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翻了一個大白眼。
真是懶得理這個人。
即便她心底明白蕭瑾這麼生氣也是因爲擔心她和福潤的安危,如果真的不想她帶着福潤出來,說一聲,她以後不帶了便是了。何必當街這麼責罵。
“你這又是什麼態度?”蕭瑾怒道。
“我愛什麼態度,就什麼態度。”衛箬衣哼了一聲,隨後對福潤說道,“你與你五哥去畫社吧,我伺候不起他。先回去了。”
“不……不要!”福潤抓住了她的衣袖,堅決的搖頭,“你若是……不去,我也不去了。”畫社裡面她誰也不認識,再說了福順也說要去,在宮裡,她當面給自己難堪也就罷了,這是在宮外,若是福順刻意刁難,她這又有一個說不清楚話的毛病,豈不是會弄的十分的難堪?雖然她想去的很,但是如果衛箬衣不去的話,她也不敢去了。
“人家邀請的是你。我只是稍帶的。”衛箬衣勸慰道,“謝秋陽誠心誠意,你都已經奏明皇后娘娘了,若是真的不去了,不太好。”
“可是……”福潤着急,臉就又憋紅了。
衛箬衣知道她的意思,她急得眼睛發紅,眼神之中又充滿了渴望,這就叫衛箬衣不得不嘆息了一聲,”好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隨後她瞪了一眼蕭瑾,“有勞五皇子殿下護送了。”
雖然很想問衛箬衣那句他在宮裡將她丟下是什麼意思,不過衛箬衣剛剛那態度就叫蕭瑾問不出來了。這裡又是當街,衛箬衣那臭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的,反而弄得兩個人和鬥雞一樣。
算了算了,且讓着她點。
蕭瑾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路給讓開。
衛箬衣和福潤重新上了馬車,朝畫社而去,比起剛纔兩個人的興高采烈,現在馬車裡面的氣氛確實是稍稍的沉悶了一些。
“別……生我五哥的氣。”福潤結結巴巴的說道,她扯了一下衛箬衣的衣袖。
“不是我要和他生氣。”衛箬衣嘆息道,“而是他總看我不順眼。總是找我麻煩。”
福潤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她雖然在宮裡膽子很小,有點風吹草動都會縮到人後去,可是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
福潤略垂下了頭,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在宮裡的日子只怕更加的難過。她雖然膽子小,但是卻是分的清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旁人總以爲她什麼都不懂,其實她看人的臉色看的太多了。便是從眼神裡面也能看出這個人的秉性如何。
福潤只覺得自己的心頭酸澀。她之前說羨慕衛箬衣,是真的羨慕。
五哥看衛箬衣的眼神明顯與看旁人不一樣。她與五哥雖然見面的機會每年也就過年的這幾日,但是她看得出來,五哥對誰都是淡漠疏離的,旁人如何,又與五哥有什麼關係,可是五哥卻是十分的緊張衛箬衣,便是她和自己消失了這一會的時間,五哥都會滿大街的找。雖然五哥剛剛很兇,可是眼神之中一點凶煞之氣都沒有,甚至在看到衛箬衣的瞬間,眼底流露出來的目光還帶着幾分失而復得的喜悅。
可見五哥是有多在意這個姑娘。
有個人這樣默默的關心着,真好。
福潤擡手握住了衛箬衣的手,輕聲說道,“其實……五哥……是很……很緊張你的。”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必要提醒衛箬衣一下。
“他是怕我給他惹事。”衛箬衣托腮悶悶的說道。
“不……不是。”福潤搖了搖頭,好像衛箬衣和五哥之間誤會還蠻深的。
“好了,你就別提他了。我剛剛被他罵了一頓,心底的氣還沒平復下去呢。”衛箬衣有點不耐煩的對福潤說道。“我一點都不想聽關於他的事情。”
“哦。”福潤見衛箬衣真的對五哥十分的厭煩,只能閉上嘴了。
現在衛箬衣心情不好,等她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
抵達畫社門口的時候,旁人見來了這麼一隊錦衣衛,頓時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錦衣衛大過年的就來封畫社了。
門上的一看這架勢,也趕緊朝裡面報。
衛箬衣和福潤從馬車上下來,由一隊錦衣衛開道,朝裡面走去,門上便是連前來要請帖都不敢,直接放了這一隊進到了門裡。
“好大的排場啊。”圍繞在福順公主身側的一名貴女說道。
因爲衛箬衣和福潤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福順比她們都早來,一看這副架勢,不免心底泛酸,外面都說衛箬衣雖然只是一名郡主,但是那派頭比她和福潤這兩個正牌的公主都大,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她來的時候,宮裡也不過就派了六個禁衛護送,而衛箬衣和福潤進來,前呼後擁的,便是五哥都穿着一身飛魚服,跟在她們兩個的身後。光是氣勢上就不知道盛了她多少了。
之前已經有不少貴女圍攏在福順公主的身側。都說是謝秋陽面子大,連公主殿下都能請的來,當今陛下一共就兩位公主,今日都來全了。平日裡公主連皇宮的大門都不會輕易的出,其他人自是難得見上一面。福順又是得寵的公主,所以朝這裡一站,肯定是引人注目的。大家都趕緊過來結交,生怕落於人後。
“那位崇安郡主就是喜歡出風頭。”衛箬衣以前目中無人,得罪了不少人,今日大家一看這前呼後擁的架勢更是各種羨慕嫉妒恨,有人就在福順的面前刻意的貶低衛箬衣。“福順公主殿下,你可是不知道,平日裡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入她的眼。便是從我們身邊走過,她連看都不看我們一下。”
“是嗎?”福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她是皇家公主,若是和這些人一樣急赤白臉的將什麼都放在表面上不是會失了皇家威儀。
“可不是,沒出來讀過女學的人,就是沒禮貌和氣度。”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話出來,大家都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她,那姑娘先是一怔,隨後面色一白,糟糕了,衛箬衣沒去過女學,但是福順和福潤兩位公主也都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