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在這裡?”
好不容易打開門,歡快的奔回自己的小窩拿上次沒帶走的銀子,結果見到屋子裡居然有賊,毫不猶豫的一把火焰燒了過去,在多吉一聲留人的驚呼中將那火焰又收了回來。
蕭凌風看着面前這個被燒成炭黑火雞一般的人問道。
“噗噗噗!”楊清河往外吐了幾口黑煙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再拉了下耳邊翹起來的頭髮,黑漆漆一片裡面亮晶晶的桃花眼委屈的閃動了幾下,道:“我這衣服可是新做的!”
“誰叫你偷偷摸摸的!說,你到我家來是來幹什麼的!有什麼陰謀詭計?是不是看中我的銀兩所以來偷的!”蕭凌風一邊說,一邊往後面退。
“這銀兩還是我送你的,你半年沒有消息,所以我來看看你還活着沒,你就這麼對待老友的!”楊清河站了起來,抖了一身的灰碳渣渣在地上。
他的衣服全部燒成了黑渣,這麼一起再一抖,立馬現了裡面那白嫩嫩曲線優美看了讓人流鼻血的身體出來。
低頭看了下下面,楊清河道:“你這手藝可越發嫺熟了啊。”內衣內褲都燒沒了,居然沒燙到皮膚?
“嗷!”看着那光溜溜的身體上一根粉紅色的可疑物體翹了起來,蕭凌風捂着眼睛叫了一聲,背轉過身的時候道:“快穿衣服,那麼小的東西也敢拿出來顯!”
“小嘛?”楊清河低頭看了看,笑道:“現在小,等下就會大了。”
啪的一聲,多吉一巴掌把楊清河打出了門,黑着一張臉道:“水井在那邊,我給你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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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跌出門,腳下就一滑,沿着冰凌,楊清河直接滑到了水井邊,扒着水井邊起來,看着站在院子樹下全身都裹在了黑色大氅裡的修長身影,楊清河輕喚了一聲:“齊王?”
“登徒子!”慕容玉冷哼一聲。
“喂,這事不對啊!這稱呼我不敢接受啊!我衣服什麼可都是穿得好好的,是她給我直接燒沒了!我這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就這麼被看沒了!我說,那個凌娘子,你可要負責!你可不能始亂終棄!”楊清河翹着蘭花指指着扒門口偷偷往外看的蕭凌風道,說話之時,一對桃花眼還不停的眨巴眨巴,帶了水潤潤的溼意,好不委屈。
他不光長得好,那身材也是一等一的誘人,細腰長腿翹臂,肌肉曲線性感完美,不管男女,看着都會熱血沸騰。
寒光將身上披風一解,兜頭給他罩上,冷冷的道:“再多說一句,就殺了你。”
楊清河哼了一聲,在慕容玉和寒光那凍死人的目光裡,提了水,將寒光的披風先放置在一邊,將身子衝了個乾淨,然後拿了多吉遞給他的衣服,嫌棄的看了看,走到一邊的廂房裡去換衣服。
有慕容玉在,就不好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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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到京城來了。”隔着門,蕭凌風捂着鼻子問道。人家關心自己來看看,結果把人家給燒成了白斬雞,多少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
“京城都這麼熱鬧了,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將衣服穿好,嫌棄看了看那青灰色的平民衣服,多吉拿的只怕是林朝的衣服,兩人身高差不多,穿了倒也合身,就是那顏色那式樣……
“你不是跟着安王嘛?來湊什麼熱鬧?”
“嗯,安王不會攙和,所以我只是過來看熱鬧而已,純粹的看熱鬧。”走出房門,看着蕭凌風那手指縫裡一點紅色的點點,楊清河頓時笑得甜如蜜般,道:“再說,我也擔心你,慕容澈不是個好人,怕你再被他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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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我看到林校尉的娘子回來了,林校尉不在裡頭,但是她帶了好多男人,全身都裹了起來,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他們偷情,把林校尉給害了!你們快去看看!”
門外傳來老年婦人的聲音,然後是一羣人快步跑過來,還有爲頭之人說全部抓起來的聲音。
楊清河眉頭一皺,拉了蕭凌風的手,就從後院的圍牆翻了出去,翻過牆頭之時,掃了眼那領頭之人身上的腰牌,楊清河帶着蕭凌風就往後巷鑽去。
從衣櫥裡扯了塊布出來,顧柏蓮將盒子裡的銀錠對布里一倒裹成了包袱對背後一背,跟着多吉跑出門,幾人嗖嗖的就從圍牆翻了出去,掃一眼前院集結的人羣,沿着後面的小巷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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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跑出好遠,見後面並沒有追兵,看到河邊一家門樓高大上卻沒有客人的酒樓,楊清河眼珠一轉,拉了蕭凌風就進了酒樓,道:“夥計,給個包間!”
夥計一見有人上門,雖然詫異這幫人外形的詭異感,還是屁顛屁顛的引了幾人去到樓上的豪華包間。
“你們這裡拿手的菜都給我上上來,我這兄弟從外鄉來,可別落了咱京城的面子。”從顧柏蓮手中的包袱裡掏了個銀錠出來放在桌上,楊清河頭昂得高高的道。
夥計的眼中頓時冒了精光出來,將銀錠一收,喊着菜名就出去了,出去之時,還體貼的順手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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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跑什麼?揍那幫傢伙就行了啊!又不是打不過!”蕭凌風掙脫開楊清河的手,瞪着眼睛道。
“那是慕容澈的鷹衛,你們怎麼被鷹衛盯上了?慕容澈知道你是誰了?”楊清河拿起茶壺見沒水,衝着外面叫了聲夥計上茶後,低聲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蕭凌風眨巴了下眼睛,笑意不明的問道。
“那年在拉池海,楊家的人是我父親帶隊去的,後來你和韓子墨去西北的時候也去拜訪了我父親,這次我回去,特意去找了父親。”楊清河眼角一翹,笑道:“父親說,我們兩八字正好,是天作之合!”
叮的一聲,楊清河手中的茶壺擋住了一根冰凌,衝着手上還握着一根冰凌的慕容玉噓了一聲,楊清河轉身對正推門進來的夥計道:“這壺是壞的,麻煩你送壺好茶來。”
破的?夥計看了看手中茶壺上那圓溜溜的小洞,摸了摸頭,趕緊去倒了熱茶過來,又先上了冷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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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雖然千年前,我們楊家就是獨立於祭地的存在,但是祭女有事,我們祭地外六大家族定不會袖手旁觀。”楊清河倒了杯熱茶放置在蕭凌風面前,眯着眼笑道。
“六大家族?”抿了口熱茶,看着那嫋嫋煙氣,蕭凌風的聲音淡了下去,道:“如今還剩下幾家?”
“剩的不多了,冰國的藍家已經全滅,最後的一個止師,也在拉池海被當成了祭品,魏家早在幾百年前就失去了傳承,沒落成了一般家族,現在也已經找不到蹤影,守護京城的金家在五王之亂中全部被殺,沒有留下傳人,但是,還有我們藍田楊家,還有南海葉家,還有黃家,雖然父親還沒找到他們的下落,但是他們應該有後人在兩湖一帶。我們雖然比不得祭地之人的厲害,但是多少還是有些用處。”楊清河給其餘人倒着茶,聲音清淡的道。
“南海葉家?”蕭凌風的眉頭不覺一挑,思忖片刻後,問道:“葉秋的後人?”再度頓了一下後,蕭凌風低垂了眼簾,冷冷的道:“葉秋的後裔怎麼不是慕容家的人,反而自成一家了?”。
“是,是前朝公主葉秋的後人,百年前,楊家和葉家還合作過一次,楊家留下的秘籍上是說,太祖死後,葉秋便與當時太祖手下心腹大將成親留下後人,並帶領大將部屬遷往南海,成爲和北疆一樣存在的化外之民,南海那些山民海民,其實有一半就是他們的後裔,只是,千年以來,他們都未踏足中原,所以中原之人不知道而已。”楊清河放下茶壺,看着蕭凌風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微怔了一下,那種狠戾之中帶了輕蔑,輕蔑中帶了憤怒,他從未從她眼中看到過,就算說起慕容澈,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神色。
葉家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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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說的是慕容卿嘛?”寒光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問道。
“是。”楊清河輕笑點頭,帶了好奇的看向了寒光,在大燕國,居然不知道太祖慕容卿?
“我們祭地,慕容卿和葉秋的名字,都是禁語。”寒光低了頭,冷冷的說道。
嗤的一聲,蕭凌風道:“說那些幹嘛,對了,不是說有特色菜嘛?你這裡的行不行啊?不行我可帶寒光去和政街吃了,那裡的才叫地道嘛。”
“來了來了,客官你們的菜來了~”夥計歡快的推開門,端了個大盤子,將上面的菜餚一個個的往桌上拿。
看着那模樣奇特聞着味道奇特的菜餚,蕭凌風向多吉看去。
夾了一筷子菜,在嘴裡咀嚼了一會,多吉道:“咱們還是去和政街吧。”
“那個,你們覺得齊王能去和政街?”楊清河也放下筷子,起身之時,看着慕容玉道。
林朝是追着慕容玉而去,聽蕭凌風剛纔的意思,那些鷹衛並不知道她是誰,那便是衝着林朝來的,也就是說,其實慕容澈在找慕容玉!
他這全身裹成這樣,一看就不對勁,可若是不裹,就他那樣,立馬被人認出。
慕容玉從袖子裡掏了個木頭雕成的面具帶在了臉上,只是帶了大氅的兜帽,然後靜靜的看着蕭凌風。
摸了下鼻子,蕭凌風往外面走去,慕容玉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
嘆了口氣,楊清河也追了上去,道:“我知道那裡那一家最好吃,我帶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