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紅旗插上了高度,謝傑里科夫頓時激動起來,他放下望遠鏡側頭望着我,用一隻手指着前方,激動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您看到了,我的部隊已經衝上了高地,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將上面的敵人全部消滅。”
而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指戰員涌上高地時,卻沒有像謝傑里科夫這樣歡呼雀躍,因爲我看到在高地的前面,到處都是我軍指戰員的屍體。這些在衝鋒時倒下的戰士,已經註定不能再站起來了。但他們躺在地上,頭部依舊朝着高地,似乎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們就算是爬,也要爬上高地,將敵人全部消滅掉。
想到爲了拿下這個高地,我們居然付出超過德軍幾倍的代價,我就感到揪心的痛。我扭頭望着謝傑里科夫,冷冷地吩咐道:“上校,當高地全部被我軍佔領後,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在原地構築防禦工事,以防止德軍可能發起的反攻。”
“可是,司令員同志。”謝傑里科夫聽到我這麼說,不禁愣住了,他用手指着前方有些不甘地說:“我們師的指戰員剛剛奪取了一個高地,正是士氣旺盛的時候,我們應該乘勝追擊,儘可能多地奪取敵人更多的高地。”
“上校,難道你沒有看到躺在高地前的那些屍體嗎?”我用手朝外面指了指,不客氣地對謝傑里科夫說:“要知道,在一個小時前,他們還能和自己的戰友有說有笑;可現在,他們卻躺在地上成爲了沒有生命、冰涼的屍體。難道你看到自己的部下傷亡如此慘重時,就沒有感到痛心嗎?”
我的話立即就讓謝傑里科夫啞口無言。過了好一陣,他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司令員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我們照這樣打下去的話,就算奪取了卡林科維奇外圍的所有高地,但部隊也會因爲傷亡慘重而失去戰鬥力。”
我回到自己的觀察所,首先問別濟科夫:“參謀長,謝傑里科夫上校的近衛第51師,已成功地拿下了他們正面的高地,近衛第67和第71師的進攻情況如何啊?”
“經過激烈的戰鬥,這兩個高地也被近衛第67和第71師分別奪取。”別濟科夫在向我彙報戰況時,臉上的表情格外嚴肅,“雖然我們佔領了高地,不過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根據兩個師的報告,他們的傷亡近千人,而高地的守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一百二十人。”
“是啊,司令員同志。”別濟科夫說完後,奇斯佳科夫也接着說:“在沒有重型炮火支援的情況下,我們展開這樣的進攻,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高了一些。看來我們還是應該調整戰術,把進攻改在夜裡進行,將部隊的傷亡降到最低。”
“現在戰鬥已經結束,把三位師長都叫到指揮部來。”我擡手看了看錶,接着說:“我想經過這場慘勝,他們應該不會再固執己見,非要在白天展開進攻了。”
一刻鐘以後,在我的指揮部裡,迎來了謝傑里科夫、巴克索夫、巴巴欣三位步兵師長,以及坦克第82旅旅長。我見開會的所有人都來齊以後,開門見山地地說:“幾位指揮員同志,我把你們叫過來,是想讓你們對剛剛結束的進攻戰鬥,做一個戰後總結。”
“司令員同志,”首先發言的是巴巴欣上校,他頗爲得意地說:“經過我們師指戰員的頑強戰鬥,我們已成功地奪取了我師防禦正面的高地,全殲了守敵兩個排。”
“殲敵兩個排,好了不起的勝利啊。”我等他說完以後,冷哼了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上校同志,那請您告訴我,你們師的傷亡人數有多少呢?”見對方羞得滿臉通紅地低下頭,我又繼續往下說,“根據你們的報告,犧牲153人,負傷329人。拿下一個高地就付出了這樣的代價,那麼要把所有的十幾個高地都拿下來,我們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在短暫的沉默後,坦克旅長試探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我能說兩句嗎?”
“可以,”我點了點頭,同意了坦克旅長的請求:“你有什麼想法,就儘管說出來吧。”
“司令員同志,根據我們的偵察,在越過了被佔領的幾個高地後,前方不光有河流,同時還有不少的沼澤,我們的坦克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地形上展開。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奪取高地的戰鬥中,我們的坦克無法給步兵提供更有效的火力支援。”
“中校同志。”巴克索夫瞪着坦克旅長,態度有些惡劣地問道:“你說前面的河流和沼澤,是坦克無法通行的。可是昨晚德軍偷襲我們的時候,就動用了不少的坦克啊?他們都能做到,你們爲什麼不能做到呢?”
“將軍同志。”對於巴克索夫的胡攪蠻纏,坦克旅長耐着性子向他解釋說:“德軍的坦克是通過河上的橋樑過來的,而如今這些橋樑都在德軍火力控制範圍之內,如果敵人發現我們有奪取橋樑的企圖,會立即毫不遲疑地毀掉這些橋樑。我們的部隊如果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架設可以供坦克通行的浮橋,勢必會造成重大的傷亡。”
“好了,巴克索夫將軍,您不要再說了。”我深怕巴克索夫和坦克旅長爭論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便搶先打斷了兩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我決定了,爲了減少部隊的傷亡,暫時停止白天進攻,而採用夜間偷襲的方式。”
如果沒有剛剛的一仗,對於我這樣的安排,巴克索夫也許還會提出異議,但此時他只能無奈地答應道:“好吧,司令員同志,我回到部隊以後,就立即安排夜襲的部隊。爭取以最小的傷亡,將這些高地從敵人的陣地奪過來。”
他的話剛說完,牆邊的一部電話就響了起來。別濟科夫坐的位置比較近,他便起身走過去拿起了電話,大聲地說:“這裡是集團軍司令部,你是哪裡?……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便明白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見他用手捂住話筒,一臉嚴肅地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近衛第309團團長舒馬科夫少校報告,說德軍出動了部隊,朝高地發起了反攻。”
“敵人有什麼樣的兵力?”我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有點暗暗吃驚,不過卻沒有驚慌失措,而是表情如常地問。
“司令員同志問你,敵人有什麼樣的兵力?”別濟科夫鬆開捂在話筒的手,將我的話如實地傳達給了舒馬科夫。他又聽了一陣,擡頭向我報告說:“敵人出動了大概一個營的步兵,另外還有八輛坦克,正衝向了第309團的陣地。”
“告訴舒馬科夫,”我對別濟科夫簡單地說:“命令他堅決地守住陣地,絕對不允許後退一步,我會派人支援他的。”
當別濟科夫在向舒馬科夫轉達我的意思時,我低頭問坦克旅長:“中校同志,你的坦克能開上高地嗎?”
坦克旅長聽到我在問他的問題,立即站起身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我們的坦克都是最新型號的,爬上這樣的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聽說坦克能開上高地,我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我接着吩咐道:“中校同志,立即命令你的坦克開上高地。然後居高臨下地用炮火摧毀敵人的坦克,和用機槍掃射敵人的步兵,明白嗎?”
“明白了。”坦克旅長答應一聲後,徵求我的意見:“我可以離開了嗎?”
“記住,不光在近衛第51師佔領的高地上,要派坦克去支援,另外兩個師那裡,也同樣要派出坦克支援。”我交代完最後幾句話以後,衝他揮了揮手,吩咐道:“中校同志,你立即回部隊去佈置吧。”
坦克旅長走了以後,我看到別濟科夫也正準備掛電話,連忙叫住了他,叮囑道:“參謀長,您給舒馬科夫少校說一聲,讓他每隔十分鐘向我們報告一次情況!”
我接着有和幾位師長商討了一些夜襲行動的細節後,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幾人剛離開不久,擺在我面前的一部電話便響了起來。我知道能打通這部高頻電話的,肯定不是前沿的各部隊,通常只有羅科索夫斯基或者巴托夫他們才能打通。於是我拿起話筒,禮貌地說:“喂,您好,我是奧夏寧娜,請問您是哪裡?”
“好了,巴克索夫將軍,您不要再說了。”我深怕巴克索夫和坦克旅長爭論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便搶先打斷了兩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我決定了,爲了減少部隊的傷亡,暫時停止白天進攻,而採用夜間偷襲的方式。”
如果沒有剛剛的一仗,對於我這樣的安排,巴克索夫也許還會提出異議,但此時他只能無奈地答應道:“好吧,司令員同志,我回到部隊以後,就立即安排夜襲的部隊。爭取以最小的傷亡,將這些高地從敵人的陣地奪過來。”
他的話剛說完,牆邊的一部電話就響了起來。別濟科夫坐的位置比較近,他便起身走過去拿起了電話,大聲地說:“這裡是集團軍司令部,你是哪裡?……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便明白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見他用手捂住話筒,一臉嚴肅地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近衛第309團團長舒馬科夫少校報告,說德軍出動了部隊,朝高地發起了反攻。”
“敵人有什麼樣的兵力?”我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有點暗暗吃驚,不過卻沒有驚慌失措,而是表情如常地問。
“司令員同志問你,敵人有什麼樣的兵力?”別濟科夫鬆開捂在話筒的手,將我的話如實地傳達給了舒馬科夫。他又聽了一陣,擡頭向我報告說:“敵人出動了大概一個營的步兵,另外還有八輛坦克,正衝向了第309團的陣地。”
“告訴舒馬科夫,”我對別濟科夫簡單地說:“命令他堅決地守住陣地,絕對不允許後退一步,我會派人支援他的。”
當別濟科夫在向舒馬科夫轉達我的意思時,我低頭問坦克旅長:“中校同志,你的坦克能開上高地嗎?”
坦克旅長聽到我在問他的問題,立即站起身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我們的坦克都是最新型號的,爬上這樣的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聽說坦克能開上高地,我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我接着吩咐道:“中校同志,立即命令你的坦克開上高地。然後居高臨下地用炮火摧毀敵人的坦克,和用機槍掃射敵人的步兵,明白嗎?”
“明白了。”坦克旅長答應一聲後,徵求我的意見:“我可以離開了嗎?”
“記住,不光在近衛第51師佔領的高地上,要派坦克去支援,另外兩個師那裡,也同樣要派出坦克支援。”我交代完最後幾句話以後,衝他揮了揮手,吩咐道:“中校同志,你立即回部隊去佈置吧。”
坦克旅長走了以後,我看到別濟科夫也正準備掛電話,連忙叫住了他,叮囑道:“參謀長,您給舒馬科夫少校說一聲,讓他每隔十分鐘向我們報告一次情況!”
我接着有和幾位師長商討了一些夜襲行動的細節後,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幾人剛離開不久,擺在我面前的一部電話便響了起來。我知道能打通這部高頻電話的,肯定不是前沿的各部隊,通常只有羅科索夫斯基或者巴托夫他們才能打通。於是我拿起話筒,禮貌地說:“喂,您好,我是奧夏寧娜,請問您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