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場小小的會議,就讓大家鬧得十分不愉快。別看人少只有四個,但黨派有別,硝煙瀰漫。
很快就不歡而散,各回各的房間。
陸華回到屋裡,重重的關上了門,發出“啪——”的一聲響。
“我就說江西穆那人肯定有問題,自己屁事都不做,就會使喚別人。”陸華重重的捶向櫃子,發出悶悶的“嗵——”
就在剛纔的吃飯,江西穆暗說也好,明講也罷,這麼處處針對他,非得讓他去做炮灰。
他整個身子都如沐浴在大火當中,身上的各處肌肉猶如硬邦邦的石頭。如果有一個發泄口,那勢必就如火山爆發。
現在要做的除了保住自己這條命,還有的就是要怎麼惡整這兩個人,尤其是江西穆那小子。
洛昭君在房間裡,又拿出香爐放在櫃子上,擺上香。
她跪在香爐前,打開《華嚴經》,念着上面的經文——“善慧摩睺羅伽王,得以一切神通方便令衆生集功德解脫門;淨威音摩睺羅伽王,得使一切衆生除煩惱得清涼悅樂解脫門……”
可是她今天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腦子當中產生了許多的畫面。第一個畫面便是當初那些同事一起共事,雖然比較辛苦,但還是比較快樂。但轉念一個畫面,便是熟悉同事一個個都變成了墓碑,大雨傾盆的,她一個人撐着雨傘在墓碑前憑弔。再轉下一個畫面,突然就變成了自己死的時候狀態,嚇得她趕緊睜開了眼睛。
最後那個畫面實在是太過真實,令她心驚肉跳。她不敢去想,但是又不得不想自己該怎麼在這個山莊裡活下去。
可是就憑藉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活下去呢。所以她要與別人抱團緊密在一起,纔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今天中午陸華說的很有道理,江西穆與青松說不定真有鬼。而且很有可能他們就是那內鬼或者是可疑人,如果真是這樣,與他們抱團,那無異於與虎謀皮啊。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最好還是防着點比較好。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最起碼要提上心來。
在另一個房間裡,青松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天氣有些涼,但是他的心裡更加的冷。
他本來上島就是爲了旅遊,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悲劇。親眼見到一個個同事死去,那種慘痛的心情他很是難忘。從來沒有一個“旅遊”是這樣的悲劇。
更何況,他自己也要面臨着巨大的危險。如那些同事一番,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纔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那樣。
還有他們一直在說的可疑人,像是個瘋子似的見到人就將人給殺了。這都是個什麼事情,該不會是哪裡來的殺人犯逃到這個島上,然後心理扭曲就將人給殺害了吧。
如江西穆所言,抓住他的唯一辦法,就是要找個誘餌,引人出洞,大家纔有機會抓住他。一旦抓住,大家就有生還的機會了。
這時
候江西穆洗完了澡,在他擦頭髮的時候,青松忍不住的問道:“你確定那個辦法——就是引誘的辦法,能成功嗎?”
江西穆停下手,銳利的眼神盯着他,“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青松立刻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個辦法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能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做了那麼久的生意,難道不知道這麼一句話嗎?那就是風險多大,收益就有多大。”江西穆淡淡的說道:“你想得到完美的收益,卻一點風險都不付,那簡直就是在天方夜譚。”
青松說不出話來,心裡面正掂量着這句話的份量。
江西穆坐在牀上,繼續的用乾毛巾擦頭髮。心中帶着一份鄙夷——要是可疑不付風險就能抓到可疑人,那真是在做夢。因爲可疑人本身就是一個窮兇惡級的大罪犯,即使沒有誘餌,就是最簡單的正面衝突,大家都得面臨受傷的風險。
所以,不存在天衣無縫的行動,只不過是以一種犧牲換取更大的利益而已,不勞而獲,那終究是空中樓閣。
6月6日,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餐。這一回,大家可以感到欣慰的,便是沒有人死亡,還是四個人。
“想了一個晚上,大家想得怎麼樣了?”江西穆問道。
陸華擦了擦嘴,“不好意思,我壓根就沒有去想。因爲根本就不想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那我還不如在山莊裡度過。”
洛昭君看看陸華,也附和道:“我——還是覺得太危險了。我們老老實實呆在山莊裡,多多防範一下,還是能多撐幾天的……”說道後面,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懸,所以說話都慢慢發虛。
“那如果我們都不去嘗試,那說不定我們就真會葬身在此。”江西穆放下筷子,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覺得有把握能撐過後面這些天,那我也無話可說。”他眼眸一轉,問向洛昭君:“那你有沒有算過,我們這些食物能吃多少天?”
洛昭君立刻到廚房清點,不多會兒便回來,“恐怕——不多了,我們得節省點吃。估計——三天吧。”
“什麼,就三天?”陸華萬難相信,“我見的是挺多的呀?”
洛昭君苦澀的搖搖頭,“恐怕——那是你頭幾天看的。頭幾天的時候,確實是用到廚房裡最好的食材比如蝦啊魚啊。現在——就剩下些發蔫的青菜,就連米也不過放幾小桶,兩三天真會吃完的。”
“明白了吧?”江西穆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你們能夠呆在山莊裡的時間,也不過是三四天。即使他不下殺手,那麼我們也會餓死在裡面。”
陸華反問道:“搞得好像逮住這個可疑人,我們就能撐過去一樣。逮住了他,我們也依然在山莊裡待着,最後還不是得餓死呀?”
“那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辦法與外界聯繫呢?”江西穆閉上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帶着輕蔑的狡黠,“想一想,他可比我們慘吧,沒有地方住,沒有
東西吃。除了山莊能住人,那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那就——住海邊,扎個帳篷?”陸華氣急敗壞的說道。
江西穆聳聳肩,“那我怎麼不見你前些天下暴雨的時候,住在海邊扎帳篷呢?”
“你!”陸華大聲的罵道,氣得滿臉通紅。
江西穆不去理會,鎮定的說道:“所以說,與其畏畏縮縮的窩在山莊裡求以度日,那不如豁出命來,將此人給抓住。從中套出有沒有出去的辦法,按照我的推論,他可能有自己的船,白天在島外招潮縣,晚上則開船來到這裡,實行他的暗殺計劃。”
“陸華,要不——你試試?”青松勸道。
陸華板着臉,陰沉道:“大家都是同等的,那你怎麼不去?而且選一個稍弱一點的人,不是更加的好嗎?讓可疑人放鬆了警惕,我們還可以在旁邊又更多的機會逮到可疑人。”
“我?”青松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
洛昭君看向江西穆,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換一個人,會不會好一些?”
江西穆眼眸一轉,雙手攤開,“那看你們了。我只是負責和剩下的人擒拿那個可疑人的。你們可以商量下。”隨後站起身來,走向房間,不打算干涉他們。
實則是在一處轉角處,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停了下來,靠在牆上,聽他們是如何議論的。
“我怕我去了,應付不了怎麼辦?”青松焦急的說道:“我還想——咳咳,逮住他,但是實力真不夠。”他原本想說保住自己的老命,但想一想,還是不說爲好,免得讓人覺得自私自利。
陸華真想給他一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我只不過是個健身教練,又不是什麼武警特警,讓我做誘餌,不也是難爲我了?”
“我們三個人必須要有一個去做誘餌,要不——”洛昭君看向青松。
青松趕緊擺擺手,“別別別,我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無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命,然後將別人給踢出去。這點心思也不能說不好,是吧?”陸華微微一笑,“那不然我們就抓鬮吧。”
青松眼眸轉了好幾圈,艱難的點頭,“好吧——”但是他立馬提議:“我得看看那個紙條,萬一你給我搞假,將我給頂出來。”
陸華立刻點頭,從餐桌底下拿出筆跟紙張,寫上幾個字,一個“去“,兩個”不去”。意思也很清楚,抽中去的人,那就是去做誘餌,反之則不當。
隨後,他將紙條都放進一個空碗中,蓋上蓋子,然後搖晃均勻。隨後就打開蓋子。
青松正要伸手進去,立刻先打住,“你們先抽,我再抽。”
洛昭君先抽了一個,青松再抽,最後是陸華。
洛昭君正要拆開時候,陸華將她的手摁住。青松急忙打開自己的,瞪大了眼睛,萬難相信——“去”。 額頭上開始浮現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