伸了過去,明明只有一點的距離,可南亦風卻感覺手臂上像似乎壓了千斤重量一般,怎麼也沒有力氣掀開紗帳。
深深的看了一眼紗帳後的朦朧身影,南亦風終於在顫抖和不安裡緩緩的掀開了紗幔,藉着月光,那朦朧卻熟悉的面容清晰的出現在視線裡。
“娘。”一生呼喊,包含着數十年的等待和希望,南亦風貪婪的看着睡下的董蓉,真的是娘,真的是娘。
突然的聲音下,董蓉緩緩的睜開眼,看着牀邊的黑色身影,驚嚇的一楞,“啊!真兒,真兒。”驚恐的叫聲響了起來,董蓉蜷縮起身子,驚恐的喊叫着。
“娘,是我,是我亦風啊。”南亦風快速的伸過手,欲拉住董蓉的手,卻不曾想她更加害怕的大叫着,手腳不停的拍打着,那嚶嚶的哭喊聲讓南亦風終於明白了異常。
“保護夫人。”董蓉的喊叫聲立刻引來了四周的侍衛,剎那間,四周被包圍起來,南亦風再一次的要拉過董蓉的手,可惜又一次被她掙脫了。
“放開我,放開我,真兒快來救我,有壞人。”喊叫着,董蓉一口咬在了南亦風的手上,在他吃痛的瞬間,迅速的躲到了一旁。
娘瘋了,這樣的認知讓南亦風神色剎那間陰冷的駭人,而手背上的血痕讓他更加清晰的明白娘已經不認識他了。
看着圍攻過來的人,再看向縮在丫鬟懷裡嚇的顫抖的娘,南亦風神色劇烈一痛,他們對娘做了什麼?爲什麼要逼瘋她?
打鬥聲在同時蔓延開來,雖然都是絕世的高手,可南亦風卻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犀利的劍招在瞬間就扭轉了一人一劍的弱勢局面。
“老爺,那個就是闖入的刺客。”
雖然在打鬥圈裡,可聽到一旁傳過來的聲音,南亦風循序的轉視線,目光犀利的鎖住被喚爲老爺的中年男子,一身湖藍的長衫,襯托出雍容的氣勢,那舉手投足間都有着可以洞悉的高貴。
“蓉兒,你沒事吧?”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縮在真兒身惻的董蓉身上。
見到中年男子,董蓉不僅沒有向着他尋求保護,反而像着真兒身邊縮的更緊,蒼白着臉,不停的搖頭,“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蓉兒。”到如今她還在懼怕他,男子面色一寒,狂躁染上了黑色的雙眸,代替了那剛剛的擔憂和溫柔,怒火狂燒下扭曲了中年男子粗狂的臉龐,爲什麼這麼多年了,她依舊不願意接納他。
“真兒,你退下。”冷聲的呵責着,男子快速的拉起董蓉顫抖的身子,強行的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抱,可惜沒有給她一絲安全的感覺,反而是引起了董蓉更加恐懼的尖叫聲和漣漣淚水。
“放開我,你放開我。真兒,不要走,真兒。”拍打着,在董蓉眼裡,他是恐懼的根源,邪魔的化身,那是積壓在記憶深處的恐懼記憶,即使失去了心志,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還是激起了她的驚恐和慌亂,似乎有大片大片的血腥在眼前蔓延開來,那一雙盛着怒火的黑眸似乎要將她完全的吞嗜,帶入黑暗的地獄之淵。
“蓉兒。”她的恐懼,她慌亂的拍打讓中年男子知道了自己又嚇到她了,可他爲什麼就不明白,他寧可殺盡天下的人,也絕對不會傷害到她的,她爲什麼就是不明白,甚至還這樣恐懼他的到來和擁抱。
“放開她!”沉聲的開口,南亦風身影驟然間飛躍而過,一劍欲逼退了侵犯着孃的男子。
雖然劍鋒森冷的逼迫過來,可中年的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一手快速的環抱住董蓉的身子,迅速的躲向了一邊,雖然肩膀被南亦風的長劍刺傷了,卻依舊不曾放開董蓉的身子。
那周身散發而出的狂熱和冷酷,讓南亦風幾乎在瞬間明白娘會瘋掉的原因,那樣的眼神佔有慾太強,似乎是得不到就要摧毀。
“你是誰?”近距離之下,董蓉看着眼前的面容,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從腦海深處滑過,快的讓他捕捉不到。
“我……”南亦風剛要開頭,卻見娘身邊的男人忽然暴扉的一喝,粗壯的手臂一把將董蓉帶到了身後,大力的鉗住她的肩膀,嘶吼的開頭:“蓉兒,不許看他,不許去看他。”
即使他只是一個陌生的刺客,可他不準蓉兒的眼裡有任何人的存在,他不準。
突然的吼叫聲猛的拉回董蓉的意識,怯弱的眼眸映出男人那狂躁而瘋癲的面容,讓董蓉再一次驚恐的尖叫起來。
“殺了他!”男子低沉的嗓音狂躁的想了起來,一雙眼陰鬱的駭人,任何入了蓉兒眼睛的人都該四!
“啊,放開我,放開我。”再一次的聽到殺了他這三個字,董蓉駭然的蒼白了臉,不停的甩着頭,雙手驚恐的插進了頭髮裡,按住疼痛不已的腦袋,大片大片的血腥隨着這三個字再一次的浮現在腦海裡。
是鮮血,是死亡,是因爲她而死的生命,董蓉失心瘋的顫抖着身子,一個一個的片段從腦海裡清晰起來。
她曾經喜歡過一隻兔子,結果那兔子卻在他的手裡硬生生的被掐碎了腦袋,鮮血腦漿從他的大手中流了出來。
她救過的一個小廝,替他包紮了腿,可他一聲殺了他,那剛剛還感激她的小廝被一劍斬段了腦袋,鮮血噴了一地。
董蓉放聲的尖叫,太多太多的血腥在眼前浮現,似乎在記憶的最深處,一個稚氣的嗓音甜甜的喚着她娘,後來,再後來,啊!
娘怎麼了?一個分神讓南亦風躲閃不急,胳膊被一劍滑過,鮮紅的血順着傷口汨汨流了出來。
人太多,而且對方功夫很好,南亦風掃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快速的橫過手中的劍,凌厲的招式在瞬間又將圍攻過來的護衛逼退到了邊,而一雙黑眸依舊緊緊的鎖住縮在丫鬟身側的董蓉,娘,他尋了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蓉兒,不要想了。”似乎明白董蓉陷入了什麼樣的狀態,男子快速的點住了董蓉的昏睡穴,接過她昏厥的身子大步向着另一處的屋子走了去,猶如鬼魅般的嗓音再一次的響起,“殺無赦。”
四周的護衛如潮水般的涌了過來,長劍帶着凌厲和必殺的攻擊向着南亦風刺了過來。
娘暫時不會有危險,定下心神,南亦風身影陡然間飛躍而起,騰躍在半空裡的身子詭異的閃動着,雖然四周的圍攻滴水不漏,可他的身法更快,在衆多護衛的圍剿之下,依舊身影利落的消失在黃家莊外。
鬼大焦急的等待着,雖然知道域主的身後早已經出神入化,天下能傷到他的人少之又少,可黃家莊太過於詭異,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來,直到夜色裡一抹身影快速的飛掠過來,鬼大這才放下心來,迎了過去,“域主。”
話音一頓,看見了胳膊上的傷口,“域主,你受傷了。”
“無妨,一點小傷罷了。”根本不在乎胳膊上的傷口,南亦風擺擺手,沉聲道:“先回去再說。”
太多太多的不解和疑惑在心頭瀰漫着,他需要立刻查清楚那個中年男子的身份,也需要了解娘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瘋掉?
黃家莊裡。
“老爺,刺客跑了。”回稟的護衛頭領顫抖着聲調,對付刺客,險些喪命在對方的長劍之下,他都沒有一絲的顫抖,可這一刻,在面對這沉默不語的老爺時,那單膝跪下的身子竟然不停的顫抖着。
“跑了?”暴扉的語氣裡有着狂怒前的壓抑,中年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陰鬱的開頭,低沉的嗓音有着另人發狂發寒的恐懼,“這麼多人圍剿一個刺客竟然失手,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話音落下的同時,大手在同一時間覆蓋上了跪在他身前的護衛統領的天靈蓋上,溫熱的鮮血順着他的指縫間緩緩的滴落。
“啊!”剛甦醒的董蓉,起身要回到真兒身邊,卻不曾想又一次的目睹了這樣血腥兇殘的一面,剎那,剛剛恢復的血絲的臉龐再一次的駭然成了蒼白,驚恐和恐懼攏上了她那雙盛着害怕的雙眸。
“蓉兒?”不曾想她竟然這樣快的醒了過來,男人慌亂一怔,快速的一個甩手,將那倒下的屍體扔出了圍牆外,“蓉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啊,你走開,走開,真兒,真兒。”那沾滿鮮血的手徹底的刺激着董蓉的眼睛,顫抖的如同落葉的身子緊緊的縮成了一團,卻怎麼也抹不去那帶血的一幕。
伸出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男人握緊了血拳頭,憤恨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帶真兒過來。”
真兒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沒有死的丫鬟,因爲她若死了,就沒有人能近蓉兒的身邊,伺候她梳洗吃飯。
看似普通的宅子,卻是鬼域的人在來黃家莊之前找到的,宅子很偏僻,正好可以隱藏他們的行蹤。
“立刻去查清楚這個人的底細。”南亦風收起了比,將剛畫好的畫卷遞給了身後的手下,那個男人就是將娘從皇翎王朝虐來,害的娘瘋掉的罪魁禍首嗎?
“鬼大,讓盯着黃家莊的人小心一些,對方都是高手,不要輕舉妄動。”南亦風繼續吩咐着,隨後低頭查看着眼前的地形圖,如果將娘強行的帶走,需要好好的部署一番,千萬不能出任何的差錯,關是看那男人身邊的護衛就知道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是,屬下知道了。”領下命令,鬼大隨後向外走了去,鬼域的人差不多都出動了,這一次一定可以順利的將老夫人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