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淺痕,婉透一絲清涼。
另一頭,歌木蓮所居住的幽蘭閣內卻盛火通明——
西月奉命一把火燒了幽蘭閣,可惜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歌木蓮並未在場。
傍晚的時候,歌木蓮終於願意起身,魅陪着外出走動走動。
六月的時間,繁花似錦,紫輕殿更是被楚卿打造的美輪美奐。
光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這楚卿是如何的忌憚這錦國,纔會捨得將這般精心打造的宮殿讓出來。
聽聞之前這宮殿一直是楚卿居住的,若有妃子,也只有一名蘭妃。
此時的歌木蓮並未察覺危險的來臨,某個人正因爲她的一時之念,在天下間廣佈人脈尋找她的去向。
赫連清嶽一身灰色布衣長衫,神色冷峻的站在屋瓦之上,背於身後的雙手握住一管翠綠色長笛,形式普通,質地上乘。
在見到荷塘邊的人之後,突地凌空而起,向那人衝了過去。
歌木蓮只來得及回身,甚至沒有看清眼前之是誰,喉嚨已經被一雙手狠狠掐住,一股窒息敢便傳來了過來。
“你倒是讓人好找~”赫連清嶽用着青川一般的嗓音說道。
見歌木蓮面露紅色,鬆了鬆手中纖細的脖子,妖魅一般的靠近她的耳垂。
“你可知,我最厭別人的欺騙!”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放開我!”
歌木蓮此時纔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赫連清嶽,長長的指甲渾然未覺已掐進他的血肉之中。
呃——
赫連清嶽一用力,歌木蓮釀嗆倒地。
“那日是我騙了你,你要如何請便!但我要說的是,歌木蓮無需爲任何人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日要殺你之人,若是見了我,我可爲那刀下亡魂,是與否?”她問,後看向倒地不省人事的魅,淡淡蹙眉。
她在賭,賭赫連清嶽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好,可仍不會殺她!
且,他仍有用於自己。
此刻,她到覺得某些事可明瞭了。便無需再那麼糾結了。
“即便如此,你也該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銀色的面具下赫連清嶽冷冷說道,長臂一揚,歌木蓮突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歌木蓮是在一間木屋裡,四肢被捆綁
在牀頭與牀尾。
面對於歌木蓮的震驚,赫連清嶽是這麼說的。
“你大概不知自己身重奇毒,與其浪費時間,如今倒是可以助我練毒。好生待在這裡,否則你會死的更快!”
明明聲音猶如青川,卻可以讓人不能忽視這其中的冷意。
過了片刻,歌木蓮纔將赫連清嶽的話分解——
她居然身重奇毒,且,命不久矣!!!
就像是爲了驗證自己所說的一般,赫連清嶽忽然拉過歌木蓮的手,尖銳的刀子就那麼劃過了她的手腕。
就着一盆盛開鮮紅的花,血順流而下滴落在花瓣之上,就見那盆盛開鮮紅的花瞬間就在她血的澆灌之下枯萎殆盡。
她的血裡有毒——
歌木蓮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側着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冷聲質問。
“我說了,你可以助我練毒。”赫連清嶽無視她冷漠的眼神,拿過一個瓷碗讓她的血全部流在碗中,似乎真的要拿她的血來做些什麼?!
這種行爲一直持續到碗中血的數量即將沒過警戒線時,赫連清嶽才罷手。
他將血以不同數量裝入不同大小的兩個瓷瓶之中,此瓶可保存鮮血。
隨後帶着稍小的一瓶轉身出了屋,而那一瓶卻是留了下來。
屋外,一陣冷風呼嘯而過,一個身穿青布衣衫的男子迅速在赫連清嶽面前站立,“主上!”後又恭敬垂首道。
“何事?”赫連清嶽問道。
“幽蘭閣起火,且火勢兇猛。”那人回道。
赫連清嶽冷眸一沉,一個火勢兇猛便可知其中意義。
“撤銷紫玄令,我已尋得那女子。”赫連清嶽說着隨手將手中的瓷瓶放到來人手中,“此毒實屬罕見,儘快尋得解藥。切勿耽擱!”
“是!”那人接令,快速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赫連清嶽看向遠方,漆黑的眸子暗沉無比。
翌日,豔陽天。
這夜歌木蓮睡得渾渾噩噩,一直被噩夢糾纏着,導致眼前一切都似真似幻,變得不真實。
夢中不斷的出現一個紫色錦袍的男子,不斷的追着她跑,不斷的追,不斷的追,即使她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躲開他。
她從不怕任何人的靠近,卻直覺的想躲避那人的靠近。
直至醒來也無法脫離這虛空的夢境——
“公主醒了便好,身體可有大礙?昨日幽蘭閣失火,這夏國實屬不安寧,吾皇已下令三天之後啓程返回錦國。”
魅在一旁扶住被噩夢驚醒的歌木蓮,此時見她滿頭虛汗,不禁皺眉。
歌木蓮被握住的左手本能的一陣顫抖,此時才發覺身邊竟是有了人?
“婆婆——怎麼會在這裡?”
繼而又看向自己的手,卻有傷口,不過已經被包裹起來,看似已無大礙。
“昨日公主被人虜了去,是侍衛將你救回來的。”
對於撒謊十分擅長的魅,這點小事實在是難不倒她。
倒是昨日她的大意,差點釀成大禍,好在如今歌木蓮能安然無事。
“原來如此!”歌木蓮起身離開牀鋪,走到前方的桌子旁坐下。眼前赫然立着一個玉瓶。
“這是從尋到你的地方發現的,我一併帶了回來。”魅見之立即道。
歌木蓮聽聞眉梢微動,轉眼間又拿過玉瓶,一觸碰便被瓶身冰涼的溫度給驚到。
赫連清嶽竟然未將她的血帶走,豈非是成全了她?
“你剛剛說三天之後我們要離開夏啓國?”歌木蓮轉頭看向魅。
“是的,公主。另外昨日幽蘭閣失火之時有一婢女被火燒傷逃出,自稱是您的人。”魅又說道。
見歌木蓮面色毫無異動,心頭稍感不解。
“幽蘭閣失火?”歌木蓮淺然一笑,“既是如此,不妨帶我去見上一見。”
——
歌木蓮未曾想過西月竟然進了宮,且成了這縱火者。
看着西月臉上爲了掩蓋事實而必須留下的那觸目驚心的火燒傷,歌木蓮只能再次嘆息這個時世人的愚忠。
但她並不會因此而憐惜,因爲西月所忠之人並非是自己,而如今的到來更是帶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目的。
這種目的,竟讓她退卻。
“本宮並不認得此人!”
歌木蓮看着西月蒼白的容顏即刻轉爲驚駭的顏色,淡漠的眸子仿若一湖冰冷的泉。
(話說再看的親能否冒個泡%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