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穆原本在抽屜當中搜索相應的證據,卻沒有想到整個房間一亮。等到他適應了黑暗,他看向那個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奸詐的笑着,並且爲江西穆這種勇敢的行爲鼓掌,“我就說有人會來,沒有想到啊哈哈。我都害怕你不來,害怕你來得很晚讓我等的很無聊。”
模糊的人影慢慢清晰起來,這人可不就是這裡的監獄長——遊潮嗎?他怎麼會在這裡等候着。
江西穆揉了揉眼睛,有一些不大確定。關於潛行到監獄當中,只有自己才曉得這件事,連隊長都沒有告訴。爲什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裡,還是這裡的監獄長。莫非是有人泄漏了嗎?“你是知道我會來這裡的吧?”他冷冷的反問道。
“不然呢?要是不知道你會來,我也就不必在這裡等着了。”遊潮那臃腫的身子,發肥的臉顯得十分的噁心,看着就有一種欠揍的感覺。
江西穆將手機放進褲帶當中,摁下錄音功能。他隨後拿出一張香菸紙片,不慌不忙的放到了桌面上,然後雙手舉過頭頂,“現在我物歸原主,什麼都沒有拿。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聽到這種類似傻白甜的問題,遊潮哈哈哈的大笑着,辦公室裡四處迴盪着這令人刺骨的音效。
江西穆面色冷峻,說道:“既然我不能走,那我想在被關起來之前,可以弄清我的行蹤是怎麼被泄密出去的嗎?”
遊潮自然不吝嗇,把他的疑惑都解答清楚,“我當然認得你,我看過你的照片,別以爲跟在大師後面我就認不出你了。所以我才故意說出監控攝像沒有裝好。那麼你必然會在今天還有明天晚上過來。我想你應該會明天潛入,今晚再過半個小時我就開車回去了,結果你還是來了喲。”
“你有我的照片?”江西穆半眯着眼睛,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留過照片給他,“我們——認識嗎之前?”
遊潮嘴巴微微一斜,導致臉上的肥油嚴重失衡,顯得極其的難看。“別忘了,島上是誰邀請你的,是我啊——別忘了。我知道江城死了十幾年了,就忽略了他。可是教授跟我說,如果寫了一個邀請函到青木鄉,說不定江城的兒子就會參加。那麼整個遊戲將會更加的好玩。”
“教授?”江西穆立刻脫口而出:“莫里亞蒂教授!你與他有什麼關係?”
“當初他推薦我去見見無塵大師,而後我也與教授多次見面,成爲了朋友。最近我遇到了一個麻煩,反正——你都沒有機會說出去,讓你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也好。”遊潮開始變得十分嚴肅,幾乎與方纔的奸詐是判若兩人。
“我今年遇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那就是中央紀委前來巡視,巡視就巡視嘛。可是偏偏肖明海潛逃十幾年被抓了回來,他把該說的還有不該說的統統告訴了中央的紀委巡查組。結果紀委就開始立案調查我,先從肖明海說的那十萬多塊錢開始調查。
”
“所以你就心虛了?”江西穆問道:“在山莊上發現的那個A4紙張,上面說我們當中有人貪了那十萬多塊,其實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吧?”
遊潮故作驚訝,“沒有吧,確實是有人呀。那十萬多塊我得了六萬,另外一個人是4萬多。”
“金鑫縷吧。”江西穆冷酷的說道:“金鑫縷是你安排的內鬼,負責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哦——我知道了,其實這些年他的房地產生意,其實你罩着吧。”江西穆指着桌面上的香菸紙片,“上面寫着‘金:3萬’,姓金的應該就是金鑫縷。”
“是的,這棟監獄我偷偷讓金鑫縷的公司中標,大家互惠互利,有什麼不可。”遊潮攤開雙手,說道:“他有生意做,我也可以多向國家申報一點點的費用。多好。”
江西穆微微握緊了拳頭,“那步雲天、羅敷媚他們幾個人呢?與你被調查的案子有什麼關係?你要第他們幾個痛下殺手!”
遊潮並不隱瞞,說道:“那可不行呀。這些人都是知道的。在十多年前,那在監獄工作油水多呀,可不像現在清湯寡水的。在當時,收家屬的錢,節流省部發來的補貼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除了基本工資,還有一層隱形的福利。所以在我做爲江城的秘書後,我便覺得來錢太少太少,就與他們幾人形成同盟,家屬的錢或者是其他的福利,大家都拿出來一起均分。他們當然同意,這對他們有特別大的好處。”
“所以在劫案發生之前,我們這同盟關係維持了一年吧。反正是相安無事——肯定自己還私下藏着點的,我自己也幹過。這樣除了基本工資,每個月還能再賺一千來塊。這在當年算是挺好的咯。”
江西穆冷冷的說道:“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正因爲知道,你纔要痛下殺手。”
遊潮聳聳肩,反問道:“不然咧?你們在島上的那些天,紀委三番五次的來查。我是好不容易把表面的功夫做足,給他們營造一種十分良好的氛圍。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再多嘴幾句,那我還怎麼名副其實當‘部長’。等紀委一走,我就打算到省裡面找秘書長幫幫忙。”
江西穆只想出四個字——跑官買官。有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這等的貪心,可謂一等一的厲害。
“這些人對你造成了威脅,然後你就買了殺手,在島上將我們這些人都斬盡殺絕,是不是?”江西穆問道。
“反正是教授提的建議,也是教授去尋找的殺手,我什麼都不知道呀。”遊潮立刻扮演十分無辜的樣子。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江西穆冷冷的小島:“你其實什麼都知道,難道殺手沒有反饋給這位莫里亞蒂教授,然後這位教授再告訴你情況嗎?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借刀殺人。”
“隨便你怎麼講,反正不關我的事。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讓教授去幹這種蠢事情。”遊潮將嘴撅起來,
扭頭到了一邊。
現在事情基本明瞭,遊潮爲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將相關的人都“邀請”到了翡翠灣上,讓他們“度假”,隨後安排殺手將他們一個個的獵殺,爲的就是不到外面嚼舌根。
遊潮還在假裝的唸經頌道,假裝一臉慈悲的給道觀捐香火錢,做一些所爲表面上的善事。說實話,畫皮一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
“啪嗒——”
隨後遊潮一打響指,在尷尬的見面氛圍當中清脆的響起。
嘩啦啦的一聲,從門口衝進許多的巡查人員,數一數,起碼有十來個,各個都手持警棍,似乎還能聽到交流電的那種輕微咔嚓絲絲聲。
“這是什麼要做什麼?”江西穆向後退了兩步,明知故問。
“歡迎來到監獄。”遊潮奸詐的笑道,故作十分誠意的邀請。
巡查人員緩緩的走進房間內,甩了甩手中的警棍。那黑壓壓的一片,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江西穆左右四顧,但是整個房間不過五、六十平方米,除了門跟窗戶,可別指望有可以出去的地方。說白了,江西穆現在的處境就是甕中捉鱉。
他一點點的往後面靠去,前方的巡查人員也像大軍逼近一般,將他的出路堵的是嚴嚴實實。看着這些巡查人員粗膀肥腰的,肯定平常是個二流的痞子。痞子打起架來,且不說狠與兇,就是他們手上的警棍,打在身上,可以使人暫時的麻痹乃至昏厥。
“上,都給我上!”
遊潮大聲的命令道。
如黑壓壓的潮水一般,“呼啦啦”的一聲大軍加速挺近。轉眼之間,最先衝上來的人揮舞着警棍朝着江西穆的頭上掄上去。
那樣的速度,那樣的硬度,直接打過去,且不說直接昏厥,當場死亡都不要驚呼呀。江西穆閃身一躲開,並快速的拿起一旁的凳子接過去。
“啪啦——”江西穆手中一酥,疼得虎口乃至手臂痠軟發脹。方纔警棍與凳子相觸,巨大的作用力傳來,差一點就鬆開了手。
江西穆僅能用這凳子當作防衛武器,掄起了半圈,無意打在一個巡查人員的肩膀上,疼得他叫嚷幾句後退好幾步。
這才讓江西穆有了一點點的空間,不過幾步見方。然而四面八方全是手持警棍的巡查人員,眼眸閃着微光,如同貪狼一般虎視眈眈。
“抓住他!誰要抓住了他,就給——五千塊錢——”遊潮還在門口添油加醋的大聲喊道加福利。
這個福利可不是天天有,今天撞到,那真是被餡餅砸了。十幾個巡查人員一同撲上,有用警棍打頭的,有用警棍砸腿的,黑壓壓的勁風而過,恐怕下一秒就會變成肉末渣渣。
江西穆用力的用肩膀頂住一個的胸膛,再用手中的凳子打向撲過來的警棍。突然一陣麻麻酥酥的感覺傳來,他單腿跪在了地上,輕輕的喘着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