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
“軒轅冷和司徒絕沒有能帶走她?”聽着剛剛送回來的消息,南亦風原本焦急了一天的心緒再一次的狂躁起來,不再多想,一個躍身,消失在夜色裡。
該死的司徒絕,他竟然把整個怡紅樓都包了下來,沐顏挫敗的瞪着迴廊上笑的得意的司徒絕,他果真是不死心。
懊惱的一瞪眼,沐顏隨即轉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忽然腳步一頓,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沐顏嘲諷的勾勒起嘴角,他又來做什麼?不是該守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嘛?
嘲諷的笑着,忽然身影一轉,向着迴廊處的司徒絕走了過去,既然他棄她如敞履,那麼她何必爲了他夜夜痛苦,心如火燒。
“小丫鬟,怎麼,要喝一杯嗎?”看着又轉身走回來的沐顏,司徒絕放聲笑着,和他鬥,小丫鬟還嫩了一點。
“你是客人,我是青樓的人,自然要陪着你了。’不着痕跡的瞄了一眼暗處,沐顏輕笑着,坐在了司徒絕的身側,爲他滿上了酒,“請。”
“看來這樣也不錯嘛。”司徒絕笑着接過酒杯,包下了怡紅樓,不但可以保護她的安全,而且他還可以過來,看來他是越來越聰明瞭。
“請。”接連倒了好幾杯,沐顏和司徒絕對飲着,倒也沒有多餘的話,就這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一個酒罈空了,司徒絕才發覺他們喝的大多了。
急忙按住沐顏的手,司徒絕道:“小丫鬟,不能喝了,你快要醉了。”一張臉已經紅撲撲的,眼光也多了份迷離,而且他也要醉了,心醉了。
“好,不喝了。”倒沒有多餘的反駁,沐顏詭異的笑着,站起身來,甩了甩頭,曖昧的看向司徒絕,“既然不喝酒了,那是不是該伺候你上牀去休息了?”
“什麼?”呆滯的瞪大眼,司徒絕失神的看向笑的嫵媚的沐顏,卻見她單薄的身子竟然慢慢的靠了過來,親暱的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也在瞬間攬上了他的脖子,熟練的真如一個青樓女子般的放蕩。
吐氣如蘭,帶着微微的酒氣,司徒絕只感覺身子一怔,看着沐顏親暱的靠在懷抱裡的身子,不行,快把持不住了。
“小丫鬟,你起來。先起身再說。”口乾舌燥着,司徒絕不安的舉起手,不敢去碰這落在懷抱裡的身軀,他不是柳下惠,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後,她這樣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沒變成禽獸,只能感嘆他的自制力又上了一層樓。
“你來青樓不是買醉貪歡的。”咯咯的笑着,沐顏忽然傾下身,將下巴擱在全身僵硬的司徒絕的肩膀上,溫潤的氣息在他耳畔撩撥的吹了過來,“難道你上青樓,都只是喝酒。”
“小丫鬟,你好好說話。”心神微微的盪漾着,司徒絕吞了吞口水,剋制着自己漸漸飄遠的理智,該死的,他喝了那麼酒做什麼,這一刻,他只感覺全身躁熱,而且軟玉溫香,卻又不能冒犯,實在是一大煎熬。
“你很熱嗎?”瞄了一眼司徒絕滴着汗水的臉龐,沐顏挑逗的笑着,白皙的小手慢慢的滑向了司徒絕的臉龐,輕柔的擦拭他臉上的汗水。
那一陣溫柔細滑的感覺下,司徒絕只感覺,“小丫鬟。”她的氣息吐在耳邊,只感覺全身一怔,剎那間,下身有了反應,司徒絕神色尷尬的一愣,猛的推開沐顏的身子,憋屈的慾望迅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該死的小丫鬟。
就這樣跑了?沐顏看向落荒而逃的身影,淡淡的笑着,再一次的瞄了一眼暗處的黑影,徑自的坐了下來,爲自己倒着酒,又是一杯接着一杯的豪飲着,似乎醉了就不會感覺到痛苦了一般。
當第九杯酒端起來的時候,忽然遠處一個身影飛掠而過,快速的奪下沐顏要遞到嘴邊的酒,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夠了,不要再喝了。”快速的拿過沐顏手裡的酒杯,南亦風冰冷的目光裡有着說不出的冷厲和複雜,看着她那樣嬌媚的坐在司徒絕的身上時,他恨不能立刻從暗處衝出來,恨不能將她狠狠的納進懷抱裡。
“我該叫你風宮主,還是南公子呢?”沐顏仰着頭,一臉無辜的開口,堆積着笑容的粉色臉上滿是痛苦,忽然自嘲的搖了搖頭,“你該回去的,這裡可是青樓,像南公子這樣的好男人,應該回家照顧妻兒的,何必委屈自己來這樣的煙花之地。”
“夠了,不許再喝了。”看着沐顏直接的拿過酒壺,南亦風寒着臉,再次的將酒壺拿了過來,隨手扔向一旁的湖心中央,發出清脆的落水聲。
“算了,反正來日方長,等風公子下一次不在的時候,我再喝也是一樣的。”頭暈暈的,可心頭的那痛卻愈加的強烈,沐顏搖晃着站起身來,掃了一眼神色陰沉的南亦風,嫵媚一笑,“不送了,南公子自便吧,還是回家去陪娘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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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蹌着步子,沐顏心痛的轉過身,向着臺階下走了去,腳步一個虛浮,拍的一聲,纖瘦的身子猛的跌了下去,摩擦的痛從手肘和膝蓋上傳了過來。
而一旁,南亦風回過神時,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跌倒在地上。
趴在地上,淚水在瞬間落了下來,滴在乾涸的土地上,沐顏隱忍着心緒,倔強的站起身來,再一次的挺直了身子,向着遠處走了去,既然要娶王青柔了,何必來招惹她?
僵直着身子,看着夜色的纖瘦身影越行越遠,南亦風隱忍的握緊了拳頭,剋制着去追隨她腳步的動作,他不能這樣的優柔寡斷,日後他若去找沐顏了,那麼對她就太殘忍了。
醉下的酒還沒有清醒,聽着小廝的回稟,司徒絕挫敗的從牀上一跳而起,眯眼看向窗戶外濃烈的陽光,詛咒的罵道:“那該死的老鴇,不是說了不准她開業。”
“公子,那老鴇說公子包下了晚上的場子,所以她現在白天開業,不算違背合約。”一旁的小廝一面伺候着司徒絕起牀,一面將剛打聽來的消息一一的回稟。
“去回報冷王爺,就說我去了怡紅樓。”懊惱的開口,司徒絕一身白色的衣裳快速的向着門外走了去,一物降一物,他總算明白這個道理了,早晚有一天,他會被小丫鬟給逼瘋的。
剛出門,忽然碰上走過來的軒轅水凝,司徒絕朗聲一笑,隱匿下剛剛的挫敗,“嫂子,你起的好早。”
“阿絕,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穆言。”軒轅水凝沒有忘記在京城城門外和南亦風一起回來的穆言,他們認識,這是她看到穆言騎上烈馬絕塵而去的時候在南亦風終年冷漠的臉上察覺出來的,在宮裡這麼多年,識人無數,南亦風眼中的掙扎和凝重。
“備轎。”司徒絕點了點頭,畢竟如今他是沒有辦法說服小丫鬟,也許帶八公主過去,還有一線的希望。
大白天開業,而且人潮涌動,喧鬧非凡的也只有怡紅樓了,門樓前,身着輕紗的各色女人站在一旁,隨風舞動的紗裙下勾勒出曼妙的身子,讓那些進出的老爺公子們一個個看的血脈賁張,恨不能立刻就將人拖回牀上壓倒。
“喲,司徒公子,快請進。”馬車剛停下來,看着跳下馬車的司徒絕,兩個豔麗的女人立刻親暱的靠了過來,水蛇般的身子毫不羞恥的纏上司徒絕,甚至刻意的扭動着身子,讓胸前的豐滿摩擦着他壯碩的體魄。
“滾開!”毫不客氣的一聲冷喝,司徒絕第一次感覺到軟玉溫香是如此的討厭。
掀起簾子,軒轅水凝跳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如同釘住的衆人,同司徒絕一起向着怡紅樓裡走去。
“司徒公子,這裡可不歡迎女眷。”老鴇扭捏着身子,堆積着妝粉的臉上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容。
“本公子高興。”一看到老鴇,司徒絕怒火就噌的涌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衣裳,“本公子還沒有質問你爲什麼在白天開業,你倒先刁難起我來了,看來怡紅樓是不想在京城立足了。”
怒火熊熊的威脅着,司徒絕半扶着軒轅水凝穿過大廳徑自的向着湖心小樓走了去,絲竹聲聲,涼亭外,百花怒放,一片奼紫嫣紅的春意,可這一切都入不了司徒絕的眼,在他的眼裡,看見的卻是那輕紗漫裹,陪着客人喝酒的沐顏,她甚至還半依靠在那該死的男人身邊。
而暗處,同樣一雙陰鬱的眼盯着涼亭裡的一幕,最尋常的青樓女人陪客場景,卻讓那雙深邃的眼愈加的凝重深沉。
“小丫鬟,你給我過來!”火大的吼着,司徒絕快速的向着涼亭裡跑了去,粗魯的一把揪過輕薄沐顏的嫖客,對上他視線的瞬間錯愕的一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