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夕陽暖暖的落在了樓閣屋檐之上,涼亭裡,沐顏輕柔的依靠在水無痕身側,享受着從沒有過的親情暖暖。
“那這麼說我不是祈日王朝的公主了?”沐顏頑劣一笑,回眸看向水無痕寵愛的面容,脆聲的開口,“估計沒有見過我這麼野的公主。”
“顏兒,是我不好。”看着沐顏璀璨的笑容,水無痕緊緊的擁住她的身子,如果當年他能保護好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有哥哥了,沐顏欣喜的笑着,忽然想起了南亦風說的一切,剎那神色一變,看向水無痕道:“無痕哥哥,爹和娘?”
她是公主,那她的爹你就是祈日王朝的皇帝,她娘不是宮中的妃子,可娘明明是師哥的娘,是江南董家的人。
“不要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當初的一切。”水無痕知道沐顏的不安,畢竟當年如果不是困山老人,顏兒怕是早已經死在了蛇窟裡。
當年的事情,沐顏視線迎向天際的殘陽,安靜的聽着水無痕訴說當年的過往糾纏。
十多年前,祈日皇朝皇帝沐震麟,乃是一代霸主,有着項羽之勇,征戰沙場,所向披靡,在他的鐵騎和大刀之下,收復了祈日王朝周邊的小國,同皇翎王朝遙遙相對。
祈日皇朝有着沐震麟這個神武皇帝,可皇翎王朝少年皇子軒轅冷卻是天降奇才,十三歲隨軍征戰沙場。
“皇上,安陵山脈那邊就是皇翎王朝的疆土了。”隨行的大將軍對着正在看着行軍圖的皇帝沐震麟開口,“皇翎王朝的大軍乃是有少將軍軒轅冷在帶領。”
“黃口小兒。”再一次的聽到軒轅冷的名字,沐震麟嘲諷的開口,指着地圖上的疆域道:“我祈日的大軍要踐踏到皇翎王朝的每一寸疆土。”
“皇上,這幾年,軒轅冷雖然依舊是少將軍,可是大小的戰役還都是軒轅冷在指揮,不容小覷。”大將軍陳述的開口,畢竟軒轅冷十三歲入戰場,誰都以爲他不會有什麼出息,可是從第一戰開始,軒轅冷就展露了他傑出的軍事才能,大小戰役都奇兵出勝,在祈日王朝擴展疆土的同時,軒轅冷也率領着大軍成功的拓展了皇翎王朝周邊的領土。
“不用擔心,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皇子。”沐震麟嘲諷的開口,一手直指着皇翎王朝的京城道:“你帶領人馬守在疆域外,糾結一千精兵,朕要夜襲京城,直搗黃龍。”
“皇上?”大將軍震驚的呆愣在原地,不曾想皇帝竟然有這樣的決策。
“兵行險招。”沐震麟朗聲大笑着,指着地形圖上的地點一一的開口,“軒轅冷將大軍都留在了安陵關,到時候我軍繞過安陵山脈,直擊京城,軒轅冷勢必會召回安陵關的兵馬,到時候你領軍直攻安陵關,打軒轅冷一個措手不及。”
“可皇上你只率一千兵馬突襲京城,如果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大將軍不贊同的開口,這根本就是以身犯險,只要出了任何的意外,祈日王朝可就毀了。
“正是因爲是險招,軒轅冷纔不會猜測到,如果能真殺掉軒轅冷,我軍就可以大勝。”沐震麟得意的開口,這樣一來,可以重創皇翎王朝的軍威,天下何愁不能統一。
不是沐震麟太過於自信,而是軒轅冷太精明,祈日王朝的那一千人馬根本就沒來得及偷襲,就成了甕中之鱉,被軒轅冷秘密安排的人手剿滅的七零八落。
“皇上,前面有一家醫館。”夜色下,護衛一手扶住重傷的沐震麟向着醫館快速的躲避而去。
可恨!沐震麟惱怒的依靠在角落裡,一旁的護衛正在醫館裡搜索着傷藥,偷襲暴露,軒轅冷正率領着御林軍在全城搜索他們的蹤影。
忽然屋子外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沐震麟一怔,一手顧不得肩膀上流血的傷口快速的拿起了長劍。
“大夫,大夫。”拍着門,董蓉擔心的看着身後丫鬟手中的愛子,平日裡白皙的臉此刻卻因爲高燒而成灼熱的豔紅。
“來了,來了,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睡眼惺忪的大夫抱怨的開口,打開門,卻認出了董蓉,隨即一掃剛剛的抱怨,“原來是司徒夫人。”
“大夫,看着風兒,燒的厲害。”急促的還了個禮,董蓉抱過高燒的司徒亦風,“在地上跪了一宿,就燒成這樣了。”
“夫人不急,老夫立刻給公子診治。”大夫快速的示意着董蓉抱着司徒亦風進了內室,隨後開始了診治。
“夫人,不用擔心,只是受了風寒,寒氣入體,煎幾副藥就好了。”
“有勞大夫了。”董蓉這才放下心來,感激的開口,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熟睡的丫頭,也沒有叫醒,自己跟着大夫去抓藥。
後院裡,一片漆黑下,董蓉神色專注的替愛子熬着藥,絲毫不曾察覺到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裡,一雙眼正森冷的看向她。
“皇上,我們需要立刻就走,屬下剛剛已經放出了飛鴿,大將軍的人馬正趕過來接應我們。”侍衛壓低聲音的開口。
“把她一起帶走,這樣一路上也可以掩飾我們的行蹤。”沐震麟沉聲的開口,失血過多的情況下,他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顧,而且多了女眷,想必可以瞞天過海。
“是,屬下立刻去。”點了點頭,侍衛隨後向着正熬藥的董蓉走了過去,清脆的藥爐破碎聲響徹在寂靜的後院裡,可惜一片安靜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沐顏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她的娘和師哥的娘是同一個人,而她的爹竟然是擄走孃的歹人,祈日王朝的皇帝。
察覺到沐顏那複雜的神色,水無痕輕輕的拍了拍沐顏的身子,“當初父皇也只是準備過了關就放蓉妃離開,可在見到蓉妃那傾國傾城的面貌後,竟將蓉妃強制的帶回了宮裡。”
“他怎麼可以這樣?”沐顏低聲的開口,擄人妻子,他害了師哥愧疚了十多年,可對方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顏兒,你不知道父皇,他很專制。”水無痕平靜的開口,不願意過多評論自己的父皇,“對父皇而言,只有得到的,和摧毀的,可蓉妃是唯一一個不要榮華富貴,要逃離父皇身邊的人,可得不到的或許就是想得到的,父皇甚至要廢掉皇后,立蓉妃爲後,只要她一展笑靨,可惜蓉妃卻一心想要回到皇翎王朝,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沐顏臉色一陣蒼白,複雜的情緒糾纏在心頭,轉過身,神色糾結的看向水無痕,“娘不是因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纔會嫌棄我。”
她的出生必定是他強要了娘纔有的,娘或許根本就恨死了她,所以纔會遺棄了她,遺棄了她這個屈辱之下的孩子。
“顏兒,不許胡說。”水無痕輕柔的抱緊沐顏顫抖的身子,溫暖的笑容軟化了沐顏那蒼白緊繃的臉色,“那一次蓉妃割腕自盡,可太醫救了回來,卻發現蓉妃懷了你,爲了你,蓉妃不再自殘,甚至有着隱約的笑容。”
“後來呢?”沐顏急切的開口,如果娘這麼喜歡她,爲什麼會將她遺棄在蛇窟裡,不理她的死活。
“有了你,不僅是蓉妃,連父皇也是高興的無以復加,天天一下朝就去看你們母子,生下你的當天夜裡,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裡,連父皇也高興的御賜你祈日王朝的顏公主。可誰也沒有想到蓉妃之前十個月的容忍只是爲了這一刻的自盡,生下你後,蓉妃再次的割腕自殺。”
水無痕至今記得蓉妃昏厥的那段日子,父皇一瞬間蒼老許多的威武面容,他是一國之君,卻也是個普通的男子,爲情所苦,只是父皇卻用錯了手段,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憑藉權利掠奪的。
“娘生下我後就自盡了。”沐顏哽咽的別開目光,任由淚水滑落眼眶,難怪司徒正豪那樣仇視師哥,那樣深的夫妻感情,如果是她的話,她也寧願死,也不願意委身他人。
“是,蓉妃失血過多,整整昏厥了半個多月才清醒。”而蓉妃醒的那一刻,她纔看見父皇死寂的眸光裡出現了一線的生機。
水無痕繼續的開口,“蓉妃這一次的清醒,卻意外的忘卻了皇翎王朝的記憶,以爲自己就是父皇的蓉妃,而你是她的女兒。”
那三年是宮裡最幸福和諧的三年,水無痕回憶起往事,想起當初那牙牙學語的沐顏,到後來整天跟在他身後,含混不清叫着他炫哥哥的沐顏。
“那三年,父皇給了蓉妃所有的恩寵,甚至爲了蓉妃要廢掉後宮三千佳麗。可正是因爲父皇的寵愛,才導致了後來的悲劇發生。”語調一暗,水無痕看似平靜的眸光,卻飽含着痛苦,“父皇要廢宮的舉動讓後宮的妃嬪感覺到了危機,擔憂和不安之下,她們竟然決定趁着父皇不在宮裡的時候,派人秘密暗殺你和蓉妃。”
“後來呢?”沐顏驚悚一愣,握着水無痕的手不由的收緊。
“那時我雖然發現了一切,可惜當時我只是太子,手中並沒有實權,無奈之下,我只好派人秘密的將你和蓉妃送去了黃家莊,那裡曾經是我太學師傅的老家,很安全。”
回想起那一場的血戰,水無痕嗓音愈加的低沉暗啞,對着沐顏繼續道:“那時爲了讓你和蓉妃逃走,宮裡的宮女自願穿上蓉妃的衣裳,被火箭射殺在城門口,才爲你們贏得了逃亡的時間。”
“送你們出宮的時候,我曾許諾會一輩子保護你,可誰知道最終還是食言了。”水無痕猶記得當時的一幕,馬車裡,稚氣的顏兒哭喊着抱着他的腿不願意放開,畢竟蓉妃失去記憶後,和父皇恩愛有佳,所以幼小的這個妹妹她照顧的最多,他們的感情也是最好。
“無痕哥哥。”雖然沒有了記憶,可沐顏知道自己的失蹤,一定讓無痕哥哥愧疚了很多年,否則他不會這麼多年來依舊在找尋她的下落。
“爲了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我隱瞞了你和蓉妃生還的消息。”水無痕眼中劇烈一痛,慘敗的臉上在一瞬間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悔恨和愧疚,“可我小看了父皇對蓉妃的感情,當父皇回宮知道一切後,竟然下旨斬殺了後宮所有的妃子和宮女。”
一時間,後宮血流成河,哀號聲響徹大地,當水無痕返回皇宮時,一切都太遲了,所有的妃子都死在了後宮裡,其中包括他的母后,祈日王朝的皇后。
那樣的愛?沐顏怔怔的看着水無痕,祈日皇宮的這一場血案她曾聽師哥說起過,但從沒有想到那會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且當時祈日王朝的皇后也死在了那一次的血案裡。
“事實已成,我依舊沒有透露出你和蓉妃的消息,可沒有想到父皇竟然將皇位傳給了我,要追隨蓉妃去九泉之下。”水無痕從來不知道父皇的感情竟然深刻到寧願放棄江山,放棄生命。
沐顏一驚,有着同水無痕一樣複雜的神色,他竟然要爲了娘殉情,這樣的感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無奈之下,我只能去找蓉妃,讓她自己決定。”水無痕回憶着開口,“可是我的出宮卻被父皇覺察了,黃家莊又是一場鮮血橫流的悲痛,而蓉妃在那個時候受了刺激,而父皇卻拒絕我再見你和蓉妃。”
“黃家莊外全都是父皇的親信,從那之後父皇就沒有再回到皇宮,而我千方百計的想打聽你的消息,雖然你見不到你的面,可我知道你在黃家莊活的很好,可兩年後,當初被父親斬殺的妃子的家人竟然糾結了人手找父皇尋仇,那場混亂裡你卻失蹤了。”
水無痕痛心的開口,“那一次,我違抗了父皇的命令去了黃家莊,可是沒有找到你的消息,而後來的護衛根本不知道你的消息,而蓉妃也瘋了,父皇變的更加的暴戾,不容許任何人接近蓉妃,而你也失蹤了,那些亂黨都被父皇的護衛斬殺了,一切都失去了消息。”
“而無痕哥哥就找了我十多年。”沐顏輕聲的開口,複雜之下,有些的釋然,至少不是爹孃遺棄她,還有無痕哥哥在找尋她的下落,十多年來從沒有間斷過。
“當初應該是那些人擄走了你,而後丟在蛇窟裡。”水無痕推測的開口,看向沐顏到:“如今父皇和蓉妃還在黃家莊,你想見見他們嗎?”
沉默着,沐顏看向漸漸黝黑的天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水無痕的問題,娘是被爹從皇翎王朝擄走的,這樣複雜的關係下,沐顏不知道日後該如何面對他們,爹雖然錯的離譜,可沒有了娘,他寧願去死,她到底要怎麼說。
“顏兒,不要擔心了,這些過往都和你無關。”水無痕關切的開口,溫暖的懷抱,清淡的嗓音化解了沐顏心頭的煩擾。
之前他火急火燎的趕到皇翎王朝,爲了沐顏,爲了阻止她和南亦風的婚約,卻不曾想面對的是顏兒的屍體。
“顏兒,先去睡一覺,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拍了拍沐顏的頭,水無痕送着她走進了一旁玄武早就準備好的廂房裡。一時之間這麼多的事情,她需要時間來消化。
太多的事情糾纏在心裡,沐顏混亂的回到了屋子,草草的吃了飯,躺在牀上,看着窗外失神發呆着,回想着爹和孃的種種糾纏,是愛是恨?可無痕哥哥說的對,不管如何,他們都是她的爹和娘,他們都是那樣的愛過她,保護過她。
直到天色微亮,沐顏才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裡,而馬不停蹄,南亦風帶領着鬼域的人手也在天色微亮的時候進入了皇翎王朝的境內。
而依舊是同一時間,黃家莊的事情也快馬加鞭被送到了紅葉山莊,山雨欲來風滿樓。
“公子,公子,八百里加急。”玄武顧不得水無痕天明才睡下的,快速的拍打着門扉。
“出什麼事情了?”上次八百里加急是爲了平反大將軍的叛亂,而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水無痕快速的起身,接過封印的信箋,展開後,神色劇烈的大變。
死一般的沉寂在四周蔓延開來,水無痕握着信箋的手慢慢的收緊,最後一陣粉末從掌心裡飄散出去,低沉的嗓音如同死亡的前夕,“讓朱雀守護着顏兒的安全,隨我立刻回去。”
“是,屬下立刻準備。”跟隨水無痕這麼多年,玄武第一次見到公子如此的神色,立刻去後院備馬,片刻後,三騎快馬向着祈日王朝方向疾奔而去。
日上三崗,沐顏剛一醒來,卻意外的看見和朱雀交手的南亦風,“師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沐顏。”雖然是一臉的疲憊,可見到沐顏安好的出現在視線裡,南亦風一掌隔開了朱雀的攻擊,向着沐顏飛掠而來,“你沒事就好。”
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卻意外的收到了師傅的消息,沐顏竟然被軒轅邵給帶走了,南亦風驚恐之下立刻派鬼域的人查找沐顏的下落,卻得知她半路被祈日王朝的商人水無痕帶走了,留守在紅葉山莊。
“師哥,你回來了。”沐顏輕笑着看向風塵僕僕的南亦風,心疼的看着他凌亂髮絲下那張疲憊面容。
“走吧,回戀顏居,娘和師傅都在等着我們。”南亦風輕柔的開口,眷戀的撫摸着沐顏的面容,等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他終於可以將沐顏娶回家了。
“朱雀,我先走了。”一聽到董蓉的消息,沐顏急切的開口,娘不是遺棄她的,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見到娘。
看沐顏要走,朱雀低沉的開口,呆板的臉上眉宇任何表情,“屬下去找公子。”
戀顏居,卻已經是一片張燈結綵,四周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掛了起來,而丫鬟僕役不停的忙碌在其中,爲晚上即將舉行的婚宴。
“夫人,等會回來的是公子和夫人的媳婦。”真兒幫着董蓉換着衣裳,一面向着董蓉解釋着,希望她不要臨時出狀況。
“顏丫頭,你終於回來了。”門外,看着從馬上下來的沐顏和南亦風,困山老人這才露出了笑容,催促的開口:“快一點去裝扮,否則吉時就過了。”
“娘?”沐顏擔憂的開口,可困山老人卻不給沐顏開口的機會,一手招來丫鬟,“去幫顏丫頭梳妝,亦風,你也去梳洗一下,等會就要到吉時了。”
幾個丫鬟立刻捧着嫁衣和頭飾不容沐顏開口,將她拉到了一旁的屋子裡開始打扮起來。
看着離開的沐顏,南亦風露出了幸福的淺笑,任由手下推着他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其實吉時沒有換衣裳,任何人也看得出他就是今夜的新郎,因爲他嘴角有着最幸福最開懷的笑容。
夜色漸漸暗沉下來,沐顏不知道成個親竟然如此的麻煩,不僅從頭到腳的洗個乾淨,衣服左一弄,右一弄,而只是畫個妝,她竟然整整在鏡子前坐了一個時辰。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媒婆喜氣的笑着,一面按照習俗替沐顏梳着頭髮。
笑的有些的傻氣,沐顏任由身邊的丫鬟們打理着自己,思緒沉浸在成親的喜悅之下,一切的事情都等和師哥成親之後再說。
大堂裡。
“夫人,你坐在這裡,一會公子和新娘子就要出來了。”真兒扶着董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已經出來的南亦風此刻顯得格外的精神,雖然眉宇之間依舊有着疲憊,可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
“亦風,不能去,等會顏丫頭就出來了。”困山老人拉過南亦風要離開的身子,笑呵呵的打趣,“馬上就要成親了,還急在這一時嗎?”
“是,師傅。”點了點頭,南亦風看向坐在一旁的董蓉,“娘,日後你就住在這裡可好?”
“真兒。”對於南亦風忽然的開口,董蓉求救似的看向身側的真兒。
“夫人,我們日後住在這裡,就可以看到很多的花,夫人難道忘記了剛剛我們來的時候,那花園裡盛開的花朵。”真兒安撫的開口,輕笑的和董蓉介紹着戀顏居的精緻。
許久之後,在南亦風焦急的等待下,董蓉終於點了點頭,“好。”一時之間,大堂裡是喜氣融融的氣息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