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媽的屁!範霓臉色猙獰的在心裡怒罵一聲,惡狠狠的盯着眼瞳裡的那個陰影。
當時自己照着它所說,用那小廝的血畫出了六角圖案,還刺破了自己的心口滴了血上去,雖然說心口血只滴了幾滴(傷口太小),可也很疼的好不!
然後那獸便告訴了她這個主意,要她以看見了它爲名,引那男人去到迷魂林,到了迷魂林,它自然會封鎖住他的靈力,那時候,她想怎麼玩都可以。
她等了三天,纔等到北疆戰士和祭師們都不在只留了祭師大人一人在官衙內,她跟祭師大人說的時候,還怕他就如同往常一般隨口說着等其他人回來再去,可是她只是說出了那隻獸的形狀,祭師大人臉色就大變,甚至連跟聖王那邊交代一聲都沒有,便急衝衝的跟了他們出來。
本來一切都在預計之中,可是,在路上,卻突然出現了那強大的獸壓。
還是凌晨啊!哪隻獸這麼不長眼,在這個時候出來!
祭師大人二話不說的便往那靈壓出現的東方跑去,不過,看那方向也是霧靈山邊最無人煙的地方,她便也沒有阻止。
那邊的密林裡,可是更讓人熱血沸騰啊!
誰知道……誰知道……
“呵呵呵!想報仇嗎?”那陰影大笑了起來,聲音卻是陰冷若冰:“你想嗎?想將那傷害你的男人踩在腳下,想從那女人手中奪回你心愛的男人嗎?”
“想又如何?你這個騙子!”範霓惡狠狠的瞪着它大聲怒道,卻只是從脣角邊發出了一聲囈語。
“想的話,便將你的靈魂交給我吧!徹底的交給我!”陰影白色的脣角高高翹起,臉上嘲諷的笑意變成了誘惑之色,悠悠的道:“你放心,那個男人的靈魂之力都快用完了,他馬上就要壓制不住莫斯大人了,只要你把靈魂交給我,我就把他的身體交給你,來吧女人,你的靈魂這麼黑暗,真是絕頂的美味啊,看在這麼美味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實現你的願望!”
“可以得到他?”在它迷離般的聲音下,範霓的腦袋逐漸空白,眼前失去了那獸的影子,慢慢浮現出了各種畫面,那個她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男人被扒光了衣服,露出了一聲白皙若玉的肌膚,滿臉潮紅之色,那柔軟纖細的腰身,那修長筆挺的雙腿,那精緻的骨線,還有那欲迎還拒的姿態。
“是的,你看,只要你將靈魂交給我,你就可以讓他這樣,還可以這樣,便是這樣也可以。”隨着那獸的聲音,那畫面裡的祭師大人做出了種種羞人的動作。
範霓腦袋裡熱血直衝了上去,什麼也不顧了的叫道:“好!只要能殺了那些人,只要能讓他屬於我,拿去吧!”
“契約成立!”獸發出了一聲喜悅的歡呼,範霓眼前一花,只覺得從心底深處涌出了一種力量。
那力量傳遍了她的四肢骸骨,那深深的惡念如同最高的快感一般洗滌了她的每一條血管每一條筋脈。
“啊……”發出了一聲如同新生般的嘆息,範霓睜開了眼睛。
*
“霓兒,我的心肝,我的寶貝!祖母來了!”隨着一疊聲的呼喚,院子裡也起了小小的涌動,丫鬟們向兩邊閃開空出了一條通道,門簾被人掀開,範夫人衝了進來。
“祖母。”看着範夫人,範霓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緩緩坐起了身子。
“哎呀,我的霓兒,快躺着快躺着,你傷得那般重怎能起身!”範夫人搶前一步扶着範霓,掃了一眼牀邊那帶了血色的水盆和繃帶,眼中閃過厲色,狠狠的道:“那幫殺千刀的居然敢這麼對你,你放心,祖母一定不會繞過她們!一定會讓她們不得好死!”
“祖母!”範霓喊了一聲,眼睛掃了一下屋子裡那些丫鬟。
範夫人冷笑了一聲,揚聲道:“都給我下去。”
聽得範夫人的話便嚇得抖做一團的丫鬟如同大赦一般的一閃而空,屋子安靜下來,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來,映着範夫人和範霓的身形,在地上拖出了兩道異樣的陰影。
“祖母。”範霓又喚了一聲,輕輕的笑了起來,道:“祖母說要替霓兒報仇,可是已經有了法子。”
自己母親生她之時傷了身體,一年後便病逝而亡,而父親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唯有祖母,對她纔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她受此侮辱,祖父和父親只怕都不敢出手,但是祖母絕不會不管。
而自己這個祖母狠下心來能做到什麼程度,她是非常清楚的。
見範霓居然可以坐起來說話還這麼清楚,範夫人心裡掠過一絲驚訝,不過轉眼就被喜悅給代替了,道:“你那祖父和父親都是狠心的,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說爲你討個說話,還和樑侯一起要宴請慕容卿和那什麼祭女,說是連平王和衛霜也一起來,你在這裡受罪,他們卻只想着討好那些惡人,在前面笙歌豔舞。”
陰森森一笑,範夫人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道:“不過,這樣也正好,他們不是請客嗎?他們不是說要盡着好的招待那些惡人嗎?!正好,我便讓他們招待!那祭女是女眷,女眷總不好在前院,必然是要跟着那樑侯女兒來後院的,霓兒,你想她怎麼死?是給她吃了鶴頂紅,還是讓她落湖,或者,乾脆當成盜賊杖斃?”
她越說越興奮,臉上泛起了異常的潮紅,眼睛更是鮮紅一片。
範霓看着抿嘴一笑,握住了範夫人那青筋暴露的雙手,道:“祖母,如此還是太便宜她們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何不好好利用?光是後院怎麼夠?”
“哈哈,果然是我的霓兒!”範夫人笑了兩聲,神色肅然起來,低聲道:“當然不能只是如此,那鞭打霓兒之人,那什麼慕容卿慕容朝衛霜,都不能放過,只要殺了他們,那夷洲就是我範家的,以後就是霓兒的!”
“如此,祖母,此事我們還是要同祖父通個氣纔是。”範霓笑盈盈的道,在範夫人臉色一沉之時,手指貼在了範夫人嘴脣之上,柔聲道:“祖母,祖父想做皇帝可是想了五十年了,他怎麼會捨得放棄這個好機會?他缺的,不過是一點勇氣罷了。”
眉毛一挑,範霓臉上那道可怖的鞭傷以極快的速度癒合恢復成了原先那嬌俏可愛的面容,微微笑道:“祖母去喚祖父前來,孫女可以給祖父這點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