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山。
山間忽然下起了大雨,磅礴之勢似乎要將着清塵山沖垮一般,冷風蕭索的吹着,大片大片的烏雲積壓在山巔之上,傾泄而下的雨水在山麓間匯成一條條細流,向着山腳沖刷而去。
而一片風雨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淒涼,軒轅冷靜靜的站在墓碑前,大雨溼透了一張臉,分不出那是淚水還是雨水。
森冷的面容從入土的那一刻起,便是這樣的悲痛,赤紅的眼裡悲痛堆積,似乎隨時要摧毀他的身子一般。
如果不是他將她帶來,如果不是他對她放鬆了警惕,雅悠不會這樣的離開,七竅流血的面容再一次的回放在眼前,,軒轅冷倏的握緊拳頭,對着空曠的山林放手的悲吼着,悲愴的嗓音消融在大雨聲響下。
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看了多久,當最後一滴雨停下的時候,卻已經是天色大亮,一天一夜,軒轅冷臉色蒼白,緊抿的薄脣也失血了血色,只有那一雙眼,依舊犀利着,冷寒之中有着仇恨在閃耀。
“軒轅公子。”凌舞蝶踩着被雨水溼透的山路走了過來,看着站在墓碑前的寂寥身影,擔憂的走了過去,“軒轅公子。”
“你來做什麼?”淋了一天一夜的雨,軒轅冷出口的聲音孱弱而沙啞,高大的身子如同釘住了一般,依舊佇立在墓碑前。
“軒轅公子,你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看着他黑色衣袍下滴落的水珠,凌舞蝶柔聲的開口,看着眼前的墓碑,輕柔道:“無塵師傅已經死了,她九泉之下,也不願意看到軒轅公子如此。”
“滾!”再一次聽到死字,軒轅冷神色一黯,啞着聲音寒聲的吼道。
“軒轅公子,你不要這樣,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依舊要堅強的活下去。”聽到他那疏遠而冷厲的呵責聲,凌舞蝶眼眶一紅,抽噎的開口,單薄的身子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軒轅冷的身邊。
“滾!”聽到耳邊的話,軒轅冷猛的揮過手,可目光在接觸到眼前梨花帶雨的面容時忽然一怔,揮起的手也僵直在半空之中。
“軒轅公子。”擡起臉龐,凌舞蝶柔聲的喊着,眼中的腥紅慢慢的聚集而起,緊緊的和軒轅冷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軒轅公子。”再次出口的嗓音裡少了份貫有的溫柔,反而多了一份邪魅,凌舞蝶微揚起嘴角,一字一字的開口,“無塵師傅死的那樣慘,軒轅公子該爲她報仇啊,否則九泉之下,無塵師傅也不會走的安穩的。”
“報仇。”呆滯的重複口裡中的話,軒轅冷森冷陰寒的面容裡慢慢的斂聚起血腥,似乎是凌舞蝶那眼中的血腥過度到了他的眼中,讓整個人似乎是從血海里走出來的一樣,渾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對,報仇。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凌舞蝶繼續說着,邪魅的話如同符咒一般慢慢的侵入到了軒轅冷的腦海裡。
站了一天一夜的僵硬身子終於微微的有了動作,軒轅冷神情麻木的轉過身,向着庵堂的方向走了去。
因爲要處理善後的事情,所以司徒絕在交代了軒轅水凝需要注意的事情後,這纔不放心的離開了屋子裡的沐顏,向外面走去,忙碌着即將離開的一切事情。
“穆言,你坐這裡,我去給你把藥熱一熱。”軒轅水凝看着兩天來依舊失了心智的沐顏,輕柔的開口,拍了拍她的手,這才走出了屋子。
靜靜的坐在窗戶邊,目光麻木的看向窗外,沐顏如同一尊娃娃一般,冷寂的失去了活力,直到軒轅冷高大的身影壓了過來,依舊淡漠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爲雅悠報仇!”看着眼前着一張面容,軒轅冷只感覺大片大片的血腥在眼前蔓延開來,而一片的血腥之下,卻是雅悠無助的喊着,鮮豔的血液從她的五官裡流淌出來,那痛的扭曲的身子,那痛苦哀號的尖叫。
“我要殺了你!”臉色猛的糾結而起,軒轅冷猛的拎起沐顏單薄的身子,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暴戾的眼中血腥涌現,關節慢慢的收緊,拖着它纖瘦的身子,迅速的向着竹林走了去,他在她雅悠死去的屋子裡親手殺了她,爲雅悠報仇。
屋子外,看到端着藥走過來的軒轅水凝,凌舞蝶隨即迎了過去,“軒轅姑娘,我們一起去看看穆姑娘。”
“好,多個人陪她說話也是好的。”點了點頭,軒轅水凝和凌舞蝶一起向着屋子走了去,而先一步離開屋子的軒轅冷狠狠放入掐緊沐顏的脖子,拖着她失去了靈魂的身子向着竹林快步的走去,眼中冷寒聚集,到最終化爲血腥的仇殺。
“冷,救我。”風吹過竹林,宛如雅悠那死前的哭泣聲,軒轅冷神情劇痛着,拖着手下的手猛的摔了出去,將沐顏單薄的身子扔向了一旁的桌子旁。
如果被甩出的破物般,沐顏的身子重重的撞擊在桌腿上,桌面上,被震落的茶壺茶杯隨即掉了下來,砸在沐顏的額頭上,一瞬間鮮血流淌着,殷紅的顏色讓軒轅冷那血腥的視線在此愈加的兇殘而冷酷。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再次的蹲下身子,提起地上鮮血肆意的沐顏,軒轅冷重重的拎起她,再一次的甩了出去,高大的身子隨即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沐顏的肚子上,剎那間,腹部的傷口裂了開來,鮮血再一次的染紅了衣裳。
劇痛之下,沐顏渙散的意識有這瞬間的清醒,眯眼看着軒轅冷此時凶煞的模樣,迷糊的意識漸漸的感覺到了詭異。
“我要殺了你爲雅悠報仇!”嘶吼着,如同受傷的野獸失去了最摯愛的伴侶,軒轅冷悲痛的狂吼着,猛的來起沐顏的身子將她按到在書案上,大手粘着她身上鮮豔的血跡再一次的掐向她的脖子。
劇烈的咳着,漸漸的恢復了意識,可僅在瞬間喉嚨處一痛,窒息的感覺在瞬間籠罩下來,頭劇烈的痛着,渾渾噩噩之下,沐顏痛苦的扭曲着身子,掙扎着拍打着軒轅冷的身子。
忽然間,視線落在地上的畫卷上,竹林深處的涼亭,那坐在亭間的女子,那熟悉而美麗的五官,和畫卷下那清晰的落款。
剎那間,千絲萬縷的情緒交匯在腦海裡,似乎有什麼要迸發而出,沐顏憑藉着最後的力氣,伸出雙手緊緊的要掰開軒轅冷沾着鮮血的大手,看着他此刻的眼神,回想起無塵毒發前要掐死她的瘋癲舉動,沐顏愈加的肯定了了自己在那清醒瞬間的推測,可惜失血過多,再加上漸漸困難的呼吸,掰開他的雙手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窗口,看着屋子裡的一切,冥幽的身影瞬間的躍了進去,一掌推開軒轅冷的身子,快速的救下被他差一點掐死的沐顏。
聽着她虛弱的呼吸,也顧不得被一掌打的昏厥的軒轅冷,隨即抱起沐顏的身子,向着一旁的牀鋪走了過去。
東邊的屋子裡,“沐顏?”端着藥,軒轅水凝錯愕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四處看了看,忽然視線落在掉落在窗前的簪子上,那是沐顏的簪子?
啪的一聲碗掉在了地上,軒轅水凝神色不變,一把拉過凌舞蝶的手,焦急的喊道:“不好,沐顏肯定被小叔給抓去了。”
蓮足向着屋子外狂奔着,軒轅水凝知道此刻只有找到司徒絕才能救下穆言的命,遲了,怕是見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正和四周的護衛交談着,忽然門被大力的撞了開來,軒轅水凝蒼白着臉色,一把拉過司徒覺的胳膊,喘息的開口:“穆言,穆言不見了。”
“什麼!”司徒絕一驚,臉色劇烈的慘白對着軒轅水凝吼了起來,“我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看着她的,怎麼會不見了?”
“我只是去熱了熱藥回屋子就不見了。”隱忍着眼中委屈的淚水,軒轅水凝慌亂的開口,“一定是小叔把她抓走了。”
“後山,後山,我去後山。”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軒轅水凝的身子,司徒絕縱身向着後山急弛而去,軒轅將雅悠葬在了後山,如果他抓走了她,一定會去後山雅悠的墓碑前的。
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那恐懼深深的截獲住司徒絕的身心,讓他禁不住臉色慘白,劇烈跳動的心似乎要蹦出胸口,慢一步,他見到的將是她染血的屍體,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他不能失去她,縱然她十惡不赦,縱然她罪行滔天,可他不能失去她!
真氣提到了極限,可司徒絕仍然感覺到他的速度太慢樹枝刮過他俊逸的臉龐,鮮血在瞬間流了出來,可他卻如同沒有感覺一般,快速的向着後山的墓地行去。
“小丫鬟!”猛的落在了地上,踉蹌着,四周空無一人,雨後的墓碑前只餘下就個凌亂的腳印,她不在這裡,那軒轅會抓她去哪裡?
看不到人,讓司徒絕此刻愈加的慌亂,握緊了拳頭,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慌,不可以慌,波動的心緒慢慢的平復下來。
司徒絕目光一怔,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兩樣腳印,除了軒轅,還有人來過這裡,而且腳印細小,是個女子,不會是小嫂子,她一直在屋子裡陪着穆言,庵堂裡的尼姑,他以經讓侍衛護送着她們離開,去了最近的庵堂,那只有小丫鬟了!
甩了甩頭,司徒絕再一次的思索着軒轅冷可能的地方,除了墓碑,那就只有雅悠生前修行的竹林小屋,足尖點地,不能在拖延任何時間,司徒絕隨即再次向着竹林的方向飛馳而去。
“啊!”軒轅水凝看着一室的雜亂,看着那四處流淌的鮮血,尖銳的叫出聲來,耳隨後趕來的司徒絕在聽見她的叫喊聲時,心神混亂着,腳步在一瞬間顯得虛浮而無力,他來晚了!
“小叔小叔,你怎麼了?”看着倒在地上昏厥的軒轅冷,軒轅水凝吃力的拉起他的身子,擔憂的喊着。
在聽見軒轅水凝那擔憂的喊聲時,司徒絕錯愕一驚,快速的衝了進來,掃了一眼昏厥的軒轅冷,“沒事,只是體力透支昏過去了。”
四周血跡斑斑,雜亂着一切,看的出這裡曾經有過激烈的,司徒絕迅速的搜索着沐顏的身影,忽然感覺到裡屋那輕弱的氣息聲,她還沒死!
一股喜悅從骨血之中迸發而出,司徒絕快速的向着屋子裡衝了進去,卻見牀上冥幽正專注的替沐顏輸送着真氣。
她一身雪白的衣裳上卻是血跡點點,甚至連臉上都是鮮血流淌的痕跡,他不在的這一個時辰,她又被軒轅虐打了。
收回真氣,冥幽慢慢的放下沐顏依舊虛弱的身子,面具下的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出什麼事了?”
“幸好你來了。”緊繃的心絃終於鬆了下來,司徒絕向着牀邊走了過去,卻見她的傷口已經被冥幽大致的處理過,呼吸也平靜了,這才拍了拍冥幽的肩膀,神色複雜的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將昏厥的軒轅冷放到了外屋的軟榻上,讓軒轅水冷進裡屋照顧着沐顏,司徒絕這纔將事情娓娓的道來,嘆息一聲道:“如今知道事實真相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得了失心瘋,而軒轅的性子你也知道,今日若不是你,她怕是沒命了。”
“可這事情確實蹊蹺。”冥幽沉聲的說着,看向一旁昏厥的軒轅冷,“他斷然不可能下藥,如果是其他人,一次還可以成功,可一天三次,整整三天,九次的藥,不可能每一次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毒藥,而且要瞞過軒轅的眼睛何其困難。”
“確實如此,所以一切還要等穆言才能問清楚,而且她醫術很精湛,也只有她可以知道箇中緣由了。”司徒絕心情愈加的沉重,冥幽所想和他的一樣,軒轅是絕對不可能下毒的,唯一可能的就只有煎藥之人才能有機會在一天三次的藥裡面下毒。
再一次的在劇烈的痛楚裡醒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趴睡在牀邊的身影,俊美的臉上有着鮮豔的疤痕,沐顏疑惑的怔了怔,看着趴睡在牀邊的司徒絕,沐顏掙扎的坐起身來,再一次的牽動着腹部的傷口,痛的呻吟出聲,原以爲這樣會驚醒一旁的司徒絕。
可在幾天不曾休息之下,而今夜軒轅又有冥幽看着,司徒絕在疲憊下沉沉的睡着了,沐顏努力的撐着身子,看着一旁桌上的藥,沐顏慢慢的滑下牀。
可腳落地的一瞬間,沐顏才知道她虛弱的根本站不起來,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牀沿,這纔沒有摔下去。
喘息着,額頭上有着冷汗滲透而出,鹹澀的刺痛着額頭上的傷口,白天的一幕再一次的清晰的浮現在眼前,沐顏深呼吸着,向着桌子邊走了去,拿過金瘡藥再次的躺回了牀上。
他不是最寶貝那張迷倒衆生的俊臉嗎?沐顏輕笑着搖頭,倒出藥膏,隨後一點一點的塗抹在司徒絕不曾上藥的臉頰上,刮的很深,如果不上藥,日後拍是真要留下傷疤了。
沉睡下感覺到了臉上的冰涼的觸感,司徒絕猛的從昏睡中驚醒,瞪大眼看着牀上的人,視線茫然的落在她僵直在半空的手上,錯愕的失神着,緩緩伸過手擦過自己的臉頰,冰涼中有着藥味,是藥膏。
“幹嘛這樣看着我,一覺睡糊塗了?”看着呆滯的半天沒有回神的司徒絕,沐顏啞着嗓子虛弱的調侃着,雖然嗓音依舊孱弱,可眼神裡卻不再是一片的死寂,反而恢復了以往的靈動和活力。
“你,你,你。”結巴了半天,司徒絕終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呆滯的看着淺笑的沐顏,萬千佳麗,美女如雲,卻從沒有一個笑容讓他如此的心動過,似乎那如綻放雲端的陽光,溫暖的照亮了他的沉重的心扉。
“我什麼我。”喘息着,沐顏搖了搖頭,拉過司徒絕的手,將藥膏塞進了他掌心裡,“自己擦。”
反握住沐顏的手,司徒絕終於笑出聲來,一把拉過她的身子重重的摟進懷抱裡,顫抖和音調道:“你終於醒了。”
“放手放手,你撞到我額頭上的傷口了。”那被茶壺砸到的額頭重重的撞擊在司徒絕的肩膀上,沐顏痛的連連驚呼。
“我看看。”心頭一驚,司徒絕快速的鬆開手,擔憂的檢查着沐顏額頭上的傷口,“還好,沒有裂開流血。”
“禍害一千年,死不了。”笑的推開他的身子,沐顏略顯疲憊的靠在牀上,指着自己的額頭道:“我發現軒轅冷每一次虐待我,都特別狠,都向同一個傷口上動手,這額頭,那一次在院子裡看見你,就被軒轅冷給扔到撞上,撞破了,今天又是這裡被砸到,還有我的手,這可是第二次被他折斷了,而且每一次還都是同一隻手,我估計這手早晚得廢了。”
聽着她雲淡風輕的調侃,司徒絕臉色卻凝重的糾結在一起,目光鄭重而嚴肅的看向沐顏,輕柔的語氣可以化出水來,“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的。”
“幹嘛這樣認真。”沐顏一驚,感覺着司徒絕眼中的一彎深情,隨即輕笑的開口,“我沒事了,倒是你這張臉,還是保護好吧,否則回到京城裡去,我可會被那些傾慕你的女人一人一口唾沫給淹死。”
“要睡了嗎?臉色這麼蒼白。”終究在情場裡出來的,看着她此刻的眼神,司徒絕心中一痛,他知道她在拒絕他的感情。
“好,我睡一會,你也回去睡吧,別趴在牀邊了,容易着涼。”沐顏點了點頭,慢慢的滑進了被子裡,側過頭,卻見司徒絕依舊坐在牀邊不肯離開,“你也回去睡啊,天還沒有亮,還可以睡上一個多時辰。”
“沒事,你睡吧,我守在這裡。”再也不放心將她一個人丟下,司徒絕拒絕的開口,斜睨了一眼皺着眉頭的沐顏,忽然曖昧的笑了起來,“牀也夠大,要不你分一半給我得了。”
“無聊。”冷眼回瞪了過去,沐顏疲倦的閉上眼,再一次的將所有事情自腦海了過了一遍。
無塵師傅毒發起的異常,和軒轅冷白天的那狀態如出一轍,看來是無疑了,如果不是看到無塵之前的畫卷,她跟本想不通一切,可此刻,她已經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可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要殺自己?爲什麼要混到他們的身邊,她的目的是什麼?思慮着,卻在身子的疲憊下漸漸的陷入了昏睡裡。
一旁司徒絕坐在牀邊,凝望這再一次睡下的沐顏,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落在了她消瘦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描繪着,那額頭上的鮮豔傷口讓他平靜的面容裡滑過一絲疼惜,既然她已經清醒,那一切等明天她醒了之後再說。
竹林小屋裡,猛的睜開眼,看向窗戶邊的黑色身影,軒轅冷沉聲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醒了。”冥幽轉過身來,看向已經下牀的軒轅冷,“那些殺手我已經派人查了,可惜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算了,一年之中,要殺我們的人太多。”軒轅冷沉聲的打斷,看了一眼清晨湛藍的天際,“阿絕在她那裡。”不是疑問,卻是肯定。
冥幽看着臉色陰沉的軒轅冷,面具下的雙眼裡滑過一絲深沉,“你昨天差一點殺了她。”
“那又如何?”冷斥着,軒轅冷落在窗棱上的手猛的收緊,冷峻的面容也在此刻因爲恨意而變得陰森駭人,“她既然敢暗害雅悠,就要有勇氣承當一切。”
“縱然再恨,也該將事情問清楚,更何況她身份非同一般,而且穆忠天在朝中勢力不小,他的女兒多少該顧慮一些。”冥幽低沉的開口,感覺着軒轅冷周身散發出的濃烈恨意,也不由的搖頭。
“問清楚?”軒轅冷低聲的重複,身影倏的轉了過來,森冷而壓迫的氣息也在瞬間傾泄而來,“好,我現在去問清楚。”
大步向着外面走去,軒轅冷身側的拳頭越攥越緊,黑色的身影帶着無比的冷寒向着東邊的廂房快速的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