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休息了一夜,等水無痕部署好之後,卻已經是天色微亮,晨靄下,沐顏一身白色的衣裳,墨黑的發間別了一朵素白的花,素顏朝天,陣陣清風之下,衣裳隨風舞動着,讓纖瘦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單薄,可那散發出的氣息卻是異常的冷冽。
“顏兒變了。”看着站在庭院裡的沐顏,水無痕靜靜的開口,眼眸裡有擔憂滑過,這時候的顏兒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復仇的女神,比起往日的開朗顯得是那樣的堅強孤傲。
點了點頭,南亦風也清楚的感覺到了沐顏的變化,除了昨天一夜的哭泣外,她似乎再沒有掉落一滴眼淚,她是將悲痛壓抑在了內心最深處,是將痛苦化爲了報仇的力量,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他也判斷不出來了。
“皇上,所有人已經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快馬加鞭的向皇翎王朝趕了過去,一部分人隱匿在了暗處,隨時保護顏小姐的安全。”玄武快速的向着水無痕彙報着,爲了這一次,公子調用了大批的高手離開了皇宮,甚至是下了命令讓衆將士隨時準備待命出征,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聽到玄武的話,沐顏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站在一旁的水無痕和南亦風。
“無痕哥哥,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也該走了。”嗓音比往日還是暗啞了幾分,沐顏低聲的開口,微亮的光線下,一張素白的面容裡有着讓人驚詫的冷意。
“顏兒,答應無痕哥哥,等所有的事情過後,就忘記軒轅,好好的和亦風過日子,一定要回到祈日王朝來。”離別的不捨下,水無痕伸過手輕摟住沐顏的身子,“答應無痕哥哥,好好的活着,不許受一點的傷。”
回摟過水無痕的身子,沐顏淡然一笑,“放心,無痕哥哥,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
她會好好的活着,會親眼看着穆忠天他們是如何的垮臺,她會讓爺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嘆息一聲,水無痕無奈的放開手,如果不是因爲顏兒知道了軒轅的死訊,此刻南亦風怕是已經帶着她去了玉蝶山莊,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看來老天還是眷顧軒轅冷的,日後,他和顏兒怕是還是要見面。
“無痕哥哥,我走了,你多保重。”握了握水無痕的手,沐顏利落的轉身,不再有任何的眷戀和不捨,“師哥,我們回去了。”
“保重。”對着戀戀不捨的水無痕抱拳道別,南亦風隨後快速的追上了沐顏的身影,如今的她,似乎在一夕之間長大了,不再是紫崀山上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或許是軒轅冷的死讓她在一夜間長大了。
動作輕盈的躍上了馬背,沐顏猛的夾緊了馬腹,隨後抽起了鞭子,駿馬吃痛的嘶鳴一聲,撒開蹄子衝破清晨的朝陽,向着遠方飛奔而去。
南亦風也隨即揚鞭跟了過去,兩道身影,一黑一白,快速的在清晨裡疾奔向遠方。
殿門外,水無痕看着已經離開的兩個人,回眸,靜靜的看向陰暗角落的陰影,“顏兒連頭也沒有回就這樣決然的離開了,軒轅,你和顏兒怕是不會這麼容易結束的。”
他有種感覺,日後,顏兒勢必會知道軒轅未死的事情,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顏兒和軒轅究竟會如何,怕是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時間會讓她忘記一切的。”暗沉的嗓音很低很沉,似乎蘊含着無盡的不捨,原以爲南亦風會帶着新婚的她離開皇宮,回到隱居避世的玉蝶山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還是讓沐顏知道了一切。
“開弓已無回頭箭,軒轅,儘快部署一切,穆忠天怕是已經蠢蠢欲動了。”水無痕依舊遙望着遠方,直到那一白一黑的身影已經遠的看不見了,這纔不舍的拉回視線,顏兒那丫頭還真的狠心那,竟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皇翎王朝的官道上。
“沐顏,已經趕不到下一個域鎮了,我們怕是要在林子裡露宿一晚上。”勒停了駿馬,南亦風向着沐顏輕聲的開口。
“嗯。”點了點頭,沐顏一個跳躍下了馬,拍了拍馬頭,讓奔波了一天的駿馬可以去林子裡吃草。
夜色漸漸的西沉,原本是可以在上一個城鎮休息的,可是因爲沐顏急着趕路,所以他們沒有任何的停留,就這樣快馬加鞭的趕路,所以在要夜宿在林子裡。
夕陽薄暮下,南亦風收拾着四周的柴火,而沐顏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坐在樹下,想起之前在下江南的時候,也曾經和爺這樣露宿在林子裡,那時候爺對她還是仇恨萬分,可是轉眼大半年的時間,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點燃了柴火,南亦風一擡頭,瞄到了沐顏那隱忍的面容,知道她又想起了死去的軒轅冷。
“沐顏。”走了過去,南亦風也坐下身來,將沐顏纖瘦的身子攬進了懷抱裡,似乎要用自己的身子溫暖她心頭的痛苦和冷寒,“沐顏,不要想了。”
靜靜的依靠在南亦風的懷抱裡,微擡起視線,看着師哥一貫總是冷靜的臉上浮現出的擔憂,沐顏心頭動容着,她知道這兩天來,她的痛苦也在折磨着師哥。
“師哥,我沒事,只是心裡難受。”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排斥抗拒,沐顏冰冷的手輕柔的環住南亦風的身軀,低喃道:“師哥,我要替爺報仇。”
她沒有推開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自己的碰觸,在沐顏伸手回抱住自己身子的那一瞬間,南亦風緊繃的心絃終於放了下來,當知道軒轅冷的死訊的時候,當沐顏那樣冷漠推開他的時候,他真的擔心這一輩子沐顏都會因爲軒轅冷的死而抗拒他,幸好沒有,幸好沒有。
“師哥,讓你擔心了。”南亦風那一瞬間悸動的神情清晰的落入了眼眸中,沐顏這才明白過來,她之前的抗拒深深的傷害了師哥,爺已經爲了她走了,她不能再傷害到師哥。
“傻丫頭,你沒事就好,軒轅的事情師哥會幫你處理的。”激動的抱緊沐顏的身子,南亦風鄭重的許諾,不要說軒轅冷爲他們付出的一切,就算是沒有沐顏的關係,他也會爲軒轅冷討回一個公道。
“不,爺的事情我要親自處理。”搖着頭,沐顏堅定的開口,她要親自處理這一切,讓穆忠天知道他的所作所爲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看着沐顏那從未有過的堅定眸光,南亦風點了點頭,只要她不排斥自己的存在就好。
火燒的旺了幾分,沐顏靜靜的依靠在南亦風的身上,耳邊聽着他平穩的呼吸,可自己卻沒有一點的睡意,早已經過了丑時,可她卻還是睡不着,即使閉着眼,腦海裡卻不停的有影像浮現出,痛苦的,快樂的,此刻卻都化爲濃濃的思念。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官道上響了起來,沐顏睜開眼,看了過去,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人經過?
馬蹄聲緩緩的停了下來,三匹駿馬下後,一輛馬車也停在了一旁,中年的男人快速的向着沐顏和南亦風走了過來,粗獷的臉上有着溫和的笑容。
“二位,可否讓我們也借個火。趕路趕的急,只好停在此處了,等天亮了再走。”中年男人微笑着,向已經站起身的南亦風和沐顏開口。
“隨意吧。”看了一眼來者,卻是三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婦人一個丫鬟。
“多謝兩位了,實在是內子身子不適,所以才連夜趕路去城裡尋找大夫,直到後半夜實在挨不住了,只好先停下來。”中年男子再一次的開口,連連的道謝着,隨後扶着一旁病怏怏的婦人坐了下來。
沒有多餘的話,沐顏掃了一眼走過來的五六個人,隨後拉了拉南亦風的手,“師哥,我困了。”
“休息吧。”輕柔一笑,南亦風寵溺的擁住沐顏的身子,讓她可以依靠在自己的身側。
篝火依舊燃燒着,來的人安靜的吃着食物,倒也沒有打擾沐顏和南亦風的休息。
夜色愈加的陰暗,似乎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沐顏靜靜的依靠在南亦風的身側,忽然聽到那輕微的聲響,嘴角不由的勾勒起一抹看不清楚的笑容。
篝火邊,五六個人詭譎的看了一眼篝火,隨即身子一動,剎那,兩把劍向着沐顏和南亦風的身上刺了過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南亦風手一動,快速的抱起沐顏退到了一邊,神色犀利的看向攻擊他們的幾人,“幾位原來是別有居心。”
“哼,好功夫,不過今夜你們怕是要葬身在此處了。”森冷的笑着,一旁的婦人邪魅的揚起嘴角,“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兩個的死忌。”
“無痕哥哥在宮裡戒嚴了,沒想到還是讓你逃出來了。”沐顏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婦人,雖然她改了裝束,可那出口的嗓音卻是兩天前在浴殿裡將信箋遞給她的宮女。
“哼,我既然能潛入到皇宮裡去,自然就可以安全的走出來,姑娘,做鬼你也不要糾纏着我。”冷聲大笑着,婦人忽然抽出隱匿的長劍,再一次的向着沐顏和南亦風兇狠的刺了過去,他們原本是換裝後想要離開祈日王朝,卻不曾想竟然會碰到同樣離開的沐顏和南亦風,一不做二不休,所以乾脆連他們也殺了,畢竟穆丞相當初可是下了必殺令。
鬆開環抱住沐顏的手,南亦風動作凌厲的阻擋下婦人招式犀利的攻擊。
一時之間打鬥快速的蔓延開來,在篝火邊,交纏的身影犀利的搏擊在一起。
砰的一聲,南亦風凌厲的一掌下,一個男人被雄厚的掌力震到了樹上,重重的跌了下來,鮮血噗的一下順着張口的嘴巴噴了出來。
“退下。”看到被南亦風重傷的同夥,婦人目光一冷,陰厲的開口:“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內力動用下,小腹左側微微的刺痛嗎?”
沐顏一手按住了小腹,神色一變,寒聲道:“你下了毒?”
陰測測的笑聲得意的響了起來,婦人擡手指向一旁的篝火,“只能怪你們倒黴,剛好被我碰到了,所以順手在篝火裡撒了些毒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去黃泉之下做一個對鬼夫妻吧。”
“同樣的,這句話送給你!”沒有婦人推測裡的驚駭,沐顏卻一反常態的冷笑起來,忽然手一動,足尖挑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長劍,雪白的身影如同一道冷厲的寒風快速的向着退到一邊的幾人攻擊而去。
一瞬間,只感覺劍影繚亂,長劍凌厲的舞動之下,鮮血四濺的流淌着。
“沐顏,停手!”看着宛如戰神般的女子,南亦風神色一怔,沉聲的開口。
“師哥,我不會再有任何的心軟。”手腕一橫,森冷的長劍從婦人雪白的脖子上滑過,鮮血順着薄細的傷口噴涌而出,剛剛還得意的臉龐此刻化爲驚恐和懼怕,緩緩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手一鬆,長劍掉了下來,看着在瞬間被自己狙殺的六個人,沐顏回頭靜靜的看向南亦風,“師哥,我若心善,日後更多無辜的人將死在他們手中。”
“師哥沒有怪你。這些事師哥處理就好了。”看着面容冷厲的沐顏,南亦風快速的走了過去,輕攬過她的肩膀,疼惜的開口,“沐顏,沒事了,我們趕路吧,天也快亮了。”
無聲的點了點頭,牽過一旁的駿馬,沐顏快速的騰躍上馬背,繼續向着目的地趕了過去。
而身後的林子裡,篝火漸漸的熄滅了,幾具溫熱的屍體也開始冰冷,或許至死他們都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撒了毒粉,沐顏和南亦風卻還是安然無事,可惜啊,他們忘記了沐顏是困山老人的徒弟,她的醫術毒術都承襲困山老人,普天之下,想要下毒暗害她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
接連七天的趕路,沐顏和南亦風終於抵達了皇翎王朝的城門口,“師哥,你去處理鬼域的事情,我去一趟冷王府。”
在那裡,是她和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是爺待的最多的地方,她該去看看他的。
看着沐顏,南亦風點了點頭,沉聲道:“好,你路上小心,處理好事情後,我會在戀顏居等着你。”
駿馬再一次的撒開了蹄子,沐顏向着冷王府快速的疾奔而去,昔日繁華的府邸如今因爲被皇上封了,而顯得頹敗蕭索。
靜靜的看着敗落的大門,沐顏壓抑着波濤洶涌的心緒,凝望着,隨後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躍進了高聳的圍牆,進入了沒有人的冷王府。
一花一木,靜靜的走着,沐顏環顧着四周,想象着當初那抹高傲的身影倘徉在其中,那冷厲的面容,頎長的身影,他是天生的王者,卻爲了我,枉死在異國他鄉。
悼念着,忽然感覺到了輕微的呼吸,沐顏一怔,快速的轉過身,視線茫然的落在角落裡的陰影上,爺?
“穆言,你怎麼會來這裡?”快速的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軒轅朗月錯愕的看着站在庭院裡的沐顏,她怎麼會出現在小皇叔的府邸。
“是你。”失落着,沐顏嘲諷的看向頹敗的四周,爺早已經死了,她竟然在那一瞬間,將相似的身影當成了爺還在那裡。
“怎麼了?”快速的走了過來,軒轅朗月關切的看向一瞬間似乎絕望的沐顏,“你不是和南亦風走了,怎麼會回到小皇叔的府邸。”
“誰來了?”聽着前院的嗓音,司徒絕端着手中的酒杯,快速的向着軒轅朗月的身邊走了過來,當視線落在一旁的沐顏身上,情絲萬縷的情緒化爲震撼,啪的一聲酒杯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
“小丫鬟,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司徒絕激動的笑了起來,一貫總是邪魅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狂喜和興奮。
“今天剛回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微微的退開身子,躲避開司徒絕的擁抱,沐顏輕聲的開口,不明白的看向軒轅朗月和司徒絕。
惆悵的嘆息一聲,軒轅朗月看着頹廢的冷王府,喃喃的開口道:“今天是小皇叔的生辰,也不知道他現在漂泊到了哪裡,所以和阿絕過來睹物思人罷了。”
淚水剋制不住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沐顏顫抖的一怔,快速的側過臉,不願意讓他們看到她這一瞬間的脆弱和痛苦,他們還不知道爺已經死亡的消息。
不過也是,穆忠天怎麼可能暴露這個消息,必定會等他的計謀部署好之後,纔會公佈爺的死訊。
“小丫鬟,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看到沐顏忽然落下的眼淚,司徒絕擔憂的開口。
“沒事,只是想起爺了。”擡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沐顏堅強的笑了起來,看向眼前兩張同樣擔憂的面容,“明天來戀顏居找我,我有事情和你們說。”而今天是爺的生辰,就讓他們還以爲爺活着,一切等明天再說。
“小丫鬟……”司徒絕剛要開口,卻見沐顏身影一動,快速的掠上一旁的圍牆,輕功之絕妙讓軒轅朗月和司徒絕同時怔住了,她什麼時候有這樣絕妙的輕功?
剛出了院子,沐顏一個轉身和走過來的軒轅水凝和王青柔碰了正着。
再一次的看到沐顏,王青柔腳步一頓,她回來了,那麼南公子肯定也回到京城了。
“你來我小皇叔府邸做什麼?不是因爲你,小皇叔不會被刻奪了皇位,到如今一無所有,甚至不知道漂泊在哪裡?”看着走過來的沐顏,軒轅水凝責問的開口。
“水凝,算了,不要說了,看穆姑娘的臉色,她怕是身子不好。”假意的關切,王青柔拉了拉軒轅水凝的手,竭力的在她面前做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冷冷的勾勒起嘴角,犀利的目光帶着嘲諷看向演戲的王青柔,沐顏走近了幾步,擦肩而過的瞬間,忽然道:“忘記告訴你,我和南大哥已經在十天前成親了。”
一瞬間,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的王青柔臉色一陣蒼白,死灰之下的眼眸裡有着痛苦和憤恨,南公子竟然和她成親了。
而一旁,軒轅水凝心頭也微微的扯動了一下,有些的苦澀,有些的痠痛,卻已經沒有了之前劇烈的痛,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沖淡她對相公的思念。
“你胡說,南公子不會娶你的!”忽然,王青柔嘶吼的開口,一把抓住沐顏的手,扭曲的臉上有着不相信,南公子不會娶她的,絕對不會!
“機關算盡,王青柔,你還是一無所有。”站住腳步,沐顏嘲諷的開口,拋開之前被她推落懸崖的事情,到後來,她顛倒是非黑白,欺騙水凝,再到之後,她故意將紫崀山的地形泄露給軒轅邵,對於王青柔,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年十多年的感情了,如今的她,有仇必報!
“你胡說,我不相信你。”癲狂的吼着,王青柔憤恨的瞪着嘴角有着微笑的沐顏,南公子是她的,是她的。
“王青柔,我勸你帶着你肚子裡的孩子去找那個野男人,不要企圖將別的男人的孩子栽贓給我相公,我告訴你,今時今日,任何欺辱我的人,我必十倍百倍的還給她。”
冷酷的開口,沐顏手腕一動,大力的甩開王青柔的手,冷冷的丟下話,隨後躍上駿馬,向着戀顏居的方向快速的行了去。
“她真的變了。”聽到圍牆外的尖叫聲,司徒絕和軒轅朗月快速的走了出來,卻不曾想聽到沐顏那冰冷無情的話,比起之前的開朗的性子,她真的變了,那樣的氣息,那樣的言語,讓水無痕和司徒絕不由的對望一眼,同時回頭看向身後的府邸,那樣的她像極了軒轅冷。
陰冷的眼睛有着毒辣和仇恨,王青柔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看向已經離開的沐顏,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南公子,擋她者死!
森冷的面容扭曲着,有着詭譎的陰險閃過,成了親又如何?王青柔想起了司徒家的衆人,董蓉如今對她可是喜歡至極,南公子那樣孝順,相信他不可能爲了那個賤女人而忤逆失散多年後歸來的孃親。
更何況在這段時間裡,她已經成功的讓真兒和董蓉明白那個賤女人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一進入了司徒家,只怕她根本沒有任何佔腳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