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鳳無力的靠在門邊,幾次想出去終究還是強自忍了下來。
華玉鸞又靜靜地坐在窗前,門輕輕的虛掩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三更鼓響,華玉鸞的閨房燈依然亮着,她依然坐在窗前,終於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華玉鸞房間裡的燈光滅了,同時,華玉鳳的房間,燈光也悄然熄滅。
華若虛終於還是走進了華玉鸞的房間,果然如華玉鳳所說,華玉鸞沒有拒絕他進來,而是根本就在等他。當華若虛將華玉鸞橫抱起來的時候,華玉鸞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勝利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
花非夢的離開,讓華山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華玉鸞也沒再要求華若虛什麼,對他是溫柔似水。
不過,世上的事情總是變得太快,這天一早,有人送來了一份加急信函,給華若虛的。
華若虛有些疑惑的打開,裡面是一條手帕,手帕上繡了一個美麗的女子,赫然是華天星!而手帕上,還有兩個字:金陵!
金陵,一個多月以前,他的腦海裡就經常無故出現這個地名,那時候就有一種冥冥中的力量,驅動着他前往,如果不是因爲雪悠悠的事情,他現在恐怕早已經在那裡了。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一定是華天星在那裡等他,因爲,除了她自己,不會還有人能這樣把她的相貌絲毫不差的畫出來。
金陵,他必須去金陵一次了。
“師姐,我要走了。”華若虛輕輕地擁着華玉鸞,柔聲說道。
“記得早點回來。”很意外的這次華玉鸞沒有問他什麼原因,只是很溫柔的叮囑着他。
……
就在華若虛離開的第二天,華玉鸞也離開了華山,而第七天,華玉鳳也離開了,因爲江湖中,又有大事發生了,不過華天雲卻似乎已經有退隱江湖的打算,這些事情已經完全交給他的女兒了。
武林各大門派中,除了魔宮及其下屬的黑道門派,皆有數名弟子突然身亡,而死亡的原因很多,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他們身上的致命傷都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是傷在其他白道門派的武功下。武當一名弟子死在少林金剛掌之下,而另一名弟子則死在峨嵋劍法下,而峨嵋卻有一名弟子死於崑崙派的飄搖劍法,另一名弟子則因青城派的繽紛劍法而亡。諸如此類的事件,已經接連發生,枚不勝舉,各派之間,紛爭迭起。
葉不二和葉舞影父女聯手召集了七大門派和四大世家的代表,一起在金陵葉家相聚,解決這件紛爭。
……
金陵,乃六朝金粉之地,其繁華自不在話下。
華若虛漫無目的的遊蕩在金陵城裡,他來到金陵已經有一天了,然而他卻根本就無法找到華天星。因爲那手帕上,除了金陵兩個字,就再也沒有任何線索。
“華兄弟,能賞臉喝一杯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他上空響起,華若虛擡起頭,卻發現對面的酒樓正有人對他舉杯,而這個人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赫然是封平。
華若虛在封平的對面坐了下來,封平現在的樣子似乎又有了不小的變化,或者說是沒變,因爲他現在的樣子跟華若虛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但卻不是他上次見到的那樣。
“封大哥,多日不見了!”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華兄弟,到現在你還肯叫我一聲大哥,我封平已經知足了。”封平仰頭灌進了一大口酒,然後爲華若虛斟了滿滿的一碗。
“來,我們幹完這碗。”封平說着又是仰頭將自己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華若虛稍稍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多想,也捧碗就飲。
“我封平是個酒鬼,我不知道能用什麼來表達我的歉意,我只能請華兄弟你喝完這碗酒。”看着華若虛喝完這碗酒,封平的語氣變得有些感傷,“從現在開始,我封平,不再是你的兄弟,因爲,我沒有這個資格!”
“封大哥,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華若虛微微沉默了一會道,心裡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封平這段時間似乎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華兄弟你寬宏大量,你可以原諒我,然而我封平卻不能原諒我自己,今天就此告別,臨別前,再送一句話給華兄弟:做人不要太寬厚,象我封平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你結交!”封平說完一個翻身,從窗口跳了下去。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封平又開始吟唱着這首《將進酒》,語氣依然是那麼的豪邁,跟華若虛第一次聽到時,幾乎沒有分別,只不過,似乎多了一分滄桑。
華若虛心裡一陣失落感襲來,轉過身,卻又呆住了。
還是那一身翠綠,臉上依然是那般的美麗無暇,依然是那般的惹人憐愛。
“華大哥,不認識悠悠了麼?”一聲幽幽地嘆息。
“悠悠,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華若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曾經是她讓他身敗名裂,成爲了江湖中人人唾棄的採花賊,是她讓他忍受着不被人理解的煎熬,也是她讓他受着不停地追殺,他的心裡對她有過怨恨,有過不滿,然而現在見到她突然出現在眼前,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那不是恨。
“沒有華大哥,悠悠一個人怎麼會好呢?”雪悠悠低低地說道。
華若虛心裡卻是有些納悶,不知道雪悠悠到底是在想什麼,本來他以爲雪悠悠不想和他在一起,所以纔要故意陷害他,現在看起來,事情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華大哥,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好嗎?”雪悠悠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華若虛,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淮河上,雪悠悠和華若虛坐在船頭。船艙裡傳來細細的絲竹之音。
船上的歌女則是納悶不已,象華若虛這種情侶一同前來的顧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只要他們給錢,她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