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輕言碎語,是個男人都會醉了。
只不過這個麗麗挑錯了人,江西穆向來十分的鎮定,沒有確切的把握是不會來到這個酒吧。聽到麗麗開出的這個條件,他卻冷冷的笑了一聲,“身爲東哥的老婆,你這樣做會不會得罪東哥?”
麗麗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除非是十分熟悉的人才會知道。那你到底是誰?”
江西穆反轉着凳子,背靠吧檯,“你看看你的手上的戒指吧,雖然戴在小拇指上代表着離婚,但是戒指可是含有至少3克拉的鑽石,鑽石的一側還刻着小小D,你說這個代表着什麼。”
“行家呀,好眼力。”麗麗佩服道。
江西穆手指在吧檯上輕輕的敲動着,“而且,能買起這樣的鑽石,必然是百萬身家以上的人。更何況你每次提起東哥,都十分的嚴肅。”
麗麗坐在一旁,翹起了二郎腿,深吸了一口煙,“好吧,那你說你要的東西,我向東哥要去。”
“算了,既然你沒有貨,我也不跟你兜圈。我就想見一見東哥。”江西穆淡淡的說道,對她所謂的讚揚一點都沒有上心。
麗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吸完的煙摁滅,“好吧,我約他什麼時候跟你見面。”
江西穆留下聯繫方式後,看了幾眼那還在蹦迪的年輕人,就離開了酒吧。一離開那黑乎乎且十分嘈雜的環境,他便感覺到一陣輕鬆。細雨綿綿,滴答滴答的落在了臉上,自上而下飄來一種清新的感覺,他大口的呼吸着。
雖然在這個道上混,但他還是不習慣這噁心的味道。
剩下的就是等待麗麗的聯繫,約一個時間見見東哥。交易只是一個幌子,他其實更想看看東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西穆打了輛的士,跟出租車司機說好了地址。開車時候,他從車子的反光鏡當中看到後面有一輛車也隨之啓動。他輕輕的笑了笑,閉上雙眼,隨後問向司機,“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隧道嗎?”
“最近的應該是龍鳳隧道。”司機回答道。
“出了龍鳳隧道呢?”江西穆不急不慢的問道。
司機解釋道:“那看你怎麼走,往北走就是繼續走高速,往西走就是去龍門區。”
“這樣,你快速通過隧道之後,我就下車,你就繼續往高速路上開。”江西穆瞥了一眼後面跟着的黑色夏利車。
司機還想問爲什麼,但看着他如此的堅定,也不好說什麼,一切按照他說的那樣做。
到了隧道,司機就加速,空曠的隧道里是車子擦破空氣的聲音,哪裡都有迴響聲。五分鐘後,出租車出了隧道,江西穆很快就下了車,將一百塊遞給司機,“不用補了,你繼續以開向高速。”
出租車司機拿到錢後如獲珍寶,即可快速離開,朝速路上開着。江西穆則離開隧道,往另一條路而去。剛走了50多米,他回頭時候,就看到那輛黑色的夏利車也跟着上了高速。
他象徵性的揮揮手,道了個別。
回到住宿的旅店,他拿出手機,纔看到上面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應天良打過來的。
他回撥電話過去,“喂,找我什麼事情。”
“今早你去哪裡了?去敲門又不見你。”應天良說道。
“我去紅芳鎮,調查下情況。現在回來。”江西穆簡單的回答道,有關於東哥的部分自然是省略不說。
對方嗯嗯幾聲,“你去得真早,我現在才帶明誠去那裡熟悉一下,跟接頭人進行接洽。那你有獲得什麼信息麼?”
江西穆眼眸轉向窗外,隨後說道:“哦,我過去之後,的確找到了那明麗酒莊,也確實看到了有人在交易,也有人是在偷偷的吸食。”
“之前我們也出動警力去打壓,但是這些人顯然是有內應,很快就全散了。就算抓住了,也只是幾個還沒有跑掉的人。查封之後,他們又再找一個窩點。”對方苦惱的嘆了聲氣:“總之這種伏擊戰的打法,一點都壓不住這些人。當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長。”
“我只能盡力而爲,能不能成功,一切都不好說。”江西穆在此打了一個預防針。
“唉——這種事情,順從天意吧。”對方竟然藉助天意來說事,那可想而知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掛斷了電話後,江西穆坐在牀上,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哈欠。本想躺在牀上休息一會兒,又來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響個不停。
江西穆大概知道是誰打來的,滑動屏幕接聽。一個輕柔且發嗲的女聲從電話中悠悠揚揚飄了出來。
“喂——帥哥呀,我麗麗呀呵呵——東哥我已經約好了。明天他纔回來,明晚吧,在大健保那裡見面。”
他問道:“哪個大健保?”
發嗲的聲音嗔怪道:“你真笨,連這都不懂嘛。就在蓮花路上那個,你自己查一查,很好找的。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包廂,晚上八點,你過去就好啦。”
話語的最後,又是一陣柔柔的笑聲。
江西穆甩開電話,揉了揉耳朵。短短几分鐘,耳朵就極爲的不舒服。
他看向窗外,好些個小孩坐在家門口吃青綠色的粿糕並歡快的打鬧着,入神了幾秒鐘,他卻將窗簾拉上,躺在牀上。屬於他的,現在永遠的失去。半昏半明的房間,他依然如那黑白中間的一抹灰色。
第二天晚上,江西穆打的到大健保。迎賓小姐在門口鞠躬,說着歡迎客人的話。
他說出包廂號,迎賓小姐就在前面引路。大廳內裝修豪華,大型的吊燈猶如明日那般燦爛,處身在裡,好似置身在白天。寬大且柔軟的紅色地毯沿着樓梯鋪上去,從上面走下來幾個漂亮的服務員,明眸顧盼,恍惚覺得是來到了天國。
迎賓小姐打開一個包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蒸汽氤氳,江西穆進去扇了扇面前濃烈的水蒸氣,慢慢走進去。一旁是一個大大的水池,裡面是一池溫水。輕輕的嘩嘩聲,是一個人在遊動着。
一個漂亮的服務員拿來浴袍給江西穆。那個人在水池當中說道:“你換上,這裡的服務是相當的好。你嘗試一下就知道。”
江西穆到更衣室脫下衣服,換上了浴袍。隨之來到水池,脫下浴袍放
在躺椅上,下到水池當中。溫熱的水裹着身子,不一會兒,整個身子如同放空一般的輕鬆。
“這水池裡面放了很多的中藥材,我只知道有鹿茸,其他都是商家的機密。”那個人游過來,趴在水池邊上,“我每次回到清平市,都會來到這裡泡個澡。”
“這樣。”江西穆淡淡的說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還是叫我東哥吧。”那人上岸,穿上浴袍,隨即一個服務員爲他按摩。
按摩片刻後,東哥說道:“兄弟,你是混哪個道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只是過來看看,有什麼好的貨。”江西穆並沒有說出實情。
東哥淡淡的說道:“如果要看貨,你自己本身就是行家,何必來我這個小地方?”隨後言語換爲了鋒利:“兄弟,你的底細我都知道了,你應該就是那東南亞的大亨吧。我們M省一代的市場,都是從你那進貨的。”
江西穆爬上了岸,穿上了浴袍,“不錯,不愧是東哥。”
“所以你來這裡,到底是何意?”東哥看向了他,意味深長的拖長了音節。
江西穆坐在躺椅上,透過那漂浮着的水蒸氣,看到東哥翻過了身,讓服務員幫他揉着背。東哥有着一張國字臉,留着一小撮鬍鬚,長得很是正派。只是那眼眸,卻怎麼都讀不透。
“不過,我倒不會吃你這一套,我最討厭所謂的壟斷。”東哥笑了笑,“我的貨都是從日本進來的,有自己的供貨系統。所以你想染指我的生意,那還是想都不要想。”
江西穆說道:“如果談合作?”這時候一個服務員爲他按摩,從頸部開始,慢慢往下按。
沒有想到,東哥直接拒絕:“那就免談。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我特別的反感。倒不如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相干。”
“說的真不錯,那前段時間,你爲什麼要砸我的場?”江西穆冷冷的講道:“就在清明節之前,在水仙市,你的人在我的加工廠鬧事,說是搶了你們的生意。也導致那些條子來查。”
“是嗎?你自己本身不就是做刑偵的條子嗎?自己照顧不了自己的場,那怪我咯?”東哥攤開了雙手,故意做無奈的樣子。
“我要說的,並不是指望你賠償損失,我也不差那些個加工廠。既然談不了合作,那也希望你不要騷擾我的地盤。”江西穆走進更衣室,換上了衣服。
東哥翹起了二郎腿,用一塊熱氣騰騰的白布蓋住自己的臉,悠然的說道:“我是管得了我自己,至於下面那些人,我就管不了。你東南亞的供貨商我是聽說了,資源也快枯竭。趁場子還有幾個,如果是我,我就拿去賣,還能落個清淨。”
“你的野心也夠大。”江西穆目光銳利,猶如一片片的刀片。
東哥故意嘆了一聲氣,“不大不大——也就統一中國而已。現在東北華北等地都是我的地盤,你擁有的南方市場,還是趁早給我吧。兄弟,你乾脆開個價吧。”
“話不投機——一切都免談。”江西穆走出包廂,雙手插着褲帶,一臉冰冷,好似寒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