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這幾天有點着急上火。
明明賽馬會是一樁好事,不光可以融洽幾個藩王府的關係,更可以順帶着一試他們的虛實。不過各個藩王府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裡那麼容易被人試出自己的高低能力,紛紛派出了自家的郡主去應對。
女孩子之間的爭強好勝自是算不得什麼的。哪裡知道這一場好好的比試竟然差點演變成一場禍事。
好在皇城這邊橫空殺出了一個崇安郡主,騎着一匹脾氣古怪的白馬贏了比賽還救了松江王府的蘭馨郡主,五皇子殿下又救了延禧郡主,沒讓藩王府的郡主受傷,也沒給任何藩王府與京城翻臉的藉口和把柄,更是保住了朝廷的顏面。
衛箬衣還真不知道自己去一次馬場買了一匹和她的怪脾氣有的一拼的白馬順帶着和人置氣下場比賽,卻是默默的又立了一功。
以至於陛下的嘉獎令到達紫衣侯府的時候,她都是一臉的懵逼的。這特麼完全是狗屎運啊。
衛毅卻是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他寵愛的女兒就是有福氣的人,怎麼都能撈到旁人撈不到的好處。
衛毅真是開始認真考慮起來自己女兒說的要去軍營的事情。
他年輕的時候便是這樣的,脾氣是臭,但是運氣很好,他的女兒好像真的活脫脫的繼承了他的一切,包括那一身大的嚇人的力氣。
想想最近,京城的幾件大事,哪一件裡面不是有自己女兒誤打誤撞將壞事變成好事的身影?
海邊那些老東西常說自己沒個能承繼他侯位的人,有段時間還張羅着要給他過繼幾個孩子過來,如今他大可以直着腰桿將那些話原封不動的丟回到那些老東西的臉面上了。
他的寶貝女兒,衛箬衣完全有這個潛質!
這幾天衛箬衣也是閉門不出的,一來是她心情莫名的煩躁,不想出門。二來是大哥就要去考試了,這幾天她要好好的在家陪陪大哥,三來是她剛買下了小白,正是蜜月期,要好好的和小白交流交流感情。四是,她要看看衛霖的潛質在什麼地方。
總之她有一百種不想出門的理由。
松江王府送來了不少禮物作爲她在馬場上勇救蘇玫的謝禮。
那匹叫追風的駿馬在出事的當天就暴斃了,說是吃壞了東西,所以纔會在賽場上有那樣的表現出來。
一匹千里挑一的良駒,放在誰家都是會悉心餵養的,哪裡會說吃壞東西就吃壞東西那麼簡單。
這事情也絕對不會是陛下或者是謝家人派人做的,陛下和謝家人又不腦殘,這種時候,都是以安撫爲主,在自己沒有絕對把握之前,誰會去故意刺激人家?所以衛箬衣思來想去,那馬多半就是松江王府自己家人弄出來的毛病了。至於爲什麼,衛箬衣也懶的去探究,那是松江王府的事情。她一個外人管不了許多的。
“頭兒,延禧郡主又派人來了。”陳一凡將一沓卷宗送入書房,隨後壓低聲音對正埋首於文案之中的蕭瑾說道。
“不見。”蕭瑾頭都沒擡,淡淡的說道。
“曖,屬下這就去打發了他們去。”陳一凡一點頭。
“崇安郡主那邊……”還沒等陳一凡出門,蕭瑾就再度開口。
陳一凡頓時停住了腳步,回身看着蕭瑾。
這位大爺終於將頭擡起來了,目光清冷的看着自己,“還沒出門嗎?”
“沒出門。”陳一凡點了點頭。
關心人家就直接說嘛,安排了一堆暗樁子在人家前後門口天天看着人家出不出門累不累啊。
“行了。你下去吧。”蕭瑾微微的一愣,隨後揮了揮手。
“曖。”陳一凡再度點頭。
“等等!”
陳一凡一腳都邁出門口了,裡面這位爺又開口了,他差點沒站穩,一頭栽門外去,要不是哥們練過,現在大概已經大頭朝下了。
“晚上陪我去辦件事情。”蕭瑾淡然的說道。
“哦。”陳一凡……這位爺有話不能一氣說完嗎?“頭兒,還有吩咐嗎?”他等了片刻,沒聽到蕭瑾再說話,他趕緊又問了一句,別等着他都出去了,再叫他回來。
“沒了。”蕭瑾淡道,再度垂眸。
陳一凡出了北鎮撫司的大門,“這位小哥,我們副指揮使大人很忙,應該是沒空應了你們公子的邀約了。”他朝着門口等候着的小廝一抱拳。
“這位官爺,五皇子殿下怎麼天天都很忙啊。我們公子說了,不過就是一頓感謝殿下那日仗義相救的宴席。沒有別的意思的,怎麼五皇子殿下就是不肯去。”那小廝也急了。他都來了三回了,次次連五皇子殿下的面都見不到。
“你也說人家是皇子殿下了。他說不去,你還能怎麼樣?”陳一凡說道,“你去問那位爺去啊。”
小廝聽到陳一凡語氣不善,這纔想起自己是來了京城了,而非是在自家王府的封地,在封地,他們王府的人就是走路都高了別人一頭的。
“對不住,對不住,不是那個意思,小的一介下人,怎麼能有機會近了皇子殿下的身,只是小的也是奉命前來,回回失敗,回去少不得要被責難的。”那小廝十分的機靈,趕緊掏出了銀子塞到陳一凡的手裡。“這位官爺,您再去幫幫忙,問問看殿下什麼時候有空。”
“你當我是何人?”陳一凡更是輕哼了一聲,他一拍自己的胸前,“我乃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你真當我是你們王府看門的?”他將銀子重新塞回去,“這些錢我不會要,我們頭兒的行蹤我也不會泄露,他想不想見你們是他拿主意。我是他的手下,沒見過手下幫上司作主的。你長點心吧。”
說完,陳一凡一抖自己的衣襬,轉身回到了府衙之中。
這幾天他爲了辦事方便,沒穿飛魚服,還真被人看輕了不是?
等到了入夜時分,陳一凡被蕭瑾拽着到了人家紫衣侯府的門前,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家大人是存了坑他的心的!
“引走郡主的暗衛?”陳一凡一聽就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吐沫。“暗衛的武功如何?”他怎麼忽然有點心虛的感覺啊!
頭兒你來私會郡主,不帶這麼坑下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