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南亦風靜靜的看着窗戶外的月色,紫崀山上沐顏必定同他一樣睡不安穩,找尋了這些多年,他從來沒有想過娘竟然會瘋了。
那個男人,那個兇殘而專制的男人如果是擄走孃的罪魁禍首,那麼他就應該是沐顏的親生父親。
這樣的推測,讓南亦風頭劇烈的痛了起來,一雙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管如何,他不能讓沐顏受到傷害,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連接的一天,從通往黃家莊的路,到出城的線路時間,以及返回皇翎王朝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南亦風算了算時間,還有三天,如果趕的快,就可以準時回去和沐顏完婚了,這樣的認知,讓他連日都陰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和沐顏共結連理。
“域主,查清楚了。”鬼大快速的走了進來,手中拿着剛剛收到的消息,“不過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是確定不了,只知道他是祈日王朝的皇城來的。”
接過鬼大手裡的信息,南亦風臉色愈加的陰霾駭人,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一直將娘囚禁在黃家莊裡。
關於男子的身份確實沒有具體的消息,只知道他富甲一方,財力雄厚,意外的見到了住在黃家莊外的娘,竟然在一夕之間殺光了所有黃家莊以前的人,盜用了他們的身份,就這樣帶着他的護衛住了下來,囚禁着娘。
而唯一可以讓南亦風肯定的是,娘住在黃家莊的時候身邊曾有着一個約莫三歲的小姑娘,那應該就是沐顏。
可後來在那個男人來了之後,不僅殺光了所有黃家莊的人,連沐顏也不知了蹤跡,應該是那個男人將沐顏丟進了蛇窟裡。
“通知所有的人,準備好,隨時行動。”抓着信箋的手指顫抖着,南亦風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現在可以肯定那個男人不是沐顏的父親,而是搶奪了娘,傷害沐顏的兇手。
可惜娘如今神智不清楚,所以無法知道之前到底是什麼人將娘從皇翎王朝擄走,安置在黃家莊。
趁着夜色,徘徊在黃家莊外,南亦風靜靜的看着遠處的燈火明亮,娘或許就是在那個男人瘋狂的血腥之下才瘋癲的,或許是因爲沐顏的丟失而遭受了打擊,心智盡失。
忽然一旁的偏門打了開來,看着走出來的小丫鬟,南亦風神色一怔,真兒,那個伺候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娘唯一信任的人,她或許知道什麼內幕。
黑色的身影驟然間掠過,讓剛出來的真兒驚嚇的一愣,剛要開口,卻被南亦風的動作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姑娘,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低沉的嗓音雖然冷冽的沒有什麼感情,可南亦風那沉寂的面容裡卻是堅定的色澤。
不安驚恐之後,真兒對上南亦風那深邃的眼眸,雖然同老爺一樣冷厲的嗓音,可是他給人一股鎮定和安穩。
見真兒點了點頭,南亦風這才鬆開了手,看向她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龐,“姑娘,在下只是想打聽一下你家夫人的事情。”
“夫人。”真兒點了點頭,看向南亦風,不確信的開口,“你認識我家夫人?”
果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丫頭,南亦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真兒,“我找了她十多年。”
一聲狀似隨意但異常沉重的話語讓真兒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對夫人有着沉重的感情。
“我見到夫人的時候,夫人已經瘋了。”或許是感覺到南亦風的真誠,或許是在黃家莊太過於壓抑,所以真兒選擇了開口,畢竟一個不小心,自己或許就像白天的護衛頭領一樣,死在了老爺的掌心,所以戰戰兢兢的生活下,真兒每一天都會趁着夫人睡着之後,老爺守在夫人身邊時到外面來透透氣。
“後來呢?”南亦風低沉的詢問,看來之前的所有人都被那個男人給殺了。
“那時候夫人像受到了驚嚇一般,天天縮在屋子裡不敢出來,或許是我討喜吧,夫人似乎不怕我,然後老爺就讓我伺候着夫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真兒淡淡的開口,看起來是個輕巧的活,和夫人相處也很簡單,可是老爺卻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任何黃家莊的人都知道老爺愛夫人愛的可以失去一切,可老爺那樣那個的愛卻只能逼瘋夫人。
“和夫人相處久了,斷斷續續的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當初夫人帶着小小姐住在黃家莊裡,雖然只是普通的莊子,不過夫人似乎生活的還不錯,可後來老爺來了,殺光了所有黃家莊所有的人,夫人也在那個時候瘋了,後來小小姐也不見了,夫人徹底的神智不清,就像今天這個樣子。”
他竟然那樣的狠毒,南亦風臉色陰鬱的駭人,一雙手我成了拳頭,如果不是師傅,沐顏豈不是就這樣白白的死了。
“公子,夫人是你的親人嗎?”看着南亦風那沉重的化不開的臉色,真兒猜測的詢問。
“她是我娘,十多年前被人擄走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找孃的下落。”南亦風沒有保留的回答,畢竟她照顧了娘這麼久。
“公子想帶夫人離開?”真兒不確信的看向南亦風,想起了自家老爺的陰冷手段,不安的開口,“公子還是小心,夫人如今不認識你,而且老爺是不準任何人帶走夫人的。”
那樣狂亂的眼神,那樣吞噬一切的慾望,真兒不管何時想起來都十分的駭怕。
“放心,我會小心的,真兒,如果可能,你今晚不要回去了,到時候一切混亂,會傷到你的。”南亦風思慮的開口,不出意外,今夜他就會帶人強行的闖入黃家莊,帶着娘一起離開,或許師傅可以治療好孃的瘋病。
“夫人離開我不行。”真兒搖了搖頭,對着南亦風肯定的開口,“夫人不認識其他的人,會害怕。”
“那好,你小心的躲起來,到時候我派人接你離開。”南亦風沉聲的開口,看了看夜色,“回去吧。”
“公子,你要小心。”點了點頭,真兒從一旁的側門再一次的溜進了大宅裡。
夜色一片的沉寂,真兒輕輕的看向屋子裡的兩個身影,等待着,許久之後,忽然噪雜聲突然的響了起來。
先是慌亂的呼聲,而後就是兵器劇烈的打鬥之聲,“真兒,守着夫人。”中年男子沉聲的開口,眼中冷厲閃過,不管什麼人想要搶奪蓉兒,除非蹋國他的身體。
“是,老爺。”垂下眼眸,隱匿下那眼眸深處的心虛,真兒快速的走進了屋子,搖醒了昏睡的董蓉,輕聲道:“夫人,夫人。”
“真兒,怎麼了?”董蓉迷糊的睜開眼,看着身側的真兒不解的開口。
“夫人,聽我說,等會來的公子是個好人,他是夫人的親人,要帶夫人離開這裡的,夫人不要怕。”真兒輕柔的開口,快速的解釋着即將發生的一切。
“親人?”董蓉不解的看向真兒,不明白她口中的意思。
“是,是夫人的家人,他來帶夫人離開這裡的,以後夫人就可以自己出去看到蝴蝶,看鮮花了。”真兒微笑的開口,握緊了董蓉的手,“夫人不要怕,真兒會一直陪着夫人的。”
“真兒!”一聲暴戾的喊聲響了起來,一身鮮血的中年男人陰寒的看向真兒,握着長劍的手微微的顫抖着,眼中寒光一閃,怒喝道:“你竟然想帶蓉兒走。”
“老爺。”驚駭的轉過身,真兒握着董蓉的手一陣冰冷,回眸看了一眼董蓉,悽楚的開口,“夫人,記得真兒告訴你的話。”
“納命來。”手一揮,長劍上的鮮血在瞬間飛濺上了真兒的臉上,一旁董蓉驚駭的大叫着,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血腥的一幕幕場景。
閉上眼,真兒等待着血劍落下的那一瞬間,可電光火石間,卻聽見咣噹一聲響了起來,一把長劍快速的擋下了砍向真兒的血劍。
“真兒,快走。”南亦風冷然的開口,森冷的視線帶着陰冷和壓迫看向在娘面前再一次殺人的中年男人,既然他不是沐顏的親生父親,他就不需要有任何的保留。
“夫人,那個公子就是夫人的家人,他會像真兒一樣喜歡夫人的。”逃過了一劫,真兒快速的伺候着董蓉穿好衣裳,一面解釋的開口,“夫人,公子就是來帶夫人離開的,我們在外面等着公子。”
“好。”點了點頭,董蓉看了一眼打鬥的南亦風,對上他投過來的笑容,微微的點了點頭,隨着真兒快速的向外走了去。
“蓉兒,不要走!”看着離開的董蓉,中年男人嘶吼着,破碎的嗓音有着深深地絕望,可惜眼前的南亦風身手太厲害,一招一式,緊緊的鎖住了他的身影步伐,讓他根本沒有可能離開一步。
那野獸般的嘶吼聲,讓董蓉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被南亦風糾纏住的男人,那血色的衣裳,赤紅的充着血的眼眸讓她不由的一怔,懼怕再一次的用上了心頭。
“夫人,我們走了。”真兒拉了拉董蓉的手,不敢去看老爺那森冷的眼神。
“哦。”應了聲,點了點頭,董蓉隨後跟上了真兒的腳步,她不要在關在這個宅子裡。
“蓉兒!”看着離開的董蓉,男人心頭劇烈的痛了起來,那即將失去的感覺像鋒利的刀刃一般插進了胸口裡,扭曲了那張被痛苦佈滿的臉龐,哀嚎着,“蓉兒,不要走!”
“你留不住她的。”南亦風手中招式愈加的凌厲,成功的擋下男人要追去的身影。
“不!”當董蓉的身子終於消失在視線裡,男人狂吼大叫着,憤恨的視線陰冷的看向南亦風,寒聲吼道:“我要殺了你!”
沒有人能將蓉兒從他的身邊奪走,沒有人,即使是他們的女人也不可以,任何奪去蓉兒的人都要死!
殺喊聲不停的從這個沉寂許久的黃家莊裡傳了出來,縱然莊子裡的護衛身手都非常了的,可惜鬼域的人更不容小覷。
他們都長期在江湖裡滾打,比起這些守在莊子裡足不出戶的護衛,他們動作更加的凌厲,反應更加的敏捷。
天色漸漸的明亮,四周卻已經是一片血海,“你走吧。”南亦風森冷的收回了手中的長劍,頎長的身影向着外面走了去,再過三天,他就可以見到沐顏了。
被廢去了功夫,失去了蓉兒,中年男人神色陰冷駭人的看向離開的南亦風,滴着鮮血的拳頭緊緊地攥住,忽然握起了一旁的長劍快劍快速的向着南亦風衝殺過去。
“域主小心。”剛結束戰鬥的鬼大正好看見偷襲南亦風的身影,手中長劍在瞬間出鞘。
剎那間,武功盡失的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汩汩的流淌着鮮血,這致命的一劍徹底的結束了他的一生。
蓉兒。低喃着,似乎又見到了當初那張絕美的面容,中年男人神情的呼喊着,迷離的視線看向董蓉離開的方向緩緩的閉上了眼。
“留下一部分安葬這些人,其餘的人快馬加鞭的回皇翎王朝。”轉身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裡的身影,南亦風悠長的嘆息一聲,隨後快速的向外走了去。
皇翎王朝,三皇子宮殿。
“功虧一簣!”憤怒的狂吼着,軒轅邵將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片的狼藉之下,軒轅邵愈加的憤恨和狂躁,滴着鮮血的手此刻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恨不能立刻衝出宮殿外,奪下那象徵着帝王的龍座。
“不要再傷了自己。”穆忠天關上門,看着臉色鐵青的軒轅邵,搖頭嘆息一聲,誰也不曾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
軒轅冷是交出了兵權,可惜卻是交到了軒轅朗月手中,皇上一心維護這個太子,他們原本的計劃根本就已經胎死腹中。
“父皇一心想要讓軒轅朗月繼承皇位,我不會答應的。”軒轅邵冷厲的開口,眼中冷關陰沉的閃爍。
“如今不可急躁,軒轅朗月手握兵權,一絲一毫的疏忽,我們就萬劫不復了。”穆忠天計算的開口,心思千迴百轉,緩緩道:“如今兵權被奪,我們只有一計可行。”
“什麼?”軒轅邵壓抑下滿腔的憤恨,期待的看向穆忠天。
“兵權是屬於軒轅冷的,他如此一走,軍中已經謠言四起,如果這個時候軒轅冷振臂一揮,必定能將兵權奪回來。”狹長的雙眸裡淨是是算計的毒辣,穆忠天已然在心頭有了確切的部署,雖然是兵行險招,可比起就這樣被軒轅朗月一點一點的瓦解勢力,他們必須要背水一戰。
“穆承相你在說什麼?”軒轅邵不解的開口,“讓軒轅冷奪回兵權,這樣對我們而言有什麼用處?”軒轅冷可是維護軒轅朗月的,即使奪回了兵權也不吭給他們,更何況他怎麼會奪回軒轅朗月的兵權呢?
“如果有了可以要挾軒轅冷的手段呢?”穆忠天陰寒的笑了起來,“當初既然他能爲了那個賤丫頭放棄兵權,我們就可以讓軒轅冷再爲了這個賤丫頭奪回兵權。”
“你打算怎麼做?”想到沐顏,軒轅邵眼中瞬間迸發出一股深沉惡毒的恨意,不要讓那個賤人落在他手裡,否則他定然讓她生不如死。
“我們立刻派人找到那個賤丫頭,用她要挾軒轅冷,另一方面,邵兒,無毒不丈夫,皇上太維護軒轅朗月了,我們需要一不做,二不休。”穆忠天低聲在軒轅邵耳邊說着他們的計劃,陰冷和血腥讓他的整張臉都被貪婪所替代。
“可是我們要到哪裡找到那個賤人!”軒轅邵提出了最確切的問題,事發之後,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去找那個賤丫頭的下落,可惜卻還是沒有找到。
“放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逃不了多遠的。”穆忠天寒色的開口,看向軒轅邵,“你現在宮裡好好的養傷,藥,過些天我會派人送進宮裡,到時候雙管齊下,天下唾手可得。”
御花園。
“臉又是被三皇子給打的?”看着受傷的宮女,一旁的同鄉小宮女關切的開口,將手裡的藥遞了過去,“你自己多小心一點,三皇子不能人道之後,脾氣暴躁,殺人成性,你多加小心。”
“我知道。”臉上腫成一片的宮女點了點頭,握緊好姐妹偷偷送來的藥,低聲道:“我先回宮殿了,你也多小心。”
看着先後離開的兩個宮女,站在粗壯大樹後的王青柔森冷的笑了起來,她得不到,任何人也別想得到。
挺着大肚子,王青柔邁開步子向着三皇子的宮殿走了去,借刀殺人果真是最好的計謀。
“滾,給本皇子滾出去,繼續去找,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賤人給找出來,否則你們就提頭來見本皇子。”暴躁的摔了手中的茶杯,軒轅邵憤恨的瞪着驚恐離開的手下,居然找一個賤人,找了整整七天還是沒有找到。
“滾!”餘光瞄到了走過來的身影,軒轅邵冷聲的呵責着,可惜手中再無杯子可摔。
“三皇子。”王青柔小心的躲避開四周的碎片,看向狂躁的軒轅邵,看來他對穆言是恨之入骨,不過難怪如此,好色成性的皇子忽然不能人道,他不抓狂才奇怪。
“你是誰?”軒轅邵擡頭看向走過來的王青柔,視線落在他的肚子上,忽然響了起來,“你是水凝帶回來的王青柔。”
“三皇子想找的人,我或許知道在哪裡?”王青柔靜靜的開口,依舊是一副溫柔若水的樣子,可是眼中卻有着掩藏不了的森冷和陰寒。
“你肚子裡的是南亦風的種?”軒轅邵思緒快速的流轉着,忽然一手擒住王青柔的脖子,冷聲的逼問道:“說,南亦風會躲在哪裡?”
喉嚨劇烈一痛,不能呼吸之下,王青柔憋紅着臉不停的拍打着軒轅邵的手,含混不清的咳嗽起來。
“說,不說本皇子今天就讓你一屍兩命!”暴戾的吼着,軒轅邵似乎根本沒有察覺自己過大的力氣下,王青柔根本沒有能力發出一點的聲音。
“咳咳。”撲騰這雙手,王青柔指着自己說不聲音的嘴巴,他這樣他怎麼說話。
這才察覺到了自己舉動,軒轅邵倏的鬆開手,只是眼中暴戾不減,“快說,南亦風和那個賤人藏在什麼地方?”
咳咳,王青柔摸着腫痛的喉嚨不停地咳嗽着,終於舒緩了呼吸,這才道:“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不過我要三皇子保證不準傷害風公子。”
“哈哈。”嘲諷的大笑出聲,軒轅邵間怪物般的看向王青柔,譏諷的開口,“你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那個男人都拋棄你了,你居然還有護他安全。”不僅她是如此,連水凝那丫頭也對南亦風念念不忘,真是愚昧無知。
被戳到了痛處,王青柔臉色變了變,挺直了腰身,“這就是我的條件,不準傷害風公子,我就告訴三皇子穆言在什麼地方。”
“好,我答應你。”軒轅邵眼眸裡閃過一絲奸詐,那個賤人這樣害了他,他一定在她面前親手宰了南亦風,讓她悔不當初。
“君子一言。”王青柔森冷的笑了起來,向着書房邊走了去,“我可以把地圖畫給你,沒有我的地圖,任何人都不可能闖進紫崀山。”
接過王青柔畫好的地圖,軒轅邵冷冷的勾勒起嘴角,眼中常人閃過,“來人,立刻聚集一千御林軍,本皇子要出宮。”
“三皇子,不要忘記了我們的條件。”王青柔再一次的開口,想起即將被抓住殺我沐顏,面容上是一片的得意,軒轅邵這麼仇恨她,只怕這一次她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任何人想和她搶風公子,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