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時感覺胃裡一股血腥味兒朝上躥,然後直接癱軟在地上,我想我應該還會再多喝兩杯。
當然,最後許還山很乾脆的給了八萬,並且還好心的將我去醫院洗胃治療的費用一起給付了。
從那之後,他倒是不再賭我喝酒,來得卻是更勤了,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太一樣了。
好在三杯紅酒對我來說並算不得什麼,所以也沒再討價還價,反正許還山的性子我也算了解,想讓他喝酒,我有的是辦法。
喝完一杯,許還山已經將另一杯給遞了過來。
我接過酒杯,便仰頭喝下。
喝完,湊到許還山的耳邊。“許總,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就來。”
我並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間,只是因爲我總覺得,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尤其是夏夢,因爲我沒有過來,所以夏夢一直陪着許還山。
我進來之後,夏夢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總覺得她又話要說。
“這纔剛來,上什麼廁所?”
許還山一把將我拉回去,跌坐在他的腿上。
“許總,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我轉頭看許還山,“剛纔不是急着來見你嗎?也沒顧得上。”
許還山不太相信的看着我,“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騙您不成?”
我輕輕一笑,主動在許還山的臉頰親了一下,趁機起身,拍了拍坐在許還山另一邊的夏夢。
“親愛的,替我先陪陪許總,我一會兒就來。”
說完,也在夏夢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姐,快走!”
我有些錯愕的看着夏夢手中手機頻幕上的幾個字。
夏夢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知道我已經看到她手機上的字了,藉着我身子的遮擋,趕緊將字刪掉,將手機放進口袋。
我不知道夏夢爲何會給我說這句話,還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
許還山算得上是我熟悉的客人,雖然幾次出高價買我出臺,都被我拒絕,但是除了初見見面的不愉快,過後倒也沒有特別出格的行爲,頂多就是摸兩下,親兩下。
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被客人佔便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比他過分的客人也不是一兩次遇上。
我不敢多做停留,夏夢是我在西河唯一的姐妹,也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親愛的,記得幫我點一首心雨,等我回來跟許總唱。”
我拍了拍夏夢,又朝許還山笑了笑,這才起身,離開沙發。
夏夢趕緊自己倒了一杯酒,向許還山敬酒,我笑了笑拉開包房的門,朝員工洗手間走去。
包房裡不是沒有洗手間,但是夜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小姐是不能夠使用包房裡面的廁所的,那是給客人用的,就如夜場裡面的員工上下班一定要走員工通道,不能夠從大門出入是一樣的。
推開洗手間的門,忽然一陣暈眩襲來,我趕緊伸手撐住牆。
一陣陣的暈眩襲來,伴隨着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
不好!
在夜場待了三年,此刻我就算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還山給我的酒裡,有問題!
我想也沒想,拉開洗手間的門,搖搖晃晃的便朝洗手間的門口奔去。
在夜場裡,小姐被客人下藥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但是我卻從沒想過許還山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畢竟,我認識他也三年了。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甩甩頭,扶着牆壁大步的朝前走。
包房是不能去了,我相信等不到多久,許還山就會出來尋我。
夏夢既然傳了消息給我,這會兒應該會替我拖住許還山,媽咪是不能信任的,她一早就恨不得我能夠出臺,只是礙着我的堅持,加上我即便是不出臺,也一樣不比其他人掙得少,所以她纔沒有爲難我。
我必須離開這裡。
我慶幸的是雖然暈眩,但此刻我的腦子還能夠思考,還能夠辨別方向。
扶着牆壁,朝大廳的方向走去。員工通道都是夜場裡的人,誰都認識我,在這裡,發生的陰暗事情不是一兩件,而大廳則不一樣,大廳來來往往的都是客人。
許還山的勢力我是清楚的,他的脾氣我也是清楚的,總得來說,除了第一次見面,他對待我算是客氣的,但是對其他的小姐,卻是暴戾得很。
我並不知道夏夢能夠拖住他多久。
所以腳下,我一刻不敢停留,儘量讓自己腳下的步子看起來正常一些,但卻仍舊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