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去了一家海鮮排檔。8點了各自愛吃的東西,等着飯菜上桌。江悅珊拿着手機玩微信,不知道哪搖來個帥哥聊着,靳以哲道:“小心遇上壞人,不要誰都聊。”
江悅珊嘿嘿笑道:“姐能怕那壞人?姐一腳就給他踹飛。”
靳以哲滿臉發抽,“那些壞人都不是用打的,用藥的。跟着你,用手帕在你鼻子底下一晃,你就會暈過去,然後任着人家爲所欲爲。”
江悅珊滿臉冒黑線,“我就那麼傻啊,任人拿塊手帕在我鼻子底下晃,你當我是過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啊!用兩根薰香也能薰過去。”
“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反正你是個女人。”靳以哲沒好氣地兒說棼。
江悅珊道:“什麼女人呀,我還沒結婚好不!”
靳以哲便不理她了,“聽不聽隨你了。”
海鮮端上來,靳以哲先吃了起來,江悅珊哼了一聲,也開始動筷子。吃完了不用上手的,開始剝螃蟹,江悅珊先揪了個蟹鉗子下來,擱嘴裡一咬,咯吱咬開了那蟹鉗,她吸裡面的肉吃。可是才吃了兩口就慘叫了起來,“呀喲我靠!桂”
靳以哲忙看過去,江悅珊一手攥着另一隻手的小手指小圓臉抽成一團。
靳以哲忙抽了一張乾淨的餐巾紙過去,一手攥了她的手腕,一手去給她擦那傷口,“瞧你這個毛躁勁兒,吃個螃蟹都能扎手。”
靳以哲數落着,查看她的傷口,她白皙細細的手指上被蟹鉗扎破了塊皮,正在往外冒血。
他再抽了一張餐巾紙堵住她的傷口。擰眉道:“報應知道不?不聽勸就是這後果。”
江悅珊憤憤地白了他一眼,“不八婆,你會死啊!”
靳以哲沒好氣兒地瞟她一眼,不說話了。他伸手拿過一個最肥的螃蟹咔嚓掰開了殼,用筷子把裡面的白肉都挑了出來,放在眼前乾淨的餐碟裡。江悅珊就氣呼呼地看着她。靳以哲也不擡頭,把手裡的那個螃蟹掏幹挖淨了,又拿了一個新螃蟹過來,繼續剛纔的動作,再一次掏幹挖淨,便把滿滿都是白肉的小餐碟推到了江悅珊的面前,“諾,吃吧,多吃點兒。8”
江悅珊立時咯咯笑起來,“以哲,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她笑嘻嘻地把小臉湊了過來,嘴脣蹭到靳以哲的臉上,吧的親了一口。
“諾,獎你的三國之妖才。”
她說完又調皮一笑,開始低頭吃蟹肉。
靳以哲滿臉都紅了。坐在那裡渾身好像都不自在了。江悅珊只顧低頭吃東西,也沒擡頭看他一眼。靳以哲說:“我去趟衛生間。”
他便起身走了,身後,江悅珊咯咯笑起來。笑聲清脆而活波。靳以哲腳步飛快地到了衛生間,對着盥洗室的鏡子照自己的臉,右頰上隱隱有一個紅印,他伸手摸了摸,滿頭滿臉的燙。
“哎,以哲?”從衛生間出來的江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靳以哲被駭了一下似的,忙喊了一聲:“霖哥。”
江霖笑道:“喲,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靳以哲很窘,“剛纔……剛纔被蚊子叮了一下。”
“哦。”江霖似是在琢磨怎麼樣的一個蚊子可以把人的臉整個叮紅。“我那邊有幾個同事,要不要一起過去?”
“不不。”靳以哲忙搖頭。
江霖便笑笑:“那我先走了。”
靳以哲看着江霖走出去,他的剛纔不知因何而緊張不已的心才鬆懈下去。他從盥洗室回來的時候,江悅珊還在有滋有味地吃着,這丫頭其實就是一小吃貨,靳以哲在心裡腹誹着。
“臉不燒了?”江悅珊頭都沒擡地問。靳以哲差點一頭磕在地板上。這丫頭片子那嘴巴是真犀利。但是靳以哲只敢這麼想,對着江悅珊,他是什麼都不敢說。
他這輩子,好像就遇上了江悅珊這個剋星了。
“你吃完了沒有?我吃完了去外邊等你。”他沒好氣地說。
江悅珊叫道:“你才吃幾口啊,來來再吃點。”
靳以哲道:“吃飽了。”
他大步從她的身旁走了過去直接走出了大排檔,江悅珊自然也不會再吃了,留下一桌子飯菜,追了出去。
“喂,靳以哲!”
她追上來,扭住他的胳膊,“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真沒有紳士風度!”靳以哲道:“我怎麼沒紳士風度了,我吃完了還不行走啊!”
江悅珊道:“你吃完了,可我還沒吃完呢!”
“好好,那你再回去吃呀!”靳以哲說。
江悅珊哼了一聲,“我纔不要!”
她氣呼呼地拉開了靳以哲的車門,鑽進去了。靳以哲也鑽了進去,江悅珊卻皺着眉頭低叫了一聲,“以哲,我手疼啊!”
靳以哲擰眉看看她,“拿來我看看。”
江悅珊把那隻被螃蟹扎過的手指讓他看,靳以哲看了看,那上面好像又流血了,他皺皺眉頭,從扶手箱裡抽出一張手帕紙來,在她的手指上繞了兩下,又繫上一個扣。
那動作很輕,與剛纔跟江悅珊拌嘴的靳以哲恍若兩人。
“好了。”他鬆開了她的手指。
江悅珊咯咯一笑,眼睛亮得像星星,“以哲你這人也挺好的嘛,爲什麼就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她們真不長眼睛。”
靳以哲的臉一下子又黑了,“我喜歡打光棍行不啊!”
他呼的一下子就將車子開走了六扇風雲全文閱讀。
江悅珊被車子的突然啓動下了一跳,低叫了一聲,那拳頭也落在了靳以哲的肩頭。
靳以哲繃着肩部的肌肉捱了她一記粉拳,車子又提了速向前駛去……
美國
陳皓宇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躺在牀上,翻看着手機裡一張張照片。青山綠草,美麗纖秀的姑娘,她的徐糖糖,她像是山間一株清香的百合。陳皓宇凝視着那一張張照片出神,手指許久纔在手機屏上划動一下,徐糖糖或沉思,或微笑,或垂眸的樣子在他的腦海中凝固。
“糖糖,此時此刻,你在做什麼?可還在怪我?”
陳皓宇靜靜地凝視着天花板,他的這一生,就要這樣度過了嗎?與心愛的人天各一方,永不得相守。
“徐糖糖。”五年前的一天,在x大學的林蔭路上,他擋住了她的去路,他是專門爲找她而來的。
十八歲的徐糖糖手裡拿着一本書,眨着那雙明月般的眼睛輕聲說:“皓宇哥。”
陳皓宇定了定神,“糖糖,晚上跟我去划船好嗎?”
徐糖糖羞澀地一抿脣,“好啊,六點鐘行嗎?”
“行。”他爽快地說,內心裡雀躍不已。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他早早地開了車子等在她的學校外面,徐糖糖高挑的身形如天宮仙子娉婷而來。她戴着一款麻色的遮陽帽,帽檐上裝點着一朵白色和粉色的花,穿着青色的長裙,走過來,陳皓宇下了車,俊顏以最帥氣最最溫朗的笑容迎接着他最最心愛的姑娘。
“皓宇哥。”徐糖糖有些羞澀,站在他的面前,清亮的眼睛凝視着他,他的手伸過去,拉住了她的。她的手真是軟,握在手心,讓他心神一陣搖動。竟不敢用力。
他拉着她一隻手,轉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在她的腰間輕扶了一把,讓徐糖糖邁上去。然後他去另一面鑽進車子。
徐糖糖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車子了,他,江霖,靳以哲,徐豆豆,江悅珊,徐糖糖,還有那個遠在英國的伊飛飛,他們假期裡常常在一起。
陳皓宇不疾不徐地開着車子,糖糖坐在他身旁,很安靜,眸光順着車窗望着一路上的風景。
“以哲和悅珊會去嗎?”她回頭問了一句。
“呃……”陳皓宇遲疑了一下說:“就我們兩個,好嗎?”
糖糖的眼睛像是最清亮的兩汪泉水,她笑了笑,陳皓宇記得,她那一笑很美很美,像夢像幻。
他把車子開去了一處湖中公園。租了一條船,他牽着她的手上去,讓她坐在船頭,他執了漿慢慢划動。湖中游船不多,只有三四條,清波盪漾,年輕的情侶們深情相依。
修長的柳條一直垂到了糖糖的頰邊,她微垂着頭,長裙覆住腳面,一隻手支着額,不知在想着什麼。
他把小船劃到了山腳下,空氣在靜靜流動,徐糖糖擡頭的時候,看到陳皓宇一雙眸子正深深地凝視着她。
糖糖扯扯脣角,有點兒緊張,因爲那個人是自己心中所愛,所以在這個獨處的時刻,在這安靜無人的時候,她有些慌亂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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