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師傅到了警局,江西穆下了車,宋情詞與江西穆揮揮手,“晚上我再電話你吧,你先回去工作。”
江西穆回到警局裡,其他同事都有些詫異,原本忙碌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小聲的議論了一番,“這個人居然回來了?之前都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
隨後,江西穆繞開他們,經過辦公室,走向隊長的辦公室。
“終於回來了。”曾今朝久久不見,熱情了幾分。讓江西穆坐在沙發上,自己親自倒茶。
“你們有沒有部署警力搜查翡翠灣?”江西穆首先問道。
曾今朝點點頭,“早上五點半就讓招潮縣的警員上了島,那六點就開始搜捕了。現在——”他看了看手錶,“已經中午1點了,那兇手應該抓到了。待會兒我電話問下。”
開水滾好,澆進茶壺,再斟三到四次,一壺安溪鐵觀音便好了。曾今朝親自給江西穆倒茶,“這十幾天你當真是辛苦了,而我們這裡也受紀委的委託,調查遊潮的事情。”
“他有什麼事情麼?”江西穆還沒有來得及喝,便急忙問道。
“遊潮本就是水仙市監獄的監獄長,這個你也知道。近期有一位名叫肖明海的在逃犯被抓了,他就舉報這位監獄長收受賄賂,收不到錢便會毆打犯人。紀委很重視,就讓我們來調查。”曾今朝慢慢的吹開上面茶杯的氣體,深深吸着茶香,“我們調查的情況就是這樣,遊潮特別信道教,一週去好幾次的道觀,同時買了許多的東西——怎麼說呢,我也不信道,不清楚那些東西具體叫什麼。他買了神像,捐香火等等就是了。”
“如果偶爾幾次,那便沒有什麼。但是如果經常,那問題就很大。”江西穆右手託着下巴,唸叨着肖明海這個名字。在島上的時候,就多次聽到,第一次是步雲天提到肖明海是祝森的親人,祝森爲了牢中的他,花了多少錢,最終並不能換得減刑。
“我讓凱歌去調查這個人了,但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很難證明他有貪污。”曾今朝臉色嚴肅,“僅僅通過買神像,捐贈香火,還不能證明他貪污。最好是有收受賄賂的記錄,然而我們調查過他名下的、老婆名下的,都非常正常。”
“正常?”江西穆問道:“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曾今朝搖搖頭,“還真沒有,上面的收支簡直是在簡單不過了。他們銀行卡沒有開通網上支付的功能,所以只是有工資進賬,普通的低於五千的小額轉賬、進賬等等。”
江西穆拿着茶,慢慢的品下。鐵觀音的清香沁入肺腑,化爲一道清泉溫暖了全身。對於這十分正常的收支明細,也讓人覺得這實在是太過造假。如果是這樣,以他二人的工資怎麼會足以購買神像,捐贈香火錢。
所以,越是正常的情況,才越讓人不可信。
再聯繫下這次山莊,遊潮僱了殺手玩狩獵遊戲,他樂在其中,卻將老同事的生死置之度外。這哪裡是信道之
人該做的事情?
“聯繫他夫妻二人的卡,再聯繫他平常信道所花的費用,完全就是不對等。”曾今朝說道:“我們也很好奇這些錢是哪裡來的。但你也知道信仰自由,爲了自己信仰多花點錢,這也很正常。有錢難買一個願意呀。”
“我想調查下游潮。”江西穆立即提議道:“在翡翠灣,遊潮一直都在玩弄我們。我很想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曾今朝放下茶杯,好奇的問道:“在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每天都死一個人?”
“最初我們一齊9個人到了翡翠灣,以爲只是單純的敘舊。但沒有想到,遊潮根本就沒有露面,就留下一個紙張,上面說有人在95還是96年的時候貪了10萬多塊,讓我們好好想想是誰幹的。”江西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大致說了說後面的情況:“其中也提到了肖明海還有祝森,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說沒有拿到這10萬多塊錢。”
“爾後,就有人死去。一天死一個。先是步雲天,勒死之後又遭受扒皮,上半身的皮都被鐵梳子給刷下來。其次是羅敷媚,吊死在房間當中。第三個是李雲深,死得——也很慘,中槍死後,雙腿還被截下來……”
曾今朝皺着眉頭,立即打斷道:“等一等,這三個人……”
“都是遊潮的老同事。”江西穆解釋道。
“這個我知道——”曾今朝走到辦公桌,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江西穆看到,這是有三個人對遊潮的評論。而這三個人便這是步雲天、羅敷媚還有李雲深。就比如說步雲天的評論是這麼寫的,“雖然在90年代的時候,遊潮很是勤奮,工作也相當的認真。但是他太過聰明,以至於非常的傲慢,從來都不把一些人還有事情放在眼裡。等到他做監獄長的時候,真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個人的建議都從來不聽進去的。”
這三個人對遊潮的評價都非常的低,他想起陸華、羅昭君他們的評價,卻是好評如潮,說遊潮十分的勤奮,十分的刻苦。不過想想也是,陸華他們很早就離開,自然只看到遊潮的正面。而步雲天他們呆的時間最久,自然看到的情況會更多。
遊潮“邀請”他們這些老同事上島,目的一直都是不單純的。現在聯繫這張評價,似乎有一些眉目。
“那你想好你要怎麼調查遊潮了嗎?”曾今朝又泡了一壺鐵觀音,隨即問道。“該調查的,都已經調查了。基本上看不出有問題。”
“那監獄裡面呢?”江西穆反問一句,“應該從裡面開始調查。
曾今朝苦笑一聲,“你千萬別說是僞裝成什麼盜竊犯之類的,然後進到監獄裡做一個臥底?”
“那不可能,我不做這種事情。”江西穆現出不屑的神情。這輩子,他不想與監獄扯上任何的關係,心中產生了一種陰影。“我想一個辦法吧,看看怎麼到監獄內部。”
“行吧,現在中午了,
去食堂吃個飯。”曾今朝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直接開了擴音。
“島上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抓到兇手?”曾今朝瞥了一眼江西穆,話語中帶着喜悅。這通電話便是招潮縣的警員打來的。
電話當中傳來大聲的呼喊聲,“大事不好了——”
“你現在在哪裡?”曾今朝不禁緊張起來,大聲的問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現在回到派出所了。之前在島上,一格信號都沒有,只能回去再打。情況真正糟糕的是我們一個警員死了!”對方悲沉的說道。
江西穆愣住了,怎麼會有警察死了呢?曾今朝趕緊詢問情況。對方說道:“我們到了島上之後就開始地毯式的搜查,卻發現島上的山莊已經成了廢墟,現場勘查是炸彈破壞,除此之外還發現了。可是等到收隊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隊員。我們只得再次搜尋,搜了一個多小時,纔在——在一排的木質墓碑那裡發現。那裡挖了一個坑,將我們的隊員給埋起來。”
“那這人是——怎麼死的?”曾今朝着急,頭上浸出絲絲的汗水。
“一刀封喉。”對方依然帶着吃驚的口吻,“乾淨利落,可見十分的毒辣。隨後我們還發現,少了一艘小船。”
“那你們之前怎麼都沒有發現?”曾今朝帶着一絲責怪。
對方卻說不上緣由,“我們太粗心大意了,沒有想到這人這麼兇狠。”
“船都裝了GPS系統,你們應該能找得到吧?”曾今朝說道。
“這——我們飛快的返航,通過導航查到了這搜船,就在明村這裡。但是卻沒有靠岸,而是離岸還有一千米的地方停下來。”對方十分的氣憤,“那人一定是潛水遊走了。”
“一個全身溼漉漉的人在大街小巷出現,一定很奇怪吧。調取監控錄像呀。”江西穆衝着手機大聲的吼道。
那人沒有理會這多出來的人是誰,十分遺憾的說道:“明村在中午的時候舉行抓鴨子比賽,便是在那個港口。所以,許多人——不管村裡人還是村外的人,大多都是直接穿着衣服跳進水裡抓鴨子的。即使有有穿着溼漉漉的人,那也很正常。我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更是無從抓起。”
江西穆拽緊了手心,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本來想這麼多警力上島去搜索,肯定抓到這個可疑人。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此人毒辣之極,且十分的聰明,在衆目睽睽下玩了失蹤。
這樣的殺手,遊潮是怎麼聯繫上的。
曾今朝掛斷了電話,十分的氣憤,“居然連警察都敢殺,膽子實在是太大!真是對所有警察的侮辱!”
“一定得去找遊潮,是遊潮聯繫的殺手。”江西穆很果斷的說道:“只要讓遊潮認罪,殺手就能大白於天下。我去做這個潛伏者。”
曾今朝思索了一會兒,便肯定的點點頭,“那你一切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