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飛飛量了體溫,看了嗓子,護士給掛上了吊瓶。8江悅珊說:“都怪我,非得去泡溫泉,一定是一熱一涼感冒的。”江霖沒說話。
飛飛退燒時,天都亮了,她迷迷糊煳地睡着,江悅珊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打盹,江霖則坐在那兒。他一會兒擡頭看看吊瓶,一會兒又摸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滲出汗珠時,他就用紙巾輕輕地給她擦掉。
天亮時,清致打電話問飛飛的病情,江霖去外面接聽,告訴他的母親,飛飛的體溫已經正常了。清致放下心來。
九點鐘時,徐豆豆開車着他的父母過來了。白惠一聽到飛飛半夜發燒的消息,便擔心的不得了。立即就讓她的兒子開着車子着他們夫妻來了醫院。
飛飛的眼睛沒有了平日的清亮,臉色有些泛黃。“姨媽。櫞”
“飛飛。”白惠輕攥了飛飛的手。
“我只是感冒,姨媽不要擔心。”飛飛說。
白惠難過又揪心,“我怎麼就沒攔着你們呢?這麼大冷的天兒去泡溫泉,一冷一熱一熱一冷的,怎麼會不感冒呢?矍”
飛飛便笑安慰,“姨媽,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白惠便心疼地撫摸飛飛的頭。
豆豆站在旁邊,兩手插在兜裡,一忽向這邊望上一眼,一忽又低下頭去,過一會兒,再看上一眼牀上的人。飛飛躺在那裡,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歡快,看起來病懨懨的的柔弱。豆豆有些失神,收回目光又往外走去。
天亮之後,江霖去了趟事務所,處理完手邊的事情,便又趕了過來,江悅珊的手掐了哥哥的手一下,“哥,還說你不喜歡飛飛。”
江霖沒理她,只過來問飛飛怎麼樣了。
飛飛說:“已經好了,馬上就可以回家。”她說着就要站起來,但江霖按住了她的胳膊,“誰說你好了,看你這臉什麼顏色!”
飛飛的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高燒過後的她,手臂都酸酸的豪門春深。
江霖說:“我揹你吧!”
飛飛訝然擡眸,有那麼一刻,兩人皆是怔住。江悅珊忙說:“背,背,背,讓我哥揹着你。”
她說着就過來扶飛飛,想讓她爬上他的背,飛飛不知所措了,“我……我……”
“你什麼呀,快讓哥揹着你吧!”江悅珊不由分說就把她扶上了江霖的背,飛飛的手臂下意識地圈住了江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聲音說:“我很重啊!”
江霖毫不在乎地說:“有多重啊?昨晚還抱你來着。”
“唔。”飛飛的腦袋一下子紮在了江霖的肩頭,不好意思擡起來了。江悅珊就在後面偷着咯咯笑。
豆豆迎面走過來,腳步匆匆地,“哎,你們怎麼出來了?”
“飛飛要回家。”江霖說。
豆豆看看錶哥背上揹着的女孩兒,那一瞬間,不知怎麼,心頭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直到江霖揹着飛飛從他的身旁走過去,豆豆還怔在那裡,江悅珊喊他,“豆豆,你怎麼還不走啊?”
徐豆豆這才轉了身,匆匆地掠過他們,跑到外面去開車子,“上我車吧!”他直接把自己的車子開了過來,橫在江霖的面前,江霖便不得不把飛飛放進了他的車子。
江悅珊把給飛飛拿的藥放進車子裡,江霖說:“記得盯着飛飛吃藥,早上各一片,晚上吃兩種。”
“嗯。”豆豆應了一聲。飛飛說:“霖哥再見。”
“再見。”江霖輕揮了揮手。江悅珊見哥哥長眉微斂,不知在想着什麼,她嘆了一聲,“哥,你喜歡飛飛,爲什麼不說出來呢?哎,鬱悶。”
江霖的眸光幽深幽深地瞟向妹妹,卻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豆豆開着車子,飛飛坐在後面,她把大衣攏了攏,豆豆說:“冷了?”他邊問邊把暖風開大。“這樣暖和沒有?”他問她。
飛飛說:“暖和了。”
豆豆這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徐家,豆豆把車門給飛飛打開了,伸手來扶她,飛飛的身子發軟,手臂也軟軟的無力,豆豆便攬了她的腰一下。飛飛把大衣裹緊,跟着豆豆進屋。白惠早叫人熬了冰糖蓮子粥,此刻讓豆豆端過來。飛飛坐在自己的牀上,慢慢地喝着。微涼的感覺進入她的胃管,感覺很是舒服。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看看。”白惠說。
飛飛嗯了一聲,慢慢地喝着蓮子湯。外面傳來白惠的聲音,“豆豆,給飛飛削個蘋果。”
“唔。”豆豆的聲音悶悶的。
飛飛的眸光向外面望過去,過了不一會兒,豆豆就端着蘋果盤進來了,他坐在飛飛的面前,一下一下地削蘋果。飛飛的眸光落在他有些笨拙的削着果皮的手指上。
豆豆沒做過這種活,母親顯然有難爲他的嫌疑。他的手很笨,每削一塊蘋果皮,都能帶下好深一塊果肉下來。
飛飛嘴脣發抽,“豆豆,我來吧!”她向他伸出了手,豆豆遲疑一刻,把手裡的蘋果和水果刀遞了過去。
飛飛也沒太削過果皮,小時候媽媽不太照顧她,媽媽很忙,而且聽說,她的到來很意外,媽媽吃驚憤怒都來不及,所以她生下來,照顧她的那個人都是爸爸,她會說話以來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爸爸極品野蠻王妃。
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凡事都喊爸爸,爸爸我尿尿,爸爸我喝奶,爸爸講故事,一晚上會把她爸爸折騰個底掉。一直到她從父母的臥室離開,獨自睡一個房間。記憶裡削蘋果這樣的事情都是父親做的,母親的手指是用來拿畫筆,彈鋼琴的。
飛飛慢慢地削着蘋果,果皮總是不能像別人削的那樣慢慢變長,長到打卷,而是短短的便掉落,只是比之於徐豆豆浪費的要少一點兒。
“你要吃嗎?”她把好半天削完的蘋果切成了四半,一半遞給徐豆豆。徐豆豆接過咬了一口。飛飛也拿起一塊,他坐在她旁邊,兩個人吃着蘋果。
記憶裡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姨媽削好了蘋果分給她和他們姐弟,三個孩子圍在一起,有滋有味地吃蘋果。她吃得很慢,糖糖更慢。徐豆豆總是第一個吃完手裡的,然後小胖爪子去果盤裡,再拿一塊大的過來。在她和糖糖的面前咔嚓咔嚓地吃起來。等到她和糖糖吃完手裡的再想拿一塊的時候,那些蘋果早都進了徐豆豆的肚子。
糖糖還好,她對吃的東西總是比他們少了點兒興致,她不行,她好想吃蘋果。可是姨媽說家裡沒有蘋果了,晚上纔出去買。她的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視着徐豆豆的嘴。徐豆豆把手裡的蘋果送到嘴裡咔嚓咔嚓吃得香甜。她想吃,好想吃,徐豆豆嘴裡的蘋果像是誘人的美味,她從沙發上溜下來,走到徐豆豆的面前,一雙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像掉在了他手裡那隻剩很小的一塊蘋果上,終於在他就要把最後那一點蘋果送到嘴裡時,她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連着他的手指加上那最後的一點蘋果一起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耳邊是徐豆豆啊的一聲慘叫,她的小牙也咬到了一個外軟內硬的東西,像是小江米條。
她嚇呆了。看着徐豆豆捏着自己的手指哇哇怪叫。
她的姨媽匆匆從外面奔了進來。見狀忙問怎麼了,豆豆說:“飛飛好饞呢,連我的手指頭都咬!”
飛飛瞪着一雙受了驚的大眼睛,驚慌無措地看看他,又看看她姨媽。白惠笑了,過去揉了揉兒子的頭,“你呀,把蘋果都吃進自己的肚子了是不是?”
徐豆豆便不說話了。白惠抱起了飛飛,小小的她嚇壞了。她親了親她的小臉,“姨媽這就去買蘋果,哥哥的手指不好吃哦!”
小飛飛不好意思地抿起了小嘴,徐豆豆卻嘎嘎笑了起來,僅管手指上還留存着飛飛的小牙印兒,“就是嘛,我的手指頭不好吃……”
飛飛突然間樂出了聲。時間過得真快呀!晃眼,她早已不是那個連他的手指一起送進嘴裡的小丫頭,而他也不再是那個貪饞又調皮的小豆豆。
徐豆豆嘿嘿了兩聲,他的濃眉大眼間也布着笑意,好像也想到了兒時的囧事。飛飛扭頭說:“讓我看看你的手指。”
徐豆豆便把還捏着一塊蘋果的手送到了飛飛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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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會盡快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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