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落雨圖中,靈鳩完全沉醉在了那一場狂風暴雨的變化中,一點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迅速的流逝,魂魄精神也在迅速的消弱。倘若她一直這樣下去,早晚意識會完全被困在這山河落雨圖中,變成一個活死人。
這個情況很危險,直到靈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被什麼紮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疼痛對於這時候的靈鳩來說,完全就是神來一筆。
她猛然回神,然後迅速脫離狂風暴雨的束縛。
嗡!
一聲狂風響,亭榭外的大雨似乎受到什麼影響,竟然猝然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又繼續下。
在夏侯乖乖膽戰心驚的注視下,靈鳩睜開了眸子。
她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情感,依舊望着山河落雨圖,頓見山河落雨圖中浮現某個靈光圖騰,衝入靈鳩的雙眸消失不見。
“我擦!沒天理了!”夏侯乖乖心頭一跳。他知道,這是靈鳩得到了山河落雨圖的聖術傳承。
這會兒,靈鳩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剎那的光芒讓人周圍萬物都失色,緊接着可以看到她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整個人都顯得沒精神又憔悴,唯獨一雙眸子比往日都要顧盼生輝。
“乖乖。”靈鳩朝夏侯乖乖看去。
某個木頭玩偶迅速趴下身子,以朝拜的姿勢趴伏在凳子上,喊道:“主人,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要在您專心領悟聖術的時候要打攪你,絕對絕對沒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主人寬宏大量,千萬不能誤會小的啊!”
“……”原先還想感謝某個禍心暗藏的木頭玩偶的靈鳩,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主人?”一時半會都沒有聽到靈鳩的迴應,夏侯乖乖覺得有點不安。它悄然的擡起頭,看到就是靈鳩蒼白沒有血色,半眯着眸子的樣子。
爲什麼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偏偏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着一股古怪的威懾力。
“呵呵。”靈鳩微笑。
“呵呵。”夏侯乖乖跟着笑。
下一刻,靈鳩操起夏侯乖乖的木頭身,甩手就往雨幕中丟去。
“啊啊啊啊!”夏侯乖乖尖叫。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
淺黃?色的油紙傘,素衣便服穿在少年的身上,也能讓他傳出一股君子如玉的韻味。他漫步走來,不輕不重不快不慢的腳步彷彿也帶動人心的節奏。
靈鳩剛站起來,忽覺得頭腦一陣暈眩,人就往一邊栽倒。
“鳩兒!”
一聲提高的聲線。
靈鳩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攬入懷裡,脈搏被人按住。
“我沒……”她剛準備說自己沒事,就被涌入體內的陌生靈力驚呆了。
“靈力消耗一空麼。”發現靈鳩真都沒有別的問題,宋雪衣拿出一顆補血的丹藥喂進她的嘴裡,“怎麼回事?”
“先別管我怎麼回事。”靈鳩回神過來,盯着宋雪衣,就好像盯着什麼怪物:“你的靈力是怎麼回事?”
她睜得圓溜溜眼眸的模樣取悅了宋雪衣。
伸手把已經不小的女孩抱入懷裡,將臉頰貼近她的臉頰,低聲道:“突然就有了。”
“什麼叫突然就有了。”靈鳩伸手推了推他的臉。
後者卻賴着不放,伸出手放在靈鳩眼前。
白玉無瑕的手掌,一縷微弱的靈力忽然在宋雪衣手心中浮現,緊接着一株小型鐵樹枝椏在他手心出現,小巧玲瓏卻擋不住它一身猙獰,每一片葉子都跟刀片似的,讓人無法忽略它的危險和鋒利。
“這是什麼?”饒是靈鳩,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也完全摸不着頭腦。
宋雪衣解釋道:“我在研究千年鐵樹花時,忽然發現花種有種子,鮮血落入種子上,便跑我身體裡來了。”
“讓我看看。”靈鳩說着就扒開宋雪衣的上衣,把手貼在他丹田之上,一雙眸子靈光閃爍。
“……”宋雪衣身子一震,眼底有幾分無奈閃過。
這時候專注靈力事情上的靈鳩,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時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眸子透過一切看進宋雪衣的靈海里,然後看見的一幕讓她也震撼難當——宋雪衣的靈脈竟然自行爲一株古怪植物的模樣,之前在宋雪衣手裡出現過的鐵樹就生在靈海中,在靈脈紮根,宛若一株守護植妖,又似一名忠於帝王的植臣。
這是什麼,什麼時候宋小白的靈脈竟然成長成這副模樣了?
那自有生命的靈脈似乎感覺到靈鳩的窺視,枝椏搖擺,白璧無瑕的樣子就和宋雪衣這個人一樣,一根根的觸鬚宛若銀白色的游龍,暗藏崢嶸。
‘它’並沒有排斥靈鳩,反而散發一股親近之意。
‘它’本就是由宋雪衣本源而生,由‘它’的反應可以看出,宋雪衣對靈鳩是打從身心的信任着。
“靈脈生出生命,這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吧。”靈鳩嘆息着,擡頭看向宋雪衣。
她正準備說話,嘴脣就被某人親上。
一碰既放,放了又像是捨不得,再親上來。這麼來來回回的,便是四五回,鬧得靈鳩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既好笑宋雪衣的青澀,又發覺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愣是被這青澀的親吻給弄得有點心底發麻。
這絕對不是以前那種單純的親吻了。
從兩人表達心意後,任何親密的舉動都有了一層別樣的意味。
“鳩兒的嘴脣真軟。”宋雪衣低笑道。
靈鳩不示弱道:“你身體也挺滑的。”她的手還放在人家丹田上。
一本正經的樣子,卻看不出一點調戲,反而想是在嚴肅對敵。
宋雪衣發出笑,笑容宛若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清華,眼神卻深深的望着靈鳩,有點深邃的屬於男人的攻擊性,被溫柔深深的包裹着。
“還有四五年啊。”
這一聲嘆息,聽得靈鳩嘴角一抽。
別以爲她聽不出來他什麼意思啊!從弟弟變成小男友什麼的,已經夠她吃一壺了。還沒幾天,對方竟然惦記着別的事了?她家純澈無暇的宋小白呢!
“你纔多大。”靈鳩一臉正經,“現在才十四五吧,過四五年也就個小大人。”
宋雪衣輕輕抿脣而笑,“鳩兒,要不這次回去後,我們就成親吧?”
“你傻了嗎?”靈鳩面無表情。如果不是宋小白,她真想抽兩下。
宋雪衣好笑的望着她生動的神色。也只有他能在靈鳩這張冷漠的臉上看出所謂的生動,失笑道:“逗你的。”
“你妹的。”靈鳩二話不說,跨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臉頰就一陣的足柔躪。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漸漸消停的時候,宋雪衣抱着她望着亭榭外的雨幕,低聲道:“雖然我說了,讓鳩兒自己想明白,我會等着鳩兒。可是總是會想把鳩兒綁在身邊,無論是用溫柔也好,還是世俗的名義也好,希望我們的牽絆越深越好,以免鳩兒被人搶了去。”
少年的嗓音在落雨聲中輕輕的響起,混合着交纏着,無比的動人心絃。
靈鳩想了想,就抓着他柔順的黑髮把玩着,緩緩說道:“能被搶走的不是愛人。”
宋雪衣聞言垂下眸子,看向懷中的女孩。她的面頰比以前小巧了些,眼睫毛從上方往下看更顯得長密,將一雙眼睛都掩蓋着,挺翹的小鼻子下面,嫣紅的嘴脣宛若花瓣,這麼看着她,腦海裡唯有精緻兩個字可以形容。
這是他的鳩兒,被他看着成長得越來越耀眼的鳩兒。
美麗珍貴的小鳥,註定了不是被人抓住關進籠子裡捧玩,就是展翅高飛讓人望而不及。
他既不願意把她關起來,也不願意看着她飛而不能靠近,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陪着她一起飛。
“這可是鳩兒說的。”宋雪衣低下頭,喜愛的輕吻她的頭髮。
靈鳩道:“我說的怎麼了?”
宋雪衣笑道:“我記得了,鳩兒自己也要記得。”
“嘖。”靈鳩晃着兩條腿,看着不遠處在水窪裡折騰着夏侯乖乖,跟着笑了,“好啊。”
李天安隨着霞妍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亭榭裡,少年懷抱女孩坐在欄杆上的一幕。
兩人面上都露出淺淺的笑容,偶爾嘴脣微微挪動,似乎輕聲細語交談着什麼,一股旁人穿插不進的溫馨寧和瀰漫,歲月如此靜好。
偏偏李天安沒有任何欣賞的閒情雅緻,他默然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心想:這兩人好危險,一手把外面攪亂成那樣,然後撒手不管,獨自在這裡悠閒度日,彷彿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兩位主子。”霞妍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李天安已經喊道。
“嗯?”宋雪衣擡首。
李天安道:“二長老已上鉤,李博文已經說出五行鍊金訣的下落,李飛影那邊也隨時可以開始。”
“那就開始吧。”靈鳩隨口說道。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帶來的後果卻是一個家族的覆滅。
宋雪衣道:“讓柳落與你一起。”
李天安:“兩位主子不出手?”單憑他們兩個,闖李家奪寶?
宋雪衣頷首,靈鳩看了他一眼,朝李天安露出一個笑容,“這是個得獎的好機會,你這樣跟柳落說。”
獎!
這個字眼對於柳落來說,就是最大的動力源。
李天安默然點頭。
第二日,靈鳩和宋雪衣出了莊子,劃舟來到飛天酒樓。
兩人沒有隱藏身份,直接入了飛天酒樓第二層的一間廂房裡。
廂房裡已經坐有兩人,是初來臨安鎮迎接他們的李正誠還有李家二長老。
“宋爺,桃花小仙,請坐。”兩人見門被打開就站了起來,招呼着靈鳩和宋雪衣落座。
宋雪衣抱着靈鳩坐下後,開門見山道:“商契。”
二長老沒有遲疑的把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天安跟宋爺說得可明白?”
宋雪衣淡道:“助李正誠做主。”
二長老點頭,“宋爺既然來了這裡就是答應了,我想宋爺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主。”頓了一下,見宋雪衣毫無變色的容顏,他繼續道:“我希望正誠爲李家家主之時,便是宋爺離開臨安鎮之際。”
“可以。”
宋雪衣這麼直爽,反而讓二長老有點不安。他看向靈鳩,道:“桃花小仙之前在鏡花水月湖上之說,只是隨口一說吧?”
靈鳩擡眸望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
“聽天安的意思,李家的劫難並不是無解?”二長老沒得到答案,態度依舊平和的問道。
靈鳩卻擺明了不說話。
宋雪衣將錦盒收下,再將三個瓷瓶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便走。
李正誠一臉莫名,連忙站起身攔住他,“宋爺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說好了助他奪位,怎麼丟下三個瓶子後就打算什麼都不做的走了?
宋雪衣道:“將此丹融入水裡給人喝,可讓三層之下的武者手腳無力三日,六層之下的武者實力發揮不出三成。這是龍力丹和三花生肌丹,夠你們應付突然的情況。”
李正誠先是訝異,緊接着試探道:“我聽說宋爺會煉三環青龍丹?”
宋雪衣望了他一眼,“價值不夠。”他有三環青龍丹是沒錯,不過不代表李正誠他們付出的價值,足夠他給出這樣的丹藥。
“這……”李正誠覺得宋雪衣的說法有點過了。二長老卻開口阻撓了他的爭辯,對宋雪衣笑道:“若我們借用幾分宋爺的名聲,這一點不介意吧?”
“請便。”宋雪衣頷首,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廂房。
留下的李正誠和二長老兩人,臉上的笑容也隨着他的離開而消失。
“宋雪衣太囂張了,丟下幾瓶丹藥就收取我們一條街道產業,居然還說不值?”李正誠不高興的低語。
二長老道:“身爲煉藥師,他有囂張的資格。不過這樣也好,倘若他真的參與進來,你能放心讓他幫忙?”
“……”李正誠默然無語。他還真的不放行心。
二長老把桌子上的三個瓷瓶收起來,“既然他說有用應該就是有用的,就看我們怎麼用了。”
當日晚上,二長老以李星淵喪宴爲由,全家用酒的時候,將宋雪衣給的丹藥融入酒水之中。也是同一日,李天安來到了牢房裡,將關押着李飛影的牢房打開。
這裡時候李飛影神色憔悴,更襯得他一雙眼睛絕望又狠戾,似乎已經放棄了希望,又在期望着什麼,矛盾而瘋狂。
“你?”李飛影看到李天安的時候,神色有疑惑。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其背後打開的牢門,他想要出去,想要從這裡面逃出去,卻不知道逃出了牢房又是否能逃出李家?
李天安面無表情道:“你是大長老的兒子,有資格繼承大長老的一切。”
“什麼?”李飛影的聲音沙啞。
李天安道:“大長老爲李家盡心盡力,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讓人不甘。您是大長老的兒子,同爲李家的血脈,有資格成爲李家的家主。”
“你說的沒錯,你說的沒錯!哪怕我是大長老的兒子,我一樣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李飛影像是找了個一個完美的藉口,他緊緊盯着李天安,“你今天來是爲什麼?”
他知道李天安,知道他大部分的事情,更知道他是大長老李博文的人,既然是李博文的人,現在又出現在這裡的話,原因已經能夠讓人猜到大半了。
李天安道:“今日李正誠和李正興會有奪位之戰,我已經聚集大長老生前的黨羽,爲您一戰。”
“生前?”李飛影卻注意到這個詞。
李博文死了?
“是的。”李天安點頭,“大長老爲李正誠和二長老他們所害。”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李飛影卻也不傻。
李天安道:“桃花小仙所說。”停頓了一下,給李飛影醞釀的時間,他的表情始終木納得沒有任何的表情,讓人也猜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接近桃花小仙他們,是大長老給我的命令。”
“口說無憑。”李飛影一動不動。
李天安默默站在牢門口,大約三秒之後,他伸手去關牢門,“您沒有奪位的意思,也沒有爲大長老報仇之心,那就繼續呆在這裡吧。”
“你說什麼?!”李飛影猛地站起來,他怎麼能繼續呆在這裡!
李天安道:“沒有我們的幫助,您出去了又能去哪?逃出李家即爲叛變,您會成爲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
“家主和叛徒,爲大長老報仇,爲大夫人報仇,爲自己報仇,您怎麼想。”
李天安的語調始終沒有起伏,根本就不像是在誘哄着別人,然而事實上他就是在誘哄着李飛影。
李博文把持李家這麼多年,他當然集結了一羣黨羽以一批手下。李天安作爲李博文的代言人,將這羣人聚集起來,再交給李飛影,爲的就是要他要去淌這趟渾水。
“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絕對不能就這樣走了。”李飛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漸漸變得猙獰,“我纔是李家的繼承人,憑什麼他們搶走我的位置,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李天安毫不猶豫從袖子裡拿出李博文的令牌,遞給李飛影,“人就聚集在外,您一聲令下就可以動手。”
李飛影再也不猶豫的把令牌接住,眼神猶如火燒。
他又有一次家主之位的資格和實力了!
兩人一同出去,李天安便一人獨自離去,連編個理由給李飛影的興趣都沒有。反正李飛影已經答應了,走到了這一步,就算心中有點懷疑,也已經沒有了退路——他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走。”李天安路過一棵大樹的時候,說出一個字。
一道身影從樹上躍下來,矯健得猶如一直黑色的獵豹,雙手雙腳着地,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跟隨着李天安。倘若有人無意中看到了這一道身影,怕也只會以爲是一隻大型的貓科生物。
李天安面無表情的想:做個手下的競爭也挺激烈的,一個個都不是普通的貨色。
這一夜,李家暗涌四起。
李星淵葬禮宴上嚴肅肅靜,卻在即將結束的時候,經二長老又提起來了家主之位一說。
“前家主臨死之前,我們諸多長老,還有四長老都在。他親口要李正誠作新家主,這一點不止是我一人看到聽到,難道你們真的要自欺欺人嗎?”
四長老早就防着他了,嗤笑的說道:“前家主臨死前還要說李飛影死,你怎麼沒有殺了他?”
二長老不理會他的挑釁,平靜的說道:“今日在前家主的喪宴,在這裡我希望給前家主一個交代,也給大家一個交代。一個世家不能羣龍無首,李正誠身爲前家主親口指認的繼承人,這家主該由他來做。”
“笑話!”四長老拍桌而起,“他李正誠有什麼資格做家主的位置,誰知道前家主是死前腦袋不清醒,看花了眼,把李正誠看成了正興……”
二長老:“老四!你無禮!”
四長老:“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誰都知道,正興早就在管李家的生意,對李家各個事情都瞭解,他李正誠除了在家裡好吃懶做,還能做什麼?李家要是交到他的手裡,非得滅了不可!”
“大膽!你竟然口出狂言!”二長老一斥,便驅身而上。
他一動,牽動無數。
每個人都似早有準備,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出,因此反應得非常及時。
好好的一場喪宴變成了一場亂鬥。
二長老和四長老對上,雖說四長老身爲四長老,聽起來似乎位置不及二長老,然而他的實力卻實實在在的比二長老高出一截。這也是他膽敢和二長老叫板的原因之一。
兩人打在一起,四長老笑道:“真沒有想到,你竟敢跟我動手,這要是敗了,你就真的敗了!”
“哼。”二長老面色不顯,出後越來越急,打法尤其的瘋狂。
只是他再瘋狂也比不上真實實力的差距,被四長老尋了個空子,突然一掌擊飛。四長老大笑着,追趕被擊飛的二長老而來,“你就這點本事,還想保李正誠那個孬種爲主?別開玩笑了!”
他正笑着,忽然就聽到一陣喧譁響起,全部來至自己這邊的人——
“我的內力怎麼不見了?”
“不好!我們被下藥來!”
“卑鄙!”
四長老心裡“咯吱”一下,還沒有等他查探自身,就已經感覺到雙手雙腳突如其來的乏力,內力更缺了不止一成兩成。不用動手,他就知道他的實力已經發揮不出一半。
“你竟然下藥!?”他猛的瞪向二長老。
二長老平靜的站起身,“兵不厭詐。老四,你輸了。”
“不!你竟然對本家的人下藥逼迫,你這樣的行爲是犯了家規!”四長老怒吼着。
不等二長老回答,李正誠站了出來,笑道:“我是家主,以後的家規都由我的說了算。四長老以下犯上,試圖謀反串位,這是大罪。幸好二長老機智護主,才抓拿了反賊,這是大功。”
“你纔是反賊!李正誠,你以爲當上了家主又怎麼樣?李星淵的例子你還沒有看到嗎?就算你身爲家主,他也會成爲第二個大長老,把你作爲傀儡,以自身獨佔李家天下!”四長老喘着粗氣,厲聲說道。
李正誠心中暗暗一跳,表面卻道:“二長老爲人公正清明,容不得你這樣污衊。大長老和爹他們已故,你還拿他們出來說事,真是毫無道德之心。”
宋雪衣給的丹藥出乎意料的好用,沒過多久四長老那邊的人就抖被打壓下來。
雖然空氣中不斷傳來李正興和四長老的怒罵聲,李正誠卻依舊心情愉悅,嘴角上揚着停不下來,耳朵忽然聽見有人怒問:“你們是哪裡得來的丹藥?這根本就不是李家煉藥師能煉製出來的丹藥!”
李正誠哈哈笑道:“丹藥是宋爺所給,宋爺以宋家之名保我爲家主,連桃花小仙也說了,我是李家天命之主!”擡起頭,他卻看到李飛影的身影。
原來之前那問話根本就不是李正興他們問的,而是出於李飛影。
“你怎麼出來的?!”李正誠驚道。
李飛影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厲聲道:“你們果然和桃花小仙他們勾結!先是殺了大長老,然後殺了家主,再把我關押,爲的就是這家主之位吧!?只是你們想不到,想不到還有我,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有等李正誠回答,李飛影已經厲聲呵道:“動手!爲李家剷除賊人!”
一個個身影向李正誠這邊衝來。
李正誠和二長老同時色變,四長老怒道:“這是李博文的人!真是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之前他們和四長老那邊的人才惡鬥了一場,雖然最後四長老他們因中藥不濟最終敗了,可依舊讓二長老這邊的人勞損了不少,對突如其來的有一場惡鬥,不由感到棘手。
“這宋雪衣倒是準備的齊全啊。”二長老本來沒有想要用龍力丹,因爲它和三環青龍丹不一樣,三環青龍丹增長三層之下武者實力沒有任何的副作用,龍力丹用過之後的副作用則是讓人連續一天不能動彈,後三天能動卻不能施力,完全就跟廢人差不多。
然而,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他猶豫了。
夜色深沉,烏雲瀰漫,預兆着這一場家族亂鬥。
在他們狗咬狗咬得瘋狂兇狠的時候,李天安和柳落則無聲無息的闖入了李家的庫房。誰想到,李博文竟然把五行鍊金訣放在一堆賬本里面。
------題外話------
宋小白:爲什麼鳩兒還不長大,大家說讓鳩兒早點長大好不好?
衆:好!
宋小白:讓我們成親好不好?
衆:很好!
宋小白:讓你們吃肉好不好?
衆:非常好!
宋小白:讓我們生娃好不好?
衆:異常的好!
宋小白:妹紙們投票好不好?
衆:特麼麼的好!咦?
水水:快到我的碗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