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家小姐我現在要溜出王府去。“看着鏡子裡被收拾的美麗絕色的面容,沐顏轉過身,看向身後拿着梳子的九兒,目光迅速的流轉着,靈動裡閃着聰慧。
不管如何,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那個男人根本就對她恨之入骨,強暴裡她不說,還折斷了她的手,幸好不是她的身子,所以除了那時的驚恐外,現在她早已經沒了感覺,不過這手還是要醫治的。
九兒的手顫抖了一下,小眼睛不安的瞄着沐顏,吞了吞口水,認命的勸阻:“小姐,你現在已經是王妃了,難道還要去找司徒公子?”
司徒公子?沐顏眉頭輕挑而起,一時間心頭思緒翻滾着,隱忍的痛再一次的席捲而來,不要想,不要去想和師哥有關的東西。
沐顏牴觸的甩了甩頭,青絲上的珠釵叮咚響了起來,不去想,以前的沐顏已經死了,她現在只不過是附身在被人身上的一抹幽魂,可小臉還上跨了下來,原來魂魄也能感覺到心痛。
察覺到沐顏的失落,九兒鼻子一酸,想起昨夜的一幕,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姐,都是九兒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
“九兒,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了。”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沐顏努力的昂起頭,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倏的站起了身子,小手叉在腰上,脆聲道:“九兒,我們出府去。”
“小姐,王爺下了命令,不準小姐出去的。”九兒一把拉過沐顏的手,哭着橫水橫流的臉上滿是哀求。,
“痛!痛!痛!”被掐到了剛接上手骨的右手,沐顏痛的嚎叫起來,剛剛逼回眼中的淚水像破了閘的水庫一般奔騰落了下來。
一時間,主僕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哀號着,哭聲從這荒廢的原子裡一直傳了出去,所有路過的僕人丫鬟都忍不住的嘆息一聲。
不明白這新嫁過來的王妃爲什麼會這樣的可憐,洞房之夜就被冷王爺趕進了廢棄的宅子不說,還派了兩個小廝守在了門口,不準王妃隨意的出門,
這根本就是變相的囚禁嘛,好可憐的王妃,從堂堂的丞相千金淪落爲下堂婦,難怪哭的天崩地裂。
王府,麒麟院。
司徒絕甩了甩頭,甩去剛剛翻牆而來聽到的鬼哭狼嚎聲,一身雪白的長衫,閒散的依靠在麒麟院的門口,桃花眼裡泛着精光掃向正在院子裡練武的軒轅冷。
“你當我這裡是客棧嗎?沒事少來。”結實的身子慢慢的收展了步伐,軒轅冷接過一旁侍衛鐵忠遞過來的毛巾,抹着汗,冷睨着一旁看着他直搖頭的司徒絕。
“軒轅,你虐待穆丞相的千金,該不是因爲她一心要嫁的人是我哦,所以惱羞成怒,讓她一大早就愛院子裡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懶散的笑着,司徒絕一臉嘆息的搖頭,他可是特意的起了個早,來看看冷王府有沒有出人命案。
雖然查無實證,可暗害雅悠的人是那個狠毒的穆小姐無疑,難怪軒轅會突然要求皇上下了旨意,將那個河東獅娶了回來,當然了不是疼愛,恐怕是報復。
“你有意見?”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裳,軒轅冷斜睨了一眼滿臉嘆息的司徒絕,冷斥一聲,深邃的眼中染上一絲深沉的厭惡和憎恨,寒聲道:“我不介意你將人接回司徒家。”
聞言,司徒絕慌亂的擺擺手,乾笑兩聲,擡手搭在軒轅冷的肩膀上,“開什麼玩笑,你可是你的王妃,朋友妻,不可戲,我自然是無福消受。”
側過目光,冷眯起眼掃過落在肩膀上白皙的如同女人一般的手,冷獰的勾勒起嘴角,目光冰冷下泛起了狠厲,“我不介意剁下這隻手。”
“軒轅,你越來越不可愛了。”咻的一下收回手,司徒絕修長的身影在瞬間退後了三步,掃過一旁冷漠的鐵忠,嘆息道:“鐵忠,我還真佩服你的定力,居然能跟軒轅後面二十年,而安然無恙,不過我知道,你不會說話,所以纔有口不能言,可惜了啊。”
啞了嗓子的鐵忠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表情誇張的司徒絕,隨後又筆直的挺着身子,站在一旁,這麼多年了,司徒公子和王爺還不是一樣的相處,一個冰冷如霜,一個懶散放蕩,竟然也成了莫逆之交。
軒轅冷邁步向前走着,忽然想起什麼腳步一停,沉聲開口:“水凝怎麼樣了?”
“你說八公主。”司徒絕一揚英挺的眉頭,俊臉上揚起無奈的笑容,“你以爲我一大早爲什麼到你這裡來避難,我大哥昨夜連酒席都沒入就消失了,八公主戴着紅蓋頭在新房裡坐了一夜,早上我娘去了安撫一番,結果一屋子的陪嫁丫鬟和麼麼就同你這屋子一樣,哭聲整天,我領命去找我大哥回司徒家,安撫八公主。”
可他敢去找大哥嗎?是個人,有兩隻眼睛,就知道他大哥對那個小大嫂愛的有多深,結果爲了一紙聖旨,勞燕分飛,他現在去戀顏居找人,估計就被撕成八大塊給丟到街上喂狗了。
“走了,走了,到處都是哭聲。”擺擺手,司徒絕朗聲一笑,隨即一個縱身翻過了圍牆,向着一貫出府的老路走去,而半途中再一次的經過那哭聲震天的廢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