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負傷

“砰——”

重物倒地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晰。

“璃歌——”一團人影如風般卷至夜璃歌跟前,單膝跪地,展臂將她抱入懷裡。

“是……你?”看清男子冷毅的面容,夜璃歌緊繃的神經立即鬆懈了,甚至綻出絲微微的笑容,“我還以爲,再也看不見你了……”

“說什麼胡話!”男子滿眸痛楚,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脣邊血跡,寒戾着嗓音道,“告訴我,是誰?是誰傷了你?是他嗎——?”

“不是——”夜璃歌艱難地搖搖頭,一則,她曾經答應過火狼,絕不在傅滄泓面前提及此事,二則,水狼如此作爲,大半是出於對傅滄泓的忠心,雖然他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夜璃歌卻也不想,讓傅滄泓出面替她“復仇”。

“算了,”傅滄泓伸指點住她的柔脣,“傷了哪裡,且讓我看看。”

“後,後背……”夜璃歌眉峰微蹙——胸腔裡刀絞一般地痛,讓她已然顧不得男女之防,“這院子裡沒人,抱,抱我進去……療傷……”

“嗯。”傅滄泓點點頭,俯身將她抱起,一腳踢開院門走了進去。

好半晌過去,橫躺於地的水狼才強撐着站起,以劍拄地,搖搖晃晃地走了——他知道自己鑄成大錯,現在夜璃歌身上有傷,傅滄泓不及理會他,待到此間事畢,他……想起昔日那些夥伴曾遭受過的種種刑罰,他不由激靈靈地連打數個寒顫,直感覺末日已經來臨。

……

廢院之中。

隨意尋了塊木板,傅滄泓小心翼翼地將夜璃歌置於其上,褪去她上身裙衫,但見她後背之上,赫然一個墨黑的手印。

“碎心掌?”他不由一聲驚呼,臉色隨之慘白。

“什麼?”夜璃歌只覺胸口痛得愈發厲害,幾欲昏厥,故而漏聽了傅滄泓的話。

“沒,沒什麼,”傅滄泓趕緊掩飾,強力捺住胸中狂卷的思潮,“你身上可有止痛的傷藥?”

“有……”夜璃歌吃力地答道,“在,在腰間的錦囊裡。”

傅滄泓自她腰間摸出錦囊,打開看了看,又問:“什麼顏色?”

“淡,淡黃……”

取出藥丸喂她服下,傅滄泓又運功替她護住心脈,及至夜璃歌呼吸漸漸平穩,這才小心地替她穿好衣衫,將她翻了個面,平平地躺在木板上。

渾身乏力的夜璃歌閉上雙眼,沉沉睡去,坐在她身邊的男子,卻陷入前所未有的焦灼之中——

碎心掌。

密傳乃金瑞南宮皇族家傳絕學,從不外泄,怎會有身負此絕學的人在炎京城中出現?又怎會傷及夜璃歌?

凡中此掌者,七日內若無法得到解藥,輕則武功全廢,重則心脈俱碎而死,是之謂——碎心掌。

可這七日之內,卻教自己到哪裡去取解藥?

輾轉思慮半晌,傅滄泓一咬牙,彎腰抱起夜璃歌,出了廢院,急匆匆直往司空府而去——看樣子,只能找夜天諍商議了。

……

淡淡的白霧在空中飄着,微薄的曦光勾勒出司空府的輪廓。

“什麼人?”

兩側侍衛大刀一揮,對準那貿然衝至大門前的玄衣男子。

“閃開!”玄衣男子目光森然,寒聲斥道。

“你——”侍衛好不氣惱——他們雖然只是侍衛,但因着背後這座司空府,好歹見過不少世面,從不曾見有人如此大膽,竟敢用這等語氣同他們說話。

侍衛們正要大聲喝斥,府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總管,這人——”

出來的恰是夜府總管夜飛,乍然看見階下之人,先是大吃一驚,再及瞧見他懷中女子,更是面色大變,連聲道:“足下,請跟我來。”

玄衣男子舉步踏上石階,如入自家花園一般,跟在夜飛身後,徑往偕語樓而去。

“大人,大人——”

是時,夜天諍正在院中吐息練功,夜飛急急奔進,口內叫道:“小姐她——”

夜天諍目光一閃,已然看清他身後的情形,顧不得許多,立即收功,吩咐夜飛道:“傳話下去,緊閉府門,凡府內人等,無事不得外出,府外人等若有事來見,必先報與我知曉。”

“是!”夜飛答應着,忙忙地去了。

“你,跟我來。”沒有別的話,夜天諍轉身朝房中走去,玄衣男子緊隨其後。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身負重傷的女兒,夜天諍將視線轉向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搖頭:“具體如何,我也不知情,只是昨夜,偶然在北市街上遇見……”

“北市?”夜天諍眸中閃過絲疑惑——好好兒地,璃歌去北市做什麼?傅滄泓又怎會在那裡出現?不過,眼下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先治歌兒的傷要緊。

“你說,歌兒中的,乃是碎心掌?”

“嗯。”

“碎…心…掌…”夜天諍喃喃地自語了一句,對於此種掌法,他也不是全不知情,只是想不到,世間竟還有會使此掌法之人,而且據歌兒的傷勢看來,對方的功力甚是深厚。

“我們必須找出下手之人。”玄袍男子語聲沉凝。

“你有什麼辦法?”

“此人一定還在炎京城中,等璃歌醒來,問明她在何處受的傷,我立即去尋。”

“未必。”夜天諍卻搖頭,“金瑞離璃國甚近,他隨時可走隨時可來,我們哪裡去尋?再則,即使你尋到,也未必拿他得下。”

玄袍男子沉默,他不得不承認,夜天諍所言,乃是事實。

“咳,咳咳……”恰在此時,躺於榻上的夜璃歌輕輕咳嗽着,睜開了雙眼。

“父,父親……”

“歌兒……”夜天諍趕緊俯身將她扶住,取過只枕頭塞到她腰後,玄袍男子無聲地看着這一切,眸中閃過絲微光。

“……我,”夜璃歌看向四周的目光依稀有些恍惚,“這是回來了?”

“回來了。”夜天諍點頭,“歌兒,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傷——”心下略一轉念,夜璃歌還是決定,掩藏事實真相,一則傅滄泓在此,二則董府之事內裡玄機重重,一個弄不好,就會牽扯出無數的紛爭來;三則父親最近煩亂的事已經夠多,她不想再給他增添任何的憂擾。

“你說啊。”夜天諍尚未說什麼,旁邊的玄袍男子卻已急了。

“是在北市,”夜璃歌無比肯定地道,“我覺察着背後有人,就藉故四處繞圈子,想將對方甩開,不想行至僻靜處,對方卻追將上來,痛下殺手。”

“果真如此?”玄袍男子重重重複,眸中有着明顯的置疑。

“就是這樣。”夜璃歌重複。

“那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

“他戴着斗篷,我沒能看清。”

“那其餘的人呢?”

“也是黑巾蒙面。”

玄袍男子和夜天諍一齊沉默,然後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歌兒,你且先歇着。”讓夜璃歌重新躺回枕上,夜天諍柔和嗓音道。

“嗯。”夜璃歌點點頭,目送兩人走出房門,這才闔上雙眼,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

書房之中。

“傅滄泓,無論如何,這次是你救了小女,夜某在此說聲謝謝。”

“此乃傅某份內之事,何足言謝?”玄衣男子一臉冷色,“閣下若真心言謝,不若讓我將歌兒帶走。”

看着這個桀驁的男子,夜天諍心中不由連聲苦笑,情知在這個問題上若再糾結下去,必然是不歡而散,趕緊轉移話題道:“依你看,此事該當如何?”

“既然金瑞涵都離炎京不遠,我即日趕往涵都,直入皇宮,找南宮墨索取解藥便是。”

夜天諍猛然一震,倏地擡頭,看定了這個男人。

雖則他早已斷定,傅滄泓乃是非凡之人,卻也萬料不到,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兩人寂寂無語,室中針落可聞。

許久,夜天諍方緩緩地道:“此去涵都,千餘里地,即使晝夜疾馳,也需四日光景,況金瑞皇宮的防守,據聞也是相當嚴密,要混入,只怕不易。”

“這個我自有辦法!”傅滄泓傲然道,“只要司空大人好好照看璃歌,七日之內,我定然返回!”

第一次,夜天諍心中產生了劇烈的動搖,和一絲悠淺的愧疚——他明明知道,北宏現在正處在危急關頭,他明明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最理智的做法,是折回宏都,去做他該做的事,可他還要裝作不知,任他前往金瑞嗎?

且不說北宏局勢動盪,即便那金瑞的國君南宮墨,只怕也不是好相與的人,傅滄泓此去匆匆,要靠什麼換取解藥呢?又憑什麼能夠來去自如?

若告知他實情,他又會如何?

還有,如果自己坐觀其變,是否能借南宮墨之手,除掉眼前這個,璃國將來最大的威脅?

倘若傅滄泓爲救夜璃歌死在涵都,歌兒又會如何?

看不見的思想鬥爭,在夜天諍胸中激烈地進行着,像有無數個人,拿着長矛你攻我殺,卻始終不見任何一方勝出。

“司空大人,拜託了。”尚自掙扎間,男子清冽的嗓音打破靜寂,夜天諍擡頭時,見到的,已是一抹杳然的背影。

“夜方!”重重一拍桌案,夜天諍提高聲音叫道。

“屬下在!”黑影一閃,已然出現在案前。

“去,”夜天諍一手撐着桌案,有些力不從心地道,“飛馬追回——傅滄泓。”

“傅滄泓?”夜方猛吃一驚,“北宏帝君,傅滄泓?他,他竟然在炎京?”

“按我的話去做!”夜天諍不及解釋,只神情焦灼地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傅滄泓踏足金瑞國境,否則後果如何,殊難預料。

萬一他真有什麼閃失,只怕自己的女兒——也,絕難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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