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有幾個朋友我還不知道?”靳齊再次譏誚地冷勾脣角,“林婉晴,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呀!你和楚喬跑到加拿大去,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林婉晴憤憤地對他嚷。
靳齊一凜濃眉,“你敢管我!”
“我爲什麼不能管啊!”林婉晴也憤憤地瞪着他,一向怯弱,唯他命是從的她,竟也仰起了下頜與他回瞪丫。
靳齊神色陰鷙中又不由意外,而此時靳老爺子上了二樓,“你們兩個吵吵什麼!阿齊,你又兇晚晴做什麼!”
靳齊看到突然間出現的父親,眼睛裡滾動着陰鷙但還是鬆開了妻子,林婉晴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轉身便進了旁邊的嬰兒房。
靳老爺子對兒子道:“既然你還沒睡,就到我書房來。”
林婉晴關上嬰兒房的門,一顆心還仍然不平靜地慌亂跳動着。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走向一臉驚奇看着她的兒子,“開心。媲”
“媽媽。”小開心走過來抱了她的大腿,“媽媽,爸爸兇你。”
兒子一句話讓林婉晴差點兒掉下眼淚,她彎身將兒子抱了起來,“媽媽沒事的,兒子。”
小開心便在她懷裡哦了一聲,“媽媽,哄睡覺。”小人兒困了,小腦袋紮了過來。林婉晴柔聲應着抱着兒子走去了牀邊。這一晚,不知道靳老爺子對兒子都說了些什麼,靳齊一晚上沒有打擾她,林婉晴睡了個安穩覺。
白惠將手機充上電,又走到了窗子處,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又是兩天了,那天的突然暈眩讓她渾身又像是抽光了力氣,全身都發軟。又是兩天沒出屋了。
深冬季節,外面乾巴巴的冷,不知道她的小豆豆怎麼樣了?小豆豆有疼她的惜然媽媽和若謙爸爸照顧,無疑是比待在她身邊還要好的。她又想起了小糖糖,一個人在那個孤冷的世界,是不是在哭泣?是不是在找媽媽?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站在窗子前,兩滴淚珠又是滾落。手機充了一半的電時,她轉回了身,從牀頭將手機拾了起來翻到惜然的手機號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她喊了聲“媽媽。”
惜然正抱着小晨晨呢,聽到白惠的聲音笑了笑,“白惠呀,最近好嗎?”
“我很好,媽媽。”白惠的聲音裡有濃濃的抑鬱味道。“媽媽,你和爸爸都好嗎?小晨晨好嗎?”
“嗯,我們都好。倒是你呀,聽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徐長風又欺負你了?”惜然慈愛溫和的聲音問。
“沒有,媽媽。”白惠靜下聲音,聽着手機裡面嬰兒喝奶時的嗯嗯吭吭的聲音,她的腦子裡浮現了那小傢伙口裡叼着奶嘴,黑眼珠卻瞧着她的情形,多麼溫馨的場景。
“媽媽,晨晨胖了嗎?”她問。
“哦,他這個月長了三斤,你要是不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見到他可能就抱不動他了。”惜然說。
“嗯。呵呵。”白惠輕彎了彎脣角,心裡感到高興。“媽媽,你還記得我是在哪家孤兒院領到的嗎?”
“呃……”那邊沉默了一下,似是思考,繼而說道:“好像叫xx福利院的地方。”
白惠沉思着,惜然又道:“怎麼了?”
“沒什麼媽媽。我想去看看。”白惠笑笑。
掛斷電話,她又沉思了一會兒,卻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開門出去了。
xx福利院是在這座城市裡很古老的一座福利院了,白惠打了出租車,來到福利院的外面,付了車錢,走進去。福利院的大樓看起來有些陳舊。她一進去,就聽見了小孩子的哭聲。隔着房門,從窗子裡可以看到那些或是肢體殘缺的孩子,或是身體疾病的孩子,看着那一張張讓人心疼的小臉,她的心如被人割着一般。
她恍恍惚惚地想象着,當年惜然媽媽領養她時的情形。那時的她只有六歲不到,記憶並不清晰,只恍恍惚惚地記得,當她看到惜然媽媽走過來的時候,她看着她一張溫和疼愛的臉,就有一種想讓她抱抱的想法。
而後,惜然媽媽就將她帶走了。她的記憶開始浮浮沉沉。
她在這所福利院做了一天的義工,幫着福利院的阿姨們照料那些身世悲慘的小孩子,她不嫌他們身上有病,親自給他們喂藥,給腦癱的孩子親自換洗拉了大便的衣服。
她感到了一種欣慰,她想她的小糖糖,或許在天上也會有人照顧的。她懷着一個母親疼痛的,悲憫祈願的心照着着那些小孩子們。
直到她的身體真的有些受不了的時候,她才從福利院出來。額頭上溼溼熱熱的,她覺得呼吸微促,心跳好像有點兒跟不上身體的需要。她在福利院的牆邊上倚牆站了一會兒,這才走到大道邊上攔車。
她的手中有着當初徐長風籤給她的幾百萬的存款,生活不成問題,她想,明天再捐一些出來。
出租車開動了,她的頭倚着靠背,有點兒昏昏沉沉的。心跳總是跟不上節奏似的。
身上還總是潮潮的出汗。
車子到了街旁的一家超市,她讓司機停了車,她要進去買些東西出來。耳邊有鬧鬧哄哄的聲音傳過來。
“就是這隻狐狸精勾/引我男人,打她,打她!”憤怒的聲音伴着年輕女人的尖叫,刺耳的傳過來。白惠扭頭瞧去,但見一箇中年女人舉着手包正往一個年輕的女人頭上砸。
那個年輕的女人頭髮蓬亂,幾乎是抱頭鼠竄,驚叫着向着她這邊跑過來。那兩隻眼睛,那張臉,白惠認得,那是伊愛。她倒抽一口涼氣。
伊愛已經看到了她,眼睛裡有憤恨涌現。就這麼一打怔的功夫,那個中年女人則帶着一男一女衝過來,又將伊愛的頭髮揪住了,上來就是兩個耳光子,“讓你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狐狸精,我打死你!”
白惠的心頭豁然一緊,本就紊亂的心跳跳得越發沒有節奏。
她沒有再看上伊愛一眼,而是邁開步子進了那家超市。
當她拎了買的東西出來時,外面已經沒有那幾個人的身影,也沒有了伊愛的驚叫,她正往路邊走着,有尖厲的聲音傳過來,接着她的頭髮就被人揪住了,“你都看見了,你過癮了是不是?我讓你幸災樂禍!我讓你幸災樂禍!”伊愛揚手便撓白惠的臉。
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劃過白惠細嫩的肌膚,帶起清晰的血絲。
白惠看都沒看清伊愛披頭散髮的一張臉,臉上已是被指甲劃過的痛火辣辣傳來。
她驚叫着,伸手去擋,但她身子弱,根本不是伊愛的對手,手背又被伊愛的尖指甲撓了幾下。
又是火燒火潦的疼。
“放開她!”有男人憤怒的聲音傳過來,接着伊愛捱了劈面的一個大巴掌,耳朵嗡嗡響着,摔在了地上。
白惠正手捂着臉,此刻身形已然被拉進了一個帶着涼意的懷抱裡,她聽得那聲音,那隻臂膀攬得她緊緊的,她聽見他在憤怒地低吼,“伊愛,不想我讓人剁了你的手,就趕緊滾!”
白惠身形發顫,因着伊愛突然而來的瘋狂襲擊,也因着這突然而來的溫暖,她伏在他的懷裡,“長風……”
徐長風聽見那來自於懷裡的悶悶的聲音,冬日的街頭,冷風一陣陣地吹過,那聲音顫顫地讓人心疼。
他的大手落在她捂着臉的手上,“讓我看看!”
他的手指想拿開她的手,可是她的手顫顫地捂着臉不動。他便又柔聲地說:“讓我看看!”
白惠的手指一根根地鬆動了,暮色沉沉的天幕下,他看到那張皎月一般的臉上,好幾道抓痕,橫七豎八,瘮人眼目。徐長風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他摟了她,匆匆地向着他的車子處走。打開車門,他將她扶了進去,又匆匆地繞到了另一面去開車。
白惠的臉上絲絲火辣的疼,疼得她低低抽氣。徐長風便越發地恨伊愛恨得牙癢癢的,便是越發的心疼白惠。車子開得飛快,竟是闖過了紅燈,直接開過去了。
白惠的傷口被醫生消炎處理着,她疼得抽氣。
等到傷口處理完了,她的臉上已是越發的白了。徐長風半擁半摟地將她從醫院裡帶出來,送上車子,又開着車子離開。
他的心情很不好,伊愛簡直是喪心病狂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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