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滄海大橋,以往是靜謐與安詳,海水的波濤從橋下滾滾向前。然而今晚註定這橋有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橋的中央,猶如火炬一般,將大半個橋以及海面照亮,滾滾黑煙夾着火舌不斷的向四周蔓延。晃眼看過去,整個648米跨海部分幾乎就像是點燃了一般,在火焰當中戰慄,白色的橋身若影若現。
那輛闖禍的小巴車漸漸要到橋尾。樓日明主控着方向盤,宋情詞在一旁用兩隻手握着方向盤的右半邊。
“我說開始,就幫我將方向盤逆時針轉動。”樓日明忍着受傷的痛楚,對宋情詞再次強調了一遍。
宋情詞用力的點點頭,盯着前方,就像是前面有猛獸,她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
當看到轉向的標誌牌的時候,樓日明開始說道:“好了,3——2——1——,開始轉動方向盤!”
一聲命令下,宋情詞在旁邊,雙手蹭着方向盤,讓它逆時針轉動。樓日明主控着方向盤,同時不斷的指揮着,“剛開始不要打這麼急,慢慢來,慢慢來。”
車子前方停着警車,一個穿着反光衣的人不斷的指揮,讓車子往南走海濱路。車子轉動間,還看到這條路上,一順溜過去都是紅藍忽閃的警燈。
車子順利的轉了60度角,樓日明慢慢的鬆了一口氣,誇獎宋情詞配合得不錯。
“剩下的就是等着這個車慢慢減速就行。現在速度是40。相信很快就能停下來。”樓日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車上那些同學相互幫忙,幫助那些受傷的同學坐回座椅,繫上了安全帶。聽到這句話,終於是響起了一陣鼓掌聲,慶祝車子即將脫險。
江西穆看着兩人配合得不錯,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是安回遠處。
猛然之間,只聽到一聲脆響,就在耳邊爆了一秒鐘。與之對應的,就是前擋風玻璃突然破了一個小洞,周圍呈放射性的裂紋。
掌聲還沒有收尾,大家就感覺到車子突然有加速的感覺,向着前方衝過去,而不是再轉彎。
江西穆顧不上半邊身子麻木,衝到方向盤,單隻手控制着方向盤,對一旁愣得發傻的宋情詞吼道:“趕緊轉動方向盤啊!”
宋情詞如夢初醒一般,支支吾吾的說道:“樓日明他——他……”
“別管他啦,快點,不然車就要撞到山崖!”江西穆又是一聲大吼。
宋情詞雙手哆哆嗦嗦,配合着江西穆將方向盤轉了好幾個圈。
車外,那些警察見車轉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向他們斜衝過來,毫無準備下只得四散而逃。
車子擦了一下警車的邊,緩緩的轉了方向。
江西穆又反方向轉了一下方向盤,確保車子直線行駛着。這時候,他纔有時間看看樓日明的情況。
此時的樓日明半眯着眼睛,面容扭曲,十分的難受。再看看他的胸口,居然流着血,啪噠啪噠的滴到座椅,染紅了坐墊,又順着坐墊血流到腳邊
。
江西穆緊緊的抓着方向盤,恨不得要把方向盤給揪下來。萬萬沒想到,那些人還是插了一腳。
“邊江,快過來!”江西穆衝着後面喊道。
邊江快速過來,“剛纔那響聲是怎麼回事呀。”未等回答,他盯着擋風玻璃上那放射性裂紋,再對比樓日明的位置,驚訝得後退兩步,“狙擊!剛纔有人用了狙擊槍朝他開了一槍。”
同學驚慌失措,“什麼什麼,有人要射擊我們嗎?那我們該怎麼辦呀。”
車裡又再次亂轟一片,好些個女生由之前的啜泣嚶嚶變成了嚎啕大哭。開開心心的旅遊,結果就要落得屍首不全的下場嗎?
“你快點把他搬出去!”江西穆衝着邊江喊道。
邊江趕緊吩咐一個同學與他,將樓日明從駕駛室搬出去。再這個期間,江西穆與宋情詞在一旁操控着方向盤。
此時的樓日明半眯着眼睛,面容扭曲,十分的難受。再看看他的胸口,居然流着血,啪噠啪噠的滴到座椅,染紅了坐墊,又順着坐墊血流到腳邊。
江西穆緊緊的抓着方向盤,恨不得要把方向盤給揪下來。萬萬沒想到,那些人還是插了一腳。
“邊江,快過來!”江西穆衝着後面喊道。
邊江快速過來,“剛纔那響聲是怎麼回事呀。”未等回答,他盯着擋風玻璃上那放射性裂紋,再對比樓日明的位置,驚訝得後退兩步,“狙擊!剛纔有人用了狙擊槍朝他開了一槍。”
同學驚慌失措,“什麼什麼,有人要射擊我們嗎?那我們該怎麼辦呀。”
車裡又再次亂轟一片,好些個女生由之前的啜泣嚶嚶變成了嚎啕大哭。開開心心的旅遊,難道就要落得屍首不全的下場嗎?
“你快點把樓日明搬出去!”江西穆衝着邊江喊道。
邊江趕緊吩咐一個同學與他,將樓日明從駕駛室搬出去。再這個期間,江西穆與宋情詞在一旁操控着方向盤。
樓日明被擡了出來,將駕駛室空了出來。江西穆輕輕的冷笑了一聲,嘆道:”原來如此。”他平靜的對宋情詞說道:“現在這個小巴車由你來操作。”
宋情詞吃驚的看着他,杏眼圓瞪寫滿了恐懼。她支支吾吾的說:“你說我什麼……我怎麼可能駕駛這輛出事的小巴?”
“這個車只有你——宋情詞能開,其他人要麼受傷要麼沒資格。”江西穆平靜的說道,就像兩人前些天在情人湖散步時一樣。“現在你就做到駕駛座位上,開車上路,這海濱路是長長的直道,你只需控制車不偏離就行。”
後面幾個男同學自告奮勇來開車,怎麼能讓一個女生開車。女司機加磨合期再加頭一回,這太恐怖了。
江西穆見宋情詞還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硬生生的將宋情詞揪過來。宋情詞捂着胸口,臉色瞬間轉爲緋色,“你這是要對我——幹嘛幹嘛的嗎?”
江西穆卻將宋情詞推到駕駛的座位上,冷冰冰的、居高臨下的命
令道:“趕緊開車!”
一旁的同學都說對宋情詞太勉強了,趕緊換一個人。
他冷冷的掃視衆人,“那你們誰又有資格開這輛車?所有人,只有宋情詞她學習了A2公交車駕駛考試,只有她可以勝任。你們手中的C級駕駛證,沒有資格駕駛這種巴士車!”
這一下大家都沉默了。
宋情詞把控着那大大的方向盤,手雖然緊緊的抓着,卻不住的哆嗦着。纔開了一分鐘,她就打着退堂鼓,哀求江西穆另外再找一個人。
江西穆在旁邊盯着她駕駛,語氣是如此的毋庸置疑,“就是你來開!你纔有資格開這樣的車。”
宋情詞眼淚汪汪,由於害怕而啜泣着,“可是我……我整天被教練罵是豬頭,倒車都不會……”
江西穆果斷打斷道:“這輛車不需要你倒車,你只要不要將車開到海上。剩下要做的,就是直直盯着前方,把控着方向不要偏離。”隨後一邊揉着半邊肩膀,一邊對邊江說道:“你打電話給胡天曉,讓他安排一輛巴士車,最好跟這輛車類似。之後將車上的同學轉移到另外的車上。”
邊江正在緊急處理樓日明的傷口,吩咐同學用衣物將樓日明的身子裹得緊一點,隨後用行李擡高他的頭部還有腳,避免血繼續流着,防止他的身子變得冰冷。處理完之後,他趕緊打電話給胡天曉,“現在車子出了點意外,不可能等到速度降下來了。你趕緊安排巴士車,我們把車上的人轉移到別的車上。”
宋情詞手抖得厲害,就感覺她端着的不是方向盤而是一個簸箕。雖然海風從玻璃窗戶掛進來,凍得緊,可是她的額頭上的汗水,由原來的綠豆大小一下就滾成了黃豆大,止不住的往下流到脖子當中,浸溼了毛衣。
“江西穆……我怕……”她終於頂不住超強的壓力,聲線猶如樂符撥動着,“我真擔心自己開不好,車上的那麼多人,萬一——萬一我開得出了事,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江西穆,你換個人吧,我求你……”
江西穆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她力量,“你認真的開,絕對會沒事。”
“可是我怕……怕開不好。我一個人出事,不算要緊,可是車上將近30人呀。我不想讓他們出事。”宋情詞啜泣着,幾乎哭出聲來,“我好怕出事……求求你,換別人來開吧。”
“你仔細聽好,上帝已經選中了你來擔當拯救大家。早在一個月前,上帝就讓你填報了公交車駕駛考試。如今,你要肩負起所有人的期望,將車開好。”江西穆十分堅定的看着她,一如他之前的信任。
其他同學在後面鼓勵着,“宋情詞,你要相信你自己。”“只有你能拯救大家了。你就專心開車吧。”“我們都相信你宋情詞。”
聽到這麼多人的鼓勵,宋情詞用力的點點頭,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眼中的淚水,“好,我會努力的開車,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車上響起了一陣陣的掌聲,似鼓勁又似助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