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捏着手機,身形有些發顫,“徐長風你真是卑鄙到家了!”
那邊的人輕笑:“我卑鄙,好,我還就真就卑鄙了。我這兒馬上就寫信去。”他說完竟是要掛電話,立即去寫信的樣子,白惠驚急的尖叫,“徐長風你敢!”
她這一着急,腦子裡猝然間一暈,身形一晃之間,她的手臂下意識地在牀頭櫃子上一支,楚瀟瀟送給她的白色百合花連着瓶子一起跌到了地上。
瓶子裡的水撒了一地,而手機那邊的人已然驚覺,“你怎麼了?”
白惠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強自地穩定着心神,將手機合上了。人從牀頭櫃子上爬了起來,手肘處火燒火燎地疼,她一手撫着昏沉的太陽穴,坐到了牀上丫。
徐長風很快就趕過來了。
不能不說,電話裡那聲驚叫還有瓶子墜地的聲音讓他的心極爲不安。他的車子開得飛快,在十幾分鍾之後就到了她的住所了。他有她房子的鑰匙,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了上去,一把推開了房門。她正歪倒在牀上,手扶着頭,臉色有些白媲。
“你怎麼了?”的眸光從地板上滾着的花瓶和一大束的鮮花上掠過,心頭跳得厲害。
白惠看了看他,仍是一手放在太陽穴上,“頭暈。”
他已經奔了過來,伸手到她的額頭,“怎麼又暈了?剛纔是不是摔了?”她的樣子讓他的心頭涌出說不出的擔心來。
白惠蹙緊了眉尖,“徐長風,你……”
“我不還沒做嗎?你就這個樣子了,你!”徐長風心頭窩火,但還是伸手臂將她的身形攬在了懷裡。他不敢斥她一句,她的臉色那麼白,還有那突然的暈眩讓他說不出的擔心。
白惠仍然很生氣的樣子,但顯然又是連生氣都力不從心,“我跟楚瀟瀟光明正大的,我們沒有任何一絲不軌的行爲,你爲什麼要做那麼卑鄙的事?想當初你和楚喬,你們光明正大的大街上秀恩愛,在親朋好友面前秀恩愛,我是不是應該拿把斧子劈了你們!”
她的眼睛裡閃着憤怒的火,可是偏偏又很虛弱,讓她說話都感到費力,身子在他的懷裡,而一隻手卻是抓緊了他的衣袖,“你還想怎麼欺負人呢?”
她的樣子明明是撐着一把火,可卻又是那麼柔弱,讓他的心頭一時間如在火上煎一般。
“好吧,是我罪有應得。”他站起了身,將她放回牀上,有些頹喪地向外走去。
白惠深深地合了閤眼睫,她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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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齊睡眠中長臂一伸,想要摟住身旁的人,可是卻摟了個空,他便一下子睜了眼。
視線裡,一道姿容靚麗的身影正走過來,她沒有穿衣服,身材高挑,膚色潔白,女性的特徵柔美而曼妙。
到了近前,那雙纖纖玉臂一下子就勾住了靳齊的脖子,嫣紅的嘴脣吻過來,帶着熟悉的香水味道,接着是柔膩膩滑過來的女人身子,靳齊一陣的目眩神迷,
他反手就將那具柔軟而滑膩的身子攬住,結實的身軀一下子壓了下去。
喘息,和急切的索取中,身下那張連做/愛都會妝容精緻到不忍弄花的臉,恍惚間,似乎變成了一張熟悉的的容顏,有點緊張,有點慌亂。他定了定神,仍是緊緊地吻住了她。
林婉晴在嬰兒室裡陪着小開心玩着積木,這兩天,她的男人一直都沒回來,白天沒有人影,晚上也不見人。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沒說,而她也沒打電話問過。
她想,或許和他的喬喬在一起吧!
她心不在焉地陪着自己幼小的兒子慢慢地插着積木,又不由低頭瞧了瞧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第二個孩子了,她和他,轉眼之間,就有了第二個孩子。她不由感嘆的同時,又爲自己感到一絲可悲。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來,接着房門被叩響,林婉晴說了句進來。
房門便開了,一個青年男子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道:“少夫人,老闆他有回來嗎?他的手機打不通,可是公司裡有急事要找他處理。”
“他去哪兒了?小陳?”林婉晴轉而問了一句。
小陳怔了一下才道:“呃,老闆去加拿大了。”
“哦。”林婉晴淡淡地哦了一聲。
“去做什麼了?那邊有業務嗎?”她又問。
“沒有。老闆沒說做什麼,我回去了少夫人。”小陳轉身離開了,身上有淌汗的感覺。飛往加拿大的機票是他買的,兩張,一男一女。他暈頭了才跑過來問一遍。不過,這位少夫人沒什麼架子,好像也不太在乎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外面另有新歡的樣子。他想了想又放心了。
靳老爺子推門進來了,“晚晴啊,阿齊去加拿大做什麼去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林婉晴站了起來。
靳老爺子便凜了眉出去了,外面靳老太太的聲音響起來:“阿齊都出門好幾天了,她卻連自己的丈夫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這媳婦娶過來做什麼的!”
林婉晴只是攏起了眉宇,他從來都不想讓她知道他去哪兒,她又問了做什麼呢?
她將小開心交給保姆帶着,自己穿了大衣理了頭髮,從樓上下來了,靳老太太道:“你上哪兒去?”
“我出去走走媽。”林婉晴說。
靳老太太道:“天氣不好,你還大着肚子呢,沒事就別出去了。”
“媽,我天天呆在這裡會悶死的。”林婉晴不由說道。
靳老太太便沉了臉,“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靳老爺子道:“讓她出去走走吧,年紀輕輕的,天天關在房間裡也不好。婉晴啊,早去早回,路上小心點兒。”
“知道了爸爸。”林婉晴對公公的大度感到很溫暖。若說在這個家裡,誰對她最溫和,當然就是她的公公了。婆婆雖然也不會隨便地斥責她,但卻是偏着兒子多一些,是明顯護犢子的一種人。
靳齊不在家,她正好可以去看看她的白姐的,林婉晴感到很高興。她從家裡出來,特意穿的很休閒的衣物和鞋子,邊走邊給白惠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有人接聽,她有些鬱悶,不知那邊是啥狀況。她也不知白惠早已搬離開原先的住所,而是打了輛車子就奔着那裡去了,房子自然是沒有人的。她有點兒鬱悶地原路返回。
星星已經出來了,雖然天氣乾巴巴地冷,不過,心情倒真是挺好的。她自從那一次被靳齊下了禁足令,就好久沒有出來過了,就連日用品,都是家裡的傭人統一採買。現在,她站在這城市的街頭,呼吸着外面陰冷卻新鮮的空氣,倒真是說不出的舒暢。
她正慢悠悠地走着,肩膀處忽然間一沉,接着她的身形被一股力量帶了一下,人差點兒摔在地上。還好,手臂扶住了一旁的大樹,但肋下的包包已然不見了。
一道男人的身影手裡拿着她的包,飛快地跑掉了。
“喂,你給我!你站住!”她又驚又急地喊。一手扶着大樹想站穩身形。
“小姐你怎麼樣?”有個溫醇的男人聲音傳過來,接着就有人扶住了她的腰。
林婉晴也沒看那人的臉,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手,“幫我抓住他啊,他搶我包。”
那人看着她急切的一張臉,濃眉一點點地攏起,繼而又略顯無奈地笑了笑,“他已經跑了。”
林婉晴聽見那無奈地笑,這才定晴一瞧,這一瞧,竟是呆了一下,這個男人有着一張成熟而溫和的面龐,看起來有點兒眼熟。
而那人卻是鬆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溫聲道:“你有沒有傷到哪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謝謝。”林婉晴記憶的某個角落裡亮了亮,她恍似想起了這個人來。
陳光修笑道:“你包被搶了,是不是沒有錢坐車回家?要不這樣,坐我車,我送你回家?”
“謝謝你,陳先生。”林婉晴黯然垂眸。一見到陳光修,她就想到了很久之前那個難堪而又屈辱的日子,她半夜跑出去,在外面流浪了一整個晚上。最後又累又餓,睡在他公司門口處的臺階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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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可能是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