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的話語在耳邊,宋情詞不寒而慄。她哆嗦着慢慢回頭,看到的,是江西穆那淡漠卻又狠厲。
江西穆嘴角一斜,露出白森森的虎牙,十足的惡魔像。
還沒有等到她詢問到底爲何這樣時候,“砰——”警察就從門口衝入,僅僅一秒的功夫,房間門口都堵滿了穿着制服的人。
“唰唰——”一秒的功夫,所有警察都拿着槍對着兩人!
宋情詞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十幾把手槍,就算有,那也是在電影大片當中。然而現在真真實實見到了,卻是槍口對着自己!
“江西穆,你這是做什麼!”凱歌從警察當中走出來,大聲的質問着。之前接到有人報案,說師院對面的教師公寓有人死了,這樣的突發事件,凱歌當時在值班,就直接通知同事們一同來查看。
結果這個現場太明瞭,書桌前倒下一位老人,地上都是血。而江西穆——就站在面前。關鍵還有,他竟然抽出一把裁紙刀,刀口比在宋情詞的脖子上!
宋情詞哆嗦着,脖子上的刀涼颼颼,整個雞皮疙瘩都倒數着。她完全都不知道怎麼了,就成了被劫持的人質。而劫持者竟然是跟自己同行的人,她能想到的解釋——就是被惡魔附體。
“江西穆,你已經被通緝了,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凱歌拔槍,怒瞪着面前的重要通緝犯。
江西穆從宋情詞後腦勺微微探出頭,“鄔教授是我殺的,卻沒有想到有警察進來。真巧呀。”
凱歌咬牙切齒,“咯吱咯吱——”的磨牙聲,代替了所有挨千刀的話。
宋情詞瞪大了眼睛——江西穆怎麼可以將殺人的罪責攬在了自己身上。他明明已經身背數罪,成爲全國通緝的要犯人員。她心中着急,說道:“不對,鄔教授是……”
突然脖子一疼,尖銳的感覺襲擊到她的大腦。
“別動她!”凱歌大聲的說道:“你現在放開人質,主動放下刀,還可以算你主動自首。”他看到,宋情詞的脖子上分明流下血痕。
江西穆一點點的將宋情詞帶過來,背後正對着陽臺。他奸佞的笑道:“我就算是自首了,還可能有減刑的機會嗎?我沒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左右都是死刑,我不如再帶上一個!”
警察們死死的扣着扳機,眼眸中只有江西穆那若影若現的眉心。如果不是江西穆面前有一個人質,早就集體開槍打成了馬蜂窩了。
宋情詞渾身大戰,頭上的汗水傾瀉而出,後背更是溼透。更要命的,就是脖子上的那把刀具,真的是不留情面的割傷了一個口子呀。江西穆,他真的要置她於死地嗎?
突然脖子一鬆,她整個人被一隻大手用力一推,她踉蹌了幾步。凱歌見狀,一把抱住她。
然而江西穆卻趁着宋情詞吸引警察視野的機會——不過是轉瞬兩三秒,反身衝上陽臺的窗口。
“砰砰砰——”
密集
的槍聲響起,有些打在陽臺的牆上,有些打破了玻璃。就在密密麻麻的子彈火花下,江西穆一個飛身,跳了出去。外面正好是一堵牆,他踩過牆頭,跳下底下的草地,就地打了一個滾。
江西穆左右四顧,當機立斷朝一條小巷衝過去。七拐八拐,繞着幾處人家。再轉過一個彎道,有一個稍微低矮的牆,他藉着兩堵牆,雙腳一反蹬,“蹭蹭蹭——”兩三下便上到了那低矮的牆,翻進別人的家中。
而教師公寓那裡,凱歌已經讓同事們到外面去尋找。對於江西穆的再一次逃跑惱火到了極點!原本來說,這次命案他並沒有料到是江西穆所爲,所以當時就是與兩三個同事前行,但是報案人特別強調,好像看到了在逃犯。這可非同小可,凱歌立即申請用槍,叫上許多同事。但是,就算荷槍實彈了,江西穆還是再次逃脫。
這個狡猾的人!
宋情詞坐在牀上,手捂着脖子,放手下來,一手的鮮血,着實可把自己給嚇壞了。江西穆剛纔他是真的狠下心來,在她的脖子上抹了一刀。
想到這,她的淚水忍不住的下,身子輕輕的顫抖着。
凱歌吩咐同事處理下鄔教師的屍體,他自己帶着宋情詞到醫院。
醫生看了下傷口,趕忙給宋情詞止血已經包紮。“還好沒有切到動脈,要不然就麻煩咯。”
包紮完後,凱歌開車送宋情詞先回家。在路上的時候,凱歌就嘆道:“現在這個通緝犯是如此沒有人性,連你都可以利用。真是太可惡了!”
宋情詞低頭不語,脖子上的疼痛還能清晰的告知她,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少幻覺。方纔,江西穆真是有殺她的心。
凱歌好奇的問道:“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鄔教授的家?”
宋情詞緩緩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能感覺到脖子在一陣一陣的抽動。“我有一些不懂的問題,想要問問他。是他約我晚上八點來到這。”
“然後,江西穆卻在你來之前,將這老師給殺害了,是吧?”凱歌緊緊的抓着方向盤:“實在太過可惡!已經到了無惡不作的地步。”
宋情詞想着要說實話,告訴凱歌一切的實情,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江西穆將罪責攬到自己的身上,肯定是有目的。而這個目的,她也體會到了,就是爲了能讓她擺脫嫌疑,成爲警察保護的對象。想到這一切,她很快就恍然大悟,也知道江西穆爲什麼要如此無情。
她便什麼都沒有說,不然江西穆就前功盡棄。
慢慢的,心中滑過一絲暖流。江西穆看似恐怖的惡魔,看似極其的無情,其實還是爲了宋情詞一人。
倒不如說他,是無情的多情人吧。
10月11日,關於鄔教室的死已經全市皆知。在報紙上,公開放上頭條的新聞——
“10月10日晚上八點,鄔夜啼死在家中,死因被利器割斷了脖子上的動脈,失血過多而
死。死者生前是水仙師院的教授,評過特級教師。兇手目前已經定爲江西穆。早在之前,江西穆已是重要通緝犯,不知爲何來到該教授的家中,將其殺害。現在警方正在加緊在全市範圍內進行搜捕。如果有知情的市民,請打以下電話,有重酬。”
宋情詞早上看到手機頭條,不禁心中一緊。明明就不是江西穆所爲,可是全市人民都認爲是江西穆殺了鄔夜啼,就算跳進河裡也說不清了。
這時候,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這裡是水仙公安局,可以請你過來一趟嗎?”
宋情詞答應,叫了一輛的士。十五分鐘後便來到了公安局。
在辦公室,曾今朝請她坐下來,“關於昨晚上鄔教授的事情,我想請你說下當時的情形。比如來到他家是什麼樣的情況,怎麼遇到那重要通緝犯的。”
現在江西穆的名字不再被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冠以重要通緝犯的名號。
宋情詞對於這樣的問題,昨晚上想了一個晚上,某種意義上算是有備而來。“鄔教授約我到他的家裡,我是想找他談一談學術上的問題。可是來到了鄔教授的家裡,就看到他死了……”
“是江西穆殺了他嗎?”曾今朝微微皺着眉頭,沉沉的問道。
宋情詞低着頭,“我不知道。”她雖然不想讓江西穆功虧一簣,但是真正要說的時候,卻猶豫說不清楚。她內心上還是不願意把不符合事實的情況強加在他身上。
“也就是說,你進來的時候,江西穆就已經在屋子裡了吧?”曾今朝問道。
她兩隻手指在腿間揉搓着:“這個……我不清楚,反正我在的時候,他就在了……”臉色轉而緋紅。
曾今朝眼眸一轉,“原來這樣。我們之所以能快速出警,就是有人報案,說重要的通緝犯在現場。”
“啊,是誰?”宋情詞急忙問道。隨之她感到自己語氣不大對,又低頭說道:“我沒有報案。”
“是的,通過錄音回放,確實不是你的聲音。”曾今朝回想了下那聲音,帶着一絲古怪的神色:“總之,我感覺不像是人說的話。倒像是機器處理過的聲音,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宋情詞打了一個哆嗦:“該不會是有預謀的。”
“這點我們會深入調查的。”曾今朝點點頭,起身送她到了公安局大門。還有呀,如果我們有什麼問題,都會讓你來到警局。”
宋情詞回到學校上課,可是今天同學們都有一點怪怪的神色。他們小聲的議論着,對着他指指點點。
“你們知道嗎?鄔教授的死與她有點關係咧。她就是目擊證人。”
“對對對,她不是有個男朋友麼?可不就是那重要的通緝犯。天吶,這太可怕了吧。”
明明她與江西穆就沒有什麼錯,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如此的針對他們。宋情詞坐在座位上,背後一直都是同學們的嘲笑言語,心中更爲的失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