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傾國?”
一手撫上那漆黑的髮絲,她面容之上笑的撩人心魂,龍曦擡頭略帶情慾的眸子對視上她的淺眸。
“是。”最是傾他一人心。
下一刻,便是被她低下的脣,輕吻了他的額頭,“多謝皇上憐愛。”
朱脣落下,輕轉淺嘗,琉璃紗帳內,春光滿溢,旖旎於一室的芬芳。
……
斕月殿。
清早的陽光暖了一身冷意,慕容蘭溪坐在銅鏡前,一身的素雅着裝,低調之中透着一絲尊貴的華光。
身後是北之晴爲她梳理着一頭及地的墨發,模樣甚爲乖巧。
只是那越顯蒼白的容顏,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弱不禁風。
“之晴,若是身體不適,日後便是可以不來爲哀家梳頭。”慕容蘭溪開口道,語氣之間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北之晴聽言,低垂的眸光微動,繼而道:“太后,妾無礙的。”
慕容蘭溪聽言,點了點頭,未有再進行勸阻,關於北之晴與龍蕭之事,她心中頗感哀傷。
自從那次見她焚香自殘,她便是派人去查了一些事情,只是怎麼也不能想到,北之晴居然和龍蕭有所瓜葛。
這樣的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難道龍蕭的回來,便是因爲北之晴?
慕容蘭溪不能確定,也不想去多思考這些個男女之間的情愛。
只要事情別鬧的太大,很多事她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好在如今她尚未將這些個公主正式納入後宮,若是有必要,將她送給龍蕭也未必不可。
此時的北之晴萬萬也想不到,慕容蘭溪竟然會在心中有這樣的打算。
她乖巧的爲慕容蘭溪梳着頭,見她今日心情甚好,便是又開口道:“太后,聽說歌美人昨夜裡回宮了,不知爲何今早竟是沒能來與太后請安。”
此番話語,看似無心卻是讓所聽之人心中瞬間一沉。
慕容蘭溪審視着自己雙手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凌厲,淡漠之聲透着他人不曾擁有的威嚴。
“之晴,知道哀家爲何時常讓你前來斕月殿嗎?”她問,見她神情一愣,又道:“因爲衆多公主之中,唯有你從不會去提起這宮中的諸多是非。”
說這話已是失望,慕容蘭溪轉回頭,繼續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日後,你便不用再來了。”
北之晴未曾想,自己的一句話竟是會在眼前這個女人心中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心中一驚,砰的一聲便是跪下地來。
“太后,妾錯了,請求太后原諒。”說話間,整個身體趴在了地上。
如今有慕容蘭溪護着她,龍蕭纔不敢有大動作,若是連慕容蘭溪都摒棄了她,她日後該是要如何在這宮中存在下去?
想着北之晴直感覺整顆心都揪緊了起來,小腹之處更是傳來了一絲絲疼痛。
見此情景,慕容蘭溪心中更是無奈,正不知該說些什麼時,門口之處傳來太監的稟報聲。說是皇上來了——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北之晴便是知道自己硬生生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看着面前的兩人,面容漸顯蒼白之中,更是狼狽的無地自容。
“妾,告退。”她趴着身子在地上重重一磕之後,便是快速起身逃離了開去。
龍曦與歌木蓮見此情景,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沒有過多表情。
對於北之晴爲何在斕月殿,也沒有心情去猜測什麼?
只是歌木蓮隱隱覺得,這北之晴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淡漠的眼閃過一絲凌厲,片刻間恢復平靜。
“妾,見過太后。”歌木蓮對着面前尊貴的女人低身行禮。
慕容蘭溪看着面前許久不見的歌木蓮,聲色威嚴之中開口道。“起身吧!”
一切一如以往,慕容蘭溪對於她的存在,似乎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就算是她如今大難之後迴歸,這個太后對於自己的態度也是冷冷清清。
歌木蓮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但是被厭到這種程度,實在也是夠糟糕的了。
回想一直以來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一開始她頂撞過她幾句,其他時候,應是沒有得罪到她吧?
靜默的空氣中,她垂首站立在龍曦身邊,思慮萬千。
卻是未曾想過,慕容蘭溪接下來竟是說了那麼一番話。
在久別之後的今日,這個太后當真是心思有所改變了嗎?
然而歌木蓮不知道的是,龍曦的傷神已是不能讓這個母親再去堅持些什麼,她的堅持不過是在龍曦完好的情況下,若是連這點都不能保證了,那麼她的堅持又有何意義。
“歌木蓮,既然皇上已經將長樂宮賜於你,便是有心許你爲後,哀家希望在未來的日子,你能夠爲錦國爲皇上多操一份心。”靜默之中慕容蘭溪淺淺開口,語氣已是沒有此前的凌厲。
歌木蓮始終低垂着頭,聽此言着實一愣,擡頭便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龍曦。
隨即回道:“是,太后。”
“多謝母后。”龍曦此時也開口道。
如此,此事也就此終結。
翌日一道聖旨的下達,順利讓這個僅是美人頭銜的女子,一夜之間成爲了這錦國的皇后,天下爲一的錦國,瞬間羨煞了無數少女的心。
也同時在這央央豐國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名爲歌木蓮的女子到底是有何能耐,竟是在多年後的今天,成就了一段傳奇。
讓那個足以令萬人敬畏的男子,心甘情願許她後位。
而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子曾經更是夏啓國太子楚凌公告天下的太子妃人選。
如今卻是成了這錦國的皇后,當真是不可思議,同樣是兩個極盡完美的男子,她一個小女子竟是可以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周旋許久。
一瞬間,又是一陣非議。
對此,歌木蓮皆是無視,這個時世本就無聊之人居多,龍曦敢許她後位,她又有何不敢坐的。
只是這麼一來,很多事便是要就此擱置。
看着擺放在面前華美的嫁衣,歌木蓮擡眸看向窗外,思緒漸行漸遠。
大婚被定在兩個月之後,兩個月——
“小姐,不好了,雍華宮傳來消息,皇上大怒。”此時,西月快速從外面走進來,進門便是大聲說道,神情很是緊張。
歌木蓮見此,輕微蹙眉。
……
錦國後宮,小閣樓。
“從來都沒想過要拿你來做些什麼?但如今卻是不得不這麼做了。”
玉牀前,頎長的身影漸步靠近,卻是在看清牀上人兒之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許久不見,竟是讓你這般憔悴,孩子的存在到底是個禍害。
他的手慢慢靠近她隆起的小腹,那下面竟是存在着一個鮮活的生命,指尖輕微顫抖,終是在靠近之時,驀然成拳收了回來。
面容之上有了一絲不忍。
“假如你能活下來,我便取了你。”
靜默的空氣中,他開口說着連自己都不信的話,眼神卻依舊冰寒至極。
片刻間,他彎腰伸手輕釦她的腰間,便是將人帶離小閣樓。
……
所有的一切,來的讓人措手不及,當歌木蓮隨着龍曦趕到小閣樓的時候,已是人去樓空。
看着那空蕩蕩的房間,龍曦陰鬱的眸子似染起翻江倒海一般的怒火,生冷的寒意瞬間將人壓的窒息。
歌木蓮看着他,看着他全身散發出來濃濃的殺氣,緊張的整個人精神緊繃。
到底是誰?
誰會在這樣嚴密的防備之下,仍是輕易的將人帶走。
歌木蓮左思右想也是沒有頭緒,對於龍陌的事情,她知道的實在太少。
更甚至,到如今她仍是不知到底是誰讓龍陌出事的。
空氣,沉冗異常,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能說話,唯有看着那站立在黑暗之中的男子,獨自承受着那份失責的煎熬。
歌木蓮心痛異常,在這樣的時刻,她竟是不能爲他做些什麼。
原來至始至終,都是他將她捧在手心裡,而她卻是次次的故意忽略他的存在,他的用心良苦。
還變扭的去計較那些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一直不敢問,不過是害怕聽到地是讓自己心碎的聲音。
歌木蓮,承認吧,其實你一直就是如此的懦弱,懦弱的害怕去承受任何一道傷害,每每如此都會讓你心痛如絞。
只是這份疼痛又怎麼比得上,你去傷害別人來的更多。
好傻!真傻!
眼前驀然被黑影掩蓋,她低垂的頭輕微擡起,一滴清淚驀然滑出眼角。
“別哭——”他輕聲道,伸手爲她拂去那鹹澀的淚水。
……
片刻後,雍華宮。
“一弦,下令將鳳兒帶回來。”高位之上,男子尊貴的容顏之上一片冷沉。
輕一弦聽言,即刻點頭道是。
“皇上,這件事是否需要稟報太后知曉?”輕一弦思慮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聽言,龍曦冷眸一簇,僅道:“不可。”
既然他想玩,那麼他便是陪他玩到底,看最終到底是怎樣一番模樣?
“東成國與夏啓國的交戰如何?”龍曦凌厲的眸子閃爍,突然問道。
張青聽言,身形一怔,即刻回道:“東成國武力強大,夏啓國幾乎是節節敗退,如今已是失去好幾座城池,如今東成國軍隊正蒞臨其他幾座城池。等候皇上最終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