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人聽到賈東醒了,趕快跑了,這時候賈東衝出門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他一邊大聲吼叫抓賊,一邊跟着那人就衝了出去,賈東這幾聲吼叫把院子裡的人都驚醒了,大家也出來跟着賈東追趕那個身影,賈東跟着那人向牛團練住的院子裡後就不見了,這時候巡邏的軍士和賈東院子裡的人都趕到了,一時間院子裡亂哄哄的一團。
這時候牛團練披着衣服從屋子裡出來,他示意大家靜下來,“什麼事?”牛團練問道。
賈東走上前說道:“回稟團練,今夜我睡下不久聽到我窗外有動靜,所以我出屋來察看,結果有一個黑影飛快逃走,我叫醒了院裡的人一起跟着那個黑影到了這裡。”
牛團練道:“有這等事。”
符陵中等人也被吵醒進到了這裡,他聽賈東這麼一說正要開口說話,何斷承搶在他之前說話了,“看來是這兩天我們查殺醫案的兇手又再次出來作案了,這個兇手一定在院裡這些人當中。”
牛團練站在房檐下想了一想,“何斷承準備怎麼做?”
何斷承清了一下嗓門,“依在下看來我們只需要一個個排查院裡的這些人,這樣就能把那個黑衣人給查出來。”
牛團練又問道:“何斷承需要些什麼,我們盡力配合。”
何斷承抱拳道:“職責所在,請團練不要見怪。”
牛團練也沒言語,何斷承見狀走到賈東面前問道:“薛先生今天是如何跟着賊人到這裡的?”
賈東抱拳道:“在下今天看了一會兒書才睡,所以睡得不是很沉,這時候我還未完全睡着的時候聽到我窗外一陣響動,我起身看去,在我窗外有一個黑影正在撬窗,我喝了一聲就衝了出去,這時候那個黑影已跑遠了,我一邊吼叫院裡的其他人等,我一邊跟着那個黑影追了出來,一路上就跟着到了這裡。”
何斷承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薛先生可認得那個背影?”
賈東搖了下頭,何斷承又問道:“先生可看清黑影穿的是什麼衣服?”
賈東想了一下,“夜色中我見那人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
“那人的個子高矮胖瘦先生可有印象?”
賈東想了一下,“那個背影很平常,可以這麼說,在山莊裡的人的背影都跟今夜我見到的差不多。”
何斷承又把跟隨賈東一同追來的張化、劉福、餘元、元峰、孟焦、金五吉、杜太八人都一一盤問了一遍,大家的回答都差不多,何斷承把符陵中和楊斷承也盤問了一遍,看來這人還真是一個細心的人,這時候牛團練有點不耐煩了,問道“何斷承打算怎樣盤查下去?”
何斷承抱拳道:“團練莫急,既然這麼多人都看到了黑影跑到了這裡,那人一定在我們之中,所以我們得仔細了。”
牛團練沒有辦法,只好站到了一邊,何斷承接着說道:“那黑衣人既然穿了夜行衣,麻煩大家都把自己的外衣脫去,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何斷承看了下大家道:“既然人羣中都沒有穿黑衣的,說明那人已將衣服脫了藏在這院子裡的某處,還煩請團練讓兵士在院子裡搜上一搜。”
牛團練是個急性子,見何斷承這麼一說,立刻叫人搜,院子裡又亂成一團,何斷承不願放過這個機會,“請團練讓人到每間屋子裡也搜上一下。”
牛團練也沒反對,叫人把每間屋子都搜查一遍,這時候有人叫道:“搜到了!”這時一個軍士從一間屋子裡拿出一套夜行衣出來。牛團練看那間屋子驚道:“怎麼回事?”
何斷承快步走到那個搜到衣服的軍士身邊拿起夜行衣問道:“這間屋子是誰住的?”
人羣中一個人走了出來,“這屋子是我住的。”衆人一看原來是葉教頭。
何斷承不由分說叫道:“綁了!”牛團練這時候還想說點什麼,但見眼下這情況也不好多說了,只好一揮手示意手下將葉教頭綁了起來。何斷承得意地說道:“今夜有勞各位了,請大家回去休息了,麻煩薛先生跟我一起錄個供詞吧!”
賈東也不推辭,叫張化等人回去休息,自己跟着何斷承一起到了山莊的一個公堂裡,牛團練也跟着他們一起到了這間屋子裡。楊斷承磨好墨後先給賈東錄了證詞,然後把葉教頭帶了進來,這時候被綁着的葉教頭口中一直不停的喊冤,何斷承哪裡聽他這麼多,叫人去他屋子裡再搜,自己則在堂中問葉教頭衣服的來源,這時符陵中用眼色示意賈東跟他出去,兩人走到了堂外,其他人因爲注意力都在葉教頭身上,就都沒注意他們倆。
到了堂外,符陵中問賈東道:“薛先生可認今夜那個黑衣人就是葉教頭?”
賈東搖頭道:“不太像,以葉教頭的功夫我們是跟不上他的,況且這也太明顯了,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我又說不上來。”
符陵中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幾根鬍鬚,“我也有同感,這個葉教頭如果有什麼東西要找大可以叫另人去做,用不作自己以身犯險,況且薛先生經常不在,他隨時都可以到先生的房間裡去,用不着這個時候去。”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跑進堂裡去了,賈東和符陵中也跟着這人進到堂裡,原來這人在葉教頭的屋子裡找到了一顆夜明珠。
賈東進到堂裡見到桌上放着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幽幽的綠光,被綁在下面的葉教頭這時候也是傻了眼,盯着桌子上的夜明珠說不出話來,不過何斷承到是有話要說了,“人證物證俱全,葉教頭,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葉教頭這時只有叫冤枉的份,而坐在一邊的牛團練也是一臉疑惑,何斷承這時候更來勁了,“我想你是見到李醫師手裡有這麼一顆寶珠,你見財起意把他給殺害了,是不是?”
葉教頭反問道:“如果我殺李醫師就是爲這珠子,爲什麼當時我不把它拿走,反而要今天冒險去拿,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何斷承笑了一下,“當時你殺李醫師的時候沒找到珠子,這幾日你纔想到李醫師常把草藥放到薛先生睡的那間屋子裡,所以你纔會那裡找。”
葉教頭又反問道:“薛先生經常不在屋裡,我可以隨便找個時間去拿這珠子,爲什麼偏要今夜去?”
何斷承冷笑道:“薛先生雖然經常不在,但那也是白天,夜晚他人就在,而在白天你這個教頭到什麼地方都會有人認得,所以你不敢去。”
葉教頭搖頭道:“這珠子這麼小,及算是在薛先生住的屋子裡,如果我不說那有什麼人知道那裡有這麼一顆珠子?”
何斷承有點不耐煩了,“這幾天駙馬整肅軍紀,山莊裡全面整頓,而我等也在四處查尋殺醫案的線索,你怕東西被查出來,所以你今天晚上才鋌而走險。”
葉教頭這時候冷笑道:“薛先生說屋子外有人搞出動靜他就醒了,說明我沒進到屋子裡,沒進去我怎麼會拿到這珠子?”
何斷承用了最後一點耐心說道:“那是因爲薛先生的錯覺,窗戶有動靜的時候說明你已找到東西並逃了出來,這時候纔不小心把薛先生驚醒了,所以纔有薛先生說他聽到窗戶有動靜就起身的原因。”
葉教頭還想說什麼被何斷承打斷話頭,“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明日我們見到駙馬後再作區處。”
何斷承叫人把葉教頭押了下去,牛團練始終一言不發,給衆人抱了個拳後就回去了,何斷承頗感得意地看着衆人,“各位意下如何?”楊斷承這時候不失時機地說道:“年兄好手段,在下佩服。”
符陵中不願跟他多講,就說道:“今夜大家都困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說。”
何、楊二人也說累了,各自回去休息,符陵中跟賈東一起走了出來,這時候賈東還想跟他說點什麼,但符陵中阻止道“現在說什麼也不起作用了,我們還是先休息,想一下明天到駙馬那裡怎麼辦纔好。”
賈東一想也有道理,跟符陵中道別後回到院子裡睡覺了。