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語塞。
剛纔他只是一時衝動,話說出口,他便有些後悔。
溫曼孃的拒絕,讓他鬆了口氣,但又覺得失望。
溫曼娘柔柔一笑,緩步向前。
微風輕拂,吹動她草青色裙襬,映出她單薄卻又筆挺的腰身,好似風中搖曳傲然挺立的清蓮。
大皇子看了一瞬,又追了過去。
溫曼娘婉拒道:“我還要去阿兄那裡一下,夜已經深了,殿下請回吧。”
大皇子沒有做聲,依然緊跟着她。
溫曼娘見勸阻無用,也只能隨他。
走到溫大郎的艙室門口。
她剛要敲門,就見邊上的艙室被溫大郎拉開。
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他忙拱手,給大皇子見禮。
大皇子點頭,溫大郎又看溫曼娘。
無聲的問妹妹,怎麼兩人一起來了。
大皇子看懂裡面的意思,頓時臉上一熱。
爲了遮掩,他走進屋裡,就看到韓遠之和麪前的殘局。
大皇子低頭看,見白子已佔據大片地盤,僅剩零星的黑子也只是苟延殘喘。
很明顯,勝負已分。
大皇子輕輕一笑。
溫大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學生棋力太差,讓殿下見笑了。”
大皇子搖搖頭,坐下道:“文遐,你與我手談一局。”
韓遠之點頭,將白子一一取回。
大皇子也把黑子撿回去。
兩人開局。
大皇子的棋路走剛猛強攻路線,韓遠之則要和緩一些,但其心思縝密,往往先幾手的佈局,好在後來才能看出用意。
溫大郎坐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
溫曼娘看了兩眼,也沒讓他回神,只得命人備茶爐烹茶。。
侍從將小爐茶案等搬了過來。
溫曼娘將燒紅的火炭放入小爐,又將水倒入銀瓶,擱在上面。
而後烤茶研磨。
半刻鐘後,她將茶煮好,依次分給三人。
正好,大皇子下了一手好棋,撿出對手六枚棋子。
他端着茶,輕抿。
韓遠之斟酌良久,在另一半準備重新佈局。
大皇子得意極了。
能將擅長謀略的將領逼到這步,足能證明他棋藝之高。
韓遠之在遠處的邊角擱了枚子,拿起茶盞,喝了口,忽的輕皺濃眉,道:“殿下,這茶不可再飲。”
他說話時,溫大郎已喝了大半,大皇子也喝了一少半。
韓遠之劈手奪過茶盞,道:“這裡被人下了藥。”
大皇子一驚,忙檢查自己。
溫大郎兩眼迷離的道:“好熱啊。”
他扯了扯衣領,似乎十分不適。
韓遠之探了下他額頭,嘆了口氣,直接劈頭砍中他脖頸。
溫大郎立刻應聲而倒。
韓遠之道:“殿下不必驚慌,這藥並非毒藥,”他看了眼白着臉,十分無措的溫曼娘,湊到大皇子耳邊低語兩句。
大皇子已經現出潮紅的臉上顯出明顯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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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遠之扯了扯領口,歉意的道:“殿下,草民身體也有些不適,就不留殿下了。”
大皇子點頭,大步朝外面行去。
走到一半,他頓住道:“曼娘,你先回去,沒事不要出來,知道嗎?”
溫曼娘點了下頭,想要說什麼,又抿住嘴。
大皇子努力控制着身體裡的熱意,但還是踉蹌了下,他擡手撐在艙板上,緩了緩,便疾步離去。
溫曼娘擔憂的跟了幾步,在轉過拐角時,她終於忍不住擔心的跑去大皇子的艙室。
此時,大皇子已經扯了外衫,只着了單衣,但就這,他也還是覺得熱得不行。
他焦躁的來回踱步,感覺身體裡好似生出一隻咆哮着,幾欲噴薄的火獸。
溫曼娘在槅扇邊擔憂的看他,雪白的手指緊絞着帕子,勒得指節微微發白。
柳三郎正巧過來稟事,瞧見大皇子這樣,他吃了一驚。
“殿下,你怎麼了?”
滿臉通紅,兩眼泛着血絲,鼻翼劇烈煽動的大皇子有些猙獰的盯着他,道:“去給我找個女人過來。”
大皇子現在只想要宣泄,想要把體內的熱氣徹底發散出去。
柳三郎點頭,轉過頭,正好看到溫曼娘。
他想也沒想,直接扯了她過來。
溫曼娘驚叫着,努力掙扎。
奈何力氣完全無法抗衡,只能被動的被推入屋內。
柳三郎‘噹啷’一聲,將門關上,隔着門邊,他道:“殿下,下官告退。”
他往後退走,也讓守在門邊的侍從離開。
屋裡傳來女人驚慌的低呼,而後傳來絲帛被蠻力扯碎的聲音。
柳三郎微微一笑,回了自己的艙室。
全然不知在他離開後,那扇門開了又合。
第二天清晨。
大皇子頭痛欲裂的從夢中醒來。
他低吟了聲,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撩開牀帳,卻驚訝的發現他身體有些發沉,胳膊似乎被什麼壓住了。
他睜開眼,看到一張遍佈淚痕的芙蓉面。
他驚訝的張了張嘴,低聲道:“卿卿。”
女人動也不動,雪白的手臂搭在他身上,好似沉睡一般。
他擡了手輕拂開落在她臉上的髮絲,而後才發現不對。
溫曼娘似乎陷入昏迷之中。
他大驚,急忙搖晃着她,連聲叫着她的名字。
薄被隨着他的動作一點點落下,觸目驚心的淤痕幾乎遍佈了她全身。
大皇子呆了呆,完全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乾的。
他輕輕觸碰了下,首先感受到的是她細膩如膏脂樣的肌膚,他心裡一悸,而後感覺陣陣心疼。
昨晚那種情況之下,他定是怎麼暢快怎麼來的。
他拉起被子,將溫曼娘裹住,隨手扯了件衣服披上。
打開門,他怒聲叫了人來,喝問道:“誰把溫娘子送進來的?”
他尚還記得當時吩咐她的話,若不是被人帶來,她該在自己艙室裡的。
侍從不敢隱瞞,將柳三郎所作所爲說了。
大皇子用力捏了捏拳頭,咣噹又把門關上。
想來溫曼娘是擔心他,才尾隨而來
可那時,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有被藥物催發的本能。
柳三郎是他的屬官,第一要務是保證他的安危,溫曼娘在其心裡,怕是不如他一根頭髮絲重要。
大皇子坐在牀邊,憐惜的輕撫她面容。
良久,他穿戴整齊的去了韓遠之的艙室,並命人叫了柳三郎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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