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諷刺!
決然轉身,她容顏之上清冷至極。
風至寒、天漸明、微涼轉移,偶一抹蕭瑟在天地之間盪漾。
那孤華芳影絕美與這塵世間的一切,落寞的神情在世間鋪張開一層撩人心魂的姿態,又像是集聚了這世間之最,成就了那最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一幕。
遠處,前進的腳步微頓,來人詫異的望着那女子落寞傷心絕望的神情,片刻後回神時,快速跑了過去。
“皇后娘娘怎會在這裡?快些跟女婢離去。”
魅一上前便是抓住了歌木蓮的手腕,歌木蓮低垂的眸子一動,驀然擡頭之間,手腕一動,便是脫離了魅的掌控。
“是你!”她冷冷擡眸,看向面前一身紅妝的熟悉女子,面容之上帶着一絲久違的警惕。
魅見此情景,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娘娘何須驚恐,難道您不記得了?奴婢是魅,皇上的貼身護衛。”
這樣的身份,她以爲這個聰穎的女子早該預料到了,卻不想她竟是這般待人謹慎。
聽言,歌木蓮擡眸看向天際漸漸的亮白,容顏之上一片冷清,說出來的話更是清冷至極。
“那又如何?”轉頭她看着她,試圖想要從她臉上尋求一個解答。
倏地對視上歌木蓮清冷至極的雙眸,魅不適地低眸望了一眼前方的雍華宮,輕聲道:“娘娘這般聰穎,難道還要奴婢多做解釋嗎?皇上在長樂宮裡,娘娘請。”
她雙手交疊在身前,眉眼低垂,對着她便是福了福身,態度異常恭敬。
……
與此同時,錦國郊外。
一場事端的掀起,必定是要用多人的性命來填補。
天際漸顯清明,女子走在長滿青草的遼源之上,遠處是山,山邊有水,偶有些許不畏寒的鳥兒飛過,帶起一聲聲清脆的鳴叫。
及膝的青草在寒風的沖刷之下,帶起層層波浪,猛然騷動之間,赫然讓女子止住了腳步。
像是預示到某種事件的發生,她緩緩抽出了手中之劍,像是欣賞一般放到眼前,眉目之間盡顯清冷,卻又是淺淺笑着。
皇上,既然蒼月回來了,便是幫你完成此事。
她脣角輕笑,輕靈的身子驀然騰空而起,朝着那跟隨許久之人襲去。
刀劍之聲,瞬間的在天地之間咋響,映襯着頭頂之上浩瀚雲霄,帶起一刀刀致命的攻擊,讓這一幕,逐漸地變得嘈雜起來。
“莫要做過多反抗,這隻會讓你死的更慘。”冷冽之聲在長劍穿透她肩胛骨之時,冷然道出。
他看着她,看着面前太過清冷的容顏,和她眼中的決然,心頭猛地一振懼顫。
手同時一鬆,下一刻,身體受擊,本是可以一擊將人拿下的他,瞬間便是被女子傷了心脈,反彈了出去。
他連連後退,緊蹙的眉目緊緊鎖着眼前女子,剛想上前,卻見她訕然一笑,帶着他的長劍飛身朝着山中快速離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男子看着蒼月離去的方向,冷
喝道:“窮寇莫追。”
受他多掌,他倒要看看她怎麼活?
似是被心中某種信念牽引,讓他放了她一馬,同時也想要看看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
“命人將山圍起來!”片刻後,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陰寒,冷然下令。
暗處,一人見此情景,快速朝着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面容之上隱隱有着擔憂。莫要出什麼事纔好,否則這個罪責她怎麼擔的起?
這一刻的歌木蓮永遠不知道,某個地方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正在替她受着一份本不該屬於她的苦楚。
將長劍緩緩從身體裡拔出,尖銳的疼痛讓她不斷地冒出冷汗,瞬間便是溼透了髮髻和衣衫,不知是什麼信念,卻是讓她仍舊保持清醒。
她將長劍緊握在手中,細細盯着看了許久,面容之上的冷漠在頃刻間灰敗而去,眼前一片空白,身體直直倒了下去。
……
福香樓。
王年醒來之時,才發現自己竟是沒有死,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和房間之內的陰鬱之氣,瞬間便是讓他緊了緊仍處於驚恐之中的心臟。
此時樓梯口又是傳來篤篤篤的聲響,王年迅速轉身,心中又是一驚。
“王管事,發生了什麼事嗎?”
片刻後,一個樣貌極美的女子出現在門口處,神情好奇的朝着房間之內張望着。
王年見此情景,立刻怒斥道:“何人允許你上來的,還不趕快下去!”
說話間,自己也快速離開了房間,出手之間猛地將那女子往前一推,噗通一聲就見那女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而王年卻視若無睹,交代人看着她之後,快速離開了福香樓,似乎急着去辦什麼事情。
然而他又怎會想到,其實最重要的不過是眼前之事,只見那女子從樓梯上滾下去之後,非但沒有哀嚎哭泣,反而冷沉了美麗的容顏,虎視眈眈地看向身邊的侍從。
那侍從見此情景,立刻警惕起來,叫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女子妖嬈反問。身體起落之間,突地長腿一掃,猛地將那侍從掃趴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你不知道嗎?愚蠢之極!”
冷冷看了一眼那侍從,女子轉身跟了出去,眉宇之間突顯了一抹凌厲之氣。
……
而此時,夏啓國的車隊因爲沒有配備較好的防衛措施,整個車隊在即將到達錦國京都時,突然受到了嚴重的伏擊,不知道是對方有意還是無意。
最終二十多個美人,僅剩下了爲數不多的十來個人,且個個都是受到了大小不等的傷害。
一下子本是平和的氣氛,瞬間變得人心惶惶起來,更是不知道該是前進還是後退。
一直以爲,後退是絕對的死路,那麼前進呢?
誰都不敢隨意揣測,在這錦國天子腳下竟是有人敢這般肆意妄爲,不顧錦皇威嚴,對她們下達殺手。
卻又是將她們留了部分下來,這其中所存在目的當真是駭人心魂。
或許在
這未來,她們要面對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猜測,在各個人的心底滋生,而最終矛頭卻不一而同的指向了錦國皇后,這個剛剛被冊封,卻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神秘女子。
難道會爲了得專寵而對她們下手嗎?驚駭,落魄在每一個人臉上呈現。
當她們懷抱着一身的狼狽,一步一步的踏入錦國京都時,卻是被那等在城門口的侍衛引去了另一處。
那個侍衛威嚴赫赫,在看到她們之後根本沒有過多表情,只道:“皇上已經下令,不管你們如何貌美賢惠,皆是必須先住進福香樓。”
如此,便是讓這批人更是認定,這次的災難拜誰所賜?
……
“果真個個都是絕色佳人,這夏啓國太子真是有心了。”
位於福香樓不遠處的高樓雅座之內,幾個身影在見此一幕之後,紛紛在桌前落座。
“日後也將是致命的武器。”一人回道。
而此時那仍舊位於窗前的男子卻是道出驚人之語,“你們未免想的太好。再美又如何?這些人最終下場不過是死路一條。庸脂俗粉能入得了誰得眼?也只能是陪襯而已。”
他開口之間,皆是莫測高深,思緒似乎還存在那女子飄然離去時的神情。不夠美,卻足夠讓人心生動容。
心口之處似乎被挑撥了一下,那男子猛地神色一怔,臉色冷沉之間揮去了心中一切雜念。
那幾人聽聞,紛紛噤了聲。心中又豈能不知,自己要對付的是怎樣一個恐怖的男人?
與此同時,雅座的門突地被推開,在衆人詫異之間,一個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同時快速關上了房門。
“我勸你們莫要執迷不悟,妄想要對付錦皇,最終下場你們心中該是最爲清楚。”
北之瑤一身樸素的出現在衆人面前,絕美的容顏即便脂粉未施,仍就讓所見之人失了心魂。
自從她脫困以來,一直未有回到宮中,不過是覺得這權勢地位已是與自己隔離的太遠。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犧牲了那麼多,若是到如今仍舊不能讓她醒悟,當真是她太過愚蠢,到如今仍是妄想要攀附上那個男人遙遠的心。
突然見到北之瑤,北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便是冷言道:“瑤兒,受了那麼多苦,難道你都不想報仇嗎?”
聽言,北之瑤眼中閃過一絲疼痛,自然北宇要對付錦皇,她的一切他一定十分清楚,只是這樣認知,爲何會讓她心中這般疼痛?
她高揚起頭看向面前的北宇,笑的苦澀。“哥,讓你失望了吧?”她聲色輕柔,卻是瞬間讓面前的男子皺起了眉。
“你和晴兒一樣,終是要毀在這男女情愛之上。”許久,他看着她,說的痛徹心扉。
她卻笑道:“這麼久不見,難道你不想抱抱我嗎?”她走上前,袖中冰冷的刀尖閃爍着異樣的寒芒。
……
長樂宮內異常寒冷,歌木蓮緩慢地走進空無一人的宮中,似乎走進的是地獄一般,緊緊地縮了縮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